【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书名:结婚前,离婚后 作者:乐木敏 文案 文案一: 齐夏果轻度性冷淡,苏耿重度爱无能,一个守着身,一个护着心,何时才能身心合一,答案:这事难说。 废话版: 某人:从前,有个男人说“结婚吧”,后来有个女人说“离婚吧” 众人:然后呢? 某人:离婚,女人带着孩子,男人还是一个人 众人:再然后呢? 某人:还有然后啊?那就是第二春或者破镜重圆了,这个乃们说了算,敏敏柔软易推倒这事好商量 爱心提示:本文既雷又狗血,亲们留神,看,狗血! 虐么,有点;温馨吗,有点;欢乐不,有点;要备纸巾么,偶尔~~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高干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夏果 ┃ 配角:苏耿,齐贺等一众 ┃ 其它:乐敏敏,婚恋 ================== ☆、NO.1   嬉笑怒骂吵闹不休的包间内,手机铃声加上震动也显得微弱,却依旧孜孜不倦地鸣叫着。牌桌右侧的人看眼桌面上的手机,“苏耿,你电话。”黄醒玩笑地继续,“是不是老婆叫你回家跪搓衣板。”      “医院感觉不错吧。”苏耿拿起手机看眼来电显示,微微蹙眉疑惑不解,他妈怎么会打电话,嘴上还是回敬黄醒的调侃。      众人一听苏耿的话笑开,都知道主动惹苏耿的这位仁兄上次在酒店内和新认识的女人翻云覆雨,却不想鱼水之欢到深处,对方的丈夫竟然突然来到。女人一听丈夫的声音就赶快让黄醒撤退,一入深谷曲径通幽怎能这样狼狈而逃,反正锁着门,黄醒不以为意继续嘿咻,没想到已经踏入云端的女人听觉竟然出奇好,听到踹门声,挣扎着推开黄醒,“快走。”黄醒咒骂一声只好拉上衣服,想着这里是二楼从窗户跳出去也无大碍,但是他忘记二楼没房间,这次是三楼,跳下去的结果就是他脚崴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这帮损友接二连三去围观他的光荣历史。      “你……兄弟,你太不厚道。”黄醒摸摸鼻子,脸上讪讪的,出来玩都知道碰已婚人士麻烦多,如果对方夫妻各玩各的还好,怕的就是出轨暗度陈仓,刺激是有,生命危险也有,勾搭已婚人士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脸上就抹不开。      苏耿拿着手机站起来去相对安静的角落回拨过去,刚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你在哪呢?”对方直接询问,苏耿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对方什么事情,苏母轻声责怪几句,“夏果的钙片没有了,李阿姨今天不在家,你去买瓶送来。”      以为是什么紧急事情,苏耿靠着墙壁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回复,“那就明天吃。”      听到苏耿不放在心上的话语,苏母不由得提高音量,可能怕别人听到又压低音量说,“有你这么做人丈夫当人爸爸的吗,夏果怀孕晚上抽筋的厉害,你几个月不回来一次,快买回来,否则你爸爸知道又是少不了一段说落。”      不等苏耿拒绝苏母已经挂掉电话,苏耿靠着墙壁又站了会,如果不是苏母打开电话他几乎要忘记他还有个怀孕六个月的妻子。想起齐夏果,苏耿脑海里面就是那张万年不变沉静的脸,心里面没来由的烦躁,他们之间反复那么几句话,每次都是那句开场白,或者无开场白,夫妻做到他们这样,不得不让人惊讶。      当初为什么娶她呢,苏耿想,或者是因为自己已经二十八,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否则被怀疑性取向;或者是因为她安静没那么多事;或者是如黄醒这帮玩伴认为的:齐夏果模样漂亮养眼,娶回家当花瓶也好,大家闺秀那点素质和面子还是要的,不会撒泼。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娶她,苏耿想不明白,只能肯定绝不是爱,齐夏果又是为什么嫁给他,苏耿深知同样绝不是爱。      从知道齐夏果怀孕开始就住在老宅,不用照顾孕妇苏耿也乐得轻松,这段时间过得和结婚之前一样,以至于他要忘记自己是要做父亲的人,如果让苏耿说结婚和未婚的区别,那就是办事时候表格婚姻那块要从未婚勾选成已婚,如果让他描述下四个月后当父亲的心情,苏耿用两个字来表示:平静。      有时候他也会想,齐夏果肚子里的孩子会像谁,是像他还是她,但也只是想一分钟,生出来不就知道像谁了,现在想也无用,渐渐他不再这个问题上花费精力。上次回老宅看到齐夏果凸起的肚子十分惊讶,那么大一块竟然不会把肚皮撑破,当然这些他只是想想,还是没什么表示。      去药房买钙片,对方询问要什么牌子的,苏耿想下说:最贵的。      驱车往老宅驶去,苏耿想他有几个月没见过齐夏果,不知道肚子是不是更大。记得上次来,她怀孕症状十分明显,吃饭总呕吐一直跑洗手间,母亲保姆前后询问着感受,这时候苏耿那总是板着脸的父亲脸板的更沉,敲着盘子说,“去问问。”      “问什么?”苏耿看眼洗手间方向,继续吃的津津有味,“有我妈。”      “现在就走,看到你就生气。”苏润生拍桌子怒道,有几个做丈夫做准爸爸能到儿子这份上的,老婆怀孕他从不闻不问。在齐夏果面前又不能提,有时候齐夏果甚至主动说“苏耿工作忙”,忙?能忙到不吃饭不睡觉,能忙到连看眼妻子孩子的时间都没有,苏父母知道这是齐夏果为苏耿开脱,老两口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更加心疼齐夏果。      “现在生气了?您当初真应该丁克。”苏耿这句话彻底把老爷子惹恼,把他轰走了,扬言让他别进家门,苏耿也并不是有心和父亲置气,只是没想到要回来的原因。今天回来看看也好,这么想着转头看眼副驾驶座上的钙片包装,要不要再买一盒,还是把理由留给下次。      从会所到老宅并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苏耿提着物品往屋内走,还没进门就听到客厅内的谈话声,“睡了吗?”回答的是苏母的声音,“在听音乐,这几天又瘦了几斤,明天再给她补补。”      苏耿把东西放在客厅茶几上,要坐下来,苏父怒目瞪他,“谁准你坐着的?”苏耿站起来无奈看着动不动就吼人的老爷子,年龄大了也不怕气出什么病。苏耿想不让他坐就站着吧,谁让对方是老子他是儿子。      苏润生怒声问,“为什么几个月不回家?”      “您说不准我进门。”苏耿回答,上次的确是被轰出去的,虽然他要回来也不会有人拦着。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既然这么不把她放在心上当初又何必娶她。”苏润生问,从这一年儿子的态度他就看明白,苏耿并不想娶齐夏果,甚至是避着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娶她。有时候看齐夏果瘦弱地站着窗口出神或喃喃自语的样子,苏润生和刘翠新就心疼不已,偏这个儿子不知心疼,怎么出格怎么来。      苏耿难得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头看着茶几上的钙片,他为什么娶齐夏果,“您真是年龄大了,记忆力也不好,是您想要补偿初恋,让我娶她女儿。”      苏润生和刘翠新俱是一惊,连忙看楼上,还好并没有什么动静,刘翠新小声呵斥儿子,“说什么混话。”      “东西也送到了,不等您轰我,我自己走。”苏耿说着拿车钥匙要离开,这里的每次呼吸让他觉得压抑,每个人都问他为什么娶齐夏果,他最初的回答是省事儿,因为她不胡搅蛮缠表现的十分大度,呵,大度,作为苏太太的宽容。      刘翠新看儿子要离开站起来拦着他,又回头对苏润生摇摇头,“既然来了就住一晚吧,夏果在楼上,你去看看她。”说着推着苏耿往楼梯上走,“我把门锁上,今晚上不准离开,和她说说话,这几天浮肿抽筋晚上一直睡不安稳,你陪陪她。”      待苏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刘翠新才返回沙发上,苏润生还坐在那里,很久之后长叹一声,“他还在恨我,这么多年还记着。”刘翠新看眼楼上,也叹息一声,“几个月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扒拉着袋子里面的东西,刘翠新一改前一刻脸上的愁容,“阿耿心里面不是没有夏果的,你看看。”说着扬扬手里面的青梅,这是齐夏果喜欢吃的牌子。      苏耿站在门口,抬手要敲门,在自己家敲门这行为着实可笑,颓然放下手,无力地靠着墙壁。隐约能听到房间内传出来的音乐声,很缓和像催眠曲。      疲惫地合上眼睛,在刚才母亲问“阿耿,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点。”苏耿也想,她没什么错甚至完美,他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点,但是他就是厌恶她没什么缺点,厌恶她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结婚一年,他从未见齐夏果脸上除了平静之外的表情,他感觉不到妻子的存在。      门不期然打开,齐夏果站在门内,终于让苏耿见到除了平静之外的另外一种表情,先是惊讶有轻微的喜悦一闪而过,而后是嫌恶地捂着鼻子,“你抽烟了。”      苏耿看着面前依旧细手臂细腿的她,肚子果然大了许多,三个多月还不明显,现在却像是篮球扣在腹部,在瘦瘦的她身上显得不太相称。齐夏果见他盯着自己肚子看,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宝宝长得很快,做检查时候她能听到孩子健康的心跳声。      “是吗,我洗洗。”苏耿说着挤身进门,齐夏果站在后面想要张口让他去客房的话没说出口,算了吧,已经很晚再铺客房也十分麻烦,更可况苏耿十分挑剔,对被子床单要求极高,稍不满意宁愿在沙发上将就也不肯去床上。      屋子里面突然多出来一个人,齐夏果竟然有些无措,虽然那个人是她的丈夫,他们已经有过亲密接触,甚至她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她依旧不习惯靠近苏耿,他的靠近总让她每个细胞进入备战状况,抵触。      苏耿洗的很快,因为没有睡衣他只在□围了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顺着鬓角滑落,滑过脖颈,流淌过精壮的胸膛,一路向下消失在□的浴巾内,齐夏果竟然能想象浴巾内是什么样子,她脸上轰烧起来,为自己的猥琐汗颜,不断自我暗示:胎教胎教。      苏耿并不知道齐夏果已经把他看遍,他手上拿着毛巾随便擦两下就丢在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齐夏果更往床边挪动几下,提醒他,“不擦干会头痛。”      “你帮我擦。”苏耿已经靠着床头坐好,拿过床头柜上的书翻开,他习惯睡觉前看几眼书,平时是财经杂志亦或者是车杂志,显然这里是没有,只能将就翻看,育婴书。      齐夏果看眼丢在不远处的毛巾还是拿过来,走到苏耿所在的那半边床,毛巾搭在他头发上轻轻擦拭。苏耿的发丝偏硬,平时不用啫喱也根根直竖,尤其是在亲密的时候,在他亲吻她胸口的时候总会扎的她疼,在难以忍受冲击的时候她手会不自觉抓住他的头发。齐夏果很可耻地发现,她今晚不止一次这样想,只好再次自我暗示:胎教胎教。      苏耿也是心不在焉,齐夏果手轻柔不像是擦头发而像是逗弄宠物,她明晃晃的大肚子就在他视线内,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苏耿忍着要伸手扶住她肚子的冲动。整颗心被撩起来,而齐夏果却不自知,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和自己身上相似的味道,是沐浴露的味道,空气在不断滋滋冒着火星,暧昧指数飙升,但是大肚子再次进入视野,苏耿叹口气,拉下来齐夏果的手,“别擦了,睡吧。”      天干物燥,洗洗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晴天,有风无雨,是个开坑的好日子~~所以,敏敏在阔别一个月之后再次回来了 热乎乎的新坑哟,打滚求花花求抚摸~~ ☆、NO.2   齐夏果在上床之前又去了一次洗手间,她竟然有些激动更多是尴尬,看着镜子内的自己,像只翻了壳的乌龟。      今天齐夏果穿了件白色轻薄睡裙,一米□的身高不高不矮,这件本到腿弯的睡裙是她在怀孕之前买的。今天整理衣物,看到这件曾经喜欢的睡衣,齐夏果就拿出来穿了,但是因为怀孕凸起的肚子撑起来衣服,裙子的长度上升到大腿,竟然有几分未刻意的诱惑。      苏耿刚不耐烦拿她的手下来肯定是觉得她丑了,齐夏果想起在打开门看到苏耿时候,有意外,他已经几个月没有来过。做检查是苏母陪她去的,在医生问准爸爸的时候她想过给苏耿打电话的,但是在怀孕之后他像扔杂物一样把她丢在老宅,甚至这么久没再出现过,也许他并不想看到这个孩子,虽然孩子是他提议要的。      刚才苏耿脸上的错愕明显地挂在脸上,直直盯着她的肚子看,齐夏果恻恻身子,看着身前凸起的一大块,对着镜子皱皱眉头,那人太不知道掩饰,深深打击到她这个孕妇。湿手在镜子上写下三个字,听到苏耿在门外的询问,才想起自己进来已经很久,用手擦掉水渍,整理好衣服开门出去。      镜面上不明显的痕迹看出来三个字是:狮子男。苏耿是狮子座,而齐夏果是巨蟹座,一个火象星座一个水象星座,完全相悖的两个类型,友情指数婚姻指数都不算高,分析结果,这两个星座的结合,要么心灵相通如胶似漆,要么相敬如冰你死我活。而苏耿和齐夏果的结果却是,介于热与冰之间,冷热交替。      苏耿已经关掉他那边的台灯,齐夏果轻步走过去躺在空出来的另外一边,是她习惯睡着的一边,但是苏耿不知道的是,齐夏果怀孕之前习惯左侧着睡觉,现在习惯右侧着睡觉。而她右侧着就是面对苏耿,两个人面对面,更是尴尬,所以她还是选择左侧身。      空气仿佛静止,两个人的呼吸轻微可以听到,似乎都在压抑着什么,齐夏果静静睁着眼睛,谨慎地屏着呼吸,身后的苏耿贴的她很近,他坚硬的胸膛似有若无贴着她的后背,而呼吸却灼烫着她的皮肤。      苏耿觉得简直是度秒如时,这个女人睡觉就睡觉为什么不停翻身,翻身也就算了竟然还触碰到他,触碰到也就算了他能感觉到围在身上的浴巾被抽离,他能想象应该是她无意拉被子而失手所致,但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一个老公一个老婆几乎光|裸着躺在床上,空气温度在上升,完全符合发生不和谐画面的条件。      在齐夏果再次细微动作的时候,苏耿突然转过身紧紧挨着她的身体,两个人都是一抖,苏耿是因为她身上的皮肤,光滑细腻如第一次触摸,而且他小腹触碰到的是完全无布料覆盖的皮肤,也就是说齐夏果的睡裙在臀部以上,这么一想,心里面那团火蹭一下在苏耿身体里面燃烧起来,他咬牙手一手穿过床铺与她身体之间,完全把她拥抱在怀里面。      但是他忘记,齐夏果为什么一直在抖。      “你怎么了?”苏耿没有完全精虫上脑,如果在两个人接触的那瞬间齐夏果颤抖一下可能是惊讶,但是她一直抖就让他觉得不爽,谁愿意抱着个筛子。      “我……我抽筋了。”齐夏果松开咬着的唇,破碎的疼痛溢出嘴角,她赶快再次咬上唇,长时间侧着同一个方向身体有些麻,稍动弹床铺就响动,怕打扰到苏耿睡觉她小动作挪移,但是刚才突然抽筋,疼痛来的猛烈,她咬着牙忍着那股钻心的疼痛过去,最近腿抽筋,苏母说这是正常,但是要注意补钙。      苏耿一个翻身坐起来,慌忙打开灯,撩开覆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齐夏果侧着身体,可能是要平躺,在这个转换的过程中抽筋,让她的姿势显得十分别扭,上半身已经转移过来,臀部和腿却僵硬着,苏耿心底称奇。      齐夏果窘迫十分,满脸尴尬,用力瞪着苏耿,苏耿终于意识到需要他帮忙,“要翻过来吗?”齐夏果艰难点点头,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丑。      苏耿帮她小心翻过身,让她平躺着,大手附上她的小腿肚,那里果然硬邦邦,大手揉捏着推搡,竖向向下推。这几天齐夏果也抽筋过,苏母最初帮她揉,后来扶着她下地走,下地走效果明显,但是她大着肚子起身再躺下都是折腾。      两分钟之后,苏耿手下的腿肚恢复柔软状态,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放开手,依旧揉着只是力度小了许多,更像是抚摸。      疼痛过去,齐夏果才看到两个人的境况,她的睡裙上翻堪堪遮住胸部,要露不露,大大的肚皮明晃晃的暴露在光线内,因为怀孕她穿着孕妇宽肥大的专属内裤,而她因为怀孕浮肿的腿还被苏耿捏着手里面。      苏耿,齐夏果想要看看他什么反应,一转头看到更喷血的一幕,苏耿一条腿横着,她的腿放在上面,另一腿曲着,这是很普通的姿势,但是关键是他没穿衣服,仅有的那条浴巾也混在被褥内刚被他用力掀开。齐夏果脸上火辣辣地燃烧着,修长强壮的大腿,还有她晚上想象过的部位大喇喇展现在眼前,齐夏果慢慢抬头,顺着他胸膛往上移去,视线最后落在他脸上,苏耿的脸上竟然有些尴尬。      齐夏果突然抬手捂住眼睛,想起来不对又从眼前拿下来一只手盖住肚皮。苏耿哭笑不得看着她的动作,再看看慢慢崛起的某部位,笑道,“现在知道怯了,刚才不是看的挺过瘾。”      齐夏果听他调侃的话,翻着身子要继续侧过去,但是她的腿还在苏耿手里面,动作根本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你捂着肚子也没用,没有这个怎么有她。”苏耿小声说。齐夏果一听脸上更热,捂着眼睛要推苏耿,但是手触碰到的是硬粗的一条,烫手般快速抽手,嫌恶地在他腿上摩擦。      苏耿没有继续逗弄她,把她的腿放好,“平躺着还是侧身?”齐夏果说,“侧躺。”肚子大起来之后平躺着并不舒服,尤其是长时间,她支支吾吾再次要求,“我要躺在另一边。”      苏耿并没有下床从齐夏果身上翻过,躺在另一侧,但是这个翻过的过程,凸起的某处却擦过齐夏果的臀部,她赶快挪移过去,距离他远远的。      重新熄灯,世界恢复黑暗,齐夏果小心呼吸着,数着数字让自己赶快入眠,但是身后热源不断靠近,终于苏耿还是靠上来,埋首在她颈窝内深嗅,手穿过她腋下揽过胸部,另一只手揽过腹部下面,这样齐夏果完全归纳在他怀里面。      身后是滚烫的身体,热硬的部位抵着她的后腰,齐夏果更不敢呼吸,她知道这时候的男人神经十分脆弱,经不起一点撩拨,虽然是无意的。压抑的结果就是她把自己憋到了,结果就是剧烈的咳,身后长长的叹息一声,“傻瓜。”那人伸出手帮她平复呼吸,齐夏果竟然觉得委屈,他叫她傻瓜,她想反驳自己不是傻瓜。      “别动。”苏耿压低声音说,又咒骂一声向下滑动身体,齐夏果这下是真的不敢呼吸了,带着哭腔问他,“你要做什么?会伤到宝宝的。”      “什么都不做,会伤到我的。”苏耿觉得自己忍到极限,怀里面的齐夏果柔柔软软香喷喷的,只能摸着抱着不能做其他对火烧火燎的人来说太过致命。      “忍忍好不好?”齐夏果开始挣扎,要摆脱他的束缚,她已经感觉到热源来到她腿间,苏耿的手也微微用力抬起她的臀部,他要做什么已知□的齐夏果再清楚不过,平时已经安静的肚子突然跳动一下,是齐夏果的身体她第一个感觉到,孩子这个时候还在动肯定是不舒服,她挣扎的更起劲,活脱脱就是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      “别动我就什么也不做,你再动我现在就做。”苏耿厉声斥她,她难道不知道扭动更是火上加油,把他折腾的汗直冒。刚才她的肚子动他也感觉到,“刚才是胎动吗?”      齐夏果不敢再动,任他搂着自己微微用力,手覆上他揽着自己的有力手臂,不让他触碰不能触碰的地方。听到苏耿的话点点头,“平时他已经睡觉了,现在动肯定就是睡觉了。”      “你怎么知道他睡觉了?”苏耿问。      齐夏果回答的理所当然,“他不动肯定就是睡觉了。”宝宝在肚子里面,不动还能做什么,除非是睡觉,不然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动静。      “也可能在思考人生,也可能在算什么时候能出来。”      齐夏果扑哧笑出声,无限想象宝宝思考时候的样子,突然啊一声尖叫,挣扎的更剧烈,“苏耿,你说不做的,你骗人。”      苏耿轻吻着她的脖颈,低声诱哄她,“别动,我不进去,就这样,很快就好。”苏耿侧身紧贴在齐夏果后背上,向下挪移一点点进入,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在齐夏果意识到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慢慢移动。      苏耿说到做到并没有进入,只是在她紧闭的双腿之间摩擦,速度越来越快,抱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身后的呼吸紊乱,齐夏果被他急促杂乱的吻逼得呻吟出口。      过程极快也极慢,灼热的液体喷洒出来,身后的人终于静止不动,齐夏果张着嘴巴如同沙滩鱼急促呼吸。      苏耿从床头抽出纸巾为她清理,看她闭着眼睛不搭理自己,在她嘴巴上亲吻一下,“生气了?”齐夏果继续不理会,想他真是乱来,苏耿揽着她,恶声恶气地说,“不理我?刚好,再来。”      这句话果然有效,齐夏果马上开口,“别,没生气,说什么?”他们之间该说什么话题。      “胎动频繁吗?”刚才虽然只是动一下,苏耿却感觉到,这是从知道齐夏果怀孕以来,苏耿第一次意识到一个生命的存在,他要当爸爸的喜悦,原来孩子在肚子里面是会动的。      齐夏果拿过他的大手放在肚皮上,“他有时候会在前面有时候在后面,调皮的很,会踢腿伸手。”她一一讲着关于宝宝的每个新奇动作。      她说了很多,身后都没有动静,齐夏果轻声问,“你睡着了吗?”想着也是,这么无聊的内容他肯定会睡着的,“下次检查是什么时候?”苏耿突然开口问。      “下周三。”      “到时候我陪你去。”也许他应该体验一次,虽然这个孩子在他预料之外,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坏处,或许他可以做个好爸爸,无论他和齐夏果是什么样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敏敏最大的目标就是保持日更~~一定要HOLD住,为此,敏敏马甲改为“日更三千更坚挺”,,嚯嚯,即猥琐又励志,深得我意~~ 看文撒花花哟~~打滚求收藏求花花~ ☆、NO.3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最后话题落到孩子的性别问题,“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齐夏果问他,虽有关系可以查出来胎儿的性别,但是齐夏果并没有刻意去查,在心里面认为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她的孩子。      齐夏果太孤单,在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再娶,尤其是家里面多了个比她大半岁同父异母的姐姐。齐夏果一日前是公主,一日后沦为孤儿,她渴望有人陪着她,能有人陪着她说话,所以在苏耿提议结婚的时候,她答应了,她不想一个人。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孩子,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她的,是不会离开她的。      “你呢?”苏耿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记得朋友抱怨过,说怀孕中的女人十分无理取闹,反复问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如果回答喜欢女孩,对方一定会说你口是心非,如果说喜欢男孩,对方又会振振有词道:暴露本性了吧,重男轻女。那朋友为这个问题烦恼不已,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抱怨,“我总不能说半男半女吧,那不是人妖嘛,烦。”      聪明的男人就是把棘手的问题丢给对方,而自己只需要顺着对方说即可,反正性别是已经定的,苏耿当时就这么对那朋友说,结果那朋友楞三秒之后打电话给妻子:你喜欢男还是女?      “男孩。”齐夏果说,她喜欢男孩,能调皮能搞破坏能让大人头疼,却又爱在心坎上。      “男孩有什么好,闯祸不断,还是女孩好,像你一样的女孩。”苏耿嘟囔一句就渐渐睡着,齐夏果轻轻摸着肚皮,这是苏耿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不算情话的甜言蜜语,像她吗?她好吗?不好,她希望孩子像苏耿,坚强聪明开朗。      这个晚上两个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齐夏果醒来的时候苏耿还在睡觉,齐夏果躺着看他的睡颜,睡着的苏耿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和明显的生疏距离感,如同孩子一般侧身趴着,甚至嘴巴微张着。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一脚,齐夏果反应过来,轻轻对他说:是爸爸。      只有睡着的苏耿能让齐夏果觉得他是苏耿,如同第一次见到时候一样,虽然桀骜不驯却让人羡慕,但是清醒过来的苏耿却是二十九岁的苏耿,结婚一年后的苏耿,沉稳冷静,他变了许多,唯一没变的是结婚不是他想要的。      齐夏果一直知道这场婚姻不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她清楚知道,过了结婚当日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她名字前面冠上苏耿的姓氏,她更清楚的知道,苏耿娶她不是因为爱她,她同样记得,她嫁给苏耿也并不是因为非他不嫁,而是交易,这场在外人看来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婚姻只是一场物质的交易,他给她顺理成章,她给他理所当然。      再次告诉自己,她现在怀孕不能想这些不高兴的过去,以免影响宝宝的情绪。齐夏果又躺了一会才起床,她知道苏母应该已经起床,家里面虽然有保姆,但是照顾齐夏果的事情苏母还是亲力亲为。      如果说这场婚姻对齐夏果带来的好处,那就是多了三个亲人,苏父苏母及未出生的孩子。      从床上坐起来,再看眼苏耿,他嘟囔一声转过身并没有醒过来,不管如何,她还是要谢谢苏耿,没有他,她就会始终是一个人。      下楼,苏母果然已经在厨房,齐夏果摸着肚子走过去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苏母回头看到齐夏果,忙说,“起来了?怎么不再睡会儿,现在天冷了,别着凉。”说着关小火煲汤转过身看着齐夏果。      齐夏果深嗅一下,“今天是什么汤?好香。”想起苏母的问题回答道,“不冷的。”      苏母看看她的肚子笑道,“忘记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体了,体温也比常人高些。阿耿呢,准备吃饭了?”      齐夏果指指楼上,“他还在睡,我们先吃吧,留给他就好。”怕苏母再问就溜走去洗手。苏母的确是想问些话的,看齐夏果故意避着也只能叹口气,这俩人什么时候能和好。      苏母记得苏耿和齐夏果刚结婚时候也是这么冷冰冰的,苏耿经常夜不归宿,儿子是自己的,苏母知道苏耿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对齐夏果不由得感到抱歉。齐夏果却笑着摇头,苏母仔细辨别她的表情,确定齐夏果是真的不介意的。      但是几个月后,苏母又觉得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不少,齐夏果每半个月会回老宅一次,苏父苏母自然会留齐夏果吃饭,苏耿却会不请自来,第一次被苏母问的时候,他脸上讪讪的,不耐烦说是路过。但是三次四次这样,苏母就知道什么意思,苏耿是找着借口路过装作顺路送齐夏果回去。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关系再次恶化的呢,是从齐夏果怀孕开始的,怀孕不是好事儿吗,苏母以为这会是齐夏果和苏耿关系转变的契机,却没想到两人又回到过去。这些小辈的事情,她想要问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齐夏果洗过手出来,苏父已经坐在餐桌边,齐夏果帮着阿姨端饭菜,被拒绝,她只好回到餐桌旁等待开饭。这几个月对齐夏果来说就是吃和睡,苏母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凡是都让她心满意足,在齐夏果的记忆中,除了已故的母亲之外,苏母是最疼爱怜惜她的人。      齐夏果叫声爸,苏父点头算是应答。苏父话不多,齐夏果对父亲这个词语一直心里面别扭,从母亲夏青去世之后她就鲜少叫父亲这个词语,因为这个被生父齐声正怒斥过多次,在第一次叫苏润生的时候,齐夏果很努力张口发音却没有声音,好在苏润生并没有难为她,“不习惯叫伯父也行,反正已经是一家人。”      众人落座,和平时一样,苏母帮齐夏果夹菜,苏父不着痕迹把齐夏果筷子落得最多次数的那盘挪到她面前,齐夏果低头猛吃,眼睛内一阵水雾弥漫模糊视线,她记得母亲去世之前的日子,也是这样坐着,夏青为她夹菜满目宠溺,齐声正微笑着看着妻女,但是这一切都在贺敏芝及齐贺的出现打破。      齐贺,比齐夏果大半岁的姐姐,意思就是在齐贺已经是胎儿的时候齐夏果还只是一枚受精卵,也就是说在齐夏果还是胎儿的时候齐贺已经出生,更确切的是,贺敏芝比夏青更早受孕,夏青去世之后,贺敏芝顺理成章进门,齐夏果从前一天父母宠爱变成孤儿,父亲对她厌恶对她打骂恶语相向,继母对她冷嘲热讽处处针对,贺敏芝责骂齐夏果的时候身边总站在齐贺,她站着看着蹲在地上擦地板的齐夏果,小小人鼻子里冷哼一声。      事情变化的太快,快得齐夏果接受不了,她整晚抱着母亲的照片哭泣,她的房间被齐贺占有,而搬去曾经为佣人预留的房间,因为长时间没人住,房子不朝阳一股味道,而就是在那个房间,齐夏果生活了阴暗的十四年,直到二十二岁嫁给苏耿。      身边有椅子拉开的声音,齐夏果抬头看着苏耿落座,早有保姆为他盛饭,苏耿托着下巴看着桌上的菜,在看看齐夏果碗里面要冒出来的菜怪声道,“吃的完吗?”她看起来瘦瘦的,吃得了这么多吗。      齐夏果整张脸有些红,怀孕之后她的饭量增加不少,更何况有苏母每天监工,吃得少也是不行的,时间长了齐夏果已经习惯,被苏耿这样一说觉得自己就像一头猪,吃了睡睡醒就是吃,整张脸上更热。      苏母不满地瞪苏耿一眼,“夏果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消化能一样吗,你不吃就坐一边去别影响我们吃饭。”苏母对苏耿这些日子的不闻不问是有些气恼的,话对苏耿说得狠些,只可惜苏耿在家里面没皮没脸惯了,见母亲不待见他也不在意,“谁说我不吃了。”      齐夏果是最后离席的,苏耿早就吃完,靠在椅子上看着齐夏果吃,齐夏果本来已经有些饱,但是苏母还在为她夹菜,她不好拨了老人的好意,就忍着继续吃。苏耿一直盯着她看让齐夏果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巴小口吃着。      “吃饱就别吃了,何必勉强。”苏耿说着推开椅子站起来,对在客厅内的苏母说,“您疼她也要有限度,不怕她把肚皮撑破。”      齐夏果悄悄放下筷子,的确已经吃饱了。      苏母吃惊地看着齐夏果再看看一脸不满的儿子,“夏果吃饱了?我这里有两张音乐会的票,我今天陪你爸去检查身体,你找人陪你一起去听听。”完全无视苏耿的存在,但是话里面的那个“人”明明就是暗指苏耿这个闲人。      齐夏果点点头,吃过饭在院子里面溜达一圈就上楼了,房间内有扇大大的落地窗,这个房间据说是苏耿之前的房间,地板上铺着厚厚地毯,齐夏果喜欢靠着抱枕坐在落地窗前安静做些什么,平时都是放着轻缓音乐,她看书或者是用布料做些手工品,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玩具和小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觉得这章情节慢,这章挺多埋线,比如齐夏果和父亲的关系,以及怎么嫁给苏耿,苏父母为什么对她好等等~~ 敏敏滚走去拼文,祝福我吧,O(∩_∩)O哈哈~先发上来,修改等我肥来 ☆、NO.4   苏耿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幕,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环绕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她周身散发着柔柔暖暖的光线,她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整张脸上都是安静却又满足,嘴角溢出笑容,偶尔跟着音乐轻哼几声,轻抚着肚皮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轻柔交谈。      苏耿心里面轻轻松动一块,呆呆地看着齐夏果还有她隆起的肚子,想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齐夏果吃惊看着坐在旁边的人,“你还没走?”这个时间他不用去上班的吗?一般苏耿在家吃饭的次数极少,像现在这样没急着上班次数更少。      “做什么?”苏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听出来母亲话里面的意思,却并没有以公司有事而撇清,打过电话安排公司的事情就留下来。      齐夏果看眼他手里面的布料及上面的图案,“史努比。”      “史努比是什么?”苏耿问。      齐夏果很失望地叹口气,“史努比是只小狗,这上面是只小狗的,你看不出来吗?”      “是你做的不像。”苏耿坚持否认他就没看出来这样的几笔黑线线条勾勒出来的是只小狗形状,恶声恶气地否决齐夏果的成果。      齐夏果拿过来仔细看看,“是狗狗啊,这里是耳朵这里是腿。”再看看苏耿耐着心思解释,“这个是简单的图形,把它想象就好。”      苏耿低头看着其他的物品,甚至有双小鞋,托起来放在手心内,还没有他一根手指长,“这么小能穿得上?”      “妈妈说可以的,孩子出生脚很小的。”齐夏果得意洋洋地炫耀,站起来把放在柜子里面的袋子拿出来,把东西拿出来给苏耿看,“这些都是衣服。”衣服大部分是买的,但是小小婴儿衣上有各种不同的图案,有的是朵向日葵有的是只猫咪形状,各不相同。      “这个有什么用?”衣服不就是穿的,小小孩子连审美观都没有做这些又不懂得欣赏,不是白费心思。      男人体会不到女人等待孩子出生时候的激动和细腻,体会女人只想把最好的统统在见到孩子的第一眼全部展示给她看的感动,大多时候她们不会在意这么做有什么效果功效,她们要的是这个过程,不是混迹商场尔虞我诈的苏耿能理解的。      “孩子是看不懂,但是大人可以。”齐夏果把东西收起来,苏耿是不会看得上这些的,在他眼中就是越贵越好,品味和舒适。      苏耿有些讪讪的,对齐夏果刚刚的失望看在眼中,大不了下次他看不明白也不说就是了。摸摸鼻子说,“起来换衣服。”      “换衣服做什么?”齐夏果继续自己的事情,她承认自己是在自娱自乐,也许的确如苏耿说的,孩子出生她准备的这些东西根本就用不上,心里面有点泄气。      “妈让我送你去听音乐会。”苏耿已经站起来坐在床边,其实老太太并没有明说,只是把票塞到他手里面,并且暗有所指的掐他手臂,苏耿就明了这无声的威胁。      “你去上班吧,妈回来我会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去的。”齐夏果并不想出门,她现在身体笨重,走路就会觉得累,还是在家里面舒服,其实齐夏果是百分百的宅女,能不出门绝不梳妆打扮。      苏耿等几分钟果然见齐夏果坐着不动,难得他有时间陪她,她竟然还不领情,这让人恼火的女人。站起来大步走过去,弯腰手穿过她腿下,将她拦腰抱起动作一气呵成,大步走向大床动作还算轻地把她放下。齐夏果啊一声抓住他的衣服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今天的苏耿太过异常,异常到让她觉得惊悚害怕。      苏耿把衣柜打开,修长的手指在挂着的衣服中滑过,最后落在两件上面,拿过来放在床上,“换上。”不容拒绝没有商量余地,苏耿就是这样,他不想做的事情别人怎么强求逼迫都没用,他想做的又不会在乎别人想不想要强硬地给予。      齐夏果拿着衣服绕过大床去洗手间,苏耿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往后仰着身子,“就在这里换。”为了表示自己不屑于偷看她,苏耿随手捞过一本书看着,竟然还是昨晚上那本育婴书。      换吧,大不了速度快点。齐夏果穿着宽松家居服是上下式的,背对着苏耿脱掉上衣,把那件他挑选的衣服套上,衣服足够大盖住臀部,她这才脱裤子,但是苏耿给她挑的是条孕妇厚丝袜,齐夏果看眼手里面的东西咬咬牙还是穿上,她不习惯穿丝袜。      苏耿从书中抬眼看着她光裸的后背,从后背看不出来她怀孕,最大的变化也就是腰部那里粗了些。齐夏果换好之后面对着他,苏耿看一眼微微皱眉,“裤子换掉。”齐夏果看眼身上的衣服,她是不肯再脱一次的,“这件挺好的,下面可以搭配靴子。”      苏耿没有再说其他的,但是出门的时候,拿了件足够长的羽绒服递给她,齐夏果看眼手里面显得笨重的衣服,她可以想象的到穿上这么长的羽绒服加上长靴,基本上就没什么可露出来的空间。      已经进入十二月份,北方的天气已经十分冷,出门一阵冷风灌入,齐夏果笨拙地拢着脖子内的大围巾把头埋进去,苏耿转过身看着身边穿的厚重的齐夏果,抬手为她整理好围巾,给她戴上衣服上的帽子这才去车库拿车。      齐夏果双手插在口袋内,看着穿着黑色呢子大衣走远的男人,他都不觉得冷吗。女人爱美,身为男人的苏耿同样在乎自己的形象,从大学开始他就没再穿过羽绒服这种衣物,就算在飘雪的冬天也是件大衣而已。      天冷出门的人并不多,苏耿也并不急着加速,他还记得车里面有孕妇。车里面足够温暖,齐夏果把围巾拿下来放在腿上,静静看着窗外的倒退的景色,又是一年冬天,她记得和苏耿结婚也是在冬天,距离现在差不多一年时间,一年前他们还算是陌生人,现在却已经共有一个六个月的胎儿。      他们到的时间还早,苏耿带齐夏果去附近饮品店坐着,这家店没有服务员所有服务都是自助,齐夏果是第一次来,竟然座无虚席,放眼望去都是和她年龄相仿的人,再看看不远处排队和这样场景明显不相称的苏耿,齐夏果疑惑,他怎么会想来这里。      右边肩膀突然被拍动,齐夏果条件反射回头,却不想嘴巴堪堪擦过什么光滑,疑似皮肤。在齐夏果的右侧站着一位高大男生,此刻他手撑着膝盖半蹲,脸上挂着耀眼的笑容,在齐夏果看来有些恶作剧的意味。      “嘿,学姐。”那人竟然丝毫不觉得尴尬,笑嘻嘻对着齐夏果打招呼,用蹩脚的方言,台词模仿《人在囧途》。      齐夏果脸上都是尴尬,她刚才嘴唇擦过的位置应该是对方的脸颊,往后退半步,皱眉看向那人,“你叫我?”      “对,学姐,我也是Z大的。”那人一派热情自报家门,说着伸手要揽着齐夏果的肩膀,丝毫没有意识到对面的女人根本不认识他。      齐夏果防备地再后退一步,现在的年轻人大胆到这种程度吗,“你怎么知道我是Z大的?”齐夏果已经毕业一年多,而且她现在怀孕着,对方是怎么知道她是Z大的。      “我认识你,你叫果果。”男孩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抚摸着心脏位置颇受伤地说,“果果,你不认识我。”又看看齐夏果鼓起的肚皮,男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齐夏果警惕地捂住肚子转身要走,男孩拉住齐夏果的手臂,“原来你已经结婚了。”      果果,在齐夏果记忆中,曾经有一个人这样亲昵叫过她,只是那个人绝对不是眼前的这幅模样,也不是这样的年轻朝气,齐夏果抬手在对方的脑袋上用力拍一下,“小小年龄不学好,竟然调戏孕妇。”      不远处有召唤声,男孩看向那聚在一起的人群,捂着脑袋也不恼,脸上重新绽放稚嫩的笑容,在齐夏果不防备的时候上前一步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我等你离婚。”说完就大阔步离开,还不忘对齐夏果飞吻,齐夏果完全在状况外,她竟然被这个陌生小学弟调戏了。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手里面拿着两杯饮料的苏耿眼里面,他眯着眼睛看向那个张扬有些张狂的男孩,男孩察觉苏耿在看他,回敬一个挑衅的笑容。      齐夏果接过苏耿递过来的热饮,原来他给她的那杯的热开水,难怪离开那么久。“认识?”苏耿和齐夏果并肩站在暖气开得充足的店内。      那群年轻人很快离开,男孩在走到门口时候又走到她面前,无视苏耿沉下去的目光,低头在她耳边说,“别忘记我对你说的。”然后伴随着一长串夸张的笑容离开,在齐夏果看不到的方向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齐夏果是他的,不管她是否结婚。      齐夏果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努力回想依旧不记得记忆中有这样的人物,“不认识。”苏耿把手里面的咖啡一口喝下,苦涩在口腔内蔓延,而他却爱这样的味道,“对陌生人保持距离。”      苏耿说完就大步走在前面,他不得不承认,看到齐夏果拍男孩头的时候,苏耿第一次意识到,他已经不算年轻,他二十九岁了,比齐夏果大六岁。齐夏果在他面前似乎更像乖巧的小妹妹,从未和他顶嘴更别说摸头这样的举动。      齐夏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着苏耿的背影,什么也没说扶着腰跟上他的步子,票在他的口袋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男孩和齐夏果神马关系捏~~想想想~ 这个坑貌似挺冷,冷颤~亲们记得花花哟 ☆、NO.5   音乐会对抱着欣赏来观看的人来说是赏心悦目心灵皆通的,但是对于齐夏果和苏耿这种抱着来胎教的人来说就显得有些无聊。苏耿直接表示他的兴趣不在这里,在坐定二十分钟之后就靠着椅子睡着,甚至有轻微鼾声,齐夏果注意到前座的人已经回头看向这里,她轻轻用手臂碰苏耿的身体,鼾声果然消失不见。心里面有些愧疚,他们这样挺侮辱这场神圣的音乐会。      起伏的乐调竟然让肚子里的孩子动的十分欢快,难道孩子喜欢?还是孩子有这样的音乐天赋,齐夏果有些激动,手放在肚皮上清晰感觉到孩子的举动,她叫醒苏耿,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他动了,他喜欢。”      苏耿被齐夏果叫醒,手心下的确有动静,和昨晚一样,他刚睡醒,精明还没完全回归,看眼陶醉的表演者和其他观看者,苏耿说,“可能是被吓到,或者是打扰他睡眠时间。”      齐夏果一愣,再摸摸肚皮,心想就不应该告诉苏耿,他这人太没劲,什么兴奋的事情到他那里都能变得云淡风轻微不足道,或者这个孩子对苏耿来说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齐夏果不再说话,管他呢,她觉得孩子是喜欢的就好。      结束时候大家鱼贯而出,苏耿说等最后出去不会挤到,齐夏果就坐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人群。突然一声试探的叫声让齐夏果抬起头,“齐夏果。”齐夏果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位高挑的女人,比她高挑比她瘦比她美。      “你好。”齐夏果淡淡出口,肚子的孩子渐渐安静下来,难道的确如苏耿说的孩子是被声音闹腾的烦躁而暴动的么。      “哟,苏少竟然也在,难得。”女人继续对苏耿说,苏耿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出声。      刚还满满的会场现在已经安静下来,苏耿手放在齐夏果腰间带着她走出座位席,侧身偏过站着不动的女人。      那女人一点不在意苏耿的冷淡,亲昵上前一步跟上他们的步子,“我没开车来,顺风车不介意吧。”      在出口处站定,苏耿去开车,两个女人站着一起看着离开的男人背影,突然女人开口嗤笑一声,“怎么?现在过得很幸福?”丝毫没有祝福的意思,反而嘲讽意味十足,在B市,在听说到万润祥和夏景联姻的时候,大家一致认为是苏耿和齐贺,齐夏果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是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苏耿只身一人去齐家,说要娶的是齐家的第二个女儿,被所有忽视存在的齐夏果。      而现在站在面前的就是齐夏果名义上的姐姐齐贺,她这辈子最恨的人之一。      “还要谢谢你。”齐夏果还是淡淡的,她已经习惯这些人的说话方式,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也能淡定回复,对他们话里面隐含的意思也十分明了:齐夏果你不配。配吗,齐夏果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配不上苏耿,齐贺这个私生女更配不上。      “肚子不小了。”齐贺低头看眼齐夏果的肚子,哈哈大笑几声,惹得其他人侧目也不在乎,“我不在的这一年内变化倒是挺大的,怎么怀孕了呢?苏耿那样的男人也会让女人有他的孩子。”齐贺话里面有些失落,但那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这个孩子出生倒是意义非凡,出生就带着夏景的百分之十。”      “你怎么知道?”齐夏果声音里有些颤抖,齐贺怎么知道这些,还有谁知道?      齐贺轻蔑地看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还有谁不知道,怎么,捂着自己的耳朵以为这个世界都安静了,齐夏果,你外公秘密留下遗嘱,把夏景百分之十留给你的孩子,这件事情不仅是你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停下来看着齐夏果脸上的震惊表情,继续好笑地说,“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意外,怎么你以为苏耿不知道?”说完嘲讽般地大声笑,表示对齐夏果自作聪明的想法而轻蔑。      是的,齐夏果以为别人不知道,也只是在结婚几个月后,有律师找到她,说外公还在世的时候,预留了百分之十给齐夏果未来的孩子,表示对齐夏果的疼爱。齐夏果的外公的确十分疼爱齐夏果,虽然对齐夏果的父亲不甚满意,但是那位慈善的老人是真的疼爱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只是在齐夏果六岁时候老人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她已经忘记那位老人去世给她带来的痛苦,但是现在有了这份遗嘱,齐夏果在夏景还占有一席之位。      夏景从创立开始,继承人传男不传女,但是女儿能得到夏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基本上就是挂名董事,主要是从公司得到分红,也算是夏家对女儿的生活保障,齐夏果的外公只有夏青一个女儿却没有儿子,理所应当留给夏青百分之二十,但是继承权却留给齐声正。      夏青去世之后,她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就留给齐夏果,这也就是齐声正虽然讨厌齐夏果却不能把她驱赶出家门,因为从根本来说,只有齐夏果身上流有夏家的血液,而非齐声正这个女婿。      齐夏果一直记得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记得母亲不瞑目的怒瞪着眼睛看着齐声正,像是不认识他,齐声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齐夏果还记得。齐夏果恨齐声正恨破坏她家庭的贺敏芝,恨齐贺,因为齐贺的出现表明齐声正对夏青的不忠甚至是侮辱。      那时齐夏果还没有怀孕,齐夏果知道如果她怀孕就能再得到夏景的百分之十,也就是她现在拥有百分之三十,仅次于夏景当家人齐声正的百分之五十,但是她和苏耿的关系还没深到共同培育一个生命的程度,明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离开的结局,怎么能有个孩子受伤害。      她突然想起来苏耿那几个月的执着,他说要个孩子吧。齐夏果想过,他就算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是他开口提出来的,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知道那百分之十。从头到尾,齐夏果代表的只是利益,而这个孩子也是,齐夏果心底冒出一阵冷意。      “齐夏果我回来了,你就安心享受你的幸福吧。”齐贺继续说,“看你能享受多久。”看着出现在视野内的车辆,齐贺弯腰在齐夏果耳边说,“你以为苏耿真的会帮你把爸爸推下台吗?可笑。”      是可笑,齐夏果记得她答应和苏耿结婚,但是条件就是把齐声正赶出夏景,夏景是母亲夏青的,夏景可以属于任何人,却惟独不能属于齐声正,因为齐夏果恨他,恨他对母亲的欺骗对自己的折磨。      齐夏果,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取名字时候是怎么的甜蜜,取自父亲和母亲的姓氏组合的果实,齐夏果曾以这个名字为豪,但是齐贺出现她才知道,这个名字什么都不代表,只是侮辱嘲讽和玩弄,齐贺的名字同样是齐声正和贺敏芝姓氏的组合。      苏耿的车开过来,齐夏果看眼灰蒙蒙的天空,她还能相信谁,她谁都不能相信。在今天之前,她以为起码她能相信苏耿的。      苏耿看着一直看着车窗外默不作声的齐夏果,虽然她还是不说话,但是和去时候的沉默是不同的。他不由得看眼后座上的齐贺,齐贺毫不吝啬赠送媚眼一枚。齐贺想她倒要看看齐夏果能幸福多久,不可否认看着齐夏果苍白的脸她成就感十足。      齐贺虽然是顶着私生女出生和生活,但是自从母亲光明正大的住进原本的夏家开始,齐贺知道她的生活即将不一样,当时八岁半的她,看着八岁穿着公主裙的齐夏果,竟然觉得生气,这八年她一直被人叫私生女被欺负,而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却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她嫉妒她厌恶一切优越的齐夏果,所以在齐夏果叫母亲坏人的时候齐贺打了她一巴掌。      当时的齐夏果是怎么反应的呢,她眼眶内都是委屈快要溢出的泪水,但是她没有哭出来,擦干眼睛继续瞪着所有人,良好的教育让她不会骂人甚至不会打架,她说不出除了坏人之外其他的词语。但是齐贺不一样,她强势她知道怎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从那天开始,齐夏果有的她要破坏,齐夏果想要的她践踏。后来齐贺发现,八岁的齐夏果渐渐安静下来,她不再拒绝吃饭,因为她就算她饿死也不会再有人拿着玩具诱哄她,而八岁的她可能面对的就真的是死亡。      齐贺一直以为她会嫁给苏耿,但是没想到最后嫁给苏耿的竟然是默默无闻到被她忘记的齐夏果,也许外表默默的齐夏果隐藏了她所有的光芒,只等给所有人的最后一击。      在听到苏耿说要娶齐夏果的时候,齐夏果沉默几分钟就点头答应,而齐贺却在那几分钟内希望她不要答应,那样她就能嫁给苏耿,但是齐夏果竟然答应了,齐贺那时候才知道,齐夏果把结婚当成契机,离开齐声正和贺敏芝束缚的机会,一个脱离困境的机会。      齐夏果的确把苏耿当做救命稻草,她急需有个人能带她离开这个家庭,她才能反击,所以她嫁给苏耿,把苏耿当成依附,把自己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给苏耿,让他帮自己拉齐声正下马,而她的代价就是一场没有爱的婚姻。      这一路上三个人各自满腹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阴暗点~~亲们自备盆子等物哈,准备接狗血~~哈哈 这文敏敏写的蛮顺手~亲们就不要大意地撒花花吧~ 依旧先发出来,晚上回家再改,敏敏去蹭吃了,火锅,等我!!!! ☆、NO.6   先送齐贺回家,在距离宅子还有段路程的时候苏耿停下车,他知道齐夏果不想要进那个家,面无表情对后座的人说,“在这里下车。”      齐贺不高兴地推开车门,气鼓鼓地站在驾驶车门边敲敲车窗,苏耿降下车窗,齐贺快速探头进来目标明确,苏耿更快地躲开脸,脸已经沉下来眉头紧蹙表明他已动怒,齐贺却假装没看到,她站直娇嗔道,“臭男人,又不是第一次躲什么。”故意说给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齐夏果听。      齐夏果一直扭着头但是并不表示她没用余光看着这一切,齐贺永远知道怎么让她恶心到,齐贺了解齐夏果,就像齐夏果了解齐贺一样。齐夏果不会碰齐贺碰过的东西,齐贺就要看看她碰过的男人齐夏果还怎么碰。      苏耿直接关上车窗开车离开,把两个女人之间的隔空对峙打破,苏耿还记得结婚当天齐贺的那个恶作剧吻,当时敬酒没想到她会突然吻自己,尤其是当着新娘齐夏果的面,其他人也呆掉不知道该怎么活跃气氛。那个新婚夜晚,苏耿在吻齐夏果的时候,她竟然呕吐起来,当时他气恼地起身离开,心里面恶狠狠地咒骂齐贺。      齐夏果不知道如果刚才齐贺真的吻到苏耿她还会不会呕吐,毕竟她怀孕反应已经过去。苏耿不止一个女人,甚至在结婚之后也不可能没有过其他女人,但是齐夏果却不能忍受苏耿和齐贺有任何的接触。      或者从心底,齐夏果把自己当成母亲夏青,而齐贺就是贺敏芝,她恨这些人夺走她所有的,却还理直气壮地享受。在那个快乐的夏家,后来的齐家,齐夏果不止一次恨得牙痒痒,但是她什么也没做,她在等待长大,长到翅膀足够硬,能够离开这个魔窟,她现在做到了,她不害怕黑暗了。      齐夏果长大了,不再惧怕齐声正和贺敏芝甚至是齐贺,她要足够坚强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才能等到那些人遭到报应。      在回老宅的路上齐夏果像被抽走灵魂的躯壳一样呆坐着,看着不知名的某处发呆,偶尔发出一两声冷笑,不同与她平时的柔和。      苏耿认为齐夏果是多变的,她平时可以让人觉得她是柔弱的,她是安静无害的,但是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她又会变成完全相反的模样。苏耿不知道哪儿个才是真正的齐夏果,柔弱的那个是真正的她吗,而强悍隐忍却是被她压抑在心底偶尔释放的灵魂,还是她根本就是内心强大的,外表的柔软只是她的保护色。      苏耿想,虽他们已经结婚一年,其中六个月齐夏果怀孕,而他依旧对她不了解,就像当初提出来结婚,风声是早就放出来的,话题闹得沸沸扬扬。苏耿去齐家求婚,在齐家宽敞的客厅内,在昂贵沙发上坐着举止优雅的贺敏芝,在外人看来功成名就的齐声正,以及满心愉悦完美微笑的齐贺,多么完美的一家人,唯独没有齐夏果。      那天他在沙发上坐定,装作无意询问齐夏果,齐贺表情明显呆愣一下,似乎不明白苏耿怎么会突然问起被所有人忽视的齐夏果。贺敏芝伪善地笑着说,“小姑娘长大脾气也就大了,我上去叫她下来,你们先聊着。”      齐夏果是跟在贺敏芝身后下楼的,自始至终她都低着头,身上穿的衣服再简单不过,甚至对这样的家庭来说是简陋的,齐夏果在客厅内站定,在四个人不同意味的目光中始终低着头,微长的刘海遮挡住她的眼睛。      “我愿意娶齐夏果未娶,不知道夏小姐是否愿意。”这是苏耿在齐家客厅内说的话,齐夏果依旧是低着头,在众人以为她用沉默拒绝的时候,齐声正佯装怒斥齐夏果几句,而后又满脸堆笑地对苏耿说,“这丫头平时被我惯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愿意。”齐夏果声音虽小却说的用力,她愿意嫁给苏耿,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她愿意成为利益的陪葬品,只要能离开齐家。她一直在等,等她大学毕业,她已经计划好,在学校可以做兼职,攒些生活费,等毕业就从家里面搬出来,她就能自由。      但是她就是看不得齐声正的阿谀奉承,看不惯贺敏芝嘴角的嘲笑,看不得齐贺笃定地抱臂冷淡看着她,这些人随意颠覆她的生活,她就偏不让他们如愿。      话说出口齐夏果有些后悔,不是说好要离开这些纷纷扰扰的勾心斗角,不是想好哪怕只能住得起几平方米的出租屋也要离开这个魔窟的吗,不是在心底答应妈妈要好好活下去吗,但是齐夏果没有做到,也许从心底她是见不得那些人顺风顺水,从心底她是恨他们的。      结婚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苏耿在家的时间并不多,最初两个人分别占据不同的房间,齐夏果一般不会走出房间,每次出房间都会先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拿到需要的东西快速返回房间。      一个星期她基本上掌握苏耿的生活习惯,笃定他这个时间点不会回来,齐夏果盘着腿在沙发上坐下来,手里面拿着报纸及地图,看到合适的就用笔抄在本子上。      不知道那天苏耿为什么提前两个小时回来,齐夏果被门锁转动的声音吓一跳,想起来可能是苏耿回来,快速把地图和报纸及本子藏到抱枕后面,僵硬着身体靠在沙发上,瞪着眼睛看进门的苏耿。      这时候的客厅一般是没人的,苏耿刚进门习惯性脱鞋,抬头就对上齐夏果瞪圆的眼睛,他条件反射回头看,确定她瞪的方向是他,后来他才知道齐夏果并不是瞪着他,她本就眼睛大,吃惊或惊慌就会睁圆眼睛,但是那时候的苏耿不知道,把钥匙抛向茶几,“不睡觉做什么?”      这本是苏耿很平常的问话,齐夏果却心虚地动作极大地摆动手,“没,什么也没做。”苏耿喝水的动作一滞,齐夏果就算做了什么他也是不会在意的,只是她的表情和动作很有趣,他拖着音调上升,“嗯?”      “你回来了,我去睡了。”齐夏果没敢在苏耿的眼皮子底下从抱枕后面拿本子,站起来一溜烟跑上楼,那时候她虽然呆闷也不过是二十二岁的女孩,甚至是未出校门。      齐夏果靠着门板拍着胸脯平复呼吸,按照平时苏耿会喝掉一杯水,在楼下阳台上抽一根烟,之后就会上楼洗澡,在房间内再不出来。等他上楼自己再偷偷下楼去拿本子就好,她并不想让苏耿知道她找工作的事情,因为苏父说过让她进万润祥,她拒绝。      苏耿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马上上楼,喝过水又在阳台上抽烟,看着客厅内,慢步走过去,掀开靠枕,塞在沙发缝隙内的几张纸皱巴着存在,苏耿低头看几眼就知道是什么内容,又把抱枕原样覆盖,抬手把扣子解开几粒才上楼。      第二天两个人吃早餐的时候,苏耿说,“你安心做好苏太太的角色,夏景我帮你夺回来。”齐夏果小口喝粥的动作停止,也只是三秒钟,她顺从的点头,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动过找工作的念头,苏耿要的是金丝雀一样的苏太太,并不是非她不可,而是苏太太位置上目前必须是她。      车子停在老宅,齐夏果从往事中醒过来,她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过越轨行为,苏耿要的是苏太太,齐夏果要的是夏景,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苏父苏母早已回来,看到齐夏果进门问她音乐会怎么样,齐夏果说挺好,苏母往齐夏果身后看几眼,什么也没问,齐夏果说,“苏耿去停车了,怕我冻着让我先进来。”当然这只是齐夏果对苏耿一言不发开车去车库的自我补充。      苏母果然舒口气,“还算他有点良心,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快进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苏耿很快进门,苏母和苏父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还是保姆看到他为他端热汤暖身子,苏耿并没有喝,看着还穿着厚衣服的齐夏果,他对父母说,“妈,你收拾下需要的东西,等下回去。”苏母当然知道收拾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更不是苏耿的东西,那就是齐夏果的。      齐夏果略诧异抬头看眼苏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表情淡淡,齐夏果低下头对苏母说,“让您劳累这么长时间,我回去吧。”      苏母虽想近身照顾齐夏果,但是更想让苏耿和齐夏果关系好些,这下自然是乐得点头,也顾不上和齐夏果说话,上楼为她收拾东西。      齐夏果在这里住了几个多月,生活品差不多已经齐全,苏耿看着堆在客厅内的大堆物品,眉头紧皱,从中挑出来几包急需品,“其他改天再来拿。”转身就走了,齐夏果看着物品堆中有她未完成的手工品,把那个袋子提起来,跟在苏耿后面走出门口。      比起和苏耿,齐夏果更喜欢和苏父及苏母呆在一起,起码那两个人没有明显的排斥性,苏耿不说话的时候,齐夏果完全找不到可以打破沉默的话题,只好放弃,如果他们的关系算是合租,那也不是相处融洽的好邻居。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着这章素阴暗滴~~没想到字数太多,只能分到下章,,O(∩_∩)O哈哈~齐夏果一直住在婆婆家,肿么和苏耿干点啥捏~~对吧。。。 咳咳,干点啥也不一定是真的做点那啥~~可以躺在棉被里聊聊天了,畅想下未来了,构思下未来蓝图了,,对吧,十八大期间,纯洁纯洁 PPS:有错别字啥的,等晚上再改吧~先发出来给亲们瞅瞅 ☆、NO.7   齐夏果以为她会住回之前的客房,但是苏耿提着东西直接放在主卧内。齐夏果是不会询问她为什么不住客房,她已经学会有些问题不再明确追问,模糊有时候未尝不好。      齐夏果就这么重新住回这里,这处房子是苏父送给他们的婚房,装修据说是完全按照苏耿的喜好。齐夏果其实不喜欢屋内黑白灰的搭配,她依旧没有提出来异议,她就像是个借宿者,寄人篱下地选择闭口。      苏耿的工作很忙,把齐夏果放下之后拿着车钥匙就离开了,齐夏果在屋内转一圈,她是有些排斥卧室内的那张大床,在那张床上她失去第一次,甚至是日后连续几夜的缠绵纠缠,那些香,艳画面在脑海中显现,齐夏果挥挥手打散。      不知怎地,齐夏果眼睛不由得往床单和枕头看瞄几眼,确定干净整洁才放下心来,其实就算在这张床上苏耿和其他女人抵死缠绵过,只要换掉床单和枕头就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不得不承认,什么都没发现让齐夏果稍微安心些,起码不会觉得难堪。      但是,齐夏果忘记,苏耿是个有洁癖的男人。是的,苏耿有洁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齐夏果很少见他带女人回来,也许是在她不知道的地点,想这些太过伤脑筋,只要过好眼下即可。      齐夏果转一圈之后驻足在阳台上,那里还有个摇椅,是她买来放在那里的,以为离开的几个月,苏耿已经丢掉。齐夏果像小孩子找到心爱的玩具,急急坐上去,脚垫地晃动几下,手摸着肚皮轻声笑,“是不是很舒服,等你出生我让给你好不好。”      房子内很安静也很干净,除了物品的摆放有异于几个月前,其他大致相同。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齐夏果打开门竟然是李阿姨,有些惊讶,李阿姨笑着进门,“是小姐让我来的,说还是熟人照顾你她才能放心。”这位李阿姨虽然是保姆但是地位非同一般,连苏耿都对她尊敬十分,据说李阿姨是苏母未出嫁时候家里面的佣人,刘翠新出嫁之后不适应陌生环境,苏润生就请李阿姨来苏宅继续照顾刘翠新的生活,这一照顾就是几十年,后来业务延伸到照顾苏耿,直到苏耿搬出来独自生活。      “妈妈怎么办?”齐夏果自然是高兴的,最初她还有些担心新来的阿姨脾气不知道怎么样,李阿姨自然是让她喜欢的,更重要的是李阿姨脾气十分温和,说话也总是温声细语,语调含笑。      李阿姨把行李放在一边,让齐夏果坐下来,“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将来生出来的小小少爷也是白白胖胖。”他们怎么知道是儿子呢,如果是女儿呢?齐夏果没有这么问过,每个老人都喜欢孙子,这是不能改变的。      有李阿姨的陪伴这一天过得很快,李阿姨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苏耿成年之后的生活环境,看着房子的装修有些叹息,“想那时候阿耿也就是三四岁,现在都要当孩子的爸爸,时间过得真快,只是这孩子长大之后性别变得太多,以前多可爱的一孩子。”      老人怀念的总是小辈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他们的交际圈狭窄,总是会粘着长辈童言童语,惹得大人哭笑不得,但是长大之后有更宽广的交际圈,就脱离那些曾经护着自己的长辈,孩子大了,就要离开独自生活。      “还是在同一个城市,您想他可以常来看他的,现在您可以继续照顾他。”齐夏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人。      李阿姨抹掉眼泪,轻笑,“看我,越老越不中用了,怎么说哭就哭,我现在还有力气照顾你,将来照顾小小少爷就值了。”拍了拍齐夏果的手说,“我去给阿耿做点吃的,省得他工作一天还饿肚子。”      齐夏果张张嘴,看着李阿姨忙碌的背影又把话咽下去,她想对李阿姨说苏耿长大了不会饿着自己的,只是那样就拨了老人的热情,随她去吧。      去卧室洗澡又靠在床头陪着孩子说话,看眼墙壁上挂钟显示的时间,齐夏果滑进被褥内,轻抚着肚皮安抚孩子入眠。      睡意朦胧中听到楼下有说话声,“怎么喝酒了?少抽烟,对身体不好……”隐约辨别出来是李阿姨的念叨,还有人陪着小心的附和,那样乖顺的声音是苏耿吗?      楼下的的确是苏耿,他进门看到李阿姨一愣,反应过来免不了被一顿说落,好不容易让李阿姨去睡觉,苏耿也不敢在客厅内停太久就上楼进房间。      打开灯,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块才想到他今天把齐夏果接回来,绕到她睡得一边。齐夏果不知道梦到什么,嘴角带着丝促狭的笑,还带着点得意。苏耿闻闻身上的烟酒味,再看看躺在暖暖被窝内睡得香甜的齐夏果,他竟然想把她摇醒,最后也只是把她额上的头发挥开,“你倒是享受。”      接回来齐夏果完全是他的一时兴起,昨晚上的胎动让他有了这个想法,没想到接回来的不仅是齐夏果,还捎带李阿姨这样的长辈,苏耿只觉得烦躁还有点孩子气的气恼,他都这么大了还被人管手管脚,又想起齐夏果嘴角的那抹笑,苏耿觉得齐夏果就是在笑他。      洗好之后躺进被窝内,这张床极大,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碰到彼此。苏耿今晚上没有保持习惯看书,往齐夏果躺着的位置移动一段距离,伸长手臂将她揽过来。苏耿躺进来冷风流入被内,齐夏果没有睁开眼睛往下缩身体,头抵着苏耿的胸口,他把被子撩开夹在腋下,没想到齐夏果像是有意识一样继续往下滑,她的呼吸绵柔在苏耿胸肌处吐纳,再往下的位置晚上俩人都别想好好睡觉。      苏耿恶狠狠把她捞出来,“动什么,好好睡觉。”把她束缚在怀抱里面不准她翻身,齐夏果迷蒙着眼睛眼看苏耿,嘟着嘴角继续睡觉。她的肚皮贴着他的腹部,孩子的每下动作两个人都同样同时感觉到。      齐夏果睡的并不好,在苏耿把她抱在怀里面之后她很快再次睡过去,但是她做梦了,或者称为旧事重放。      外公在齐夏果七岁那年在车祸中去世,外婆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上伤心过度有段时间几乎不能下床,齐夏果放学就围着外婆的床给她唱新学会的儿歌,妈妈坐在外婆床边拍手打着节拍,房间内充斥着快乐。      但是半年后,能下床走路身体明显恢复的外婆却被佣人通知从楼梯上摔下来,仅半年而已,外公外婆先后离世。夏青生活条件优越,父母不允许她插手公司的事情,只要她做个幸福的公主就可以,但是父母的离世让她措手不及,还好有丈夫和女儿陪在身边。      那段时间家里面来了很多人,有些是认识的有些是不认识的,齐声正那段时间极忙,忙着接手夏景。齐声正娶了夏父唯一的女儿,这本就意味着夏景迟早是归属齐声正,在夏父去世之后,齐声正忙着上任,回家陪妻女的时间越来越少。      齐夏果那时候只是小学生,她对母亲抱怨很久没见过父亲,夏青亲吻她的额头教她要学会谅解父亲。那段时间夏青的身体极差,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也是夏父事事顺着宠爱夏青的原因,夏青的私人医生告诉她不要过度劳累和伤心,不然她的身体会继续恶化。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半年,几天后是齐夏果的生日,齐声正已经半个月没有回过家,在夏父还在世的时候,齐声正是每天都会回来的,这巨大变化也只是半年而已。      夏青给齐声正打电话,他要么是躲在安静的地方让她早点睡觉,要么是直接不避讳在声色场合接电话,后来连电话都懒得接,面对夏青的询问,齐声正恶声恶气地指责,“我为你们夏家忙死忙活,怎么,我透口气还要和你交代。”夏青看出来丈夫的不耐烦,她渐渐问的就少了。      夏青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她从来不会主动伤害人,也没想过有一天她最最亲最爱的人会背叛她,而且背叛的彻底。      在齐夏果生日几天之后,齐声正喝的醉醺醺回来,进门就开始摔东西,把保姆司机及园丁全部训斥走,在黑暗的客厅内摔打着,等摔到到处都是碎片,齐声正停下来在黑暗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猛然抬头看到躲在楼梯口的齐夏果。      后来齐夏果每次回忆起这段,会自责,如果她没有好奇心旺盛躲在那里,是不是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再自责遗憾都无法。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敏敏废柴了~~去面壁去 ☆、NO.8   那天晚上齐声正几步上楼揪着齐夏果的睡裙把她从楼上拖下来,把她丢在地板上,指着她咒骂,“怎么?很吃惊?还是像你那个死去的外公一样看不起我,呵,看不起我。”被酒精麻痹大脑的齐声正觉得无声蹲坐在地板上的齐夏果睁着和夏青一样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似是在控诉。      齐声正突然怒火中烧举起一把椅子摔在齐夏果身边极近的距离,齐夏果被吓一跳,她从未见父亲这样过,吓得哇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叫妈妈,她害怕。      夏青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看着不知为何生气的丈夫,还有哭得伤心的女儿,把女儿抱在怀里面,惊诧地询问,“声正,你做什么?你吓到夏夏了!”      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齐夏果渐渐止住哭声,埋首在母亲的怀抱里拒绝看父亲。齐声正看齐夏果不肯看他,更加生气,拽着齐夏果的手臂要把她从夏青的怀抱里面拖出来,齐夏果被吓怕了,她不敢离开母亲,这时候的父亲太危险,她用力摆脱父亲的有力的手掌,手用力拽着母亲的衣服,她不要离开妈妈。      夏青的惊呼声,齐夏果惊天的哭泣,还有齐声正恶狠狠咒骂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越发惊悚怪异。      “你现在不清醒,我们明天再谈。”夏青抱起齐夏果要上楼,今天的齐声正太失态,怎么能这样对待齐夏果,这是他们一直宠爱的女儿。      齐声正从鼻子中冷哼一声,“明天?为什么要等明天?今天就谈吧,你是不是也从来没看得起过我,我知道,我在你们夏家人眼中就是一条狗,累死累活都是应该的,也是费力不讨好。”想起什么笑得更大声,“你爸爸该死,他做了太多亏心事,我辛苦半年做出来的调查结果和方案他一句话就否决,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最后几个字是嚎叫着说出口。      夏青陌生地看着丈夫,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我没有看不起你,如果我看不起为什么还要嫁给你,爸爸也没有轻视你,爸爸说过你太年轻需要锻炼,而且爸爸答应把夏景交给你的。”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而且在此之前齐声正从未表现过不满。      “交给我?如果他真的想交给我就不会想要把我派去地方分公司,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白费,夏景是我应该得到的,夏景的成功有我一部分的努力,而不是依靠你们夏家,不是依靠你夏青。”齐声正已经被恨意蒙蔽双眼,在这刻他的大脑中就是别人的嘲讽说他吃软饭,是夏父冷淡的眼神,是一纸冷冷的调职通知,是贺敏芝带着齐贺辛苦生活的样子,那才是爱他的女人,他应该补偿那对母女。      夏青把齐夏果放在地上,走过去试图拥抱齐声正,让他安静下来,让这头震怒的狮子平复呼吸。齐声正看着夏青要走过来条件反射伸手推她一把,夏青跌倒在地上,手撑在身后仰视着丈夫,“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齐声正呵呵冲着天花板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们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夏青,是你夏青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冷冷盯着地上的妻子一字一句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要的只是夏景,是站在万人肩上的高度,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所以,夏青还要谢谢你,你改变了齐声正,把齐声正推上现在这个万人仰慕的地位。”      从来没有爱过她,齐夏果八岁,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一句话就否决所有,夏青相信齐声正是不清醒的,等他清醒过来就会后悔今天说的这些醉话,不对,醉话是实话,这应该是混话。      “你不相信吗?你还记得我追你的那三个月吗,我绞尽脑汁接近你,制造偶遇,你果然不负我的期望,竟然和你父亲叫板,你不知道吧,在我们新婚的前一晚,我在别的女人床上翻云覆雨。我还要告诉你,除了齐夏果,我有另外一个女儿,她叫齐贺,不仅和你的姓氏能组合成孩子的名字,任何女人的都可以。夏青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你只是夏景,接近你我只是为了得到现在的一切,现在我得到了,就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低头对人,再也不用伪装着生活。”像是说出心里面的烦恼,齐声正夸张地长舒一口气。      地上的夏青却面如土色,她捂着心口的位置急促喘息,似是不相信齐声正的话,却又无法反驳,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颤抖着身体,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这就是她认定能白头偕老的人。这刻的夏青是懊恼的,夏景竟然值得这个男人伪装将近十年的时间。      “你……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们还有夏夏,她是我们的女儿。”夏青指着瑟瑟发抖躲在她身后的女儿,他们还有个女儿的,她为了齐夏果可以当今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齐声正却并不这么想,“女儿?她是你们夏家的女儿,不是我齐声正的种,你放心我会养着她,把她养大,拿她换钱,不失是一场交易,哈哈。”      女儿这个词语,在齐声正心中就是这样的价值,把她养大,将来把她嫁给需要巴结的对方,维护固定的利益关系。夏青是可悲的,她没能认清这个同床共枕的男人,也害了她的女儿,她要保护女儿。夏青推着齐夏果让她走,让她离开这里。      齐声正看着已经脸色苍白的夏青,“我要她受尽所有苦,让你们夏家人死不瞑目。”说完就大笑着离开。      死不瞑目,夏青是真的死不瞑目,齐夏果哭喊着叫妈妈,妈妈还在笑,但是她笑的越来越微弱,妈妈说,“夏夏,妈妈不能继续陪着你,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要活着,不要恨任何人,恨人太累。”最后两个微弱的字是可惜。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在空荡狼籍的客厅内无限回荡,妈妈在说可惜什么。      齐夏果敲门敲窗但是什么都打不开,没有人理会她,齐声正把门窗反锁,而她能做的只是感觉妈妈渐渐消失的呼吸,齐夏果怕极了,她要叫人,让别人救妈妈,她要妈妈和她一起离开。      无助、孤单、害怕笼罩着这个八岁的孩子,齐夏果拿着摔破的木板敲打着窗户,小手捶红也停不下来,她害怕停下来,害怕听不到任何声音的空间。      终于有佣人听到动静敲开门,一群人急忙忙把夏青送进医院,但是结果是太迟了,夏青死亡了,齐夏果的心不会跳动了。      齐声正是在医院通知家属的时候出现的,只在看到夏青遗体第一眼有些惊讶之外就是冷漠,转身离开,齐夏果扑上去咬住齐声正的手臂,“是你害死我妈妈的,把妈妈还给我。”      齐声正挥开她,嫌恶地说,“还给你,你去地下找吧。”      几天之后齐声正领着贺敏芝及齐贺进家门,齐夏果从这家的小公主变成佣人。她记得妈妈的话,她要活下去,她要离开这里,但是齐声正是不会放她走的,因为齐夏果拥有夏景的百分之二十,而作为她的监护人,齐声正能名正言顺的拥有一切。      十四年,齐夏果说话的次数很少,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安静的,从妈妈去世后,从贺敏芝进家门之后,齐夏果没有被允许在餐桌上吃饭,她端着小的可怜的碗在房间内一个人边泪流满面边咽下干硬的米粒。      齐夏果对这一切默默的接受承受着,面对齐声正的恶声恶气的侮辱和责打,面对贺敏芝的挑拨离间和冷嘲热讽,面对齐贺无事找事的欺负,齐夏果都不反抗,八岁的她除了这里无处可去,离开这里她可能会死,她不能死,在这里起码还有一碗米饭可以吃。她要活着离开这里,带着妈妈一起离开。      齐夏果唯一的要求就是继续上学,如果不上学就算离开这个家她也无法生活,不上学她就会失去和外界的交流,她会被这个家的束缚变成木偶。      生活并不是她忍让就能风平浪静的,齐贺是不会让她安稳过日子的。十二岁,齐夏果马上就能上初中能住校,这时候的她瘦瘦的,个子倒是长高了,别人都说她长得像夏青,当然这个别人包括齐声正和贺敏芝,他们更讨厌齐夏果,生活费不断减缩,齐夏果一个季度就是那么几件衣服重复穿,她只要上学其他的可以不要。      夏青有个簪子,簪子上有颗翠绿欲滴的翡翠,是夏父送给夏青的,夏青活着的时候经常会拿出来给齐夏果带上,夸她长大一定漂亮,但是夏青等不到齐夏果长大。      齐夏果十分宝贝那件母亲唯一的遗物,在贺敏芝住进来之后就把母亲所有的东西都丢掉,齐夏果把簪子放在枕头下面,那天她被要求把地板全部擦一遍,等她拖着劳累的身体进房间看到齐贺,及她手里面拿着的簪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单亲尤其是父母其中一方背叛这点,敏敏只想说,很多孩子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不一样,有的孩子会觉得无所谓(这个是少数),有些孩子会反抗(这个大抵是有外公外婆等其他亲人),有的孩子会默默接受直到他们长大成人(这个敏敏就见识过),,,,,, 敏敏想要写的只是内心住着两个不同心理的女孩~~她幸福过,被伤害过,她看似娇弱,任人宰割,其实她有颗强大的内心,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神马,且会一直追寻~~她在寻找机会反击。。。 齐夏果不是完美的,敏敏觉得她此刻的忍耐,才能引发她后来的爆发,,她想离开齐家,所以她嫁给苏耿,,就是这么个故事 PPS:这个故事敏敏很久之前就想到的,甚至在《我生了,你随意》之前,齐夏果和关虫有相似处,却也有不同~· 每个女孩都值得爱情,值得被人珍惜, ☆、NO.9(捉虫)   齐夏果冲上去要夺过来,但是齐贺偏不给她,看齐夏果着急齐贺更得意。齐夏果生气掐着齐贺的脖子,齐夏果当时真的恨不得掐死这个人,她已经不招惹他们,他们为什么还不肯让她低贱的活着。      齐贺扬手把手里面的簪子丢出去,簪子撞击在墙壁上,跌落分离。齐夏果走过去把簪子拿在手里面,这件唯一的物品也保留不住吗?连想念母亲的唯一物件都不肯留给她吗?      齐夏果是真的恼恨,别看她平时吃得少瘦瘦弱弱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因为经常体力活,齐夏果手臂十分有力气,她狠狠揪着齐贺的头发往后扯,拉着她的头撞击在桌子上,看到她额头上渗出血齐夏果尝到嗜血的快乐,她想看到他们流血,她体内遗传自齐声正邪恶恶毒的因子在作祟,在活跃。      死吧,大不了她也是死,外公外婆妈妈都不再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疼她,她想妈妈了,她死吧,但是她要把齐贺带走,把她带到地狱。      齐贺没想到齐夏果会如此生气,或者是她根本没想过齐夏果敢打她,她只是见不到齐夏果有她没有的东西,才想着破坏,看齐夏果不要命的狠样她才觉得真的害怕,哭喊着叫妈妈。      妈妈,齐贺在叫妈妈,像那个黑暗的晚上齐夏果无助叫妈妈一样,齐夏果的妈妈在哪里?      贺敏芝听到声音跑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捂住嘴巴,一边扯开齐夏果的手另一边大声叫齐声正,齐声正进来看到三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呵斥道,“像什么话?”      贺敏芝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齐声正开始哭,“我跟着你算什么,没进家门之前虽然日子过得苦,起码自己的命还是自己说了算,现在呢,进了门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这么说打就打的还有什么过头,我图什么啊。”说着就要越过齐声正往外走。      齐声正一直觉得有愧于贺敏芝,对她那几年任劳任怨的陪伴很是感激,可以说没有那时候贺敏芝的开导就不可能有现在的齐声正。      齐声正几步跨过去,揪起齐夏果的头对着她的脸颊就是猛扇,齐夏果放开还揪着齐贺头发的手,她不反抗不哭喊甚至不流泪,瞪着眼睛看着齐声正,有血液从嘴巴里面流出来,她看到齐声正的眼睛内的惊诧,是自己的样子让他害怕了吧,不管他们怎么虐待自己都不敢让自己死。哈哈,自己还有这样的价值,是夏景百分之二十的价值。      “怎么不打了?你应该多打我几下的,那样我就能不恨你。”齐夏果朝着齐声正吐口血水,看着他狼狈的用手擦,癫狂地大笑。脱离了齐声正的手,齐夏果跌在床铺上,她蜷缩着身体继续笑,“怎么害怕了?怕我死吗?哈哈,你们怕我死。”      “疯子。”齐声正恨恨地说,拦腰抱起齐贺往外走。      “对,我是疯子,我妈是疯子,如果不是疯子我们怎么会引狼入室,你是狼,我是狗,你最好打死我,不然哪天我发病,逮着你们乱咬。”齐夏果说着做恶狠狠的啃咬动作,觉得自己挺高兴边做边笑,她肿起来的两颊搭配着她的动作说不出来的可怕。      齐声正的步子竟然因为齐夏果的话和动作止住,还是贺敏芝不耐烦的提醒,“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贺贺送医院,留疤怎么办。”      “我要一片一片吃了你们。”齐夏果盯着齐声正的后背咬牙吐出这句话,她要把所有的委屈加倍从他们身上讨回来,要让他们尝尝她所经受过的家破人亡。      “夏夏,醒醒。”脸颊被拍痛,是谁在拍她,是谁在叫她夏夏,只有妈妈会亲昵地叫她夏夏,只有妈妈会在她做梦的时候叫醒她,她脸颊很痛,肿胀起来的脸颊很痛。      “齐夏果,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这次不是脸颊痛,是鼻子和嘴巴中间的位置痛,那里应该是人中,那里怎么会痛呢。      齐夏果睁开眼睛,看着距离她极近的苏耿,而不是梦境中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没有齐声正没有贺敏芝也没有齐贺,更没有被打。      苏耿看齐夏果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伸手在她眼前晃动,“做梦了?”      “嗯,很可怕的梦。”齐夏果越过苏耿的肩膀看着苍白的墙壁,很可怕的梦,可怕的过去,原来她并没有忘记,只要看到那三个把痛苦加注在她身上的人,齐夏果对过去的回忆就完全回笼,而且记得十分牢固。      苏耿躺好身子,“做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刚才又踢又打的齐夏果把苏耿吓一跳。睡到正熟,有人掐他的脖子,苏耿突然惊醒,竟然看到齐夏果的手伸在他脖子上,并且不断用力,咬着牙齿是要把自己掐死。苏耿吓得后背直冒汗,从记事起就没有过这样后背阴冷的感觉,齐夏果是多么恨自己才用这样的力气。他要掰开她的手,但是齐夏果不仅不松手反而更用力,配合着呲呲的笑声,别提多惊悚。      苏耿想着她还怀孕不能对她用强,只能用力掰开她的手,齐夏果像是被抢走骨头的小狗,拼尽全力守护仅存的食物。苏耿渐渐放开手,他想试试,试试齐夏果会不会真的掐死他。结果是齐夏果没有掐死他,她突然撤手,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是身前的肚子阻止了她继续强制性的行为,苏耿把手放在她肚子上,孩子在不安的跳动。      齐夏果又像吃肉一样用力,但是又不像,像是扒皮饮血一样,她梦里面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她恨到这种地步。苏耿作为外人,在结婚前和结婚后对齐夏果的生活都未知,在外人看来,齐夏果做为前妻的女儿,被冷待是肯定的,但是齐声正还让她继续上学继续有车接送,看来对她还是不错的,这些内在的黑暗又是多少人想象得到的。      “我梦到被一群狼追着,他们要喝我的血,我就先扒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齐夏果刚从梦里面走出来,话还是带着梦境中的狠劲,但是她忘记苏耿从未见过她这样。      苏耿盯着她看了很久都没有说话,齐夏果仰头看他,“看什么?”      “没什么,睡觉。”苏耿是不会告诉她,他觉得齐夏果有点恐怖。      齐夏果躺在他怀里面,感觉着他的温度,一点点暖化她在梦境中冷却的体温,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心跳声真好,不是黑暗的环境,不是妈妈去世的那个晚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苏耿,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最终,也不要是齐贺好吗?”齐夏果没有抬头看他,他们的关系还不到她对他提要求,她不知道抬头看他,他是不是会拒绝她,不看吧,起码这样还能想象他是不是犹豫。      苏耿没有犹豫回答,“不会。”      他说不会,那么齐夏果就相信,就像当初嫁给他,相信他会帮自己夺回夏景一样。      “为什么不能是齐贺?”苏耿问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单独是齐贺,虽然他对齐贺那个女人是真的不感兴趣,不然当初娶的就不会是齐夏果。      “脏。”      也许是霸占心理,齐夏果承认自己拥有过的都不想让齐贺沾染。只是齐夏果和苏耿都没想到,齐贺依旧是两个人之间的炸弹。      对于昨晚上齐夏果的那场噩梦闹腾,两个人的睡眠质量都不怎么好,齐夏果和苏耿均顶着黑眼圈出房门,李阿姨看到齐夏果和苏耿的眼睛一愣,之后暧昧地笑开。齐夏果摸摸眼睛再看看李阿姨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竟然想到不和谐的场面。苏耿打着哈欠看着李阿姨欢快的背影,问齐夏洁,“她乐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了证明自己的做贼心虚,齐夏果冷声说一句之后就快步离开,留下苏耿看着李阿姨那明显就是好心情的背影,再看看背对着他站在窗口的齐夏果,连续完成两个哈欠。      吃过饭齐夏果还是依旧回房间继续自己的手工艺品,外婆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些,齐夏果小时候的衣服鞋子都是外婆亲手做的,说外面买的东西怎么比得上自己做的放心,夏青有时候还故意拿出来给齐夏果看,有时候会让她穿上一两件,玩笑着说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齐夏果的手指像夏青,也像外婆,葱白纤细的手指捏着细小的针在布料之间穿梭。      苏耿吃饭时候接了个电话,等他回饭桌齐夏果已经回房间,李阿姨在给他热菜。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李阿姨也不急着做其他事情,就坐在椅子上看着苏耿吃。苏耿已经二十九,马上奔三的人,还这么被人当小孩子一样的看着有些别扭,“阿姨,你身体好吗?”      李阿姨心情还是如早上一样好,“好,怎么不好,看着你和夏果胃口好我身体也差不了。”看着优雅吃饭的男孩,现在应该称为男人,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被诱哄着才肯吃饭的小孩子。      “阿耿,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怕你嫌阿姨多管闲事,不说又觉得做为长辈应该告诉你们。”李阿姨迟疑着该不该说,本来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苏耿难得见李阿姨这样欲说还休的表情,平时说自己不是挺长篇大论的,“您说,我听着。”      “你们还年轻不急着这几个月,夏果还怀着孕,你们做那个得注意安全,别伤着孩子,等孩子出生我给你们带,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男人这几个月忍得难受,夏果挺着肚子也不舒服,再忍忍啊。”      苏耿一下子噎住,想他以往吃饭的速度是不可能发生这样不文雅的一幕的,整张俊脸憋得通红,咳够了才涨红脖子艰难开口,“阿姨,您说什么呢?”      “阿姨是过来人,这些都知道,你和夏果眼上的黑眼圈都挂着呢,你是男人得担当点,更不能趁着这几个月出去乱来,回来身上不许带烟味酒味,夏果闻到得多伤心。”李阿姨的想法就是,刚结婚半年的小夫妻就怀孕,干柴烈火实在所难免的,但是齐夏果现在怀孕,不能不注意安全。      苏耿有口难开,一向不别扭的人竟然找不到怎么开口,“没您说的事儿,什么也没有。”合着,自己在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眼中就是一个精虫上脑重欲的下半体动物,虽然他有时候的确是。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夏果生完,阿姨给她煲汤,保准她身材很快恢复到过去,你们努力,过个年儿半载的再生个……”李阿姨还没说完,苏耿就丢碗逃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敏敏很忙,忙着代码,,为嘛瓦要学这个专业~~~嘤嘤,先更新出来哈,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虫子已捉完,唉,发出来再回头改滴人啊~~ ☆、NO.10   苏耿进到房间内,齐夏果还在做东西,房间内没有大落地窗她就在床上坐着。床上还摆着纸张,纸张上画着图案,一看就是出自齐夏果之手,当然画者还不自觉,对着图纸上的图案和手里面针线下的图案认真比较着,她轻拧眉头,苏耿想,她应该是做错了。果然,齐夏果拿起收纳盒内的小剪刀一点点拆掉。      苏耿走过去坐在床上,床因为他的重量下陷,齐夏果抬头轻咦一声看他,又低头咬住线头,“你怎么还不去公司?”      “不急。”其实还有一场会议等着他主持,只是他并不急着去公司罢了。      齐夏果就不再理他,反正自己做的他又不认可。果然,苏耿就是苏耿,看到不满意的不指出来不是他的风格,他拿着纸张,看着上面的图案说,“你这图有问题,翅膀的左右明显不对称。”      齐夏果伸头过来看,她画的时候纸是侧着放的,现在正着看可不是不对称吗,她把纸张侧着放,梗着脖子坚持,“这样就对称了,而且就是要它不对称。”好像这是一种独特艺术,偏偏另类存在。      苏耿呲她一声,趴在她腿上越过她的身体,长手臂一拉就把床头柜的抽屉拉出来,竟然拿出来一把尺子,“不对称怎么能飞。”      齐夏果嘟哝一声,“谁说一定要飞,在地上走总可以吧,摆设总可以吧。”这人就是这么讨厌,有时候揪着一点问题誓不罢休,一定要对方承认才肯罢休。      苏耿斜眼看她一眼,把她的纸张图案揉皱扔到垃圾桶内,齐夏果只来得唉一声只能看着纸张葬身的地点,她无声的骂苏耿一声,他就是这么霸道,自己看不上的就要扔掉,但那是她的东西,她要下床拿起来,苏耿说,“废品有什么用。”说着站起身走向床头。      图案被他毁了,齐夏果想着反正是给小孩子做的,那就随便做图案吧,提线继续。苏耿拿了些东西一股脑都放在床上,他蹲在地上,拿出笔在纸张上开始画图案。他的这一举止倒是把齐夏果惊讶到,苏耿何时无聊到这种程度,为了一双不存在的翅膀较真。      苏耿小时候虽顽皮,但是该有的才能一项没落,而画画也是他曾经喜欢的一项,甚至差点成为画家,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苏耿已经忘记他有多少年没有再拿起画笔,而今天他却这么做了。      图案的轮廓很快在他笔下成型,他抬头看齐夏果眼中的惊艳,得意地抬起下巴,模样十分猖狂,像是说:有什么能难得住我。的确,从苏耿出生开始,好像就没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是难事。      图案完工,齐夏果画的只是简单的鸟的轮廓和简单的眼睛嘴巴,苏耿却把鸟的爪子翅膀画得精细,齐夏果撇撇嘴巴,“你画得太死板,用针绣出来不好看。”      “那是你技术不好。”苏耿把图片拿在手里面,越看越觉得自己画的好,齐夏果竟然说做出来不好看,肯定是她技艺不精。      “你把眼睛画成点就可以。”只是衣服上的一件装饰,如果按照苏耿画的来做,岂不是成一件工艺品。      “鸟的眼睛就是这样,怎么是点。”苏耿今天是格外的坚持,他觉得自己就是对的,斜眼看齐夏果有些挑衅,“你会画画吗?”      被鄙视了,齐夏果要为自己证明,但是她坐在床上并不能弯□子,也学苏耿的样子坐在床尾。只是苏耿很善解人意地用她的枕头垫在地上,齐夏果气恼地瞪他一眼,枕头怎么能放在屁股下面,故意作对般,把苏耿的枕头拿过来放在屁股下面坐着。      “喏。”齐夏果画的十分快,时间仅用十秒钟,一张简单小鸭子图案就在纸张上显出来,旁边的是苏耿画的鸟,两个一比较就是一个是儿童作画,一个是大师之手。      苏耿看着图案静默三秒钟,之后把脸埋在床上发出闷笑声,齐夏果看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有些尴尬有些生气,难道只有苏耿画的才能成为图画么,自己这样明明也是图画。      停了半分钟,苏耿还在笑,齐夏果有些生气,他怎么这么讨厌,想着气哼哼要站起来离开。苏耿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下来,努力抿抿嘴巴压住笑,但看到图片还是要笑,看齐夏果脸上的警告:你再笑我真生气了。      苏耿转头摸下脸,再转过来果然不笑了,“我教你。”拿着齐夏果的手真的认真教她画,齐夏果怀孕之后智力明显下降,连苏耿握着她都没马上反应过来抽出来。她柔弱无骨的手握在他指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内,齐夏果躲着身子躲避苏耿的灼热呼吸。      看着苏耿大师派画笔加上齐夏果儿童基础汇合之后的成果,苏耿笑不出来,把那张丢掉垃圾桶,作势要再来,有不把不伦不类的合作改掉不罢休的势头。      齐夏果听到他口袋内手机响的声音,苏耿也听到了,皱着眉看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好好画。”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吻。      苏耿开门出去接电话,齐夏果握住笔再画,其实她也学过的,只是那是在八岁之前,后来没有人会花心思让她学习,也不会有人花钱让她去学习,对齐声正和贺敏芝来说,让齐夏果每天吃饭已经算是恩惠,怎么可能花费多余的钱去让她学画画。但齐夏果见过齐贺拿着比她学画画多一倍的钱捐给贫困生,好像那样就是对他们上流身份的体现。      刚才画那只小鸭子,齐夏果是有些故意的,认真画起来,她画的也是不错的,把被苏耿扔掉的那张有两个人合作的纸张从垃圾桶内拿出来,摊平,抚皱,认真在旁边加上图案,看着纸张上的四个图案,齐夏果有些出神。      苏耿推门进来,看着齐夏果纸张上的画作,“练习下会有进步。”这是老师对学生的鼓励。      苏耿坐了两分钟就进衣帽间,再出来已经穿戴整齐,齐夏果已经重新坐在床上,手里面还拿着那件小衣服。      如果是平时的苏耿会直接开门离开,但是几分钟之前两个人还肩挨着肩席地而坐,是难得的亲昵温馨,苏耿竟然有些不想打破,想着说点什么作为结束语。      等了一分钟还是没听到他关门声,齐夏果抬头平淡地问他,“要出去吗?”纯粹是废话,他在家用得着穿这么整齐吗。      “嗯。”苏耿应答,齐夏果没有再说话,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和前几分钟还有些小女人生气的人迥然不同,这才是两个人正常的相处方式。      “什么时候能拿回夏景?”很久之后,齐夏果低头说着,声音很轻。      苏耿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齐夏果还是静静的,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静静的忽视自己的存在,静到苏耿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孩子的见面礼物。”      “谢谢你。”齐夏果要的只是他的这句话,她不应该忘记自己的目的,她要拿回夏景,必须借助苏耿的帮助。孩子的见面礼物?苏耿这句话是不是就是说明他早就知道外公的遗嘱里面提到的那百分之十,是不是真的如齐贺说的,苏耿根本不会帮她拿回夏景。如果苏耿真的想帮自己拿回夏景,那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百分之十的价值。      无论哪种原因哪个结果,都掺杂了企图。      苏耿已经离开,齐夏果停下来,看着床上的纸张,全部收起来。呆坐几分钟,又把纸张拿出来,翻到苏耿画鸟的那张,按照图案绣在衣服上,她手上的这件小衣服是适合一岁半小孩子穿的。      孩子的衣服从刚出生的,一个月的,半岁的,一岁的,到一岁半,不知道等孩子出生她能做到孩子几岁的衣物。在齐夏果心里面有个想法,如果她不能陪着孩子成长,让这些衣服代替她也是好的,总好过一无所留。没有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除非是母亲不能继续陪着她的宝贝,齐夏果能做的就是把她对孩子的思念和爱都缝补在衣服上,想象孩子穿上时候的可爱模样。      齐夏果刚在苏耿看来电显示的时候,同样看到上面的名字:X      如果没有记错,苏耿手机电话薄的名字备注全部是规矩呆板的姓名,而这个不用全名字的X代表的是怎么样的特殊位置。      一声叹息,责怪自己想要的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新这些,其他的等敏敏回来再补上~~嘿嘿,去吃好吃的,肉!等我!!! 嘿嘿,七点半,吃肉回来,精神抖擞~~已经补全,,敏敏去码字了,群么亲们,圆润地滚走鸟~~ 亲们记得撒花花哟!!!(千里传音) ☆、NO.11   接下来几天苏耿变得忙碌起来,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人。李阿姨小心地观察着齐夏果的表情,“阿耿最近忙了点,等他腾出来这段时间就能陪你坐月子。”齐夏果知道李阿姨是劝导她,等她坐月子还要四个月,四个月太多变数。      苏耿白天不在家,家里面仅剩齐夏果和李阿姨。齐夏果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惬意,只是苦了李阿姨,原来在老宅的时候还能和刘翠新聊天打发时间,在苏耿这里,齐夏果一个人就能呆一天,反倒冷落了李阿姨,齐夏果有些过意不去。      下周三很快就到来,那天苏耿难得没有早早出门。齐夏果如往常一样进房间内做事情,她打算九点半出门,这里距离医院并不远,慢慢步行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      吃过饭苏耿在楼下坐着,让李阿姨返回老宅,“我陪她去检查。”      李阿姨自然是高兴的,“这才是两口子该有的样子,夏果那孩子看着冷冷清清的,心里面热乎着呢。”      心里面热吗?苏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齐夏果疑惑看着拿着大衣一副出门装备,却靠着门板看她的苏耿。齐夏果显然已经忘记苏耿说陪她一起去检查的事情,因为齐夏果从来没记在心里面,苏耿的话变数太大,或者他自己忘记的概率更高。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的。”走出家门,齐夏果还在说,苏耿陪在身边反而让她不自在。      苏耿直接无视她的话,让她在这里等着就去开车过来。今年的冬天是不是会提前下雪,齐夏果是喜欢雪的,喜欢银装素裹的世界,遮盖住所有的丑陋,迎接一个新的开始。      在路上齐夏果有些坐立不宁,苏耿疑惑地看她两眼,齐夏果这才小声说,“我想去洗手间。”怀孕之后去厕所次数明显增多,而且来势凶猛,丝毫忍不得。      苏耿左右看是否有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店,但这条路上只有些个体店要么就是酒店,“忍得难受?”看齐夏果点点头,苏耿开车在一家酒店门前停车位停下来,拉着齐夏果就进门,这家酒店苏耿倒是来过多次。      有侍应生上前提供服务,苏耿直接问洗手间位置,侍应生有些吃惊,好像没想到苏耿只是来借洗手间的。齐夏果根据指的方向去洗手间,苏耿坐在大厅内等她,侍应生还站在一边等着他其他的吩咐,苏耿开口问,“有什么特色甜点?”      齐夏果从洗手间出来并没有在大厅内见到苏耿,她急着出来连手掌都没来得及擦干,在衣服上擦干水珠,坐在沙发上等待苏耿,无事做她就低头看自己的脚,怀孕之后她脚有些肿,鞋子码数也比之前穿的大上一两码,她穿着笨重的雪地靴,整个脚掌像鸭子一样。      “果果?!”一声不可置信的呼喊让低着头看自己脚的齐夏果抬头,在记忆中这么叫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前不久的那个陌生男孩,另外一个……是个不可能的人。      齐夏果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她站起来看着对方的面容,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熟悉的是对方称呼自己小名的声调,陌生的是对方的面孔。      “不认识我吗?我是姚俊。”对方自报家门,嘴巴咧的大大的,他的眼睛很漂亮,眉毛浓重,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孩子气。      “你是排排坐吃果果的果吗?”      “不是,是因果报应的果。”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交谈,姚俊阳光帅气,而齐夏果阴暗木讷,她不知道这个被光环罩着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话,在班级里面他是第一个主动和她说话的人。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对方还没从惊喜中清醒过来,待看到她的肚子有些惊讶,“你怀孕了?”顿了顿再开口有些失落地说,“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结婚,没想到你毕业后就结婚了。”      见到故人,想起过去那些日子,这个叫姚俊的男孩子是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一束光亮,“是啊,现在孩子都有了,你呢?”      “如果我说我在等你是不是很傻?”姚俊亦真亦假地说,眼睛盯着齐夏果看。      齐夏果一直认为她的心已经死掉,不会再有感觉,但是听到姚俊的话,她感觉到心脏急促跳动几下,是悸动是感动是心动,在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有个人说他在等她。“的确很傻。”齐夏果微微偏过头躲避他的目光。      “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迟了,我还是没有福气拥有你。”姚俊说得苦涩,两个人曾经暧昧不明的过去在眼前展现,那个羞涩的女孩在昏暗不明的路灯下灿烂地微笑,如同昙花,虽只是一现却是惊艳。      一只大手圈住齐夏果的腰,手掌落在她腰侧,齐夏果知道是苏耿,他身上的味道她识别的出。      姚俊看着站在齐夏果身边的人,英俊年轻沉稳内敛,晚了就是晚了,他以为齐夏果不会那么早结婚,认为不急他还有时间,但是她结婚了,她的丈夫优秀,是他无法比及的,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存在,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他的气场已经笼罩。      “你好,果果的高中同学。”      “你好,夏夏的丈夫。”      两个男人握手互相自报家门,姚俊又和齐夏果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是同学聚会希望她能出席。      姚俊叫齐夏果为果果,齐夏果是能理解的,在那三年他一直都是这样叫的,苏耿又是为什么呢,这是齐夏果第一次听到苏耿这样称呼她,之前他是怎么叫自己呢,齐夏果有些遗憾,她想不起来,好像苏耿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他们相处的时间十分少,更多的时候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彼此,而那时候他们只要用“TA”回复即可。      “还想去厕所?”苏耿突然开口问她,齐夏果嗯一声之后反应过来摇头。“子宫压迫膀胱,上厕所次数多是正常的。”苏耿接下来的一句话有些没头没脑,齐夏果看着他问,“什么?”      “怀孕之后。”      “你怎么知道?”齐夏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红着脸问他。      “书上写的。”这是晚上无事可做,苏耿捞过来齐夏果放在床头上的关于怀孕书籍看到的,看着书上称为胚胎的肉团,甚至是估计胎儿的体重和长度。      齐夏果闭口,她没想到苏耿看过还会记得这些。      “男朋友?”      “嗯?你说话能不能说完整句子。”齐夏果有些生气,这人话题跳跃太快。      “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吧。”苏耿耐着性子把句子扩长,从齐夏果和那个男人对视的目光中,苏耿能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情愫,起码是过去的情谊。      “不算是。”姚俊算不上她的男朋友,只能算是走得比较近的朋友。只是这样吗?齐夏果想,如果她没有结婚,再次遇到姚俊,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哼。”苏耿突然从鼻孔中冷哼一声。      齐夏果皱眉看他,“你哼什么。”      “哼我出现的不是时候,我真应该识趣转身离开。”齐夏果看姚俊的眼神太过痴迷,苏耿心里面有些异味,想他比姚俊优秀的多,齐夏果何时那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诶?”齐夏果看着一脸郁闷的苏耿,品味他的话,他是在吃醋吗?      车子停下来,苏耿打开安全带,冷冷地说,“闭嘴,别说话,注意胎教。”      她什么也没说,怎么就关系到胎教的问题。齐夏果摸摸肚皮,心里面对宝宝说:他才应该注意胎教对不对,小心眼。      在怀孕期间B超次数是有次数限制的,平时的孕检也只是些常规项目,只是数目比较多,苏耿让齐夏果老实在凳子上坐着他排队去挂号。      排队的大多数是男人,应该都是陪妻子来做检查的,看到站在队伍中的苏耿,笑眯眯地问,“也是陪媳妇来的吧,你们家几个月了?”      “……六个月。”苏耿回答。      “哟,不小了,只要是过了前三个月就好些,她们不难受,咱们也不用跟着鞍前马后地操心,有时候真是恨不得自己钻进她肚子里面去,让小的出来受这份罪。”男人念念叨叨地抱怨,看样子应该是伺候孕妇期间一大堆的唠叨,却不敢在妻子面前提起,现在看周围都是通道中受折磨的战友,话也就多起来。      “她……还好。”苏耿看眼坐在凳子上和其他孕妇聊天的齐夏果,她最难受的三个月苏耿并不知道是怎样的过程,只是知道那段时间她瘦得厉害。      其他人并没有听到苏耿那句近乎低喃的话,另一个高嗓门的人大声开玩笑,“那可乱了辈分,他成老子你成儿子了。”众人笑开,别看这群外貌是大老粗,说起给妻子做的营养餐也是口口是道,只有苏耿是沉默的那个。      他没参与过,等待新生命降临的喜悦和期待他也从未体验过,仔细想想,他的确做得有些过分,这个孩子并不只是齐夏果的,还是他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是被迫要的,他就像被要求完成作业的小孩子,想要玩耍却被强迫做作业,心里面的排斥不断膨胀,遮盖住其他一切。      齐夏果看苏耿一直盯着她看,她站起来,她身子已经重,一手背在身后扶着腰,“还差什么东西吗?”      “没有,你坐着,很快就到了。”苏耿开口说,声音难得的轻柔,像是怕吓坏她及肚子里的孩子。      齐夏果三步一回头地回到座位上,那位新认识的孕妈妈问齐夏果,“你老公?”      “……嗯。”老公,这个词语齐夏果还不习惯是称呼苏耿的。      “模样蛮好的,你们俩的基因凑在一起,就算孩子继承七成,也是个漂亮的奶娃娃。”看齐夏果有些心不在焉的,问她,“他说什么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说话和平时不太一样,有些奇怪。”不是齐夏果多心,是苏耿真的奇怪,前几个月的不闻不问,这段时间的明显转变显得太过突兀。      孕妈妈拍拍齐夏果的手,“你这是多疑了,他们这段时间巴不得把月亮摘下来送给咱们,就怕咱们一个不高兴虐待了他们的孩子,可别悠着,该奴役的时候就使唤他们,过了这十个月可就没机会了。”对方还在乐滋滋地分享怎么奴役老公,“怎么又挑拨别的小夫妻,这天下的男人,被你奴役的就我一个就够了,你就绕过别人吧。”说话的是孕妇的丈夫,两个人斗嘴进去检查。      奴役苏耿?齐夏果想象下是怎样的场景,摇摇头,她不会那么做,苏耿也不会听从她的奴役。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刷淘宝半个小时的,,敏敏竟然看了一个多小时,差点忘记更新了~~现在发上来 PS1、祝大家1111节快乐,双棍的要帮单棍脱光,单棍要请单棍吃饭,争取变双棍~~ PS2、在这特殊的一天,发点温馨的,苏耿傲娇了有米有,身形强大小心眼男人 PS3、2012年敏敏竟然还米有脱,光,嘤嘤~~ PS4、于于~瓦更新晚了,众亲久等了,么~~ ☆、NO.12   他们前面还有几个孕妇,两个人坐在长凳上等着,苏耿的耐心差不多用完,要站起来打电话,齐夏果知道他要做什么,“别,只是日常检查。”只是定期检查,用不着找关系,特权用惯的人也不怕别人鄙视。      苏耿只好放下电话,反复看着手里面的单据,其实上面没什么可看的。那位新认识的孕妈妈出来满脸愁容,齐夏果忙问她怎么了,那位妈妈说,“医生说羊水有些少,要提前刨腹产,孩子就是早产。”说着就哭起来。齐夏果轻声安慰她,同样是孕妇,能体会到威胁孩子生存环境的心急。      终于轮到齐夏果,苏耿站在门口等着她进去,护士奇怪地看眼站在门口当门神的男人,“准爸爸可以一起进去。”显然没有照顾这位新手上路的准爸爸,第一次完全茫然。      苏耿认为,孕检就是孕妇和胎儿的体检,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进去能做什么。但是护士的话让他有些讪讪的,还是走进去。      齐夏果躺在床上,医生在她的肚皮上轻摸,在前面移动微微皱眉,齐夏果有些着急,“医生你试试后面,孩子可能调皮。”等医生的手固定某块,齐夏果才舒口气,每次来检查她都是提着一颗心,就怕查出来什么问题,又怕有什么问题却查不出来。      医生轻声笑,“你是我见过最淡定的准妈妈,这位准爸爸也是最淡定的,你妻子都急得出汗了,你倒是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说着斜苏耿一眼,苏耿本想上前帮忙的,手伸到半路又缩回来,他无从下手。      单子交到苏耿手里面,医生对齐夏果交代需要注意的营养和下次检查的时间,苏耿不能插话就看单子,他看出来疑问,“正常心跳60到100次,胎心音怎么是150次?”      医生抬头看苏耿一眼,不情不愿开口回答他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60到100次是成年人的正常心率,胎儿胎心音120到160是正常范围。”顿了顿之后看着满脸讪讪的苏耿给出建议,“准妈妈不要心疼准爸爸,一看就是缺少练习,毫无基础可言啊。”在苏耿出门之前还不忘再语重心长的补充一句,“年轻人要珍惜表现机会,这是和孩子建立友谊的机会。”      出了医院,齐夏果都低头不说话,苏耿更是沉默不语,整张脸可以用黑色来形容。又不是自己让他跟来的,更何况,他就算不知道装作明了不是就可以了,谁知道他竟然还不耻下问,看吧,被鄙视了。      苏耿开车回去,在小区外面突然停车,让齐夏果下车,齐夏果莫名其妙刚下车,就看到车子飞窜出去。摇摇头,叹息一声,身形强壮的男人有颗纸糊的脆弱心灵啊。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苏耿在家的时间依旧不多,陪伴齐夏果更多的反而是李阿姨,上了年龄的人也不爱出去玩,齐夏果慢性子喜欢安静,两个人相处的倒是十分好。李阿姨会拿起多年没用过的毛衣针,说是要给即将出生的奶娃娃织件毛衣,齐夏果八岁之后就算是一个人生活,能有个长辈这样陪着她让她感觉极好,就提出来向李阿姨学习。      以至于苏耿回到家竟然没有人和他说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有。苏耿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换台,齐夏果现在倒是不经常去楼上呆在房间内,而是在客厅内坐着,还有李阿姨,两个人女人完全无视苏耿的存在。      苏耿微微回头看眼齐夏果和李阿姨坐着的位置,想要一探究竟,那样的东西有那么入迷吗。李阿姨先看到苏耿,“阿耿,你吃过饭没有?”到底是长辈,张口最关心的还是小辈的吃穿住行。      “吃过了。”苏耿漫不经心地应答,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支着下巴依旧看着她们。      李阿姨本已经低下头,再抬头看苏耿依旧在盯着她们,就对齐夏果说,“夏果,冰箱里是不是没有水果了?”      齐夏果头也没抬地说,“还有。”终于把那点有些难度的针脚织好,齐夏果抬头刚好看到苏耿转过去的头,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      “看我做什么?”苏耿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说。      齐夏果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到,她缩下脖子,继续低头,小声嘟囔,“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不成。”刚看着苏耿的脑袋,齐夏果想到的是,要不要给苏耿织件毛衣或者围巾,她现在的技术还不纯熟,针脚错误是常用的,就算织好也会被他嫌弃的吧,苏耿一向是非定制或者品牌不穿。      把心里面的这个想法掐灭,有那样的想法倒不如多给孩子织件。      苏耿一个人看电视无聊,干脆上楼洗澡睡觉,李阿姨看看情绪不高的苏耿,再看看一脸平淡的齐夏果,就开口说,“今天做了一天了,晚上早点睡觉吧。”      “现在才八点半。”齐夏果抬头看墙壁上的时钟,八点半睡觉未免太早,她不用工作,在家大部分时间就是睡觉。      “孩子累了,他在肚子里面不分黑夜白天。”李阿姨强硬把线团从齐夏果手里面拿过来,赶她上楼去。      齐夏果扶着肚子不情不愿上楼了,她宁愿呆在楼下也不想也苏耿共处一室。她以为苏耿把她接回来当天没有让她住客房是因为没有打扫,但是这么久过去,苏耿依然没有提出来,有几次齐夏果看着苏耿张张嘴巴想要说出来,最后还是咽下。      浴室内有哗哗水流声,齐夏果就撑着后腰在房间内慢步走来走去,她现在已经九个月,距离预产期也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医生说要多运动生产才能更顺利,这几乎是她晚上必做项目。刘翠新给她报有培训课,可以适当做些瑜伽动作,齐夏果有些胆怯,那些动作在没有人辅助前提上她始终不敢轻易尝试,就怕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浴室门很快打开,苏耿穿着睡衣从里面走出来,虽然已经过完年,开春几月,晚上还是有些寒冷,齐夏果走的方向和苏耿是对面,她看到苏耿头发还在滴水,这好像是他的习惯,从不在浴室内把头发擦干。      苏耿坐在床边把头发擦干,掀开被子就躺进去,没有像往常一样靠着床头翻几页书。室内的光线突然暗下去一半,苏耿把他床头灯关掉了。      齐夏果轻步走出门,再回来手里面端着两杯牛奶,明知道苏耿不会喝这些东西,齐夏果还是在他床头柜上放下一杯,她捧着另一杯站在窗口小口喝着,看着无边的黑夜想着未知的心事。      “站在那么做什么?”在这静谧的黑夜里一道突兀的男声打破安静。      齐夏果想他可能连头都没有从被子里抬起来,他应该只是无意的问一句,“喝牛奶。”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他的问题。      “可以在床上喝。”奈何那人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齐夏果无奈转过身,她猜错了,苏耿并不是躺在床上的,他手撑在身后扬着上半身,目光灼灼看着齐夏果,不知是否是室内光线问题,齐夏果竟然看到苏耿眼睛内异常的光波流动,这样昏暗的光线她应该对他面部表情模糊才对的。      “会滴在被褥上。”齐夏果这么回答是有根据的,苏耿有轻微洁癖,他是不能容忍被子上沾有奶味的,齐夏果知道怎么让他不再继续问下去。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说齐夏果不了解苏耿,却知道他的生活习惯,能轻易截住他接下来的话。她了解他吗?不,齐夏果从未真正了解苏耿,或者她从未想过主动真正了解苏耿。      苏耿果然不再说话静静看着她,齐夏果被他盯着看,牛奶也喝不下去,放下杯子朝着大床走过去。躺上去,侧着身子,背对着苏耿,手轻轻摸着肚皮,孩子还闹腾的厉害,现在对他来说睡觉有些早,齐夏果就无声安慰着他,移动手掌感觉肚皮鼓起位置的变化,和孩子玩着游戏。      “预产期是哪天?”苏耿睁开眼睛看着黑夜问。      “下个月29号。”      “嗯。”两个人再无话。      一只手覆上齐夏果的手,“他怎么不动了?”齐夏果也很疑惑,在孩子和她独处的时候就动的厉害,偏偏苏耿靠近他就安静下来,就连齐夏果逗弄试图让他有些动静都未果,就这样,苏耿感觉到孩子的胎动次数五个手指头都多余。      两个人靠得有些近,苏耿的前胸贴着齐夏果的后背,她因为怀孕身材已经完全走样,但是不妨碍腰部的曲线,翘,臀贴合身后的火热身,躯,气温不知不觉中升高。已经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齐夏果是万分不敢动的,就怕苏耿不管不顾做些什么事情。      苏耿忍得十分难受,他虽不是重,欲的人,但是自从齐夏果怀孕之后他就不曾有过完全的性,行为,奈何这个女人怀孕之后身材反而变得更好,光是胸前的两团摇摇欲坠已经让他呼吸困难,这刻还紧紧贴着他,是他忽视了是他强硬的揽着人家的腰。      身后的呼吸重了,齐夏果被苏耿呼出的滚,烫呼吸熨,烫着,她的脸颊在不断升温,随时会窒息。齐夏果手伸向身后要推开苏耿,“别……啊。”苏耿捉住她推搡的手向下埋去,覆上他已经崛起,让齐夏果难受的那部分。      手中的物体的温度极高,齐夏果双颊酡红,她挣扎着放开手,要挣脱苏耿束缚的怀抱。“别动,要断了。”听到他的话齐夏果又羞又恼,平时也不见苏耿这般无耻,反倒在床上这些话顺口而出,也不管齐夏果听到之后的反应。      齐夏果是背对着他,手伸向身后并不方便,苏耿掀开被子跨过她的身体,面对面和她躺下,被子来不及拉上,就拉着齐夏果的手重新覆上,他的大手握住齐夏果柔嫩细手慢慢滑动,上下滚动喉结发出难耐的声音。      齐夏果是大吃一惊的,她开始挣扎,开始反抗,她知道苏耿要做什么。在这之前几次,苏耿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大部分会把齐夏果的衣服扒,光,逮着哪里光,裸的皮肤就是又啃又咬模样凶狠,也有过吻着齐夏果自行解决的案例,却惟独没有拉着齐夏果的手。      “不要。”齐夏果到底是脸皮薄,虽然和苏耿已经做夫妻一年多,房,事也是有过,但那都是关上灯之后她躺尸苏耿自由发挥,这样猥,亵的行为实在超出她承受范围。      “再说话就用嘴。”苏耿松开她已经轻微肿起来的红唇还不忘恶狠狠警告,心里面的罪恶因子却在叫嚣着,这个女人就再反抗吧他就能更坏些。      齐夏果看苏耿已经被情,欲惹恼的眼睛,抱着自己的双臂强劲有力且硬邦邦,两个人都侧卧着,苏耿的舌强硬挤进她的口腔内,风卷云涌地肆虐着她口中的甘甜,齐夏果仰着头要躲开他的吻,浑身无力由着他掌控全局,手上的物件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齐夏果浑浑噩噩地想,怎么可以变化的这么快,她快要不能呼吸快要被苏耿折磨死掉。      苏耿终于放开她的嘴巴,沿着脖颈向下,用牙齿啃噬着她脖颈动脉,做咬断的动作,齐夏果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她的腿软弱无力地被苏耿的大腿压着,她的手中还握着他的物件,她的手已经没有感觉,苏耿却还没有到极限。      牵着她的手指,伸展开她的食指,用圆润如贝壳般小巧的指甲盖轻轻摩擦着叫嚣着的顶,端,苏耿突然张口用力咬住齐夏果的锁骨,狠狠地印下牙印,齐夏果因为疼痛挪动双腿,被苏耿更用力压制住。他似愉悦又似痛苦埋首在她胸口处呜咽。      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齐夏果疑惑想着煎熬终于过去,却不想,苏耿的吻继续向下,轻吻着她肿胀的胸,脯,围绕着甜,果轻啜,齐夏果仰头嘤,咛呻,吟出声,她的反应鼓励了苏耿,他把她的食指翻过来,用手指肚摩擦着昂扬着的顶端,手指像被小虫啃咬一样的痒,并伴有滑腻触感。苏耿张口含住甜,果,舌尖轻轻绕着果实打圈,以此为起源,通过全身的血液传达到身体的每处,齐夏果很没出息地大叫一声,她感觉到身下有些变化。      这个过程持续极久,对齐夏果来说是异常折磨,苏耿也没感觉好多少,手上的动作加快,伴随着一声嘶吼,结束了这场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的经历。      齐夏果眼睛和脑袋都被放空,盯着黑夜的某处怔怔出神,苏耿平复呼吸从她胸,口抬起头,两个人靠的极近,苏耿看着她无神的双眼,知道今晚上的自己吓到她了,不顾手上的滑腻把她揽到怀里面,“结束了,结束了。”      齐夏果的眼睛因为他的这句话才有些光彩,这样的经历很奇妙,有痛苦有难堪还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从小她受的就是极为传统的教育,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汗颜。她躲避着苏耿的眼睛,“你去洗洗吧。”      “一起。”苏耿抱起她走向浴室。      花洒下,齐夏果踩在苏耿的脚上,手被苏耿要求环在他腰上,苏耿用花洒冲洗着两个人的身体,两个人都洗过澡只需要冲洗即可。      齐夏果按住苏耿的的手,“不要。”趴在苏耿的肩膀上,她现在才觉得和苏耿身高搭配竟然这般完美,她不用垫脚就可以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而他稍微低头弯腰就能和她平视。      苏耿轻笑一声,“什么也不做。”但是手还是继续往下,来到齐夏果大腿之间,齐夏果手小力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触碰其他地方。苏耿还算规矩,除了手无意的摩擦之外,只是为齐夏果洗掉不适。      用浴巾裹住她,苏耿光裸着身子大步迈出去,为两个人盖上被子,“睡吧。”苏耿不允许齐夏果背过去,两个人用拥抱的姿势相拥而眠,因为齐夏果身前隆起的肚子,苏耿需要微微蜷曲着身体才能容纳她的身子。      这么一闹腾,齐夏果的确累了,很快就迷迷糊糊处于睡眠世界和现实的模糊分阶段,“我陪你一起进产房。”她似乎听到这么一句话,嘴角轻微上扬,在他怀抱内找到更舒服的位置彻底睡过去,进入黑暗之前她好像听到男人的自言自语声,“怎么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敏敏发烧了,嘤嘤,这章本来是两章的内容,,今天状态不太好,都发出来吧,字数有点多,,等敏敏精神好点再修改细化吧~~阵亡了 嗷呜,发烧真难受 ☆、NO.13   第二天早上苏耿和齐夏果一前一后下楼,表情十分自然,毫无眼神交流。看看苏耿的脸色和他身后双颊泛红的齐夏果,李阿姨一切明了,笑呵呵地给两个人准备早餐。      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两个当事人还觉得做的暗无痕迹。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已经过去,齐夏果有时候会什么也不做盯着肚子看,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肚皮会炸开会蹦出来个小孩子,李阿姨把齐夏果的表情都看在眼中,“不急,还有半个月,足月小孩子抵抗力好。”      苏耿这段时间更忙,刘翠新提出来让齐夏果重新回老宅,省得齐夏果突然生产家里面没有人。苏耿想他这段时间的确没有精力照顾齐夏果,就同意,会一天去看她一次,忙的时候会两天。      刘翠新把苏耿和齐夏果关系变化看在眼中,乐呵在心里面,但是嘴巴上还是嗔怪儿子道,“天天来看这么勤,怎么,怕我虐待我儿媳妇不成。”苏耿不理会他娘,继续我行我素。刘翠新只能暗暗叹息,儿子嘴硬这点倒是遗传他爹,哄女人高兴的甜言蜜语一句都说不出来。      今天天空干净如洗,纯蓝色的天空散落着棉花糖一样的白云,一直阴霾的天空终于放晴,齐夏果长长舒口气,把一直压抑在心头上的那口气徐出来,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刘翠新和苏润生在早上就告诉齐夏果要去和一帮同年龄的旧相识相聚,齐夏果善解人意地说会在家里面不用长辈担心。李阿姨年龄相仿,这样的场合她自然是要跟着去的,这样一来家里面只剩下齐夏果和另一个并不十分熟悉的保姆。      保姆是刘翠新请回来的月嫂,苏耿还为此嗤之以鼻,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请个月嫂在家里面供着。刘翠新说,“我们三个都是骨头一大把,从外面请人怎么可能放心,现在夏果还没有生,先处处,看看对方人怎么样才能安心把孩子交给她。”这番话说的都在理上,齐夏果是没什么意见的,苏耿见母亲反驳他也就闭口不谈。至于苏润生,只顾着乐呵呵看着齐夏果的肚子,等着小生命的降临,至于刘翠新说什么他都没什么意见。      “我去配点毛线。”整个上午王婶对齐夏果寸步不离,拿她当重点对象照顾,齐夏果有些无奈,知道这些必定是刘翠新出门之前的交代。      王婶有些迟疑,齐夏果并不是凶悍的人,在自己跟得紧的时候她也不恼,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微笑。但毕竟王婶只是拿人工资的,谨慎些也是难免,“我去给你配,你在家等着我,我腿脚利索,很快就回来。”      这件事情并不是非齐夏果去做不可,她只是想出去走走,从住进老宅,不是在刘翠新或者李阿姨甚至是苏润生的视线内,齐夏果都不被允许出门,和外界几乎完全断绝,今天她竟然有些叛逆小心理,想要趁着他们都不在家出去走走。      “刚好我想出去走走。”看王婶脸上为难的表情,齐夏果紧抿嘴巴,三秒钟之后给出最佳办法,“您陪我一起去吧,这样您也放心。”      收拾东西,齐夏果外面穿了件大点的外套,很宽松可以完全容纳她鼓起的肚子,她对着镜子看,从后面竟然看不出怀孕,怀孕之后她除了腹部隆起其他地方并没有发胖,喜滋滋地又看会才出门,女人爱美不分时间,就算荷尔蒙分泌失调的孕妇也不例外。      王婶虽然是外来务工人员,毕竟在这个城市生活多年,对于在哪里买到颜色偏僻的毛线十分有经验。按照王婶的原话就是,“现在大城市的人都不流行织毛衣,买的穿着又轻巧又舒服,在这些大街是买不到那么齐全的颜色。”穿过小街,王婶指着一家店说,“就是这家店,店面是小了点,但是颜色还是很齐全的,我给家里面几个娃打毛衣都是在这里买的,老板实心眼不吭不骗人。”      事实的确如王婶所说,店老板似乎和王婶是相识的,见面就大嗓门打招呼,店老板打量着弯腰手里面拿着毛线比较色差的齐夏果,笑呵呵地对王婶说,“这是儿媳妇?”      “我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是做工那家的少奶奶。”王婶互搓着双手站在一边和老板热络的聊天,无外乎无价和房租工钱,不时转头看眼齐夏果,看齐夏果挑中几种颜色。      齐夏果不仅找到要买的那个颜色,看到粉嫩的粉红和淡蓝色也是爱不释手,干脆每个颜色都买了些,单色不够织件毛衣就把这些颜色混合在一起,齐夏果记忆中有件蝙蝠衫,就是五种颜色织成的。      “冬菇芹菜和猪肉白菜各半斤。”小店旁边是间小饭馆,油乎乎的招牌上只能看到后面的“水饺”两个字。      齐夏果循着声音抬头望过去,说话者背对着她不知道在看哪里,这个时节还不算温暖,她却穿着超短裤上面搭配着单薄线衣,头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后摇摇欲坠,脚上的长靴尤为惹眼,露出的那截长腿更为惹眼。      有辆三轮车骑过去,轮子压过坑坑洼洼的水坑,污水溅起落在女人的长靴上。背对着齐夏果的身子转过来,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眼睛上浓重的烟熏妆依旧遮盖不住眼睛的憔悴无神。      “赶着去投胎啊,可要快点,可别晚一秒投到猪圈里面。”女人骂骂咧咧地指着三轮车上的人嚷嚷,骑三轮车的人不甘示弱回头瞪过来,看到女人的模样满脸奸笑,“现在嗓门这么大,晚上叫声可别小。”      “晚上声音肯定是小不了的,不过你是没福气听了,有本事来上,我啊……”女人还在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骑三轮车的人已经离开。      齐夏果站直身体,一动不动看着那人,那个女人视线落在站在色彩缤纷毛茸茸的毛线世界内的齐夏果,两个人都看着彼此,各自表情变幻莫测。在齐夏果想着装作不认识若无其事的转开头,女人却开口,“齐夏果,看到我这么落魄,怎么,不敢和我打招呼。”      两个人在狭窄的小店内坐着,王婶不时走过来站在店门口往里面张望几眼。在齐夏果面前坐着的是董晏紫,齐夏果同校同系的同学,更具体来说是齐夏果同级同校的系花,更具体来说,苏耿的前女友,在齐夏果之前的那任。      董晏紫变化极大,在齐夏果记忆中她虽然依旧是画着妆,但是那只是修饰,让她完美的脸庞吸引更多的目光,而现在她的妆容就是掩饰是遮盖蜡黄粗糙的皮肤。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齐夏果能看到董晏紫眼睛上的黑眼圈还有严重缺乏睡眠而满是血丝的红眼睛。      董晏紫翘着腿,手指敲着桌面,摸遍口袋要找什么,只找到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她动作熟练地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烟。董晏紫四处看,干脆踢开凳子去找饺子馆的店老板借火,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董晏紫娇笑着捶他的胸膛,而店老板在董晏紫转身的时候手轻佻地掐上她的臀,部。      齐夏果为窥探别人的隐私而有些尴尬,遂转过头看着墙壁上粘贴的过时报纸。董晏紫坐下来,目光大喇喇地把齐夏果从头看到肚子,最后视线停留在她肚子上,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指齐夏果的肚子说,“苏耿的?”      齐夏果没点头也没摇头,她现在有些后悔坐在这里,在过去她和董晏紫相处的并不愉快,甚至莫名其妙的摩擦不断。      “这个男人……哈,在你面前提你丈夫好像不太合适。”董晏紫似乎想到什么可笑的,“那就不提他吧,孩子几月出生?”      “月底。”齐夏果回答她,董晏紫有段时间突然搬出宿舍,这是齐夏果在那之后第一次见到她,说不上喜欢,至少她对董晏紫是不讨厌的。      “挺快的,这么板着手指数数我们已经毕业一年多,真是造化弄人,现在我们俩活生生翻个了。”董晏紫拍拍自己的口袋夸张着表情说,“看看,是不是很解气,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承认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齐夏果你现在得到想要的,竟然还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不错,这也算缘分,看到我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过瘾,连房租都交不起,还有个吸毒的父亲。”      “怎么会?”董晏紫的家世极好,上大学时候吃穿无度,同一个宿舍董晏紫从不整理衣物,衣服大都是买新的直接送干洗店,穿过一次要么丢到要么就堆着。      董晏紫托着下巴,脸上表情有些失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爸缺德事做多了,现在遭报应,只是害了家里面老小跟着他喝西北风,倒不如死了干净。”      齐夏果张张嘴巴说不出来话,董晏紫挥挥手阻止齐夏果开口,“‘好好活着,会好起来的’这样的废话就省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啧啧,苏家的少奶奶,怎么,今天来这泥泞的小巷来找优越感了?”      “没什么优越可感,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来买毛线,见到你完全在意料外。”齐夏果感觉到董晏紫的敌意,想想也是,对面坐着的是前男友的老婆,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董晏紫是一颗炸弹,她的出现,苏耿和齐夏果就不可能平静得了~~ 估计下章就是小包子出生~~预计素,嘿嘿~苏耿最无可奈何的人 ☆、NO.14   “齐贺说的对,齐夏果你看起来纯洁无害,其实你才是剧毒,一旦咬着对方的咽喉势必要咬断才肯罢休。”董晏紫想起以前齐贺的话,痴痴笑,齐贺说,“董晏紫你信不信苏耿挂名女朋友将不再是你。”后来她看到什么,苏耿送齐夏果回宿舍,而齐夏果身上穿着苏耿的外套,这是她这个女朋友不曾有过的待遇。      也许齐贺说得对,齐夏果不声不吭就夺走了她的男朋友,齐夏果说的少却该做的都做了,自己竟然还可笑地觉得这个被抢走地位的女孩可怜。      “你认识齐贺?”齐夏果吃惊不小,齐贺并不和她们同校,齐夏果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过和家里面任何相关的信息。      董晏紫鄙夷地看她一眼,“你捂着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我还知道她比你大半岁,你继母叫贺敏芝,或者还有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一枚炸弹在齐夏果心里面炸开,董晏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还知道什么?”      董晏紫用手在齐夏果手上轻轻抚摸着,“还知道齐贺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父亲,为了得到夏景筹谋十多年之久,哈哈,想想就觉得可笑,同床共枕的男人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怎么害自己,齐夏果,你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董晏紫看齐夏果惨白脸色,还有她紧紧咬着的嘴唇,董晏紫笑得更大声,像是要宣泄这一年多以来所有的压抑苦闷,看吧,踩别人的痛处就是这么爽。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告诉你吧,是你继母贺敏芝以炫耀的姿态和我妈妈说的。”董晏紫顿了顿之后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搬出宿舍吗?”      齐夏果已经不知道董晏紫问了什么话,她脑袋中只回荡着“失败者”“财产”这几个字,母亲的确是失败者,夏青败在错认他人,那么齐夏果会败在哪里?      “你还记得大四那年的平安巷吗?”董晏紫盯着齐夏果失神的眼睛轻轻吐出这句话,犹如毒舌吐着蛇信子看着被围困住的猎物,并不急着上前而是欣赏着猎物惊恐痛苦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平安巷,齐夏果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一样,她疼的不能呼吸,似乎是很久之前的片段,灰蒙蒙的天空到处都是灰色调,还能听到小巷内布料撕裂的声音,呼救声调笑声混合在一起。      董晏紫站起来抚平短裤,对着齐夏果意味深长的笑,“什么意思你问问苏耿不是就知道。”本要离开的身子又转过来朝着齐夏果走过来几步,用手挑着她的下巴嗤笑,“齐夏果,我本以为吃一寸长一智你会记得,显然你不明白前车之鉴是什么意思,你母亲是失败者,你以为你会是个例外。”看着齐夏果局促的呼吸和憋红的双颊,董晏紫心情更畅快,“看你死不瞑目的样子,应该是没想明白,那我就再提点你下,你不觉得那天苏耿出现在那里过于巧合吗?”      苏耿出现在那里,苏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平安巷。      齐夏果啊一声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向后趔趄一步,还好及时扶住桌子才稳住身子,肚子有隐隐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里面的疼痛。齐夏果以为她够聪明,她知道苏耿不是最好的选择,她知道和苏耿结婚只是为了利益,她不要成为下一个夏青,所以这一年多以来她都坚守着自己的心,给苏耿该享有的所有权益,只等他付出同等的价值。      但是董晏紫说什么,那场对齐夏果来说无疑是浩劫的灾难,竟然还有另一层的原因。是啊,苏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早就从那所学校毕业,是不可能会出现在那里,尤其是平安巷这样的小巷口。      低调的车标,流利的车身线条停在平安巷口,一男人从车内走出来,他双手插在口袋内,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不堪一幕。齐夏果用力回想,苏耿当时脸上是什么表情呢,平静,他只是挑挑眉毛,并没有上前,反而靠着车门抱臂站着。      似乎有什么压着她,是几个成熟男人的身体,他们放,肆的撕,扯着齐夏果身上的衣服,甚至有手在她身上恋恋不舍近乎贪婪的抚摸,齐夏果觉得恶心,她用力挣,扎着,挥舞着手要挣脱束缚。      身上的力道突然减小,齐夏果瑟瑟发抖缩在墙壁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布料破碎衣不蔽,体,她的头发散下来遮住眼睛还有肿胀起来的脸颊,齐夏果小声的呜咽着。      是有件带着体温的衣服盖上她的身体,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腿下把浑身脏兮兮的她抱走,是一具有着强力心跳声的胸膛让齐夏果紧靠着。      齐夏果被自己的猜测折磨着,她要去找苏耿,她要苏耿亲口说,那天他只是无意中出现,他只是被当时的场面惊吓到所有才会平静到面无表情,他是真的帮了她,而不是……另有所图。      齐夏果歪歪扭扭走出饺子馆,身后有王婶的呼喊声,四周是怪异的眼神,她都来不及关心。她要亲口问问苏耿,这一切真的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吗?      齐夏果不知道走了多远,她毫无方向感地乱闯乱撞,直到什么大力的撞击让她向后跌去,又似乎有什么垫在她身子下面,可是她还是觉得疼,心脏在疼,腿在疼,肚子在疼,全身都在疼痛。      可能快死了吧,齐夏果想,死也并没有那么恐怖。妈妈死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平静,心死之后还有什么疼痛,心死之后还有什么希望。      齐夏果跌入黑暗之前她突然想起苏耿的一句话:我娶你。      苏耿娶齐夏果,娶的不是齐夏果这个人,而是齐夏果这个名字里面有的那个“夏”字。齐夏果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犯母亲同样的错误,事实表明她并没有聪明多少,齐声正娶夏青是因为那个夏字,苏耿娶自己也是因为那个夏字。      更相同的是,妈妈生了自己,而自己同样怀孕。齐夏果想,她要把孩子带走,不让孩子重复那段暗无天日的童年。      手术室的灯亮着,手术室外的人惊吓地坐立不安,刘翠新和苏润生都是急忙忙赶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我就在家陪着她。”刘翠新急得哭出来,深深的自责。      苏润生虽坐在一边但是他的手颤抖着,不仅刘翠新,他也在后悔,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去聚会,怎么能让齐夏果只和月嫂呆在一起。      王嫂已经被包扎好,最后是她垫在齐夏果身下的,又是王婶打急救电话送齐夏果来医院的,更是给刘翠新打电话的人,王嫂没有在这个时候偷偷溜走说明她不是坏人,刘翠新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去那种小地方。”王婶也是被吓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齐夏果就往外冲,连她的叫声都没听到。      刘翠新让王婶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不是你的错,夏果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平安的是不是?”      王婶反握住刘翠新的手,安慰刘翠新也是让自己平静下来,“是,夏果是个好孩子,这是我在老家庙里面求的,可灵了,送给夏果,保佑她平平安安的。”王婶顿了顿之后回想当时的场景,“夏果刚开始还好,自从见了那个叫什么燕子的就情绪不对劲,早知道我该拦着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刚还颓然坐在座位上脸埋在手掌内的苏耿猛然抬起头,眼神凌厉瞪着王婶,王婶被吓一跳往后缩着身子。苏耿已经几步冲过来,抓住王嫂问,“你刚才说她见了谁?”      “好像是叫什么燕子,齐小姐只叫了一声……”王婶观察苏耿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刘翠新也发现苏耿的不对劲,拉着已经身体僵硬的苏耿重新坐下来,“怎么了?这个什么燕子是谁?苏耿你怎么这么糊涂。”刘翠新第一反应就是苏耿在外惹的风流债狠狠捶打他,满声责备儿子,如果齐夏果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妈,你说什么呢,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苏耿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他怎么就忘记董晏紫,根据齐夏果的反应他几乎可以想象董晏紫说了些什么。      一年多来的美好却抵不过别人的三言两语,苏耿有些想笑,他在齐夏果心里面也许就是这样的形象,唯利是图,他的每个动作都能被齐夏果解剖成图谋不轨。加上董晏紫的搬弄是非,苏耿可以想到他和齐夏果之间会是怎样的将来,有的只是煮青蛙的温水,直到把两个人都折磨到筋疲力尽。      有护士走出来询问家属,苏润生和刘翠新站起来应答,只有苏耿还是坐着,看着依旧亮着灯的手术室,目光呆滞地愣愣出神,发不出丝毫声音。      “病人的情况十分危险,现在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家属赶快做决定。”护士平静的传达着最后的结果。      苏耿这一刻被抽走所有的力气,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甚至他对这个孩子十个月的存在也没有过特别的情绪,但是想到把已经成型的胎儿从齐夏果身上剥离开来,苏耿竟然觉得难以接受。      在不久前,齐夏果还说给孩子做了许多小衣服可以穿到两岁,还说等孩子长大可以教他画画,还说一定让孩子学习钢琴。齐夏果为孩子畅想设计好无数条道路,每条都完美到极致,而现在简单的几句话,就堵住了孩子所有的路。      刘翠新已经伏在苏润生的肩膀上泣不成声,苏润生毕竟是家里面一家之主,“阿耿快拿主意,医生还等着做手术。”      苏耿看着递到面前的纸张,上面写的字他都认识,却不能理解整篇的意思,死亡两个字就这么突兀地映入眼帘。      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苏耿靠着墙壁,眼前出现一张小孩子的脸,像齐夏果的眼睛却和自己也有些相似,它在渐渐消失,在和苏耿挥手。苏耿突然睁开眼睛,刘翠新靠着苏润生的肩膀痛哭,苏耿却哭不出来,他站起来大力捶着手术室的门板。      疼痛,无边的疼痛,肚子像是被割开,什么东西被拿走了,是孩子吗?不要,孩子还有半个月才出生,她不能丢掉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和她相处了十个月的孩子,是齐夏果在失去母亲之后的唯一一个亲人,她害怕孤独无依,她害怕一个人,她不要一个人。      齐夏果想要张口,如果拿走她的孩子也把她带走吧,她要和孩子在一起。她突然恨苏耿,这个孩子是他给的,他为什么又把它拿走,那是她的孩子,苏耿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决定。      齐夏果很不安稳,她想要张口嘴巴她想要说话,但是溢出口的却是因为疼痛而难耐的呻吟。有双汗湿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是谁又在叫她夏夏,那个人会是谁呢,齐夏果用力张开眼睛,恍惚刺眼的光线,她的视线渐渐聚焦,转头看着床边的人。      床边的人曲着一条腿为了和她视线平行,他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齐夏果看着头发凌乱的苏耿。苏耿也注意到齐夏果醒过来,挥开她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轻吻着她的手背,沙哑着安慰她,“很快就过去了。”      “苏耿,别忘记答应过我的。”齐夏果艰难地说。      苏耿想过齐夏果醒来的无数开场白,是喊痛,是责怪他,是失望地闭着眼睛对他熟视无睹,唯独没想到,齐夏果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叫他的名字,提醒他们之间的约定,或者是称为盟约更合适。      嘹亮的婴儿痛哭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冷寂,医生拍着孩子的屁股笑道,“小子还挺重。”      齐夏果好像笑了,但是她很快就睡过去,没来得及看到孩子的脸。      而同一时间的另一处,董晏紫站在地上还留着血渍的路口,良久后,她拿出手机拨通那个电话号码,“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钱呢?”对方的人似乎心情极好,娇笑着对董晏紫的演技表示赞赏。      董晏紫鄙夷地呸一声,“齐贺,这样的谎话也只有你能编的出,只要苏耿一句解释,这个局就轻易破解。”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解释,哈哈,因为我不仅了解苏耿,更了解我那宝贝妹妹,她不会给苏耿解释的机会。”齐贺说的笃定,是的,她了解苏耿的自信满满,她了解已经神经已经绷紧的齐夏果,就是因为她了解这对奇怪的夫妻,所以她设了这个看似轻易破解,在苏耿和齐夏果看来却是死局的局。      “齐贺,你不得好死。”董晏紫怔怔地说,想起刚才齐夏果的失魂落魄,董晏紫有些愧疚。      齐贺冷哼一声,低声咒骂,“你先顾着自己怎么死。”齐贺说对了,董晏紫缺钱,每个人都有弱点,而董晏紫的致命伤就是钱,她需要大笔的钱养家。      只是齐贺没想到,她最后会成为钱财下的魂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小包子出生了,下章小包子给个正面~~ 局中局,只有深陷在居中的人才看不透,齐夏果和苏耿性格都有缺点,俩人从未敞开心扉过,才让齐贺趁机设计~~ 小包子出生了,齐夏果就没什么担忧的,她可以义无反顾做自己想做的,比如她可以反击~~ 齐夏果沉默太久,该让她畅快下了~不然敏敏要压抑到爆炸 齐声正、齐贺和贺敏芝各有下场,以牙还牙,亲们不要说敏敏阴暗哟~ 嘿嘿,先更新,滚走码字去嘞 ☆、NO.15   齐夏果再醒来已经转换场地,房间内站着忙碌的刘翠新和王嫂,齐夏果愣愣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鲜花出神,鲜艳花瓣上面还沾有露水或者是被花店工人喷洒的水雾。      王婶注意到齐夏果醒过来,放下手里面正在叠着的衣物喜出望外地拍手乐道,“可算醒了,醒了就好,给你做点好吃的,保准几天就养回来。”      刘翠新听到声音也走过来,帮齐夏果掖好被角,心疼地低声询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孩子呢?”齐夏果有气无力地问,不能动弹,肚子像是用针在戳着一样,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刘翠新听到她的话,对王婶乐道,“清醒的倒是挺快,小家伙好着呢,哭声大的震天,像阿耿小时候。”刘翠新还要说些话,但是齐夏果已经闭上眼睛,显然只想知道孩子的安稳,其他的并不感兴趣,比如关于苏耿。      苏耿来的很快,刘翠新看他脸上的笑容打趣道,“看过孩子了?”苏耿点点头,脸上有些尴尬,从孩子出生他就一直呆在房间外面,隔着玻璃看着孩子,看他的每个嘟嘴巴动作每次挥舞小手,甚至是扯着嗓子的嚎哭。      刘翠新和王婶离开,苏耿拉开床边的凳子坐下来,他知道齐夏果已经醒过来。苏耿等着齐夏果开口,他想向她解释那件看似筹划实为巧合的事件。      “我们离婚吧。”在苏耿忍不住要问她吃不吃水果的时候,齐夏果开口了。      苏耿拿苹果的手顿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夏果,辨别她话的真伪,或者是在想是否是幻觉,一分钟之后他冷冷地说,“等你清醒再谈这件事情。”      “你已经得到所有想要的。”齐夏果所代表的夏景百分之二十,孩子所代表的百分之十,苏耿想要的都得到了,甚至看似是齐夏果上赶着倒贴地给。      “得到我想要的,你倒是说说我想要的是什么?”苏耿气极反笑,他想要的,他现在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齐夏果如何知道。      “夏景……”齐夏果苦涩开口,她想过揭牌却没想是在她生产的第二天,而且是由她提出来,她想过和苏耿散伙的那天,却没想到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而且两个人一个有气无力一个疲惫不堪。      苏耿打断她的话,“你要说夏景是吧,齐夏果,我告诉你,夏景我还真看不上,你以为我真是为了夏景才……”苏耿嘎然而止,他不是为了夏景是为了什么,他最初娶齐夏果不就是为了夏景吗。      齐夏果看着他,静静看着,她的目光很平静,和之前又是不同的,以前齐夏果也这么看着苏耿,但是有些含羞带怯的,齐夏果怕苏耿,是怕苏耿这个陌生人,更怕无意中惹恼苏耿而让他单方面毁约。现在,她看着他,不悲不喜无怨无恨,只是看着,平静地看着。      “为了什么?苏耿你骗你自己,也骗了我。”苏耿是个骗子,而且是个不合格的骗子,他觉得自己的演技十分高明,却不知道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骗齐夏果。      “如你所说,我得到想要的,你想要的得到了吗?”      齐夏果转正头,闭上眼睛,语调极轻却每个字都说得清楚,“你不会毁约的对吗?”      “我就毁约了。”苏耿气哼哼道,有几个夫妻像他们这样的,在迎接新生命之后就忙着散伙。齐夏果震惊地看着苏耿,她急急地要坐起身子却未果,苏耿看她又怒又无奈的表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算计你。”      由远及近的啼哭声,让齐夏果忘记追问,她期待地望着门口,果然是刘翠新抱着孩子进来了,齐夏果折起身要抱孩子,牵扯到伤口她又重新跌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孩子。      “妈,你抱他进来做什么?”苏耿不满地对母亲说,难得齐夏果肯主动谈这个问题,奈何才刚开头就被孩子打断。      刘翠新疑惑地看眼儿子,显然不明白他刚才还是一脸高兴,现在怎么却是不耐烦,“怎么,还打扰你们啦,别恼,我们小孙子吃饱饭就走,不碍事。”苏耿脸皮厚无所谓,躺在床上的齐夏果却红透了脸。      苏耿接过孩子,动作僵硬搬运工一样把孩子放在齐夏果身边。孩子吮吸是天生的本领,小小婴儿刚挨到齐夏果就把脑袋往齐夏果胸口钻,隔着衣服吃不到想要的扁着嘴巴小声哭。      齐夏果本不太自在,想让苏耿出去,但是苏耿就站在一边没有一点眼力见,而且目光一直盯着齐夏果白嫩的胸,部看。有刘翠新在场,齐夏果也矫情不来,轻轻撩开衣服,一手托着一团柔,软凑到孩子的小嘴边,孩子张口含,住,鼓着小嘴有节奏的吮吸着。      孩子吃着吃着就睡着,但是把乳,头从他嘴巴拿开,孩子又像是失去心爱的玩具,皱着整张小脸酝酿一场嚎啕大哭。齐夏果爱怜地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刘翠新看着齐夏果和小孙子的动作,自然联想到当初,“这孩子倒是会长,眼睛鼻子像夏果,眉毛嘴巴像阿耿,阿耿刚出生也是这样,稍不满意就吵闹不休,活脱脱是个小祖宗。”      苏耿被母亲说的讪讪,再看看齐夏果怀里面的小孩子,皱巴巴的皮肤,浑身通红,淡淡的眉毛什么都看不出来,“我有他这么……不招人待见。”苏耿顶着母亲和齐夏果两双眼睛的怒视把这句话说完整。      齐夏果小声嘟囔,“你才讨厌。”手指轻轻碰碰孩子的小脸,孩子继续咕哝着小嘴啜饮。眉毛现在还有些淡,但是嘴巴却看出来,的确是像苏耿。都说薄嘴唇的男子薄情,这个孩子将来也会吗?      刘翠新是没注意这些的,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孩子身上,“你爸爸把孩子的名气起好了,苏夏杭。”      苏夏杭,苏家和夏家共同的孙儿。齐夏果把孩子的头发抚顺,孩子的头发倒是像自己,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就叫苏杭吧。”夏青是个悲剧,齐夏果是个悲剧,是因为她们名字里面都有夏,齐夏果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继续这个悲剧。      苏润生对于齐夏果对给孩子名字的异议完全接受,“不急,你们还年轻,名字可以留着给下个孩子用。”      齐夏果低着头想,还会有下个孩子吗,不会,尤其是共同流着她和苏耿血的孩子。      齐夏果生产完,孩子并不需要她带,王婶照顾孩子很有经验,刘翠新和李阿姨不时上前帮忙照顾孩子。齐夏果闲下来,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屋内的一切,刘翠新抱着刚出生的苏杭连亲吻都舍不得,心肝宝贝地哄着,王婶不时夸奖孩子几句,其乐融融地温暖和谐着。      才半个月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稍有不满意就嚎啕大哭,就连齐夏果这个亲妈的安抚都不起作用,刘翠新被孩子闹得疲惫不堪,苦笑着说,“这孩子就是阿耿小时候的原版。”      半个月过去,苏耿回来的次数并不多,自从有了孩子齐夏果就搬到原先为孩子准备的房间去住,或者说齐夏果搬去客房,她和苏耿见面的次数几乎为零,只是听王婶说凌晨三点在房间内看到苏耿坐在一边,而齐夏果却丝毫没有察觉。      苏耿回来过,他和齐夏果的房间重新冷清下来,齐夏果的用品渐渐搬去隔壁,而这个房间变成了苏耿结婚之前的单身公寓。安静,睡不着的夜晚安静极了,苏耿却睡不着,他闭着眼睛躺在大床上似乎能听到隔壁齐夏果哄孩子的低语声。      苏耿去找过董晏紫,董晏紫看到苏耿并不意外,她没有苦苦哀求苏耿的原谅,她只是顶着浓重妆容看着苏耿,那个长身玉立依旧英俊的男人,却再也不是她能企及的。      “去戒毒。”这是苏耿对董晏紫说的第一句话,当时他们站在斑驳的后巷,苏耿靠着墙壁站着,云淡风轻的似乎在说今晚上没有星星一样平淡。      董晏紫的淡定开始裂缝,甚至土崩瓦解,她抽着烟,轻佻地吐着烟卷,“你管我!”      “随你。”的确随她,董晏紫是成年人,脚下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曾经风光过,现在落魄着,是否选择重新再来随她。      “你不怪我?”      苏耿抬起头看着董晏紫,看到董晏紫现在这个样子,苏耿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曾经是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与众不同,“或者该怪我自己。”      董晏紫呵呵笑着看着苏耿,“你也会反省自己,不错,我们都变了。”那个自大的男人开始反省自己,因为他开始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开始想后果,因为他想要在乎某些人,只是那个人不是董晏紫,她把手里面的烟摁灭在墙壁上,“顺便把我爸也送进去,省得他在外面饿死。”      苏耿没有说话,他转身走开,只是董晏紫知道他同意了,抬头看眼一团墨色的夜空,董晏紫为自己的跌宕起伏的人生而笑,曾经她觉得她没有配不上苏耿,现在她知道,她真的配不上。      苏杭半个月之后的又一个星期天,齐夏果怀里面抱着苏杭在阳台上晒太阳,王婶说孩子不满月不能出门,齐夏果就只能抱着他在阳台上坐着。今天的苏杭很乖,睁着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转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齐夏果用会叫的小鸭子吸引他的注意力,苏杭听到小鸭子怪异的叫声楞楞地看着齐夏果,几秒钟之后咧着嘴巴哈哈笑出声。      王婶今天回去看自家孩子,刘翠新在客厅内看电视,苏润生貌似很早就出门,“下面播报一条本市消息,夏景易姓为苏,且这位苏先生正是夏景董事长齐声正的女婿苏耿……”      齐夏果听到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低头静静看着怀里面苏杭,苏杭最近喜欢把手指放在嘴边内,齐夏果不止一次把他的小手拿出来,第一次第二次苏杭可能觉得齐夏果是在逗弄他,他坚持重新放进嘴巴内,但是第三次就不耐烦,皱着眉头酝酿哭腔。      苏杭看着齐夏果,似乎不明白妈妈今天怎么没有阻止他吃手指。齐夏果突然看着孩子轻笑,刘翠新疑惑地看着齐夏果,齐夏果笑着说,“妈,你看苏杭皱眉头的动作和苏耿很像。”      夏景易主这是齐夏果想到的,甚至是她一手促成的,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并不吃惊,在她决定嫁给苏耿的时候就在等着这一天,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齐夏果心里面缺少支撑的某一块轰然倒塌,是恨,是无法填补的恨意,也是对尘埃落地一切结束的长舒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小包子出生了,,敏敏对刚出生的小娃娃不太熟悉,嘿嘿~等他再大点给点萌呆剧情哈~~ 好吧,结婚是开始,离婚是结束,他们都在按既定步骤在走~~ 这是齐夏果提离婚,但素貌似场合不对,而且哺乳期离婚会被拍死的~~ ☆、NO.16   在苏杭出生之后,齐夏果外公留给重外孙的百分之十生效,孩子太小股份的操纵权归于齐夏果,而齐夏果以坐月子为理由把百分之十转送给苏耿,就这样苏耿拥有夏景的百分之三十,而在今天,苏耿以拥有夏景百分之六十的股权而成为夏景新主人。      苏耿这天倒是回来的极早,刘翠新看到进门的苏耿有些吃惊,一般这个时候苏耿是在公司的,或者是在他自己的家,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竟然会这么早进门。      苏耿走过去先逗弄苏杭,他的手指戳着孩子柔嫩的脸颊,男人用力的手指力道自然比较大,苏杭摇摆着脑袋有些气恼地躲避他的手指,苏耿无奈只好收回来,苏杭自顾吃着自己的手指,对难得坐在他旁边的苏耿毫不在意。      孩子已经二十多天,家里面的几个人他已经都认识,苏杭对所有人都没心没肺地呵呵笑,除了苏耿。这并不是苏耿的多疑,苏杭对苏耿除了哭或者无视之外没什么特别表情,如果说苏杭不喜欢男人的怀抱,但苏杭在苏润生怀里面竟然乖巧十分。刘翠新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她吃惊地看着看看儿子再看看孙子,只能叹息一声,苏耿在齐夏果怀孕期间,和孩子接触太少,错过了最初和孩子建立友谊的机会。      这顿饭吃的异常和谐,齐夏果在饭前上楼换了件衣服,奶黄色相称着她白皙的肤色,更显得娇嫩。不同于她这半个月以来宽松的产妇装,她甚至把头发在脑后束起,刘翠新轻咦一声却什么都没说,齐夏果很自然地拉开苏耿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脸上始终挂着柔柔的笑,苏耿目不斜视吃着碗里面的饭菜,空气有些怪异分子在活跃。      饭桌上话题始终关于苏杭,齐夏果积极迎合着交谈。四个人始终没有一个人提起关于今天发生在夏景的事情,好像这只是发生在别人家的无关痛痒的事情。      饭后苏耿去书房,齐夏果在客厅内犹豫会还是推开门走进去。      刘翠新看着齐夏果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面,问旁边已经看过早报的苏润生,“夏果什么都没说,是不是怪阿耿?”毕竟夏景是齐家的财产,苏耿这样归拢过来,有最初行为的嫌疑。      苏润生翻动报纸,对妻子的担忧并不在意,“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我们左右不了的。”苏润生虽这样说,心里面也忍不住猜测,他还记得当初苏耿答应结婚时候说的话,“齐夏果,因为她名字里面有夏景的那个夏字,我做到我该做的,你们别妄想再逼迫我什么。”      “齐家两个女儿,如果要娶,就娶名字里面带夏的。”这是当初苏润生说的话,苏耿都记着,一直牢牢记着,甚至是怨怒地记着。      书房内,苏耿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一手放在键盘上,另一手按动鼠标,认真盯着电脑屏幕,甚至低声咒骂一声,似乎是在游戏。齐夏果站在书桌前面,看着对她来说还算是陌生的苏耿,“苏耿,谢谢你。”      “谢我什么?把夏景易姓为苏,那感谢我的就不应该是你,倒应该是我爸。”苏耿头也没抬地说,谢,苏润生要夏景,齐夏果要毁掉夏景,就这样,苏耿成了那个同时实施这两种结果的人。      “我们离婚吧。”齐夏果沉默很久之后再次开口,离婚吧,苏耿的目的达到,她的目的也达到,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苏杭呢?”苏耿这次放下手里面的鼠标,靠着椅子靠背看着她问。      齐夏果手捏着裙摆,“我带他到三岁。”三岁之前孩子的记忆是模糊的,而齐夏果只要这三年关于孩子的记忆,她深知苏家是不可能让她把苏杭带走的,离开夏景离开苏家,齐夏果就什么都不是,她没有工作经验,没有社会经验,对于二十三岁的齐夏果来说,她能生存下去都是问题,怎么给苏杭提供健康的生活环境。      “你倒是舍得放弃,我要是不答应呢。”结婚虽不是愿意的,苏耿不想连离婚都是被要求。      “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当初肯娶我,是因为你想证明你不是万润祥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你有能力,夏景让你看到血腥刺激,你在你爸爸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额外奖励是得到夏景。”关于苏耿娶自己的原因齐夏果一直都知道,且深深记在心里面,他不是因为爱,她是因为恨。      “你得到想要的了?”得到想要的就把不重要的抛弃,弃之如履。      齐夏果咬咬嘴唇说,“你已经做到你能做的。”苏耿能帮她的就是把齐声正光明正大地赶下来。      苏耿站起来朝着齐夏果走过去,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停顿几秒,这几步的距离,苏耿的每次落脚都踩在齐夏果心上,她的噩梦结束了,剩下的该她去清理战场。      “离婚的心放在肚子里面揣着,齐夏果,别让我听到第三次。”苏耿习惯掌握主动权,习惯命令别人,更反感被别人通知。      “你的反对只是因为提出来的是我,苏耿,那么由你提出来。”齐夏果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的脚,苏耿的脚比她的大许多,他们都穿着拖鞋,苏耿的脚牢牢站在地上。      “是因为董晏紫的话?”苏耿挑起她的下巴,要看着齐夏果的眼睛,但是齐夏果紧紧闭着眼睛,她的长睫毛在颤抖,她紧紧咬着嘴角不肯说话。      “傻瓜。”苏耿放开她的下巴,把齐夏果抱在怀里面。齐夏果的身体撞上苏耿坚硬的胸膛,她一直隐忍在眼眶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从八岁之后所有的痛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对所有事情的无奈和忍耐,对苏耿的少许信任到灰飞烟灭,苏杭的每次胎动带来的悸动,苏杭的出生带来的幸福感和甜蜜,对齐声正压抑的报复感,各种情绪交缠,齐齐挤在齐夏果的大脑中,压垮了她所有的防御线,她什么都做不了,面对母亲的死亡她只能哭,面对齐贺的每次挑衅,齐夏果只能躲在角落里面咬咬牙硬挺,没有人安慰她,她也只是二十三岁,她也是需要有人哄着爱着。      而苏耿的这句傻瓜是击垮齐夏果所有防御的有力一击,她是傻瓜,总是在做着认为对的事情。      苏耿抬起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齐夏果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起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耿吻着她的眼睛,吮吸掉她的眼泪,“别哭了。”除了这句话他说不出来什么话安慰她。      门外响起敲门声,门就被推开,刘翠新站在门外看着书房内的儿子和儿媳妇,苏耿的手揽着齐夏果的腰,齐夏果埋首在苏耿胸前哭得肩膀颤抖。刘翠新压制住吃惊,“杭杭醒了,正闹着,估计是饿了。”      苏耿用手压着齐夏果要抬起的头,“知道了,马上出去。”      关门声响起,齐夏果抬起头,她眼睛内满是血丝,眼睛红肿,脸上布满泪痕,“我下去了。”苏耿拉着她要转身的身体,“擦干眼泪再出去。”      哭到最后,齐夏果已经忘记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委屈,觉得累,觉得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齐夏果第二次提出来,第三次就是离婚的时候,嗯啊~~设定素这样的 ☆、NO.17   齐夏果基本上没什么朋友,她未想过在她生产之后会有人来看她,更没想到齐贺会来,或者说她从未想过会在苏家看到齐贺。齐贺是直接来老宅,刘翠新虽然疑惑却不能不让她进门,齐贺看起来十分不好,焦虑暴躁疲惫统统挂在脸上,整个人明显消瘦许多。      齐夏果把苏杭哄睡才下楼,齐贺来苏家是在她预料之外,但现在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让她觉得意外。      “苏耿不在。”站在苏家空荡的客厅内,齐夏果说。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找你。”齐贺说着,手托着下巴像是不认识齐夏果一样,仔细看着她的精细脸庞,也是,现在的齐夏果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人,她不再低着头,不再习惯性咬着嘴角,她直视自己的巡视目光。齐贺知道,齐夏果一直等待的时刻到了,所以她脸上才会有这般义无反顾的表情。      齐夏果当然知道她是来找自己做什么,直接开口拒绝,“我帮不上忙。”      “帮不上忙,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帮,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你规划好的,齐夏果,我倒是小看你了,默默无闻的却做着釜底抽薪的事情,卧薪尝胆是不是很过瘾。”齐贺有些激动,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苏耿会这样对她,或者说她从未想过苏耿真的会这样做,他不是不喜欢齐夏果的吗,为什么还要帮她,甚至不惜伤本地帮她。      “这三点你都说对了。”齐夏果不想帮也帮不上,这一切更是她等待已久的,她为什么要毁了这好不容易才有的效果。她应该做的是大笑三声,为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他们一无所有。      “你……”齐贺指着齐夏果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毕竟是你爸爸,你真要看着他遗憾终生,他最近精神很不好,睡不好觉吃不好的。”齐贺揉着眉头苦恼不堪,家里面现在炸开锅,贺敏芝原本想着终于把齐夏果嫁出去,顺便能搭上苏家这样的体面世家,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更是埋怨齐声正当初的不够果断养虎为患,齐声正面对妻子的指责唉声叹气又无可奈何。      齐夏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哈哈笑出声,“他毕竟是我爸爸?不错,他害死我妈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是做丈夫做父亲的,和贺敏芝暗度陈仓的时候怎么不会吃不好睡不好,他是自作孽,他该死。”齐声正现在是睡不着觉,他们谁知道,这十几年以来齐夏果晚上总睡不好,总是在睡梦中惊醒,被梦魇缠住。      “你以为苏耿是真的帮你?齐夏果,我今天来说是求你也好,既然你不肯点头就算了,你以为一切都在你预料内?等着瞧。”齐贺站起来拍拍衣服,轻呲一声,“你这少奶奶的生活倒是惬意,我看看你能快活多久。”      齐夏果渐渐用力握住手,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的嫩肉上,齐贺离开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把齐夏果惹恼,“哦,忘记告诉你,爸爸准备为你妈妈挪墓地,现在的那块怎么适合两个人合葬,你不是讨厌他吗,就偏偏不让你得意。”齐贺稍后又补充,“忘记告诉你,我现在是锋范的总经理。”      锋范,是苏耿亲手创立的公司。      也许齐贺说的对,苏耿没必要为了她而得罪齐声正和齐贺父女,在夏景夺了齐声正的职权,就在锋范为齐贺安排职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左右逢源是商人要掌握的基本本领,苏耿在这方面显然十分擅长。      离开苏家的齐贺冷哼一声,她宁愿摔破头,也不会让齐夏果心情舒畅,就算是苍蝇,她也要落在齐夏果的盘子内。锋范,是苏耿的公司,或者现在已经不是。齐贺记得那天是她玩笑道“你想要夏景的股权?那就用锋范来换。”她以为这样会让苏耿为难,只是苏耿比她想象中的难猜,他用锋范换齐贺手中的股权,当然这些齐夏果并不知道。      也许上辈的战局中,贺敏芝赢了。在两代争斗中,齐夏果赢了,齐贺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她和齐夏果的斗争中,她一定会是赢家。      接下来几天齐夏果都在等待,等着苏耿接下来的动作,他并没有去夏景坐镇,可以说夏景依旧是在齐声正的管理下运营,而苏耿不温不火成了名义上的管理者。关于这件奇怪事件,结果完全出乎大家预料,观战者以为苏耿这个女婿夺权会让齐声正这个老丈人气恼,没想到夏景现在虽然姓苏,却依旧是齐声正的,齐苏两家其乐融融外表看起来一派祥和。      齐夏果静静看着这一幕,她不怪苏耿,更没立场怪他,这的确是他答应她的,把夏景易姓,他做到了,适可而止的做到了。      苏耿是齐夏果在母亲去世之后相信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说要帮她脱离苦海的姚俊,第二个是她的丈夫,看吧,她就是这样失败,相信的两个男人没有一个真正帮到她。虽然是预想中的局面,齐夏果还是掩不住心里面的失望,又有些庆幸,还好她没把苏耿当成唯一的机会。      齐声正在下棋,苏耿在下棋,齐夏果是不会安静做盘中任人摆布的棋子,有些事情她要自己来做。      齐夏果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号码,“成交。”成交,彼此交换所有物,既然不能依靠苏耿,那么齐夏果只能靠自己,她不想这件事情拖得太久,她等不及了,她急不可耐要给齐声正当头一棒。      对方办事十分快,只一个星期就有结果。距离苏杭满月还有两天的那天,齐夏果手里面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世界出神很久,静静站着不动。隔着一层玻璃,外面的世界漂亮的不真实,早晨的阳光突破晨雾照射出万丈光芒,投射在还有露珠的花草上,晶莹水润。      刘翠新提醒齐夏果加衣服,齐夏果点点头却依旧没有挪步子,怔怔地看着,看的痴迷。      十点的时候齐夏果出门了,出门之前她盯着苏杭看了很久,苏杭睁着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齐夏果,挥舞着小手要抓住什么。齐夏果把小拇指伸过去,苏杭用力握住并往自己口中放,齐夏果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想妈妈了,想那个像水一样温柔的女人,想念那个把自己当公主的女人。      齐夏果在车库内开走一辆车,是苏耿的车子,苏耿曾说过要给齐夏果买辆车,齐夏果拒绝了,她出门次数并不多,为此苏耿几天没搭理她。      车子在宽敞的大路上飞驰,齐夏果会开车,且驾龄很长,还记得那是高中时候和姚俊一起去学的,他们商定要逃亡的路线,姚俊负责食物,齐夏果负责从齐家开出一辆车,自此开始两个人的流浪生活。      “世界很大,四处为家,而只有你是我的家人。”还只是高中生的姚俊含情脉脉说着这句话,齐夏果设想好以后的生活,虽然他们没有钱,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历,但是他们有彼此就足够。年轻总是认为梦想珍贵,实践之后才知道束缚梦想的现实太多,像只翅膀上绑着铅球的飞鸟,想要飞翔却只能仰望天空的高度。      在商定的那天,姚俊没有带齐夏果走,齐夏果手里面捏着已经准备好的钥匙,那样的结果她想到的,姚俊是家里面的独生子,他要抛弃的太多,但是姚俊毕竟给过她希望,是她干燥黑暗的生活内唯一一点光明,一个承诺带她离开的人,一个给过她梦的人。      车子在处墓地停下来,看护者好奇地打量齐夏果,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落寞。齐夏果并没有马上走上长长的台阶,而是站在下面抬头看着山上的风景。这处墓地是外公选的,说死了一家人也要在一起,所以墓地很大一块且有预留位置。齐贺说要给夏青挪墓地,齐夏果相信齐声正做得到的,他讨厌夏家人,万不会死后葬在这里,而为了达到让齐夏果恶心的效果,一定会带着夏青,就是为了让夏青和齐夏果无论生还是死都恶心厌恶。      这是在母亲死之后齐夏果第三次来这里,十五年的时间她只来过三次,距离上次有七八年时间,不是她不想来,是她不想让母亲看到她过得多糟糕,怕她担心自己。      “妈妈,,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自己的孩子,他很可爱也很乖,不知道是不是像我小时候一样,没有人告诉我刚出生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齐夏果对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喃喃低语,“我现在很好,也学会坚强,你们不要担心我。”哽咽着继续说道,“只是很想你们。”      仰头要把眼泪忍回去,眼泪不听话却还是顺着脸颊淌下,齐夏果靠着母亲的墓碑坐着,闭上眼睛任眼泪流淌。“妈妈,你是不是不甘心很遗憾?”齐夏果一直记得母亲死亡时候睁得大大的眼睛,是对这个尘世的留恋,对女儿的不舍,对一生错误选择的遗憾,对过去的悔恨。      “路选错了还能回头走吗?”齐夏果问着母亲的墓碑,也问着自己,她把自己的路走错了,她还能回头来重新走吗。      齐夏果一直在墓地呆到下午两点,擦干眼泪,“妈妈,我又要很久不能来看你,你一定看到我现在过得一团糟,对不起。”      对不起,齐夏果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尽快为你们报仇,还是对不起,我没能按照你说的,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在车子驶回去的路上,齐夏果又打了个电话,“夏景,下午三点。”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下章就是齐声正和齐夏果的正面了,下章齐声正就有结果了,贺敏芝就有结局了~ 捉点小虫子~~嘿嘿,有时候是先写出来更新,,稍后修改错别字句子啥的~亲们表拍我哈~ ☆、NO.18   齐夏果八岁之前经常来夏景,那时候外公会把幼年的齐夏果带去会议室,说是夏家的孩子从小就要了解夏景。外公去世之后,夏青不过问夏景,夏景被齐声正管理,齐夏果就不曾来过。以至于前台并不认识齐夏果,照常的来访登记,电话通知。      在身后,齐夏果听到窃窃私语,“她也姓齐,和齐总什么关系?”      在夏景工作人员眼中,齐声正有两个女儿,而他们只见过齐贺,至于齐夏果是谁,无人知晓,她是齐声正见不得光的部分。      敲门,听到里面应允声,齐夏果深吸口气,确定脸上挂着合宜的笑容才推门进入。齐声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齐夏果进来只是抬头冷冷瞥一眼,冷声冷气地说,“你来做什么?”今天的齐声正一直右眼皮跳,早上就没见到贺敏芝,连肖副总也没见到,他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头想今天会发生什么心惊肉跳的事情。      齐夏果拉开齐声正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放松身体四处看看,“夏景是我外公的,我不能来看看吗?”齐夏果的意思很明确,夏景是姓夏的,而你齐声正什么都不是。      齐声正把签字笔丢在桌子上,听到她的话像是什么笑话,冷哼一声,“你外公的?都死多少年的人了,你倒是把他叫出来。”      “外公。”齐夏果模样认真地朝着右边的位置轻叫一声。      齐声正一楞,条件反射看向齐夏果看着的位置,空空如也,“你吓唬我?”      齐夏果哧哧笑,“没有啊,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我倒是觉得外公一直在这个办公室,看,那本书还是外公的。”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齐声正没时间也没心情陪齐夏果说这些没什么含义的话题,他不想见到齐夏果,尤其是在夏景。齐夏果的出现就提示着他曾经的不堪,是现在多少的胜利荣誉都掩盖不了的丑恶事实。      齐夏果把包里面的文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推给齐声正,“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这文件是要转交给你的。”      齐声正疑惑地拿过来打开,翻开第二页脸色大变,震惊恼怒迟疑,冷眼看着齐夏果,“哪里来的?”齐声正心突突直跳,上面大笔钱财转移而签名人竟然是自己,齐声正突然想到贺敏芝。      齐夏果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无辜地反问,“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别人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寄给我。”无奈地摊手,“所以我就把你偷税漏税不法商业活动的文件给你送来了,但是看你脸色,好像不太领情。”      “你会这么好心?”齐声正是不会相信她的,当初苏耿提出来娶齐夏果的时候,他还挺得意,解决了齐夏果这个麻烦,顺便攀上苏家这个大财路,贺敏芝一句话提醒他:你应该防备的是她翅膀硬了反咬你。      齐夏果结婚一年多不曾过问过关于夏景的话题,甚至连回齐家的次数都不多,更何况她生了孩子,女人生了孩子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渐渐齐声正就放下警惕,一个出嫁的女儿还能有什么威胁。再说苏家什么样的背景怎么可能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他错了,他低估了齐夏果的忍耐力,低估了苏耿对齐夏果的容忍度。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爸爸,我怎么能看着你住牢,吃一辈子的牢饭。”齐夏果拨弄着头发说,她怎么忍得齐声正住牢,是不忍得别人把他送进监狱,齐夏果要自己动手。      “还不走?”齐声正把文件放进抽屉内,竟然可疑地微笑着对齐夏果说,但是在齐夏果看来,他的笑容太过虚伪做作。      “今天怎么没见贺阿姨?”齐夏果似乎没听出来齐声正的逐客令,故作良善地询问。      门外不其然有敲门声,推门进来的是齐声正的秘书,战战兢兢地向齐声正小声汇报,肖副总携款逃跑。齐声正有那么几秒钟反应不过来,贺敏芝,肖副总,这两个名字在他脑子里面一直打转,最后连在一起,回想这段时间贺敏芝的异常,齐声正暗骂自己被苏耿打乱,对身边的人放松警惕,咒骂一声贱人。      “原来贺阿姨和别人私奔了,爸,你太不小心了。”齐夏果善解人意地提醒他,贺敏芝和肖副总,齐夏果想,这应该是对齐声正的惩罚,让他体会下被人算计的滋味,尤其是枕边人。      齐声正疲惫不堪地摆摆手让她离开,齐夏果见他一脸愁闷无声扬起嘴角,站起身突然惊醒道,“哦,我差点忘记,我还约了华阿姨一起吃饭,华阿姨还说请您一起去,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事情,说一定要您在场,既然您工作这么忙,我只好一个人赴约。”齐夏果说着就拿过包包要站起来。      “华阿姨?华如君?”齐声正吃惊地问。      齐夏果点点头,“您记忆力真好,竟然还记得以前的老仆人,华阿姨在外婆去世之后就离开家,想想也好多年未见,您说,她要告诉我什么重要事情,且一定要您到场。”齐夏果转动眼睛,一副不解的表情,还疑惑地问齐声正。      齐声正抬手掩在嘴角轻咳一声,“我怎么知道她要告诉你什么,你竟然来了,还帮我这么大忙,咱们父女好久没一起吃饭,今天就一起吃饭吧。”      “但是我和华阿姨已经约好,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吃,边吃边聊过去。”齐夏果理所应单地解决这个难题。      齐声正沉下脸色,有些薄怒,冷声下达命令,“我说了我很忙,你也不准去。”      齐夏果收起前一秒还挂着的笑容,她重新坐下来,认真看着面前这个躲避着她目光的男人,“你是不是已经猜到华阿姨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哦,我猜猜。”齐夏果托着下巴继续说,“华阿姨在家里面做了二十多年的仆人,是看着我妈妈长大的,她要告诉我的肯定是关于我妈妈的,当然肯定会捎带上老主人的过去,外公外婆……”      “你走吧,我要开始工作了。”齐声正不耐烦挥着手恨不得齐夏果赶快离开他的视线。      齐夏果前倾身子,距离齐声正更近,她像毒蛇一样吐着蛇信子一样的话,“还是她要告诉我外公外婆是怎么去世的,其实他们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预谋。”收回身子,一副郁闷愁苦的样子,“华阿姨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在外公外婆去世时候不说出来,而是隔了这么多年才说出来,您说是不是什么人封着她的口,威胁她不能说出来?”      齐声正站起来去拿水杯,他颤抖着手,茶杯拿起来又跌回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胡说什么,你外公外婆都是死于车祸,警察已经说是意外。”      “是吗?”齐夏果从包里面拿出来另一份文件,仔细翻阅着,边看边问,“但是,这份文件上列出来的证据说是有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      齐声正快步走过去把文件夺过去扔在垃圾篓内,“别听别人危言耸听,好了,我今天很多事情要忙,你回去吧,改天再聊,我还没见过外孙。”      齐夏果往前走几步,她走得很慢,在快靠近门板的时候又转过身问,“会不会做这些的人就是你?”      “瞎猜什么,你真是闲的没事做,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的省得苏家人说我齐声正不会教女儿。”      “妈妈告诉我的。”齐夏果得意地咯咯笑,“妈妈给我托梦,说你会住牢,而且是一无所有之后一辈子的牢狱之灾,再也走不出来。”      齐声正想下齐夏果给他的文件,齐夏果恨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把他对他不利的证据交给他,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认为她毫无杀伤力。      “你怎么有这些数据的?”齐夏果从未来过夏景,这些内部账目数据她是不可能有的,“你认识肖副总?”      舞台上和谐的部分结束,齐夏果也不用再伪装善意的笑,重回现实,她才是真正的齐夏果,记仇且心眼极小。她抱着手臂说,“这份资料当然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齐声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别急着撕,我既然能给你,说明这只是备份,你真是越老越没出息,这么容易就跳脚,你以前的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哪去了。”      齐夏果看齐声正气的脸色发青,继续火上浇油,“我是认识肖副总,而且是我安排他进夏景。”这步棋齐夏果安排了一年多,那时候肖明全还只是夜店公关,是齐夏果答应给他钱帮他改变现状,所以才有了贺敏芝的那次意外,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贺敏芝把肖明全当救命恩人,甚至想着把他安插在齐声正身边做内线,甚至是暗度陈仓试图在挖空齐声正之后远走高飞。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夏景易姓不是你的目的,肖明全才是你埋的重型炸弹。”齐声正想明白这些哈哈笑,“你真是我齐声正的女儿,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狠,估计苏耿都不知道被你利用,把这个空壳公司扔给他。”      是,齐夏果利用了苏耿,利用苏耿接管夏景吸引齐声正的注意力,让齐声正认为夏景是齐夏果的最终目的,让齐声正跳脚露出更多马脚,这一切都是她等待多年的时机,给齐声正当头一棒把他打入地狱,让他尝到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的名利财权甚至是家庭。      也许此刻,贺敏芝正在国外某城市的街头失魂落魄的流浪,而肖明全已经带着巨额资金逍遥自在,何谓手段,就是不怕出更高的价钱,所谓计谋,就是敢于面对可能出现的失败,实践表明,齐夏果赢了。齐夏果就是要让贺敏芝尝到从希望到背叛的滋味,最后无奈遗憾后悔却无可奈何,如夏青去时候时候的不甘心一样。      如果这是最初的计划,那么齐夏果得到了预想中的结局,而这个结局不包括她,也不包括苏耿。    作者有话要说:敏敏不擅长写经济金融方面的争斗,亲们就表拍我了~~蹲墙角抹泪~ 晚上阿姨生日,敏敏去聚会,先放在存稿箱内发出来,回来再改吧~嘤嘤 好吧,这就素齐夏果的计划,把肖明全安排在夏景里应外合,用苏耿转移齐声正的注意力,贺敏芝想要挖空齐声正并和肖明全远走高飞,但是,她被抛弃了~~ 再接下来呢~~唉,吃饱了,摸着肚皮畅想下人绳 ☆、NO.19   “齐贺呢?你又想怎么对她?”齐声正因为生气而颤抖的手指指着齐夏果质问,齐夏果靠着门板得意地笑,“你想要我怎么对她?我不会对她怎么样,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捧在手心内的宝贝一文不值地低贱活着。”      其实,齐夏果并没有想好怎么针对齐贺,就算齐贺欺辱过她,但是对齐贺的恨赶不上对齐声正和贺敏芝。她同样深知,一向娇生惯养的齐贺,在失去齐声正的庇护之后,只会成为第二个董晏紫。也许惩罚并不一定是把对方拍死,看着对方如沙滩鱼一样地挣扎更有乐趣。      举着的手受到一巴掌,齐夏果握在手里面的手机跌落在地板上,齐声正面色铁青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地说,“你个贱人,想把老子送进监狱,白日做梦,你这是弑父,会天打雷劈的。”骂骂咧咧地朝着齐夏果吼。      齐夏果站直身子,回望过去,“我是贱人,是你这个老贱人生出来的贱人,我说过你要么就在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掐死我,要么就等着我翅膀硬了我掐死你。”哈哈笑出声,“齐声正你还是不够狠心,舍不得你的那点荣誉,你这人就是太贪心才什么都成不了,想做有钱人还舍不了那点荣誉脸皮,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齐声正是真的后悔了,他呸一声,“我当初真后悔没掐死你,让你和你妈一起死,我现在就掐死你。”手掐上齐夏果的脖子,用力收紧,面目狰狞地看着她痛苦挣扎。      齐夏果用力扯着齐声正的手,伸手要抓他的脸。齐声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癫狂地笑着,看着齐夏果渐渐苍白的脸上现出痛苦表情,咬紧牙齿骂着粗劣的话语。不妨□被踢到,齐声正吃痛松开手,猩红着眼睛揉腿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齐夏果。      齐夏果没有马上推开门跑出去,她不知道哪来的狠劲,朝着齐声正扑过去,冲着他弯腰的身子咬上去,精准地咬上他的脖子,用力收紧上下牙,嘴巴里渐渐有血腥味蔓延,齐夏果微微眯着眼睛,更用力地收紧牙关,她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这一刻,齐夏果没有报复的快感,她只是觉得悲哀,她赔上一切就是拉着齐声这和贺敏芝一起下地狱,她什么都没有了。      疼痛让齐声正犹如生命受到威胁的雄狮,他用力打着齐夏果,推搡着她的身子,齐夏果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嘴巴始终不放开,她终于做到一直想要做的,这刻她恨不得自己是匹狼,用尖锐的獠牙咬断齐声正的脖子。      齐声正毕竟是男人,而齐夏果还在坐月子,齐声正抡起拳头狠狠打在齐夏果的肚子上,她因为刨腹产被缝合的伤口传来撕裂的疼痛,齐夏果还是咬着他的脖颈,死吧,就算死她也要把齐声正拉下去。      受不住力道齐夏果往后猛地跌去,她摔在地板上,后背传来撞击的疼痛,她听到自己骨头的声响,她想,齐声正是真的要打死她的,而她也是要真的咬死齐声正的,他们这样的父女真是绝配的一对,都恨不得对方死,互相折磨了二十三年。      齐声正用手扶着疼痛的脖颈,怒瞪着眼睛,怒极反笑,“好好,这么些年我就是养着头狼崽子,现在牙齿长全了,竟然敢咬我。”      “哈哈,引狼入室的感觉怎么样?你是怎么对待我母亲,我要一点点还给你,我不杀你,我要一点点看着你失去所有,看着你一点点无助失望,连死都不能。”鲜红的血液染红齐夏果的双唇,她的牙齿上也是红色的血液,她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把血腥卷进口腔内,咽下去,“我要一点点喝你的血。”      齐声正看着地上已经疯癫的齐夏果,这时候的齐夏果又回到十二岁那年的模样,她很狼狈,却坚持着不认输,嘴里面说着狠毒的想法,齐声正知道这些都是齐夏果日思夜想的,如果给她机会她一定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把你犯罪的证据上交,而你刚才说的话也被现场连线给记者,齐声正,来不及了,你再也翻不了身,你什么都没有了。”齐夏果缩着身子,但是她还在笑着,让报复缓解身上传递来的疼痛。      “等下再收拾你。”齐声正大步走过去拿起电话拨通,“齐贺,快,联系报社。”“他妈的,让你去做就做,不知道哪家就一家一家给我找……”      齐声正手里面的电话被打掉,齐夏果用同样的方式打掉他的电话,阻止他给齐贺说出更确切的信息。齐声正还没告诉齐贺要去报社查什么新闻,他拿起电话要再拨通,齐夏果一手摁着电话机身,另一只手快速拔掉线。      齐声正放弃座机,他拿出手机拨打,齐夏果不顾一切扑上去,从侧面夺着手机。      齐声正和齐夏果两个人做着力量对比,齐声正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挥在齐夏果的脸上,齐夏果皮肤很薄,脸上马上显出手掌印。齐声正没给她站稳身子的时间,接二连三的巴掌挥在齐夏果脸上,抬起脚狠狠踹着齐夏果,齐夏果蜷缩着身子忍受着,不会很久了,很快就解脱了,很快她就能见到妈妈,能把齐声正带去地狱。      原来报复不仅会让别人坠入万丈深渊,同样会让自己经脉全断。      “反正也死了三个,多一个不多,你是找死。”齐声正拽着已经瘫软在地无力的齐夏果的头发把她拖到书橱前。“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齐声正嗤嗤阴森地笑着,从旁边推着庞大的书橱,嗜血让齐声正蒙蔽双眼,他要让齐夏果死,既然他已经没有活路,齐夏果也要死。      齐夏果嘴角裂开笑容,她仿佛看到了外公外婆还有妈妈,甚至还有苏耿,苏耿张嘴在说着什么,齐夏果仔细看仔细听,原来苏耿说的是“你很怕我?躲我做什么?”还有苏杭,他还不满月,苏杭在哭,哭得小脸通红,齐夏果想要安抚他,想要抱着他小小软软的身子,但是……她没时间了。      疼痛,撕裂的疼痛,被缝补的疼痛,脸上疼,腹部疼,腿上疼,浑身都在疼,比生苏杭时候还要疼,全身的骨骼像是被重装一样。隐约中齐夏果听到遥远的地方有咆哮声,嘶哑的吼声,她想问说话的人是不是苏耿,为什么那么熟悉,但是一阵疼痛袭来,齐夏果再次跌入无尽的黑暗中。      她是不是快要见到妈妈,她想见到妈妈。耳中为什么还有婴儿的啼哭声,她想要睁开眼睛亲眼看是不是苏杭在哭,为什么没有人哄哄他,他哭的声音都在抖。      齐夏果悠悠睁开眼睛,床边坐着苏耿,他眼睛内满是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黑色,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看到她醒过来也不说话,只是瞪着她。啼哭声还在继续,齐夏果的眼睛往旁边看,苏杭果然躺在那里,挥舞着小手哭得无助,齐夏果想要伸手摸摸他,稍微动动手指就传来疼痛,苏耿还是不说话。      齐夏果红了眼睛,虚弱地说,“苏耿,杭杭在哭。”      “我听得到,你不是听不到。”苏耿在生气,不知道到底是气谁,这个女人疯了吗,连命都不要了,苏杭也不要了,他就偏让苏杭哭,看她心疼不。      齐夏果眼内的眼泪滴落,闭上眼睛抽噎,苏耿连孩子的哭都不在乎了,齐夏果气恼自己的无能,连孩子都不能抱起来。      王婶推门进来,怪异地说,“我才出去五分钟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走近看到齐夏果睁着的眼睛,惊喜道,“夏果醒了,杭杭估计是饿了,我刚去给他兑奶粉去了,还疼吗?”      终于有人肯和她说话,齐夏果想要裂开个笑容,但是勉强到难看,牵扯到脸部肌肉轻□一声,旁边一道冷哼声从男人的鼻子中响起。      “王婶,把杭杭抱过来吧,我喂他。”齐夏果不想让苏杭吃奶粉,她有哺乳的能力。      “让他吃奶粉,总要适应没妈的日子。”苏耿踢开凳子走了。      病房内两个女人面面相觑,王婶莫名其妙,齐夏果脸上讪讪的,苏耿在这里看着她也不好意思喂奶,这下好了。苏杭吃到母乳,小手推着齐夏果的胸部,阖着眼睛享受。      王婶坐在一边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看看才两天时间又瘦回去了,你还有杭杭要喂养,傻孩子,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过去的就过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王婶没上过什么学,但是她知道怎么才能活得更好,忘记过去享受现在。      齐夏果点点头,经过死亡才能知道活着多好,做了一直想做的才能彻底敞开心扉,她心里面阴暗的一角被关闭,齐夏果终于能释然,她终于能放过自己。      “苏耿这孩子也是怪怪的,你醒了怎么不陪你说说话。”王婶想到苏耿的样子笑呵呵地说,“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狼狈的样子,说不定是看你醒了看到他的样子觉得尴尬去换洗了,怪难得的,两口子都好好的就是福气。你没醒来的时候苏耿就一直守在你床前,夫人让他回去睡会儿都不肯,真是个别扭的孩子,你醒了他又说话恶声恶气的。”      “我知道。”齐夏果怎么能不知道,一起生活一年多,她对苏耿的脾性还是有点了解的,苏耿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十分安静,只有他不自然的时候才会恶声恶气冷嘲热讽,掩饰他别扭的关心。      “谁送我来医院的?”齐夏果问,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奔跑着,那个拥抱很熟悉,像很久之前的某次。      “是阿耿,我也没见着,说是他身上挺多血,来医院人家还以为是他受伤了呢,阿耿不管不顾抓着医生就命令人家治好你,还好送来的快,没啥后遗症,女人坐月子期间还是得注意,不然等你上了年轻有得疼痛。”王婶以过来人身份念念叨叨,没看到齐夏果低头看着苏杭眼睛里的笑意,她没感觉错,真的是苏耿,他的怀抱她一直记得,记得结婚那天他解救她的尴尬,撕裂她的婚纱,就是这样把她从车子里面抱出来。      王婶猜的没错,苏耿的确是回去换洗,齐夏果没醒来之前他不肯离开,就怕她出点什么意外,等她醒了看着自己怪异的眼神,苏耿难堪的感觉重新涌上来,恶狠狠地想:看什么看,还不是因为你没事找事。    作者有话要说:据敏敏目测,他们离婚还要一段时间,敏敏加快时间写~~(因为瓦又想到点剧情,嘤嘤~) 明天不更新,敏敏要将近一周不上网,会把更新的内容放在存稿箱内,,据昨晚的观察,存稿箱君不太灵光~~需要亲们用力摇 欧了,亲们看文愉快 ☆、NO.20   苏耿提着和银灰色高级西装不搭调的保温杯进医院,听到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低声谈论,“这个人就是昨天踹手术室那个,还说要把医院拆了的就是他,换了衣服倒是衣冠楚楚的,昨天真是吓人,差点就打人了。”      苏耿想他这次人是丢大了,以后这家医院是坚决不来了。      齐夏果住的是高级病房,设施一应俱全,就算再舒服也是医院,小孩子抵抗力低,刚喂过奶王婶就把苏杭抱出去。苏耿进病房的时候只有齐夏果一个人,她手撑着床要坐起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苏耿又重新躺回去,脸上可疑地显出红色,手用力绞着被子。      把手里面的保温杯放在桌面上,苏耿面无表情说,“喝吧。”也不动手帮齐夏果倒出来,齐夏果咬着嘴唇委屈地看着他,有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不是挺勇敢的吗,自己倒。”苏耿说,坐在一边果然不动手,抱着手臂冷冷看着齐夏果。      齐夏果是想喝汤的,奈何男人不动手她就只能自己伸手去拿保温杯。伸长身体刚触碰到保温杯就唉一声捂着肚子,苏耿也装不下去,站起来问,“怎么了?还疼?”要叫医生,被齐夏果拦住,“扯到伤口才疼的。”      其实刚才并没有那么疼,她就是看不惯苏耿冷冰冰的脸,见他脸上露出关心急切,齐夏果有些不厚道地偷乐。      “碍手碍脚。”苏耿把汤汁倒出来,放在她面前,又极不自然地问,“能够得到吗?”      齐夏果点点头,乖乖地喝汤,这一碗刚喝完,苏耿就再帮她添一碗。两碗下肚,齐夏果再也喝不下去,但是这碗还有很多,她低眉顺眼小口喝着。碗突然被拿走,苏耿说,“不想喝就别喝,没人逼你。”      苏耿是不可能拿着保温杯去洗的,他是个十足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男人,把碗筷保温杯都堆在桌子上,两个人不再言语,齐夏果躺着,苏耿坐着。苏耿的视线落在齐夏果盖着被子的腹部上,昨天那道狰狞的伤痕他还记得清楚。      齐夏果看苏耿一直盯着她肚子看,十分不自在,刚想去洗手间的想法这下又冒出来,她尴尬地看着苏耿。苏耿抬头问她,“想要什么?”      “洗手间。”齐夏果不好意思地回答。      苏耿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抱起来,走向洗手间。还善解人意地拿下马桶圈才把齐夏果放上去,齐夏果坐在马桶上,手绞着病人服,满脸通红地低着头。      “又怎么了?”      “……你出去吧。”齐夏果提醒他,这个男人站在这里她怎么能随意,神经都绷在一起。      “快点。”苏耿不耐烦地催促她,以为他愿意站在洗手间内啊,还不是为了等下帮她穿裤子。      齐夏果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解决这一问题,暗想,以后苏耿在的时间她就少喝水。      苏耿要帮她穿裤子,到底是脸皮薄,更何况她和苏耿不算熟。齐夏果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帮忙,苏耿挑眉,“你能自己来?”      这个的确有轻微问题,但是齐夏果真不习惯一个男人帮她穿裤子这件事情,更可况这个男人还是叫苏耿。      齐夏果忍着疼抖着手拉上内裤和裤子,才提到臀部就被男人接手,“你就轴吧。”为了表示对病号不感兴趣,苏耿脸上表情丝毫未变,甚至在手滑过齐夏果挺翘的臀部都没停留,那表情那动作真是的正人君子。      苏耿把齐夏果放在床上就没事可做,齐夏果也无事可做,两个人都数着呼吸度秒。“你不去上班吗?”齐夏果问他,更想表达的意思是赶人走,但是她面对的对象是厚脸皮的苏耿,“已经交代过。”      又是一长串的静默,苏耿开口问,“苹果吗?”齐夏果摇摇头,又说,“橘子吧。”      “苹果。”男人霸道地说,开始削苹果,齐夏果第一次看苏耿这么认真做事情,她盯着他低垂的长睫毛,苏耿的睫毛很长,而苏杭遗传了苏耿的这一特点。想到苏杭,齐夏果想,苏杭身上的长处貌似都是遗传自苏耿的,而遗传自自己的大都是小瑕疵。      苏耿不仅削苹果还把苹果切块,但是他是个男人忽视了女人嘴巴的张开度,对他来说已经变小的苹果,对齐夏果来说还是很大,要啃咬多次才能吃掉一块。      苏耿把她的这些举动都看在眼中,又把苹果切得更小才递给她,齐夏果对他感激地笑。“你为什么不表达真正的想法,就比如这苹果,你说太大,我改小就是。”苏耿看着她说,齐夏果对什么都是默默忍受,他好像没听她说过什么不喜欢不要之类,就算不喜欢她也会接受,大不了就是放置一边。      “提出要求能有效吗?”齐夏果问,她知道自己的缺点,她性格里面缺少这方面的主动,而苏耿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苏耿是狮子男,霸道地给,齐夏果是巨蟹女,默默地接受。      “不试怎么知道。”苏耿说。      齐夏果歪头看苏耿,她犹豫地开口,“苏耿,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是。”苏耿回答的很快,如果不是喜欢上她,他哪有这样的闲心坐这里看一个女人吃苹果。      齐夏果羞红了脸,她只是试探地询问,没想到苏耿竟然会回答的这么迅速,而且答案是肯定的。答案超出她的预料,更和期望有些相似。      “你怎么总脸红?”苏耿伸手摸上她发烫的脸颊,他们结婚已经一年多,而且已经有个孩子,她怎么还经常脸红,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时候。      “刚喝汤热的。”齐夏果辩解。      “说实话。”苏耿皱眉瞪她,齐夏果期期艾艾地笑着说,“你真像杭杭。”      “谁和他像,他像我才对。”苏耿顿了顿之后,装作无意地问她,“你呢?”只是脸上不太自然。      “什么?”齐夏果反问。      苏耿气极,觉得自己就是钻进了别人设好的套,“没什么。”男人臭着脸说。      齐夏果含笑看着他,直到把苏耿看的尴尬,她指着橘子说,“我想吃橘子。”      “女人真麻烦。”男人虽然这样说,但是苏耿还是动手剥橘子,忍耐着剥橘子时候手上被溅到的黄褐色汁液。      喜欢,齐夏果也喜欢苏耿,喜欢这个性格中有她缺失部分的男人,从羡慕到趋近,到仔细了解,到现在的喜欢。一年多时间,齐夏果还是喜欢上苏耿,这个强大自大的男人,尤其是在她昏迷之前,她想,如果她还有机会她一定好好活着,让生活恢复彩虹色。在张开眼睛看到苏耿的时候,齐夏果就知道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看他尴尬喜欢他别扭地关心,还喜欢他装作恶声恶气的温柔。      喜欢上这样的男人或许是自虐,齐夏果这次受虐狂了,她还是喜欢上了,明知道要避开的。她只能自我安慰地想,也许结果有所不同,也许她能是个例外。每个人都在最初认为自己是那个幸福的例外,只是在结果,才知道她只是大众中的平凡一个,只是那时候初尝幸福感觉的齐夏果不懂。      “利用我感觉是不是很好?”苏耿冷哼一声说,现在想想心里依旧不爽,没有人喜欢被人利用。      齐夏果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一眼,“对不起。”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的确是想利用苏耿的,就连她给肖明全的钱一部分都是来自苏耿。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苏耿问她,她是从什么时候有这样心机的,这样的齐夏果让他觉得陌生。      “结婚一个月。”结婚一个月后,齐夏果认识了肖明全,开始了这些策划。      结婚一个月后,还好不是结婚前,苏耿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他很久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齐夏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他,“你怎么会去哪里?”      “齐贺”苏耿刚说这个名字就察觉到齐夏果脸色不对劲,他接着说,“齐贺打电话请我帮忙,我猜到应该和你有关。”说完,想起那天齐夏果毫无生机地躺在地板上的样子,苏耿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倒是勇敢,苏杭都不要了。”      “我没有。”齐夏果小声辩解,只是显得太过苍白,她那天的行为就是不顾后果,何曾为苏杭想过。      苏耿昵她一眼,“你明明就有。”顿了顿之后沉声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你一周时间都不肯给我?”      让苏耿吃惊的不是齐夏果对齐声正咬牙切齿的恨,而是她对自己的信任度,或许毫无信任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能想象瓦现在的样子么,戴着口罩面对电脑~~唉,苦逼中 看在瓦这么苦逼态的样子,亲们就不要霸王瓦了~~ 敏敏这几天不能上网,文文就隔日更吧~亲们,对不起,这几天我做不到日更了 等敏敏好了,日更神马滴压倒之,嚯嚯,滚走,麻麻过来了(瓦现在被监视中,四十五度角哀伤) ☆、NO.21   “还要等三个月。”苏耿突然很苦恼地说,甚至低声咒骂一声。      齐夏果疑惑不解地问,“什么三个月?”      “本来三个月就可以……你得补偿我。”说着倾过去身体覆上齐夏果柔嫩的双唇,吮吸,攻城略地进入她口内,缴弄着她的香舌一起共舞,贪婪地吞咽着她口中的津液,吞咽,相濡以沫。      亲吻,之前的苏耿认为是催,情效果,现在却另有一番奇妙,不复最初的强硬生猛,他轻柔含着她的唇瓣细细品着,似乎那是无价美味。      齐夏果听着他吞咽声,双颊酡红,气息不稳无力地顺从着他,张开口满足着这个男人的强势。最初苏耿只是想要浅浅品尝一下,只是这个吻越来越难以控制,不知不觉中苏耿的身体已经要覆上齐夏果的身体,估计是猛然想到她身上的伤,生生顿住,反而更痛苦。咬着她的唇吸进自己嘴巴内,“以后要好好爱自己。”齐夏果要点头,但是男人捧着她的脸加深吻,吻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你的身体不排斥我了。”苏耿的鼻头和齐夏果的鼻子抵着,他看着她柔媚的脸庞,水眸微眯无辜地看着他,手下是她柔软的身子。齐夏果抿着嘴巴瞪他,这个男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快点好起来,我受不了了。”苏耿在她唇上重重吻一下才起身,刚结婚的时候齐夏果排斥苏耿的靠近,甚至苏耿一靠近她,齐夏果就瑟瑟发抖,后来他知道,齐夏果是轻微性冷淡。而现在她能放软身体,不再排斥他的亲吻抚摸。      女人的身体是可以听从心的,心一旦决定接纳这个男人,身体不由得放软放低,化为一滩水任由男人兴风作浪。齐夏果没想过有一天她还能这样敞开心扉地目光定定地看着一个男人,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还能爱,却那么巧,那个人也对她有感。      这或许是个好的开始,抛弃那些前尘往事,放弃束缚在身上所有的枷锁,她想要自由自在地呼吸,齐声正是她心里面的一道已经开始腐烂的伤,齐夏果挥起刀忍着疼痛恶心刮骨疗伤,接下来就是疗伤,身心的痊愈。      直到有一天,齐夏果也能站在阳光下,身心舒畅地享受,她终于能好好活着,像妈妈说的好好活着。      苏杭被苏耿强制性地抱在怀里面大步往前走,齐夏果跟在后面慢慢走着,男人虽然步子大但是步伐节奏并不快,不需要言语地照顾着齐夏果的频率。齐夏果嘴角溢出甜蜜的笑容,她微微转头看着苏耿怀里面的苏杭,苏杭的小手扒着苏耿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齐夏果,张着小嘴巴呜咽,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狗。      再看看面无表情的男人,齐夏果把想要伸向苏杭的手收回来,无奈地看着苏杭。苏杭对苏耿的排斥不是一两点,或许该让他们多多接触。      回头看眼住院楼,在这个苍白随时失去生命的地方,齐夏果埋葬过去,当楼外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听到身上噼噼啪啪无声的响动,强烈的阳光照射掉覆盖在她身上十几年的尘垢,她张开手臂让自己完全暴露在阳光内,一个新的齐夏果就在这片明媚春光中蜕变。      齐夏果终于能放过自己,放过那段发霉腐烂的过去,她终于能够走出来。也许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会突然变得豁达,在生死面前,那些恩怨情仇又算得了什么,她现在有苏杭有苏耿,她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活得不快乐。齐夏果,你也有权利幸福。      苏耿回头疑惑看着落后几步的女人,只见齐夏果闭着眼睛,眉目含笑沉浸在阳光中,她的周身被光线所笼罩,齐夏果的眉眼不再是从前那般低眉顺眼,她顾盼生辉四周因为她而光亮起来。苏耿从不知道齐夏果还能这样美丽柔媚,她的笑容同样可以感染他人,或者原来,她也可以发自内心舒畅地微笑。      齐夏果伸过懒腰看苏耿嘴角带笑看着她,苏杭也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齐夏果,这对父子长得极其相似,苏杭是缩小版的苏耿,两个相似的男人,两个从今往后齐夏果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刻认真的盯着她看。还有什么比握住现在的时光,陪着爱的人更珍贵。      苏耿和齐夏果没有直接回他们的家,而是去了老宅,因为齐夏果生病而耽误了苏杭的满月宴。苏耿和齐夏果商量的结果是免掉,刘翠新坚决不同意,她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她喜得爱孙的消息,办,必须办,而且要办的轰轰烈烈。      既然刘翠新有心张罗,齐夏果是不会拒绝的。客人名单和酒店是早就定过的,苏家办酒席自然是热闹十分。在前一天晚上,苏耿和齐夏果在他们自己的家度过,齐夏果问苏耿,“明天会来很多人吗?”苏耿懒洋洋地回答,“也许。”      “到底是多还是少?”齐夏果作势要摸上苏耿肋骨部位,这是齐夏果这两天反复的举动,因为她无意中发现苏耿倒不是怕痒,只是怕别人摸他肋骨。齐夏果问过他为什么单单怕别人触摸他这个位置,苏耿说,“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少根骨头。”      苏耿在床上挪动几下,拉着齐夏果的手包在大手内,阻止她继续撩拨,“该来的都会来,你害怕?”      如果是在怀孕之前,齐夏果是不怕的,但是她毕竟刚生完孩子,而且是在哺乳期,身材完全走样,在他们结婚时候并没有大办酒席,另一方面齐夏果从未想过主动走进苏耿的交际圈,所以她一直是以半透明的存在着,许多人并没有真正见过齐夏果。这是她第一次以苏耿妻子的名义走进大众视野内,自然是在乎别人眼光的。      “没有。”齐夏果喏喏地回答,心虚地看眼苏耿,底气不足地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肥?”      苏耿手撑起上半身,视线从齐夏果脸上巡视到胸部再到腹部,顿住,目光原路返回在她隆起的胸部处停住,一脸正经认真地回答,“是肥了,尤其这里。”说着伸手附上她的柔软。      齐夏果觉得她就是挖坑让自己跳,她往后缩着身子要逃避苏耿用力的大手,及他越来越近的呼吸。苏耿健壮的身子覆盖上齐夏果的身体,发出舒服的喟叹,像瘾君子一样满足。      齐夏果咬着嘴唇红透了脸,苏耿盯着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化,眼睛里面不明波光流动,像狼一样盯着猎物。“再胖点更好。”苏耿把头埋在她颈窝内不动弹,他倒是希望齐夏果能再胖点,平时他摸着她都觉得咯手。      “再胖就不好看了。”女人都是爱美的,除非是无人欣赏而自己又不在意,曾经的齐夏果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样貌,她只要能生存就已实属不易,但是现在意义不同,女人爱帅哥男人爱美女这是不会变化的定理。      “不会。”苏耿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定定看着她,看着她娇媚地笑,看她羞红的面颊,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低下头,手臂用力支撑着身体不压上她,他的胸膛似有若无触碰到齐夏果的胸,尖却不再往下,难怪男人喜欢做俯卧撑,尤其是在女人的身体上,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味道好极了。      齐夏果的视线定在苏耿嘴角的那抹坏笑,苏耿笑起来很帅气,不同于平时绷着冷硬面部线条的帅酷,他笑的温柔笑得惬意笑得随意,却笑进齐夏果的心里面,心里面砰一声巨响,满满的丝带飞舞。      齐夏果伸出手抱住苏耿的脖颈羞涩地抬起头,印上他的唇。苏耿得到鼓励,不再忍耐压抑,失去手臂的支撑全部重量压在齐夏果身上,她被深深嵌进被褥内,只能被迫和苏耿唇齿交缠。      突然一声啼哭打断这对男女的痴迷纠缠,齐夏果推开苏耿要起来,应该是苏杭睡醒看不到大人才哭的,苏耿还是牢牢把齐夏果固定在身下,对苏杭的哭声置若罔闻,他后悔这么早要孩子,孩子就像是扰人清梦的闹钟。苏耿继续趴在齐夏果身上不起来,齐夏果推搡他几次未果有些生气,又羞又怒索性不折腾就直直躺着。      苏耿看她放弃抵抗但是满脸不乐意,追着她的脸颊啄一口才放开她,“我饿了。”一语双关地吞咽,滚动他性感魅惑的喉结。      齐夏果拢好衣服急匆匆往外走,故意不看苏耿。苏杭醒来有段时间,他舔着手指十分钟,直到厌倦,东张西望直到无聊,还不见做坏事的大人来哄他,苏杭扁着嘴巴酝酿一场嚎啕大哭,实践表明还是这招凑效,他娘果然很快就来了,把苏杭抱在怀里面又亲又哄,还有甘甜的乳汁可以吃,苏杭才止住委屈,有娘的孩子就是幸福。      苏耿在卧室呆了半个小时还不见齐夏果回来,只好站起身去客房,齐夏果轻捏苏杭的手指,苏杭乐得嘿嘿直傻笑,齐夏果看苏杭笑满眼的宠溺不时在他小脸上亲吻。      吃饭问题解决,齐夏果拿过床头的故事书,对着上面的图案念,还不停给苏杭解释这个故事的意思,也难为苏杭才一个月的智商怎么会了解,苏杭看齐夏果微笑就挥动小手嘴巴里面吐着泡泡助威。      “他怎么听得懂白雪公主。”苏耿走过去坐在齐夏果身边,对她教育的内容嗤之以鼻。      齐夏果继续翻动书,“杭杭听得懂,你看他多高兴,是吧?”齐夏果还询问地问苏杭,苏杭更欢乐地动着四肢,用他灵活的手脚表明对齐夏果话的支持。      “小蝌蚪找妈妈他肯定懂得。”苏耿揶揄地看着齐夏果。      齐夏果在找下个故事给苏杭讲,并没有认真听苏耿说话,无意中抬头看他脸上的笑,才明白过来他话里面的意思,“胡说什么,那个他怎么会懂。”      苏耿靠近齐夏果故意在她耳边吹气,低沉嗓音继续压低,“这是他的天性。”苏杭见妈妈再次被坏人欺负,他努力发出声音吸引注意力,小股热流直冲而出,喷洒在距离他极近的男人身上。苏耿被突然的热流吓一跳,猛然站起来,他侧腰部位已经浸湿,而始作俑者正啊啊冲着他笑。      齐夏果吃惊地看着苏耿,她刚没有给苏杭绑尿片,却不想一点没浪费全部浇在苏耿身上。苏耿有洁癖,他气得手指发抖,指着苏杭说不出话来,齐夏果怕苏耿因为狼狈对苏杭做什么,第一时间把儿子抱在怀里面,“你,你快去换衣服吧。”      苏耿无奈只好去换衣服,二十九岁的苏耿被儿子尿了满身,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谁让是他提供的精子。      齐夏果看苏耿嫌弃地出去,看着怀抱里面还不知犯错的儿子,“你真是小坏蛋。”但还是忍不住亲吻他柔嫩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分离几天之后,敏敏重新回来了~~比一周提前了吧,快快,夸奖我吧,嘤嘤 恢复瓦勤劳滴更新频率,亲们表抛下我 下章估计是满月宴,要不要来点小风波,来点其他人来热闹下~~ ☆、22结婚前,离婚后   第二天就是苏杭的满月宴,齐夏果抱着苏杭在房间内等着酒宴的开始,她基本上没什么朋友,外面嚷嚷的人群大多是苏润生的商业伙伴,亦或者是苏耿的发小及不同阶段的朋友,还有部分关系比较亲近的亲戚。   其他人都看起来十分忙碌,按刘翠新的话说齐夏果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苏杭就是大功臣。齐夏果把苏杭放在腿上,捏着他的小手仔细地摸,苏杭很喜欢这个动作,每次齐夏果做的时候他都乖乖地安静着。   门被突然推开,而后被反锁,齐夏果疑惑地看向门口,齐贺站在那里,她的模样并不好,头发乱糟糟顶在头上,脸上粉黛未施,浓重的黑眼圈和疲惫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她站在门口狠狠瞪着齐夏果。   齐夏果没想到齐贺会来,她把苏杭放进小车内,把他推到靠近墙壁的位置,不想让他看到这丑陋的一幕。   齐贺走过来,把红包摔在苏杭的婴儿车上,“小外甥满月,我做阿姨的总要来看看,看他能不能长命百岁。”   齐夏果挡在苏杭的婴儿车前,嘲讽地说,“你来我的确挺意外,你不找关系把他捞出来,还有闲心来看我,那么我就给你看我能不能幸福。”   “啪”一声,齐贺举着手,咆哮着冲齐夏果吼道,“齐夏果你果然是匹狼,你竟然这么狠,他毕竟是你爸爸,你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你明知道这样会让他生不如死。还有我妈,她死了,你是不是就得意了。”齐贺去监狱见过齐声正,他似乎一瞬间苍老许多,双目无神地呆坐,刑期还没有判下来,但是这场牢狱肯定是省不了的。贺敏芝的死亡讯息更是摧毁齐贺,一瞬间她的家庭支离破碎,如果这就是齐夏果要的效果,那么实现的很完美。   “啪”另一声响起,这次是齐夏果举着手,在齐贺吃惊中,齐夏果再次挥手一巴掌,“我早说过我是狼,是你们非把我当狗养着,也不怪我反咬。齐声正是你爸爸,不是我的,我最后说一次,是他让我家破人亡十几年低贱地活着,我只是以牙还牙且是法律范围内。”齐夏果放下手,垂在身侧,而后用力地再次挥起,“啪”一声再次落在齐贺脸上,齐贺被气疯,她从没想过柔弱的齐夏果敢这样打她,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只有她能这样打齐夏果。   “我不想看到你,不要再试图惹恼我,齐贺,我对你没有容忍度。”齐夏果说完就转身,低头看着婴儿车内对她笑的儿子。齐夏果想过惩罚齐贺,奇怪的是,自从有了苏杭之后,她的这种感觉竟然减弱。   齐贺恼羞成怒要抬手打齐夏果,齐夏果没转身手却牢牢抓住她的手,“我不会再给你打我的机会,因为你不配。”说完把齐贺的手狠狠丢向一边,齐贺身子没站稳往旁边趔趄几步,气极反笑,“好,好,我还以为你被拔了牙,原来只是把牙齿和爪子都收起来,齐夏果,我不会放过你的。”   门被用力甩上,齐夏果无力地想在她放过自己之后为什么这些人还不肯让她自在,不知怎地,她脑海中回响起董晏紫的一句话:给我二十万,我帮你处理掉齐贺这个麻烦。   刘翠新很快回来,担忧地问齐夏果,“齐贺刚来过?她打你了?还有教养没有?”刘翠新看着齐夏果脸上的红痕心疼地问,手摸上齐夏果的脸颊,“不怕,以后你就有家了,有什么事情有苏家顶着,还有阿耿呢。”   齐夏果扑到刘翠新怀里面痛哭失声,这是第一个对她说别怕你有人护着,刘翠新对齐夏果像女儿一样,齐夏果在刘翠新身上总能看到夏青的影子,她不顾形象大哭,要把心里面的痛苦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别哭别哭,乖孩子,那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刘翠新不由得红了眼圈,齐夏果和苏耿刚结婚时候,齐夏果话很少,基本上就是刘翠新说一句她答一句,齐夏果不爱出门,她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对刘翠新的每句话都认同不管是否真的愿意。刘翠新是心疼这个孩子的,齐夏果手上有冻伤,在她和苏耿结婚的第一个冬天,虽是在屋内却还是红肿的高高的。刘翠新问她疼不疼,齐夏果摇摇头,“不疼,就是温度升高会痒。”齐夏果是夏景的千金,理应被捧在手心内的公主,却过得不如下人,如果不曾被娇生惯养就不会知道被虐待的哀伤,但是齐夏果还是挺过来。   齐夏果不知道她最近的眼泪怎么多起来,动不动就流泪,或许是她知道她流泪会有人心疼,再也不是过去自己擦干。   “别哭了,擦擦眼泪,眼睛别肿起来,等下还要出去见见那些长辈。”刘翠新帮齐夏果擦干眼泪,“当妈妈的人了,更要坚强,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没有过不去的坎。”齐夏果点点头,她今天特别想妈妈,如果妈妈还活着,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会多么高兴。   刘翠新重新去忙,齐夏果有点发愣地看着桌面发呆,刘翠新刚才的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听到了,苏润生和刘翠新同意苏耿娶齐夏果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夏景,或者说,抛去夏景的条件,齐夏果是不可能进苏家,这么想着,她心里有些失落。   房间内没有热水,齐夏果推开门出去找热水为苏杭兑奶粉,这家酒店是本市的地标性建筑物,不仅是因为楼层高度更因为奇异的外形。这栋楼从外形来看像一条涌动的波浪线,齐夏果不知道现在所处的是哪个位置,她只能沿着走廊往前走,希望能遇到服务生。   往前走了约二十米的距离,长长的走廊依旧望不到头,她心生疑惑是不是走错方向,但是标志提示附近有楼层服务柜台的。   有一个女人从前方左侧走出来,齐夏果顿住脚步,女人带着帽子看不到面容,从后面只看到颜色,女人有头柔顺的长发,随着她每次走动而飘逸晃动,齐夏果隐隐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女人转过拐弯消失,齐夏果眼前却一直晃动那抹倩影。   约一分钟,从前方左侧的暗处走出来另外一个人,他嘴巴上咬着香烟,双手颓然地插在口袋内,从光线暗处走出来,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整个人都透露着颓废。齐夏果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齐夏果,他抬手把嘴上的香烟拿下来,丢在地板上,抬脚踩灭。   两个人看了很久也许只是几秒钟,直到那人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他走的方向是刚才那女人消失的相对方向,齐夏果站在原地看着第二个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挪不动脚步,她的心脏还在怦怦跳动。那人是苏耿,而苏耿抬头眯着眼睛看她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复杂到齐夏果看不明白。   是恼怒是不舍是不甘是心疼,还有无可奈何。   直到有人带齐夏果去大厅,苏耿都不曾再次出现,而他那饱含深意的一眼,让齐夏果不能忽视,这些天的相依相伴,都在苏耿的这眼中消失殆尽,她甚至有些恍惚,苏耿对着她笑的时候是真的在对她笑吗?甚至想要剖析,他的笑有几层深意。   开席很久苏耿才再次出现,等齐夏果发现他已被一群人围住,那群人中齐夏果只认识黄醒,那是因为她和苏耿结婚时候黄醒倒腾的很,出尽方法地折腾两个人。   “哟,嫂子是越来越漂亮,来让叔叔看看乖侄子。”黄醒凑到齐夏果面前,逗弄着苏杭,苏杭不耐烦拍开黄醒的大手,黄醒不怒反笑,“好小子,有个性,像你老爹,我喜欢。”众人开始哄笑,笑闹着说,“黄醒,原来你喜欢的是苏耿,只可惜你表白的晚了,人家娇妻爱子在怀。”   黄醒笑骂那群人,他们都是闹腾惯了的,“来让叔叔给你看看桃花运。”黄醒说着煞有介事地看着苏杭的眉眼,甚至拉着他的小手要看他的手心,苏杭以为黄醒要像齐夏果一样摸他手心,他听话地伸着手,只是黄醒一直盯着他的手心看却不再有下一个动作,苏杭抽回手不再看黄醒。   “你看出来什么没有?算不准可是要被砸摊子的。”众人再接再厉,黄醒掐着手指算,几秒钟之后煞有介事地说,“我算到他将来娶得肯定是个女的。”这群人开始互损,吵吵闹闹地热闹非凡,只有苏耿坐在凳子上一口口喝着酒,对这边的热闹置身事外,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显得落寞甚至孤寂。   黄醒也发现了苏耿,拉他拉过去打圆场,“躲那么远以为我就不拉着你喝酒,阿耿你这人忒不仗义,结婚也就算了,连造孩子都这么迅速,造孩子也就算了,竟然还造出来个这么帅的,这不是给兄弟制造压力,这种压力直接导致兄弟的和谐生活。”   苏耿不置可否,拿起酒杯和黄醒碰一下仰头喝下,其他人见苏耿今天格外好说话,就逮着机会灌他酒,苏耿一概来者不拒,白酒红酒洋酒轮着来,不一会就满脸红。   黄醒吃惊不小,他只是开玩笑想闹闹苏耿,没想到这家伙以前的圆滑霸道一点没拿出来,竟然把自己当酒瓶。再看看旁边静静站着疑惑看着苏耿异常行为的齐夏果,黄醒赶快拉着苏耿,对其他说,“看看咱小嫂子的脸色,可不能灌了,把阿耿灌醉了还怎么有力气久别重逢。”   齐夏果以为苏耿喝醉了,但是从身后看他走路步伐稳健,连身子都不见摇晃,齐夏果想,可能是她想多了,苏耿也许酒量好。他们相处时间内,齐夏果并没有见过苏耿喝醉,所以她不知道,苏耿麻痹的是那颗疼痛的心。   孩子的满月宴就是给长辈们一个聚会的理由,齐夏果在刘翠新的介绍下,抱着苏杭把所有大厅转一圈,得到无数的赞美和祝福,苏耿站在一边不言不语,任刘翠新掐他都无效。齐夏果转身的时候撞到站着不动的苏耿,苏耿盯着苏杭看,看的十分认真,而眼神陌生。   晚上齐夏果和苏耿留宿在老宅,苏耿的酒劲像是突然发出来,在进门之后轰一声倒下,可吓坏了刘翠新,在知道苏耿只是醉酒之后心疼不已,苏润生十分生气,指着苏耿骂没出息。   在所有人都认为苏耿已经深醉的时候,苏耿乱挥着手突然大吼一声,“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真要逼我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这是V的第一更,预计会是三更……亲们要撒花花哟,敏敏等着亲哟评论超过二十五个字可以送积分,亲们不要客气滴吐槽吧,只要字数够敏敏都会送的……貌似不太多,但素有总比米有强对吧…… ☆、23结婚前,离婚后   “说什么混账话。”苏润生脸上又惊又怒,抬脚要踹苏耿,苏耿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突然笑出声,苦涩地开口,“你们都在逼我,逼我死,我只是个工具,什么都不是……”后面的话渐渐低下去,喃喃低语,听不真切。   刘翠新哭着拦着怒气冲冲的苏润生,哀求着说,“他都这样了,你还让他怎么样,他心里难受你还要他怎么样……别逼他太紧……”刘翠新还要说什么,瞥见一边举着毛巾为苏耿擦拭脸颊的齐夏果生生忍住,哽咽着继续,“他喝醉了说了胡话,要训也等他醒了。”然后嘱咐齐夏果照顾苏耿,刘翠新拉着还在怒其不争的苏润生进了房间。   齐夏果一直蹲在地上距离苏耿极近,她还是听到苏耿最后的那句话,他说,“我不娶她。”她感觉腿在一点点麻痹,失去知觉,就像她的心脏,她耳朵里面嗡嗡作响,明明老宅内安静极了,齐夏果却觉得很是吵闹。   齐夏果撑着地板站起来,让李阿姨帮忙煮醒酒汤。齐夏果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盯着苏耿的脸庞细看,这么看着她竟然觉得陌生,这个是她的丈夫吗,为什么会觉得他的五官那么陌生。李阿姨还在念叨,“这孩子都多久没这样了,这么伤身做什么……”   他说他不要娶她,但是他还是娶了,他话里面的不甘,齐夏果回想这结婚一年以来的日子,和苏耿相处的并不多,她大多时间在老宅,也难怪,她不是他心甘情愿娶的,怎么会愿意面对着自己。   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就清晰明了。因为他不想,所以他不在乎。   齐力把苏耿拖进房间,刘翠新劝慰齐夏果,“阿耿是太高兴才喝多了,他说的都是醉话,你别在意,等他醒了再收拾他,累了一天了,你们早点睡。”刘翠新说苏耿说的是胡话,齐夏果却觉得苏耿醉后吐的是真言。   酒精麻痹大脑,很多话说出口不用忌讳结果,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愿娶她,这就是苏耿心里面最底层的实话,白天那个倩影再次在齐夏果脑海中闪现,那个应该是苏耿愿意娶的,但是为什么他最终没有娶她呢。   齐夏果以为自己有非凡的隐忍能力,直到今天才知道,苏耿更胜一筹,他能和讨厌的女人翻云覆雨,能和不愿意对着的女人孕育下一代,而只能在醉后的晚上不甘地吐露,只能在看着爱着的那个人背影之后借酒消愁。   关于苏耿娶齐夏果,齐夏果想过,她猜到是苏润生和刘翠新提议的,原因是她名字里面带夏,她才是夏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因为夏青是苏润生的青梅竹马,他们处于道义照顾齐夏果。齐夏果想过,苏耿是因为对夏景的挑战,及额外的丰厚奖品才娶的自己,她想过苏耿虽没主动想过娶她,却也没想到他是被逼才娶她。   苏耿不甘他怨怼,所以结婚之后他几乎不回老宅,把齐夏果当杂物一样丢在苏宅。原来真相是这样,齐夏果想嚣张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白天她还理直气壮地对齐贺叫嚣着幸福,在晚上就醍醐灌顶,如梦初醒,那些美好只是虚华。   梦醒了,清醒了,认清位置了,冷笑一声,齐夏果果然是和夏青一样的笑话。   在她躺在病床上那天,苏耿说喜欢她,齐夏果不想去辨别这话里面的真实度有多少,或者是她不敢去求证,只怕不是想要的,她想要的,齐夏果想,她想要的是什么。   在下半夜苏耿悠悠醒来,他没有开口说话,看着环抱成一团坐在黑暗中的齐夏果,齐夏果蜷缩着,她抱着腿坐在床的另一边,一动不动。   很久之后,齐夏果问,“杭杭是意料之外吗?”   “不是。”因为宿醉,苏耿的声音沙哑。   苏耿果然是个诚实的人,他连骗人都不会,还是不屑于。齐夏果接着问,“是你的想法吗?”之后是静默,苏耿没有回答,而答案齐夏果却明了,如果是苏耿的主意他会自己说,他没说话,那应该就是苏润生和刘翠新的想法,苏耿再次被逼。   “为什么要生杭杭?”齐夏果忍着继续问,既然这是没有结果的婚姻,为什么还要再添加一个人受苦,现在想想,难怪苏耿不怎么抱苏杭,甚至连逗弄他的时间都极少。其实在苏耿心里面,他是恼恨齐夏果和苏杭的,这两个人都是苏润生逼迫给予的,他是被迫接受的。   苏耿停顿很久,在齐夏果认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苏耿说,“他们不想我们离婚,用苏杭作为系带,还有就是你外公的遗嘱中提到的百分之十。”   齐夏果只猜中后者却没猜中前者,是怕离婚之后影响苏家对夏景的管理吗,所以齐夏果要背负着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且在外人看来是三口之家的幸福。   “不是你告诉我爸的?”苏耿疑惑地问齐夏果,他们从未谈过这个问题,在发现怀孕那天,最高兴的是苏润生和刘翠新,其次就是齐夏果,齐夏果如释重负地舒气,苏耿一直记得,觉得他就是落入圈套的猴子。   齐夏果把下巴放在手臂上,更紧的拥抱自己,“你以为是我因为外公的百分之十,让你爸爸对你施压的对吗?”这就是不交流的后果,苏耿以为齐夏果是始作俑者,齐夏果以为苏耿是别具用心。   “你为什么同意要孩子?”苏耿知道齐夏果不爱他,她既然认为他是因为百分之十才要的苏杭,她为什么又配合这场戏。   齐夏果小声地说,“因为我不想一个人。”顿了顿用更小的声音补充,“因为我抗拒你触碰我。”这就是齐夏果舒气的原因,她害怕和苏耿在床上做那样的事情,让她像砧板上的鱼,只能急促的呼吸,只能绷紧身体,只能无望地接受那些虚无无助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苏耿低低说一声,原来齐夏果同意要孩子是因为抗拒自己的靠近。多么可笑的夫妻,就连夫妻房事也是各有所图。其实,他们都在逃避,逃避着接触对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齐夏果张张嘴巴还未发声,苏耿已经开口,“又想提离婚吗?”   苏耿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站起身脚步稳健走向阳台,大大的落地窗外放着两张凳子及圆桌,苏耿坐在那里,手无所事事在身上乱摸,拿出口袋内的香烟,点燃,被烟雾缭绕。   齐夏果慢慢下滑身子,蜷缩着躺在床上,她缩着脖子把自己缩进壳里面。   齐夏果二十岁那年就见过苏耿,只是苏耿可能不记得她。那天苏耿黄醒等一众人是来齐家做客,齐贺站在齐声正旁边出现在门口的,而齐夏果却是提着水桶被要求擦地板。贺敏芝对苏耿黄醒等人极为客气,因为她知道这群也就是二十六七的公子哥背后的家世。   齐声正和贺敏芝脸上挂着恭维的笑容让他们随意,随后就相携出门。黄醒四处打量着,不妨被沙发绊倒踢倒旁边的水桶,齐夏果准备换掉的污水就这么灌溉在整个客厅,且流向各处。齐贺大步走到齐夏果面前,有脚踢着她的手,“愣着干什么,快去拿拖布。”   所以在苏耿黄醒等人坐着看电视喝饮料的时候,齐夏果拿着拖布在旁边擦拭地板,不公平欺辱让她低着头,拖布伸向沙发前来回吸水,黄醒配合地抬起脚,并朝旁边的齐贺笑道,“你们家这小保姆长得蛮漂亮,就是被这身衣服毁了。”说完颇为遗憾地咂舌,齐贺嗤笑一声,满声鄙夷道,“有什么好的,一副衰神像,你要不怕倒霉把她娶回家啊。”然后又无奈道,“只要不怕被戴绿帽子,别看她小,人家可是私奔过的。”   在这群人眼中齐贺是独生女,是齐声正的掌上明珠,而曾经夏家的小公主齐夏果却被人遗忘。   有一双脚并没有配合地抬起,齐夏果顺着那人的脚看过去,那人手里面拿着啤酒,修长的手指张开拢住瓶身,嘴巴紧抿一副闲适地坐在沙发内,他话很少,只是在听到黄醒话的时候他嘴角可疑地露出一个弧度,在齐夏果看来是嘲讽是不认同。   其他人都好奇地把目光转向这里,苏耿这才意识到,配合地抬脚。   拖完地齐夏果就上楼,关上房门也能听到楼下的吵闹声,猜拳声欢呼声娇笑声还有痞痞地玩笑声,齐夏果坐在房间内看着小小窗口外的天空,想象着离开这里的日子,是自由的是欢乐的。那天,齐夏果听着楼下的声响,更坚定要离开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俩人又要闹崩了……但素,亲们要相信,瓦是绝对的亲妈……要不,这次就让他们崩到底吧,好不,……(>_<)…… ,花花哟……滚走去准备第三更……瓦素存稿敏,自从有了存稿君,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半夜码字,呼呼~ ☆、24结婚前,离婚后 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第二次见苏耿是在大学宿舍内,那年她二十一,大三,和董晏紫是室友,而苏耿就是董晏紫的男友,这是宿舍其他人的共同认为,而董晏紫每次听到别人用“男朋友”称谓苏耿的时候脸上都有淡淡的失落,那是从未真正恋爱过的齐夏果未能明白的。她虽然在学校有宿舍,齐声正却不允许她长时间留宿在外,所以齐夏果上课五天只能住宿一次,以至于同宿舍三年,她都不知道让其他两个室友称赞的苏耿到底长什么样子。   第二天早上没课,齐夏果很晚才起床,醒来才觉得身体感觉怪异,果然是大姨妈来临。掀开被子果不其然,床铺上被沾染暗红色一片,齐夏果低声骂一声,她只有这一床被褥,把被套床单脱下来丢在地板上,齐夏果开始换衣服,想要争取时间尽快把被单洗出来。   学校的宿舍有个不大不小的阳台,透明的落地窗,齐夏果拉上窗帘背对着玻璃门开始脱衣服,因为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在齐夏果刚换上干净的内衣,门却开了,而且站在门外的是个陌生男人,对,是男人,不是男孩。   齐夏果惊叫一声拉过地上的床单被罩裹上自己,她忘记那些是脏的物品。她惊魂未定看着门外的男人,强自镇定恶狠狠地问,“你是谁?”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推门进来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他手握拳放在嘴巴上轻咳一声,“我找董晏紫。”   “她不在。”齐夏果裹着床单往里面移动,洗手间整个楼层集中在一处,她刚才就是想着速战速决才没有关门,却不想给其他人可趁之机。   男人站在门口不移开,“我在这里等她。”   “你进去等她吧。”齐夏果捞过旁边的衣物,披着床单一溜烟跑去洗手间。现在是上课时间,洗手间内的人并不多,齐夏果快速换好衣服,才发现出来的慌忙没拿盆子和洗衣粉,再让她回去,她自认是不肯的,在水池旁站立十分钟,齐夏果想,那人应该走了吧,她刚才听到说话声。又自我安慰,她刚才捡被单的速度极快,那人应该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自欺欺人自我催眠罢了。   齐夏果小心翼翼推开宿舍门,看着坐在她床上的男人吃惊地瞪大双眼,这人竟然还没走。苏耿并不知道他坐的是齐夏果的床,因为宿舍没发现凳子,更不知道他身后在被子虚掩下有一滩暗红,齐夏果从阳台上搬来一把凳子,面无表情指着凳子对他说,“你坐这里吧。”手下却动作极快把被子掩饰更好。   这就是齐夏果第二次见苏耿,同样的狼狈,同样的不堪回首,而第三次就是在小巷内,齐夏果面临着最大的恐惧和害怕,她怕极了,那些人肮脏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摸,不顾她的反抗挣扎把她压在身下,失望无力绝望,齐夏果渐渐闭上眼睛,而苏耿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出现在那里,虽然最后把她带走的是他。   在后来她莫名其妙地嫁给他,齐夏果的要求就是夏景,苏耿点点头表示听到,他并没有答应她,齐夏果想,如果当初出现能带她离开齐家的人不是苏耿会怎么样,她应该同样会跟对方走,因为她想离开,她把苏耿当成救命稻草,当成救生木死死抱住。   其实,从最初开始,这就是一场各取所得的合作。他的一场婚姻,她的一场交易。   一支烟吸完,苏耿左右张望找不到烟灰缸直接摁在木质桌子上,桌面上留下黑色的痕迹。不知道是否是坐的太久,他手抖着继续点燃第二根,第三根,直至最后一根燃完。   苏耿对娶齐夏果那块的记忆一直是朦胧的,就像被罩了一层薄纱,或者是被他刻意忘记。那天,苏耿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让他去平安巷,苏耿本想着估计是什么人的恶作剧,而接下来的第二条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名字:齐夏果。   齐夏果,这个名字苏耿是知道的,苏父苏润生青梅竹马情人夏青的独生女,而苏润生也说过,“齐声正的盘算倒是好,想要用儿女姻缘拉拢我,如果要娶也应该是名字里面带夏的。”名字里面带夏的,也就是齐夏果,她才是真正的夏家人。   说苏润生老古董也好,冥顽不化也好,他骨子里面还是对正统重视,而齐贺在他眼中也就是个私生女,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嫁进苏家的。那时候的苏耿年轻,精力旺盛,处处和父亲作对,父亲认为齐贺身份低贱,他就偏要和齐贺来往,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有黄醒在场,苏耿并没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泛泛之交而已。   那天他还是去了平安巷,看到让他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的一幕,齐夏果衣服被撕裂,堪堪挂在身上,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定定着看着远处,眼神放空,她可能什么都没看,只是不想正视正在发生的一幕。   苏耿问齐夏果住在哪里,她只是缩着身子不说话。苏耿只好把她带回来,而齐夏果晚上却发烧,模模糊糊叫救命,朦朦胧胧地尖叫。苏耿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大晚上去其他地方找保姆不安全,苏耿只好打电话让李阿姨来,没想到听说苏耿这里有个受伤的人,来的不仅是李阿姨,连苏母刘翠新也来了。   刘翠新是第一次见到齐夏果,她之前只见过夏青的照片,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自言自语道,“真像,她和她母亲长得真像。”   李阿姨照顾齐夏果,像安抚小孩子一样顺着她的后背轻拍,让齐夏果靠在她腿上,齐夏果果然安静下来,抽抽噎噎地哭泣。   而苏耿却被母亲先是目光巡视,后是言语询问,之后就是好言相劝,苏耿一听头大,“她真不是我的女人,你以为你儿子变态吗,把人折磨成这样,我再说一遍,我是在巷口捡到她的。”刘翠新狐疑地看着苏耿,叹口气无奈道,“就算是我这个当妈的也不会说什么,你好好照顾她,李阿姨暂时就留在这里。”   就这样,苏耿从主卧被强制挪到客房,这本是他单身男人的单身宿舍,现在莫名多了两个人,而苏母也是一天来两趟,齐夏果已经退烧,她依旧不说话,经常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李阿姨连连摇头,“这孩子这么瘦,不吃饭怎么顶得住。”   渐渐苏耿不爱回家,刘翠新就打电话变着花样骗他回去,而后又把他推进房间,齐夏果所在的房间,苏耿暗叹,有这么撮合人的吗。   苏耿走过去坐在凳子上,齐夏果坐在地上,她的头放在手臂上,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外,很久之后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有第二个我就不会帮你。”这是实话,苏耿不是多事的人,招惹麻烦的事儿他更不会去做。   齐夏果低声说,“谢谢。”   晚上甚至连苏润生也来了,和苏耿在书房内谈话许久,苏耿桀骜不驯地进去,再出来满脸阴郁,刘翠新问他怎么了,苏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不说话,很久之后他推开主卧的门,走进去,对齐夏果说,“你想离开齐家吗?”   “想。”齐夏果虽然迟疑,却还是说出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她想,十分想离开那个魔窟。   “我们结婚吧。”停了很久苏耿提议。   齐夏果疑惑地看着他,她没有说话,她和苏耿才见过几次面而已。苏耿看出她心中的疑惑,“我需要个妻子,而你是最佳人选,我带你离开齐家。除了结婚,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离开?”   苏耿说对了,除了结婚,齐夏果想不到离开齐家的办法,齐声正看她太严,是不可能让她离开的。   “我要夏景。”齐夏果捏着中指指甲盖,她声音极低地说。   就这样,仅见过两次面的苏耿和齐夏果在一个阴雨霾霾的天气里开始了他们的婚姻,齐夏果是感觉苏耿的,以至于她总是用感恩的心去看待苏耿,小心翼翼地对待他们的这层薄如纸的关系。   想要幸福总是太难,待这一切揭开,两个人之间的那点虚无的美好也消失殆尽,更像是对此刻熟视无睹的嘲讽,看吧,你们不该动心的。   在苏耿醉酒之后,两个人都有意避开对方,苏耿住回和齐夏果的婚房,齐夏果留在老宅,苏耿很少去老宅,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齐夏果怀孕的时候,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苏杭在肚子外。   几个月的小孩子长得很快,齐夏果几乎觉得每天苏杭都会变模样,他小小的眉头开始浓黑,睫毛长长地在眼睑上投射阴影。苏杭三个月的时候已经开始步入夏季,齐夏果给他剃了光头,明晃晃的小脑袋。   齐夏果还发现苏杭有个特点,每次哭之前模样都愣愣的,无助而可怜兮兮地,然后突然放声嚎啕大哭。刘翠新和苏润生对苏杭十分疼爱,恨不得把所有关于爱的东西都呈给他,苏杭也十分给面子,在刘翠新怀里面拌乖巧,在苏润生怀里面却虎虎生威甚至是揪苏润生的眼镜。   日子似乎过得十分平静,刘翠新对齐夏果更是小心,齐夏果怎么不知道,刘翠新是怕齐夏果提离婚的事情,至于到底为什么担心他们离婚,齐夏果倒是想不明白。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齐夏果又见过那个男孩,那个年轻阳光帅气的男孩。   那天齐夏果推着婴儿车带苏杭去晒太阳,没想到竟然碰到他,男孩依旧热情地和齐夏果打招呼,而后又逗弄苏杭,“他和我长得真像。”   齐夏果怪异地看看男孩再看看苏杭,不解问,“哪里像?”   “性别像。”男孩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张卡片,递给齐夏果,“我要出国了,但是我还是会等你离婚。”   齐夏果并没有伸手去接,在她看来那人十分奇怪,她推着苏杭要离开,男孩却把卡片递到苏杭手里面,苏杭拿着先是好奇地盯着看,而后送进嘴边。   “我知道你一定会离婚的,你的下一任一定是我。”不远处有呼叫声,男孩回头冲着齐夏果笑着,挥手离开。   而这次,齐夏果知道男孩的名字:顾歌。   作者有话要说:刘翠新为嘛担心齐夏果和苏耿离婚呢,而这个原因就是齐夏果和苏耿离婚的真正原因……其实吧,敏敏在上次米有想让他们离婚,是想,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两个人都努力过,是两个人的原因……尝试过之后再失败也是无怨无悔了……欧了,第三更了吧,瓦去吐会儿血~一万字啊,咳咳咳顾歌顾歌……O(∩_∩)O哈哈~,这名字拉轰不 25结婚前,离婚后   从外表来看,这段日子十分和谐,而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才显得格外异常。在苏杭半岁的时候,齐夏果本想抱着苏杭去墓地给妈妈还有外公外婆看看,刘翠新说墓地阴气重对小孩子不好,齐夏果就只身一人去了。站在妈妈墓前,齐夏果没有哭,她微笑着给妈妈说关于苏杭的每个可爱表情,唯独没有说她自己。   从墓地回去,齐夏果去超市买了奶粉和尿片,她没有打车而是步行回去,手里面提着满满两袋,穿过匆忙人群,齐夏果只是感觉到迷茫,她甚至有短暂的失忆,她要做什么,她想要的是什么。   回到家,李阿姨先看到她,“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打个电话让小王去接你。”齐夏果把东西放在地板上,活动着被勒得发紫的手指,“没走多远,杭杭呢?”   李阿姨努努嘴巴,“喏,在那里,他爸爸抱着呢。”他爸爸,这个称呼倒是有点新鲜,齐夏果以为说的是苏润生,走过去一看竟然是苏耿。   苏杭小小身子不太稳当坐在苏耿腿上,父子俩四目相对,苏杭小小粗粗的小手臂放在小腿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苏耿看,苏耿来的次数不多,在苏杭稀少的记忆中,苏耿几乎被归入陌生人类别的。   苏杭伸出小手拉住苏耿的领带,两只小手用力拉着似乎要站起来,苏耿手护在苏杭身体两侧帮他用力。苏杭嘴巴里噗噗吐着泡泡不知道在说什么,垂涎地看着苏耿的领带。   齐夏果看着苏杭的一脸兴奋和苏耿的小心翼翼行为有些僵硬,苏杭从出生起,好像对苏耿都有些排斥,像今天这样肯在他怀里面玩耍实属不易。齐夏果再看眼这对父子,看到苏杭尿尿处时候暗叫不好,很好,小泉涌出,抛物线落在苏耿的衬衣上,晕湿他腹部的衣物。   这是苏耿为数不多的抱苏杭,是第二次被他尿满身。苏杭手舞足蹈地挥舞着小手,要挣开苏耿的束缚要齐夏果抱抱。   李阿姨看到这一幕气极反笑,“这小子倒是会挑时候,有尿片的时候他不尿,倒是知道怎么毁贵的东西。”   李阿姨把苏杭抱走,齐夏果拿出奶瓶兑奶,苏耿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齐夏果手里面熟练的动作,他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齐夏果开口,“去换衣服吧,房间有你备用的衣物。”   苏耿去楼上换衣服,他和齐夏果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他不来老宅,齐夏果也不回婚房。婚房内有不少齐夏果的衣物和用品,齐夏果要么是在苏耿上班的时候去拿,要么是让司机去拿,甚至是买新的。   这个城市很大,从城东到城西要几个小时车程,齐夏果和苏耿想要避开对方是真的不会再见面。   苏杭比满月时候长开了些,眉眼更清晰,苏杭长得像齐夏果,在苏杭在腿上玩的时候,苏耿疑惑地看着这个对着自己流口水的小人,他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苏耿换完衣服下楼,齐夏果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一手附在苏杭身后,另一手拿着奶瓶,苏杭不像刚才在他怀里面时候的调皮好动,在齐夏果腿上乖乖坐着,小手覆在齐夏果手背上,嘴巴里面发出满足的嗯啊声音,齐夏果轻柔地对他说着话。   喝得差不得,齐夏果把奶瓶放在茶几上,托着苏杭腋下让他站在腿上,对着他的小脸吧唧亲一口,苏杭一愣咯咯笑开,齐夏果再接再厉继续亲他,吻落在苏杭颈间,苏杭笑声更大。苏杭高兴时候会挥着小手啪啪拍在齐夏果脸上,齐夏果也不恼,亲吻他小小手掌。   苏耿吃过饭就走了,苏母让他留下来,毕竟已经十点多,苏耿看眼沉浸在苏杭制造的小混乱中,对这边的事情置若罔闻的齐夏果,他还是走了,在这个家,苏耿才是外来者,他没有归属感。   齐夏果听着外面响起的车声,车子掉头时的灯光一闪而过,声音渐渐远去,齐夏果手停下来叠衣服的动作,反复拉着刚洗过的苏杭的小裤子,心里面有些空荡荡。   齐夏果想,她也许会这样过十年二十年,等到苏杭长大成人有自主能力,等到苏杭不再需要她的时候,齐夏果就能离开,但是到那时候她还能做什么,还能去哪里?   齐声正到底怎么样,齐夏果没有主动去打听,至于别人好或者不好,她都不再在乎。她倒是见过齐贺一次,和董晏紫同时出现,齐贺似乎比前段时间更憔悴,齐夏果没有落井下石,只是淡然从她身边经过,无意中听到她和贼眉鼠目的男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苏杭马上迎来一周岁,这时候的他会扶着沙发走,甚至会放开所有支撑的独立行走短暂的几步,齐夏果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苏杭身上,这是她的全部,没有爱情,亲情就是她的唯一。   下午的时候齐夏果接到电话,打来电话的进竟然是自顾不暇的齐贺,齐贺并不是真心询问她过得是否安心,只是明朝暗讽,齐夏果不耐烦地说,“你的话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你有时间还是为自己后半生想想。”   齐贺竟然不恼,“你知道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吗?”   “不想知道。”齐夏果说着要摁掉通话,而在她手指摁在红色键上那秒,她听到齐贺吐出来的那个名字:苏耿。   “齐夏果,故事不到最后不能分胜负,你确定是最后赢家?”   是,齐贺说对了,齐夏果不是赢家,她从来都没想过赢,齐夏果不是合格的赌者,她不够专心不够用心,甚至对最后胜负结果都不在乎,一个对输赢都不在乎的赌徒你还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胜利的喜悦。   这是齐贺不能容忍的,她不能接受同样是齐声正的女儿,为什么齐夏果生活的像公主,而她却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容忍不了她爱的人娶的却是齐夏果,为什么所有她想要的都给了齐夏果,更让齐贺气恼的是,齐夏果的态度,她一副我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更是让齐贺牙痒痒,感觉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被无视被践踏。   齐夏果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看着某处怔怔发呆,眼前总会出现苏耿和齐贺并肩而立的画面,是多年前的一幕,齐贺站在苏耿旁边,他们是被人称赞的郎才女貌,而齐夏果只能拿着拖把站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内注视着那对人。   齐夏果不自卑,自卑是因为对自身的不满意,齐夏果对现在拥有的已经极其满意,相对过去,她拥有很多,有儿子有个叫家的地方,所以齐夏果不自卑,她只是失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二十三岁的她对生活无望,在苏杭渐渐长大之后,齐夏果该给他起什么榜样:无目标没追求,混吃度日,捂着耳朵逃避。   仿佛下了极大决心,齐夏果还是拿起电话,也许在她心里面她还是对苏耿做不到置若罔闻,她还是在暗暗较劲,和齐贺较劲,和苏耿较劲,她不想让苏耿和齐贺呆在一起,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厌恶。   “今天能早点回来好吗?”这是齐夏果给苏耿打电话中为数不多的一次,甚至带着点放低姿态的哀求,齐夏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想要苏耿赶快回来。   苏耿有些诧异,齐夏果竟然给他打电话,问她什么事情,齐夏果那边停顿几秒说是苏杭的奶粉没有了,苏耿心里面有点失落,看着四周大家询问的眼神,苏耿为自己刚才接电话时候的急切有些气恼,齐夏果怎么可能会想到他,“阿金会送去。”   电话并没有结束,齐夏果听着他的那句话,没有应允没有反对,就只是拿着听筒静静听着,“再见。”最后齐夏果还是开口说出。   就在刚才,她差点忍不住说,“杭杭今天会说话了,他发了类似爸爸的音。”打电话给苏耿已经是在预料之外,她怎么又能用苏杭作为诱惑,罢了罢了,不该是自己的终究不属于自己。   苏耿这天回来的还是相对较早,他手里面提着奶粉,苏母见到之后怪异道,“怎么想起买奶粉,还有一盒呢。”苏耿同样疑惑地看向齐夏果,齐夏果正在帮苏杭添衣服,听到对话,头也没抬说,“哦,我忘记放在哪里了。”   苏杭被苏母抱去房间玩,齐夏果没事做就回房间,苏耿正在洗澡,从大床到浴室,他的衣服散落一地,从外套到衬衣到内衣。齐夏果无奈叹息一声,这人就不能好好把衣服丢在一起吗。   捡起西装外套,捡起腰带,捡起裤子,齐夏果每捡起一件会用手抖几下,似乎要抖掉沾着的灰尘。苏耿丢在地上的衬衣是团在一起的,齐夏果捻起衣领抖开,无意间一团颜色映入眼帘,齐夏果把衬衣搭在手臂上,摊开衬衣,在衬衣肩胛位置那里留有一道痕迹,女性唇膏的颜色,而在齐夏果记忆中有个人偏爱这种颜色,齐贺。   刚齐夏果还没闻到任何味道的衣服,此刻却觉得腐朽肮脏,压在她手臂上沉甸甸的难受。齐夏果弯腰捡起领带,往前丢着的是许多纸片,齐夏果蹲下来一张张捡起来,大多数女性的名片,甚至有一张是某公关,齐夏果面无表情一张张捡起来放在手心内,地板上还有一张是翻着的,名片背面有个和衬衣上相同的痕迹,齐夏果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手抖,她把那张纸捡起来翻过来,齐贺两个字出现在眼前。   虽知道这是齐贺的故意挑衅,虽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有什么,虽知道齐夏果不能生气,虽知道这只是逢场作戏,但是,齐夏果还是生气了,她定定看着那张名片,再看看手里面的衣服,竟然觉得可笑。如果齐贺是在挑衅故意让她难受难堪,那苏耿算不算帮凶,这两个人明知道她厌恶齐贺碰过的所有。   而苏耿做了什么,他身上带着另一个女人的痕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齐夏果面前,齐贺的提前通知只能算是几句狗吠,而苏耿的举动却是像一巴掌打在齐夏果脸上。   齐夏果问自己,你不是不在乎的吗,你不是不理会他的这些桃色新闻的吗,为什么现在觉得难受了。那是因为,齐夏果以前虽知道苏耿有花边新闻,但从她对苏耿的浅薄理解,他是不屑于玩这样的暧昧游戏的。   但是齐贺是不同的,齐贺就是一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她盘绕过的东西齐夏果是不碰的,不仅是怕剧毒,更恶心的是想象蛇是以怎样的姿态盘绕着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再有两章离婚吧……知道亲们等,敏敏已经很赶了,时间都在跳着写,嘤嘤……这是齐贺的最后一次出场吧,下次就……不要说敏敏狗血哈,就这么点爱好了,哈哈~今天心情超差劲,偶尔想哭~难道瓦的雷雨季节来了么~依旧先更新出来,晚上再改细节……看过的亲就忽视哈,嘿嘿 26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依旧只在下面围了条浴巾,他随手擦拭头发几下就丢在一边,而齐夏果没有像平时一样拿过来帮他擦拭,齐夏果手里面拿着毛线团,把散装的毛线缠成团,甚至连头都没抬起。   苏耿环视下房间内,没有看到衣服,他不合常理地询问,“衣服呢?”   “丢了。”齐夏果平静地回答,可能觉得私自处理苏耿的衣物不礼貌,她继续说,“衣服上有脏东西。”   苏耿意味不明地看眼齐夏果,他自己并不知道衣服上有什么,其实苏耿是无辜的,他怎么会知道齐贺那个女人趁他不注意在他身后留下痕迹。   苏耿是不知道的,但黄醒是知道的,齐贺挤眉弄眼让黄醒转移苏耿的注意力,她装作无意崴脚,撞上苏耿的后背。黄醒笑得贼兮兮,并拿出来许多名片递给苏耿,“你把这个揣兜里面,回去看看你老婆什么反应。”苏耿笑骂他们无聊,黄醒好奇地问苏耿,“你这老婆吧,什么都好,就是太好了就少了点老婆味,你说你这新闻也不少,竟然不吵不闹的,还颇为大度,难道你不想让她吃醋下。”   黄醒这句话说在苏耿心坎里面,齐夏果真的不介意吗,他最初是抱着试探的态度,观察齐夏果的表情,没想到她竟然一脸无所谓,苏耿想,她都无所谓,自己还别扭什么劲,就玩的更恣意。   男人的阴暗小心理占上风,苏耿还是把名片揣着兜里面,甚至在洗澡之前把名片故意散落在地上,但是他不知道其中有一张竟然是齐贺的,如果苏耿知道,他也许就把那张丢垃圾桶,他这次的行为纯粹是想试探齐夏果,却没想到结果是把齐夏果惹毛了。   “有什么重要东西吗?”齐夏果转过头好奇地问苏耿,苏耿有点失望有点尴尬,把那条毛巾再捡起来冲洗擦拭头发,“没什么重要的。”   齐夏果看着苏耿重新进浴室的背影,她提着的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竟然有些反胃想要呕吐,苏耿后背上有道抓痕。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齐夏果闭着眼睛假装睡觉,但她尝试多种方法始终睡不着,空气中有苏耿身上成熟男人的味道,不知怎的,齐夏果今天竟然想要逃离,觉得难以呼吸,她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一只手臂绕过来揽过齐夏果的腰肢,身后贴上来坚硬的热源,有灼热的湿吻落在脖颈上,耳垂后,而后含着她小巧的耳垂逗弄,齐夏果依旧保持动作躺着,只是她的身体渐渐在僵硬,她慢慢在颤抖,不受控制的在颤抖,虽然她在心里面对自己说,不要动让他以为你睡着了。   苏耿倾过身子半压着齐夏果,逼迫齐夏果平躺着接受他的身体重量,他低头吻上她的娇嫩红唇,细细研磨极其耐心,只是齐夏果连呼吸都不正常,她的手推在苏耿身前,她紧紧闭着眼睛,眼睫毛在轻轻颤抖。   苏耿以为她只是依照平时的半推半就并没有多想,唇往上印在她鼻子上,眼睑上,柳眉上,额头上,甚至是太阳穴。苏耿吻得很细致,像对待珍宝一样地小心用心,齐夏果把那些东西扔了不得不说让他大男人心思得到宽慰,其实他更担心的是齐夏果把那些东西如以往整齐地叠放归位。   不同于苏耿的心里乐开花,齐夏果却是另一番体验,苏耿上半身没有衣物遮盖,光裸的皮肤和她的皮肤摩擦,齐夏果身上薄薄的睡衣被拉扯开,苏耿的大手从衣领内伸进去,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揉捏逗弄。齐夏果的鼻子在苏耿下巴位置,她的每下呼吸都深嗅着苏耿身上的味道,味道,她又想起那个女性唇印。   突然齐夏果用力推开毫无防备的苏耿,伏在床边剧烈干呕起来,晚上她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能是水,但是齐夏果还是伏在那里吐。   苏耿半折身看着齐夏果突然的动作,记忆仿佛回到刚结婚时候,齐夏果也是这样,只要苏耿碰她她就会呕吐不止,而平时却是再正常不过,后来他知道从那次小巷非礼事情之后,齐夏果排斥所有人的身体触摸,不管是温柔的爱抚还是强硬的索吻,齐夏果都是僵硬四肢甚至呕吐。   苏耿每次都是满身□,被她呕吐的样子生生熄灭,他每每咬牙切齿的瞪着齐夏果,而齐夏果裹着床单缩着一边瞪着水润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她在颤抖,苏耿只好抽身而去。   他们已经结婚两年多,孩子都快一岁,齐夏果的身体竟然恢复到过去,她排斥所有人,甚至是苏耿。苏耿很无力地想到,几个月前齐夏果的那句话,她说她想要怀孕就是为了逃避和苏耿的这些房事。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能忍受他的亲抚,苏耿颤抖着手从抽屉内拿出烟,他的手一直在抖,抖的他连点烟都不能,反复尝试,终于点着。   齐夏果已经不再吐,她裹着被子离苏耿远远的,她想要接受苏耿的,但是她身体做不到,只要苏耿一碰到她,她就反胃。齐夏果想,她的身心是统一的,以往是她对苏耿还有期盼,身体能接受他的索取,现如今是身心排斥。   “我们离婚吧。”房间内弥漫着烟味,齐夏果静默许久之后开口说,她连做为女人的快感都不能给苏耿,他们的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苏耿被大口吸入的烟呛到,他狼狈地咳着,他怒目瞪圆,朝着齐夏果吼道,“齐夏果,你欺人太甚。”苏耿算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惩罚齐声正和贺敏芝的效果达到了,就想着离开他了。   “我会对爸妈说,是我的问题。”齐夏果还是低语道,她像是自言自语,没有理会苏耿的理智已经接近坍塌,这是她心里面一直想的,既然他不愿意娶自己,既然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既然结婚最初双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维持着婚姻。   “原因。”苏耿渐渐平静下来,想齐夏果为什么突然提出来离婚,在苏杭出生的时候齐夏果提过,但是这一年来她再未说过。   齐夏果手用力握住被子,她渐渐用力,紧抿嘴巴不开口。苏耿看她那样子,站起来说,“既然没想好就别开口,结婚是被人理由被人逼迫,离婚同样,你是觉得我苏耿还不够笑话吗。”   “我们不合适。”齐夏果还是蜷缩着,她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苏耿突然转身,用力踹下床铺,齐夏果身子一抖,更紧的抱紧自己,怕苏耿失控会对她动手,“不合适?你现在和我说不合适,你早干什么去了,孩子都生了,早滚床单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合适,在齐声正入狱之前你怎么不说不合适。”苏耿吼叫着一长串说完,剧烈呼吸着平复,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齐夏果等他的呼吸没有那么灼人,瞪着她的眼光没有那么灼热,她继续开口,“苏耿,你爱我吗?”她没有抬头看苏耿,没看到苏耿眼睛里面的纠结和哀伤,齐夏果没听到声音继续自说自话,“你只是喜欢我,喜欢可以有很多,喜欢只是相对讨厌和无感,苏耿我也不爱你,你放我走好吗。”   “滚滚!你现在就滚,别让我看到你。”苏耿不顾形象吼着,抬脚踹房间内的凳子,他脚上没有穿鞋子,凳子是实木的,脚趾踹上去流血一股锥心疼痛,苏耿也顾不得弯腰去处理伤口。   齐夏果从床上爬起来,她把睡衣拢好,经过苏耿的身边没有丝毫停留,走向门口。苏耿的胸膛似乎要爆炸,这个女人就是在等他这句话的吧,所以他开口了她就迫不及待要离开,经过他身边连一眼都没看。   苏耿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他突然拉住齐夏果的手臂,用力把她扯向床上,用力把她摔在床上,“不准走。”   齐夏果无力地躺在床上,她的黑色长发散在身后,在暖色床单被罩上显得凄美而安静,齐夏果闭上眼睛,抖动肩膀开始哭泣,她不睁开眼睛只顾哭着,他们都这样了,苏耿为什么还不肯离婚。   苏耿看她哭得委屈,伸手想要安抚她,脑中又回荡着她刚才的那些话,苏耿收回手,“你脑子不清醒,我什么也没听到,好好反省。”说完就狼狈奔去衣帽间,衣服来不及扣上就拉门离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听到关门声,齐夏果嚎啕大哭,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她竟然觉得委屈,她想要好好生活的,但是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她忍受不了只做苏太太。   苏耿大晚上开车在路上游荡,冷风灌入,经过多处红绿灯,经过多次酒精抽查,因为苏耿满脸酡红,像是醉后驾驶,而这晚上苏耿住院了,他过敏了。   苏父母来看过他,齐夏果也来过,她坐在一边给他削苹果剥桔子,只是不和他说话,苏耿也不开口说话,他脸上搔痒难耐,嘴巴干裂,声音嘶哑,他闭上眼睛听着屋内安静的声音。   齐夏果抬眼看他一眼,心里面有些后悔,昨晚上她就发现苏耿脸上的不正常红色,但是天黑,她以为他是被自己气得,没想到他竟然是过敏,对某种催,情物的过敏。   苏耿掀开被子要去洗手间,齐夏果帮他举着点滴瓶,怕血液倒流,齐夏果尽量踮着脚,苏耿面无表情从她手里面夺过瓶子,把齐夏果关在门外。   齐夏果和苏耿的冷战就这么开始,齐夏果在苏父母疑惑的目光中把汤送去医院,苏耿自己动手倒汤,自己用打着点滴的手喝,他已经几天没有说过话,无论是谁询问他都不开口,更多时间闭着眼睛。   黄醒也来过,他是幸灾乐祸来围观苏耿的囧样的,“哥们,我是为你好,想给你点激,情的,没想到你竟然过敏。”得到苏耿狠狠一记白眼,黄醒没敢再说话匆匆走了。   几天之后苏耿出院,他不顾苏父母的要求,一个人搬去和齐夏果的那个家,不让任何人探视,除非有钥匙,不然别人就算是把门擂响,苏耿也是不会开门的。齐夏果多次张口想要和他谈关于离婚的事情,但是看他苍白的脸,还有他紧抿的嘴角的冷硬面部线条,她只好闭嘴。   有那么几次,齐夏果甚至觉得苏耿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让她无法开口提离婚。齐夏果暗想,怎么可能,苏耿不肯离婚也许他在意的是提出来的是齐夏果,大男子主义遭到挑衅,才遭到他顽固甚至耍赖的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抓狂,苏耿不愿意……嘤嘤,拍死捏死~不喜欢看这部分的亲再等两天哈~估计是在周日……嗷唔,其实他们离婚后才是重头戏,我为嘛在他们离婚前写了这么多……刹不住的挫败感,吐血倒地不起 27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身体刚恢复,齐夏果被苏父母委派跟踪苏耿,所以就有了这么一幕,苏耿在一边喝酒,齐夏果坐在另一边小口喝着饮料,而苏耿只要一出门她也尾随出去。   齐夏果的本意是希望苏耿能赶快好起来,那样他们也能好好把婚离了,当然她也是真心希望苏耿能健康。苏耿却是另一番心思,齐夏果就这么想离婚,竟然对他寸步不离,说不定她每秒都在想着关于离婚的事情。   苏耿这边烦躁,黄醒那家伙竟然还恬不知耻,声称是他的功劳,说如果不是给苏耿出主意揣名片怎么会有这样的功效。黄醒想到什么洋洋得意,凑到苏耿耳边说,“兄弟我还做了件大事,不用太感谢我,你没觉得背后伤口吗?”   黄醒这么一说,苏耿是有些感觉的,洗澡时候后背的确有些疼痛,但他又看不到伤口,只认为是自己作息不规律的后果。黄醒乐滋滋地炫耀,“这个认识吗?不好意思兄弟,我拿你开刀了。”苏耿一看脸色剧变,他想起那晚上齐夏果呕吐的样子,她应该是看到他后背上的痕迹,以为是女人在激,情中挠的,所以才让她觉得恶心。   齐夏果不知道那边在谈什么话题,看苏耿眼睛看向她这个方向,她不明所以。苏耿扯着黄醒已经走过来,并踹黄醒一脚,“说。”   不仅齐夏果不理解,黄醒也一头雾水,“嫂子好,说什么?”   苏耿指指自己后背,“我后背上的伤。”   黄醒恍然大悟,看看苏耿脸上的阴郁,再看看齐夏果脸上的僵硬,黄醒意识到自己做的多了,他就怕自己解释的不到位,让这对本就同床异梦的夫妻出什么岔子,“耿子后背的伤是我用这个画上去的,那不是女人的抓痕,嫂子,你别误会他,耿子这家伙贞洁着呢,他翻不了墙,就算他想翻,兄弟也扯着他的后腿阻止他。”   苏耿听黄醒没正经地解释,不耐烦赶他走,拉着齐夏果就走了。黄醒腿上挨了一脚,脸上表情痛苦,“难道我真画蛇添足了。”又摸着鼻子暗道,“我这不是心急嘛,第一次下药下重了。”   走出会所,苏耿放开拉着齐夏果的手,他走在前面,齐夏果走在后面,那晚上看到那道伤口她的确以为是女人的抓痕,这么想着脸上火辣辣地,她跟在苏耿后面低声说,“对不起。”   “你倒是说说你错哪了?”苏耿靠着车门对她说,苏耿身子极长,他斜靠在车门上,路边灯光不甚光亮有些昏黄,齐夏果看着他嘴角那抹揶揄的笑容,他似乎心情好极了。   “反正就是对不起。”齐夏果有些讪讪地回答,她总不能说:对不起,我不该不纯洁想你和其他女人有染,并在和你滚,床单的时候想到你和别的女人痴缠时候的萎靡。   “知错就改。”苏耿脸上表情有些缓和,他阴郁几天的脸上终于放晴,但是还是故意虎着脸要求。   齐夏果在他拉开车门要跨坐进去的时候,再度开口,“你这几天身体已经康复,我们什么时候签协议。”   这句话让苏耿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脸上再度乌云密布,他阴鹜地看着齐夏果,“你做梦。”说完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齐夏果看着车后灯消失不见,暗自懊恼,“应该被他送回去再提的。”裹紧身上的衣服,齐夏果只好站在路口处等车。   不知道多久后,一串口哨声响起,齐夏果从大衣高高的衣领内伸出头,看着停在面前的人,大家别多想,不是苏耿,而是此时应该在国外的顾歌。   他长手长脚放在单车上,穿了件黑色风衣,脖子里面倒是围着大大的厚围巾,斜挎包垂在一侧,他笑着对齐夏果说,“在等我?”   “不是。”齐夏果想,这人真是自恋到极限,他们都不算认识,她怎么可能在这里等他。   顾歌依旧自我治愈能力极强的不在乎,“上车。”   齐夏果看眼他单车后面,光秃秃的连座位都没有,她继续把头缩回去,“不用,很快就有车了,你走吧。”   顾歌从车子上下来,站在车的一边,指着单车的某位置,“你把脚站在这里,这条路上很难打到车,快点,冻死了。”   齐夏果站在这里几分钟,这里是风口,的确冷极了,但是她没坐过这样的单车,她不敢轻易尝试,站在这里最多是冷,她可不想等下再骨头疼。   顾歌像是知道她的顾忌,拍着胸口说,“放心,我这辆车绝对安全。”而后又多此一举补充道,“你是这辆车载的第一个女人。”   顾歌坐在前面,长腿支着地,齐夏果爬上车子,顾歌的这辆车比普通车子要高出许多,她站好,抓着顾歌肩膀上的衣服,但是手露出来冰凉刺骨。   一双带着体温的手套和围巾递过来,齐夏果摆摆手,“你戴着吧,你要骑车的。”顾歌侧侧身子,车身随着他的动作侧向一侧,齐夏果吓一跳,啊一声抓住顾歌的衣服。“快带上,不然就把你摔下来,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挨冻。”   齐夏果每次面对顾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仿佛有个小点的弟弟,在他面前也显得格外放肆,她拿着手套摔下顾歌的头发,“别没大没小的。”   顾歌故作痛苦地抓抓头发,把头发恢复以往造型,“别动我头发,娶老婆就靠它了。”齐夏果扑哧笑出声,顾歌腿收回来,大叫一声,“起飞了。”   顾歌车技很好,不知是否故意炫耀,车子骑得完全不在直线上,齐夏果后悔上了贼车,警告他几次未果,干脆用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他的头发,“好好骑车,不然把你头发拔下来。”甚至凶狠狠地扯一下。   两个人吵吵闹闹走远,偶尔还能听到顾歌年轻朝气的哀嚎声,夹杂着齐夏果佯怒的斥责声。渐渐走远消失。在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车内的男人定定看着单车消失的方向,想着什么或者在想他即将失去什么。   苏耿他还缺少什么,极好家世,上好样貌,学历能力样样都是佼佼者,但是他却比不上还是一无所有的顾歌,因为他不能让齐夏果做回她自己,也许是在同龄人面前,也许是受顾歌开朗的感染,齐夏果变得生动,变得表情多变起来,这是苏耿想要看到的,却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苏耿很无力,就算他说过喜欢齐夏果也没用,她依旧是拘谨的,齐夏果抱着壳生活的太久,就算拿下面具,她也习惯了用面具的表情生活。虽不想承认,苏耿还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要和齐夏果擦肩而过。   这个晚上苏耿彻夜未归,齐夏果回家已经很晚,她没有让顾歌送她进来,而是隔得极远就下车,顾歌看着她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还不离婚?”   齐夏果气极反笑,“我为什么要离婚?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我会离婚。”她和顾歌并不十分熟悉,为什么顾歌对她离婚这般热心,这样的热心让她有些发毛。   顾歌丝毫不掩饰,“因为我要娶你。”他大声说,吓得齐夏果把围巾和手套统统扔给他,“大晚上,叫什么。”   “我今年二十二,到达法定年龄,我可以娶你。”   齐夏果瞪他,“胡说什么,我二十四,比你大两岁,还带着孩子,更何况我还没离婚呢,你小小年龄,脑袋里面都想的什么。”   “反正我知道你快离婚了,我可以等你,嗯,多个小孩子也不错。”顾歌坚持自己认为的不肯松口,他是真的想要娶齐夏果,尤其是看到她并不幸福。   “不管我是否离婚,和你都没关系。”齐夏果脸冷下来,她不知道什么地方给顾歌传递这样的讯息,让他误解自己会离婚,而且自认为,离婚就会和他结婚。   顾歌看着齐夏果渐渐远去的背影,齐夏果不知道他等这天等了多少年,有十六年吧,过去她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公主,他努力让自己走的更近,站得更高,只为有天能和她比肩而立,能和她视线平视。   齐夏果不知道,十六年,娶她,对一个从无知小男孩,到懵懂青春期,到现在的成熟,齐夏果这三个字对他代表的意义,是所有的光明,是所有的温暖,是爱是期盼。   几天之后是苏杭的周岁,苏父母想要大办,齐夏果想着孩子周岁,只要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但是她又不好直接拒绝苏父母的好意,毕竟他们也是为了孩子好,她希望能见到苏耿,让他向父母提出来,奈何苏耿竟然几天不露面。   孩子满周岁,他已经会嘟嘟模糊发音,话虽然说得不伶俐,甚至连句子长点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他会发类似,“麻麻,咕咕”意思就是饿了。   刘翠新问齐夏果苏耿为什么还没到,齐夏果低眉顺眼说不知道,苏母念念叨叨走了,齐夏果看着忙碌的众人,如果今天苏耿不出现,势必会惹人背后议论,孩子的满岁酒席都不出现,更证实了外人对齐夏果和苏耿夫妻关系破裂的猜测,苏润生主张办这场酒席的原因也就是,让齐夏果和苏耿抱着孩子一起出现,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奈何苏耿始终是个不配合的主,在开始半个小时还不见他出现。齐夏果打电话,前几次是无人接通,后来几次是被掐断,她有些气恼的想,苏耿太不顾大局,孩子的满岁他都能不出现,心里面有些责怪他。   十几分钟之后,刘翠新从门外扯进来一个人,“快换衣服,这个样子像什么话。”齐夏果一看吓一跳,苏耿眼睛里面满是血丝,胡子拉碴的冒出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巴,头发更是没型地自我玩DIY。   齐夏果帮忙给苏耿拿衣服,让他换上,苏耿不耐烦齐夏果碰他,从她手里面拿过衣服去洗手间换,刘翠新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转过头又对齐夏果说,“夏果,爸妈也没什么期望,就指望着杭杭能健康地长大,你们俩好好就行,面子这东西,是别人给的,也是自己要的,你爸爸活了大半辈子,你知道他就好面子,待会苏耿出来你说说他。”   齐夏果只能点头应允,苏耿能听她的才怪,苏耿现在看到她满眼就是不耐烦。作者有话要说:顾歌小盆友耍无赖了……拉肚子了,咕噜~肚子疼痛……难道是对我晚上无良蹭饭的惩罚咩,嘤嘤难道是浏览器的问题咩,更新找不到后台入口……绝不承认是RP君的问题能发不能发不,折腾一个多小时了 28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很快出来,换了衣服连胡子都刮过,样子又回到过去的帅气俊朗。苏耿伸手要抱苏杭,奈何苏杭在苏耿怀里面挣扎着哭出来,苏耿看着怀里面不安分的儿子,他脸色沉了又沉,把孩子递交到齐夏果手里面,默不作声走在前面。   一家三口从楼梯上走下来,怀里面的孩子睁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楼下的人群,苏耿的手虚放在齐夏果腰上,两个人同节拍一阶阶走下来。齐夏果今天穿了浅色长裙,显得飘逸且皮肤白嫩,苏耿穿着银灰色的手工西装,显得长身玉立帅气不凡。一家三口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就是一阵骚动,大家纷纷称赞。   刘翠新看得双目含泪,要是齐夏果和苏耿能像外人看来这样的幸福和谐就好了,可是刘翠新知道,只要离开这公众视野范围内,两个人会不约而同走向不同方向,那才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各不相扰。   敬酒,接受长辈的祝福,酒宴进行的很顺利。接下来就是抓周,桌面上放着极多玩具甚至吃的,有钢笔和最新款的掌上电脑,有吃的有颜色鲜艳的玩具。苏杭坐在大桌子上,他左看看右望望,却什么都不拿,甚至挥着小手嘴巴里流着哈喇子,冲着众人咯咯笑。   大家边夸着孩子聪明,边逗弄着他拿东西。苏杭爬过桌面上的东西,他爬到桌子的边缘,小小手掌拿起放在桌面角落内的物件,是一支画笔。在场有几秒钟的安静,这些人都知道苏耿曾经爱好画画,却又把所有画具砸掉,改专业学金融,这在这些熟人圈内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是大家没想到,才一岁的苏杭会拿画笔。   齐夏果知道苏耿学过画画,只知道他突然放弃,不肯再学,甚至多年不曾拿起过画笔。苏杭拿画笔也让齐夏果吃惊,她拿过旁边的一把尺子逗弄苏杭,“杭杭,拿这个。”她希望儿子将来是建筑师。   没想到苏杭非但不松手,甚至把笔放进嘴巴内,流着口水吃着,众人打圆场着说,“估计孩子是把笔当吃的了。”   抓周小风波就这么过去,苏杭很快就瞌睡,齐夏果抱他去楼上睡觉,苏耿被长辈拉着陪酒。说,“不知不觉中你小子已经这么大,都当爹的人了,还记得小时候你调皮的很,可是把我家窗户打烂好几块。”其他人纷纷迎合着说起苏耿的糗事,算是给苏杭生日加点和谐笑声。   晚上,苏耿留在老宅,他没有回卧室,而是一直留在书房。齐夏果往门口望几次还是没看到他人。刘翠新上来送被子,看苏耿不在房间内,叹口气,“他估计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他为什么突然不学画画了?”齐夏果有些好奇,既然苏耿是真心喜欢画画的,为什么又亲手砸了所有画具。   刘翠新手一顿,模糊不清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小,小孩心性,做什么事情都耐心不够,不想学也正常,你们晚上早点睡,杭杭我抱走。”   齐夏果直觉刘翠新话里面有没有说出来的内容,苏耿学画画十几年,岂是说放就放的,甚至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放弃,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他的情绪,让他放弃画画。   齐夏果还是去书房,怀里面抱着被子,现在天冷,总不能看苏耿冻着。书房内烟雾缭绕,苏耿就坐在窗口,窗户大开着,他坐着一动不动,只有指间的点点火花确定他所在的位置。   齐夏果把被子放在软榻上,转身要离开,苏耿沉浸在过去中,也许并不想被人打扰。   “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是不是很痛苦?”一道暗哑的男声响起,嘶哑破碎,苏耿还是那么坐着,看着窗外的模糊风景,这几天他反复问自己,如果齐夏果过得并不好,他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或者放开她才是最好的结果,她前十几年过得辛苦,相比较爱,齐夏果更想要的是自由。   自由,多少人都拥有的,又有多少人只能想象憧憬的。   齐夏果不知道作何回答,痛苦吗,在这个过程有了苏杭,她所有的精神寄托,她所有关于温暖温馨的回忆都是在这两年多。不痛苦吗,她又是觉得难以呼吸的,压抑沉闷,束缚着她。   “嗯。”齐夏果发出轻微的声音,但是在这样的黑夜,两个人都听到了,苏耿轻笑一声,“你走吧。”   她说她痛苦,两年多以来,她都是痛苦,最初嫁给自己的不情愿,是条件交换,是想要找个人带她离开齐家,当初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被齐夏果抓住,她太想要自由。   齐夏果咬着嘴巴并没有赶快离开,她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苏耿想,他能有什么事,谁人想过他要什么,他不想结婚,但是他还是结婚了,他不想离婚,现在也要离婚了。   “孙晓很适合你。”齐夏果明知道不该说,但是她还是说了,她知道说出这句话她和苏耿就彻底完了,再没有机会。   苏耿吃惊地看着她,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吐出这个名字,心狠狠地抽着。齐夏果回望他,隔着黑暗和他对视,“我知道孙晓这个名字你很意外对不对,这个名字在家里面是忌讳,我却见过她,并且知道,她是你的初恋女友。”   齐夏果只知道苏耿手里面那个独特的“X”,直到苏杭打破展架上那个小瓷兔,那是齐夏果第一次见苏耿发火,比她提离婚那晚上更恼怒,他呼哧呼哧地煽动鼻翼,恨恨盯着苏杭,齐夏果心一惊,把苏杭抱在怀里面,她当时觉得苏耿会打苏杭的,苏杭被苏耿脸上的狰狞表情吓得哇一声哭出来。   苏父母从楼下赶上来,苏耿弯腰把碎片一点点极其认真的捡起来,包在手心里面走了。刘翠新脸上有些惊讶,再看看哭得可怜兮兮的苏杭,只能安慰齐夏果,“这孩子发什么疯,不就是件小物件。”   从苏耿的表情齐夏果就知道他对那件小饰品的在乎,不仅仅是一件饰品,后来她根据那个物品去买,却买不到,本市有家专门卖瓷制品的店铺,齐夏果去问才知道那是限量版,只有十件,而且停产多年,是某大师的收山之作。   齐夏果有些失望,想要转身而去,店铺内还有一位女性,她说,“你要买这个小瓷兔?我那里倒是有两件。”   后来齐夏果就跟着那位女性去家里面拿东西,女人从包装精细的盒子里面拿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兔子,“我本来有三件,送给别人一个,现在剩两个,既然你也喜欢,送给你一个吧。”   齐夏果要付钱,被对方拒绝,“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你,我都差点忘记还有这么件做工精细的物件。”女人轻轻摸着兔子的耳朵,“物品只是物品,本身价格低廉,因为意义而贵重,现在送给你了。”   齐夏果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关联,她拿起那个被苏耿粘起来的兔子,两个兔子一模一样,甚至连底盘上的那三个字母都相同:LGX。   齐夏果原来以为是那位大师的名字,现在想想应该是苏耿、孙晓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简写。   苏耿很久没说话,再开口就是哈哈痴痴笑着,“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齐夏果要么是你真的不在乎,要么是你真的能忍耐。”   这或者在齐夏果心里面才是离婚的真正原因,苏耿心里面始终存在着孙晓,或者说苏耿结婚就是为了孙晓,因为苏耿爱孙晓,而让孙晓背负重大的压力。因为孙晓年轻守寡,苏耿虽怜惜也只能远远望着,他身后的苏家是不会让他娶孙晓的。所以他只能结婚,用这样的方式守护着孙晓,让那些压在孙晓身上的压力释放。   或者说苏耿是极聪明的,他不愿意结婚,所以他娶了齐夏果,而不是齐贺,因为娶齐贺那样的女人会是极麻烦的,因为齐贺不会任人摆布。   而苏耿偶尔似有若无和齐贺的接触,是他知道齐夏果讨厌齐贺,所以这样她必定会反感,不会缠着苏耿。而苏耿同样的目的是,用齐贺让齐夏果退缩,直至她主动提出来离婚。   这些是苏耿最初的打算和目标,但是齐夏果怀孕了,这是在苏耿预料之外的,他开始慌了阵脚,他原本想着这段婚姻结束的时候也同样爽快,起码他和齐夏果各自得到所需的。但是苏耿渐渐变了,他对齐夏果的感觉变了,对这个预料之外的孩子感觉变了,苏耿不让自己往那边发展,这就是苏耿偶尔对齐夏果温柔,偶尔又置之不理,苏耿心里面住着两个人,一个是最初的打算,一个是现在的感觉。   齐夏果相信苏耿是喜欢她的,但是这样让苏耿变得极其痛苦,一方面的曾经爱人孙晓,一方面是家庭方面的齐夏果和孩子,苏耿像是站在十字路口,一方是孙晓,那些青春萌动的爱情,一方面是齐夏果、苏杭及苏父母。苏耿一直在徘徊,在犹豫。   齐夏果要帮苏耿做决定,因为他是放不下孙晓的,而她也不想生活中无处不存在着孙晓的影子。   苏父母知道苏耿和齐夏果要离婚的事情先是震惊后是恼怒,苏父晃过神,把水杯狠狠砸向苏耿,站在一边的齐夏果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吓一跳,苏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看着地板上破碎的水杯面无表情。   “两年了,结婚两年你还是不能灭了你那个想法,你非要气死我们吗?”刘翠新上前给苏耿一巴掌,而后又心疼地摸着他脸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怎么就非她不可。”   苏耿一句话不说,或许最初的确是非孙晓不可,但是现在不是了,但是没有人相信,他自己也不相信,他不是一向立场坚定,怎么就动摇了,尤其是被齐夏果那张平静的脸动摇。   齐夏果几乎要放弃,她想说“我不离婚了”。但是苏耿先她一步,“是,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是婚姻失败,我离婚了。”   结婚,由女方提出离婚,离婚,娶孙晓,这就是苏耿的计划步骤。但是现在他计算对了前三步,他已经觉得伤痕累累,他还有力气去做第四步吗。   齐夏果吃惊地看着苏耿,心里面的那根线断掉,苏耿要的原来不是苏太太,而是一段婚姻,一段苏父母认可的婚姻。再让苏父母亲眼看着他婚姻失败,离婚的苏耿要和丧夫的孙晓一样变成二婚。   这也就是苏父母善待齐夏果的原因,用齐夏果所缺少的亲情留住她,不让她离婚,但是苏父母想错了,齐夏果还是提出来,还是让苏耿得逞了。   苏父母对两个人要离婚这件事情方法用尽也无果,苏父把苏耿叫去书房几个小时,再出来苏耿走路姿势僵硬别扭,苏母拉着齐夏果用眼泪攻势,齐夏果陪着掉眼泪,但是始终不松口,她是感谢苏父母对她的疼爱,但是她还是要离婚。   最后协议离婚,苏父母并不愿为难齐夏果,苏杭十六岁的抚养权归齐夏果,十六岁之后回归苏家。房产和财产方面自然是不会亏待齐夏果,齐夏果不肯要苏家的房子,苏母泪流满面,“这几年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就算你们离婚了你还是我女儿,我希望你以后活得容易点。”齐夏果只好接受那套房子。   协议离婚的过程苏耿没有参加,而他所做的只用在纸上签字即可。递交给苏耿的协议上已经签了齐夏果的名字,他在旁边落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从此是两个不相关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离了离了,这俩人的婚姻掺和了太多,苏耿最初的本意就是要一段婚姻,且是苏父母认可赞同的婚姻……他犹豫了迟疑了不想离婚了,结果还是离了。齐夏果要的就是一个能带她离开齐家的人,苏耿出现的凑巧,而且她想要报复齐声正的,这个是齐夏果的原因……好吧,后来她也不想离婚了,但是还是离了苏父母的原因,其一,是因为齐夏果是苏润生青梅竹马夏青的女儿;其二,是因为夏景;其三,是不愿意苏耿娶孙晓,一个年轻的寡妇……好吧,苏耿口味重了苏父母对齐夏果好的原因,是怕她提离婚,让苏耿得逞了……最后……还是齐夏果提出来了欧了,艾玛,累死我了,把这么别扭俩人折腾结婚,再折腾离婚,尊是体力活……嗷唔,今天下午写了一万九,把坑了很久的文给写完了,这会儿头晕脑胀,嗷嗷嗷 29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离婚之后住进了苏家的那处房子,她没有工作经历,而且身边带着苏杭,租房住不放心,只好先住在那处房子内,那处房子在新建小区内,旁边公共设施俱全,十分方便。   离婚的最初几天,齐夏果不太适应,一个已经习惯的人被生生剥离生活之后的落寞,她有时候会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要盘算苏耿还有多久下班,等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只能苦笑一声,他身边现在应该有孙晓陪伴,而且他们已经离婚,她不能理所应当关心他。   人的适应能力远远超出想象,对未来的迷茫,对现状的无力,在离婚一段时间之后都消失,就像感冒症状,只有前几天会头晕鼻塞感觉挺难熬,只要过了症状,又会病去如抽丝。齐夏果渐渐适应离婚之后的日子,她现在有小家,苏杭就是她的全部,她不是一个人。   在习惯之后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齐夏果观察自身,虽是名牌大学毕业,却无工作经历甚至是社会经历都少得可怜,把苏杭交给别人带她又放心不下,思前顾后,她又做起自己最擅长的。白天陪着苏杭,趁着苏杭睡觉的时候会拿出那些针线活做。   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混吃等死,齐夏果要开始盘算以后的日子,她想过用手头的钱开个个体店,她想过开奶茶店,蛋糕房或者糖果屋,但是她觉得自己不擅长,只好依旧闲着。直到有天晚上,齐夏果带着苏杭在楼下小区内学习走路。有些老太太集合一片,在说什么做工细节。   齐夏果闲着无事做就抱着苏杭在旁边听,原来她们是手工加工布偶半制品,按件数算工钱,多劳多得。第一次齐夏果领了十个,步骤不算麻烦,只是比较耗时间,好在她现在只剩下时间,也省得无聊。   十件,齐夏果赚了一百块。她像贫穷的农民工终于拿到血汗钱一样拿着拿一百块钱笑了很久,给苏杭买了新的奶嘴,买了袋大米买了点调料。齐夏果第一次觉得赚钱花钱的乐趣,生活似乎变得有趣起来,她不是闲置无用的人,她可以用自己的手赚取生活费,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充实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多起来。   离婚后的苏耿却过得不太好,他已经连醉几天,没什么清醒的时候,房子里面属于齐夏果的东西已经搬走,现在只剩下属于他的,他混混沌沌地环视着四周,以前看着拥挤的家里面,现在竟然空荡,连声音都没有,更奇怪的是,齐夏果的东西并不多。   苏耿并没有去找孙晓,在离婚三天之后是孙晓找苏耿的。苏耿挠着头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是孙晓他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反身继续去睡觉,似乎现在见到谁都不会意外。   孙晓问他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离婚,苏耿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说,“很多时候有舍才能得,以前我是太贪心,不想舍总想得,现在只是代价。”   “你可以去找她。”孙晓见过齐夏果,对齐夏果的样貌倒是没什么特别印象,只是觉得那是个安静的姑娘,柔声柔气地说话,说话之前总习惯性笑,看起来脾气十分好,再看看一滩烂泥的苏耿,孙晓想,也许那样的女人才是真正从苏耿身上抽出来的那根肋骨,只是那根肋骨存在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让身体察觉不出来重要性,一旦抽离身体,才会疼痛。   苏耿闭上眼睛把被子蒙过头,声音不太清晰地说,“我睡会儿,你自便。”   “你还娶我吗?”孙晓拉开他的被子,看着苏耿的脸问,她突然轻笑着说,“你反悔了,你爱上她了。”   苏耿把被子重新拉回来,遮住所有光线,“娶。”只一个字,他会娶孙晓,他一定要娶孙晓,这是苏耿十几年的想法,横贯他的青春期成年期。他做了这么多,怎么能不见证下效果,现在回头看看,如果他不娶孙晓,都对不起自己的这场闹剧。   在舞台上跌得再惨,也要举止优雅微笑着谢幕。   冰凉的液体冲头而来,苏耿突然掀开被子,脸色铁青地抹着脸上的水,吼道,“滚,都给我滚。”孙晓站在一边咬唇看着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苏耿躺在那片冰凉的水渍中,觉得心也凉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要的不就是和齐夏果离婚,和孙晓结婚,现在他可以做到了,但是他的心也空了。在离婚几天之后,苏耿想如果他说后悔了,会不会被人嘲笑,苦涩地想,齐夏果一定不会后悔,她想了多久的自由。   齐夏果手工品加工渐渐上手,竟然比其他人做的还要快,其他年长的会真诚称赞她手巧,齐夏果微笑着说,“向我外婆和妈妈学的。”   晚上去小区楼下交货再领取第二天的,如此反复,在有固定玩偶加工的前提下,齐夏果每个月竟然能有一千多的收入,钱虽然不多,工作内容枯燥无味且累得厉害,在哄睡苏杭之后,齐夏果做到很晚也是常有的,虽然苏家不会断了苏杭的生活费,但是齐夏果固执地想用自己赚的钱养儿子。   用这些钱,她在家里面添置很多东西,苏杭的玩具,简单的挂饰,她喜欢的窗帘,她喜欢的被罩床单,而不是苏耿喜欢的。   苏耿,齐夏果很久没想过这个名字,不去想他过的好不好,不去想他现在是不是春风得意,不去想他是否想过她。   以前在老宅的时候苏杭不怎么叫爸爸相关的发言,到这里之后他倒经常四处张望发出类似的声音,齐夏果想,苏杭可能是在叫苏耿,在疑惑为什么看不到苏耿,后来苏杭不再叫那个词语,他更多时候叫妈妈。   因为他每次叫妈妈就能得到齐夏果加倍的关爱和疼惜,苏杭长得很像苏耿,无论是眉眼还是嘴巴,齐夏果看着苏杭时候会感叹遗传的神奇。   两年时间也只是擦肩而过,齐夏果有了自己的店面,做各种儿童玩具布偶,甚至是头饰发簪,共同点就是,全部是手工制品,现在太多工厂机器制品,偶尔的手工品反而显得新鲜独特。齐夏果用碎布缝补起向日葵,用布片做成手工包、钱包、卡片包,甚至是钥匙包。   店铺位置附近是所大学,生意还算不错,齐夏果聘请了一位在校大学生,在课余时间帮忙看店铺,她更多是做手工。   在解决温饱的前提下有事可做,齐夏果的心境也改变许多,现在回头看看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她也只是轻笑一声,我过来了。她不再嫉恨谁,心境平和许多,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苏杭。   在这两年期间,齐夏果见过齐贺一次,在路边,齐贺弯腰不知道在捡什么,她眼窝深陷精神萎靡不振,整个都显得苍白病恹恹,齐夏果以为齐贺不会和她说话,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齐贺却把手伸向齐夏果,“给我点钱。”说着打个哈欠,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   齐夏果给了她三百块钱,因为她那天钱包只有这么多。齐贺把钱揣进兜里面,用力拢紧身上的衣服转身走了。齐夏果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这一刻,她突然不恨了,彻底不恨了,甚至是齐声正也不恨了。   在那次见过齐贺一个月后董晏紫给她打过电话,“齐贺的现状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很过瘾,她那样一个好面子的人竟然沦落到乞丐一样。”   “她怎么了?”   董晏紫哈哈笑,笑得很舒畅,“吸毒,想不到吧,她竟然吸毒了,和我一样,这是对她的报应,该让她尝尝这种蚀骨的快感。”董晏紫咬牙切齿,不得不说她的现状一部分是拜齐贺所赐,现在看她这样狼狈十分解恨。   齐夏果没说话,董晏紫自说自话,“齐夏果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给我二十万,我帮你解决掉齐贺这个麻烦,不对,不是麻烦,是碍眼物。”   “我给你二十万,保证她的的温饱。”齐夏果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第一次用苏家给她的那笔钱,她在心里面说,我不是为了齐贺,只是为了她和自己相同的血液,只是不想成为和齐贺一样的人,只是想要良心安生点,只是表明我真的放下了。   但是后来,齐贺还是死了,吸食大量毒品,产生幻觉从高处失足,董晏紫说齐贺死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或者在她的幻觉中有她梦想的,齐夏果已经没兴趣知道。   苏杭也已经是三岁小孩子,他会自己玩,推着小车在店铺前面的路上自己玩耍,会提着小桶,把里面的沙子倒在齐夏果做手工的篮子里面,每当这时候,齐夏果都是又气又恼,更多是无可奈何。苏杭自从会自己掌握方向,能自己拿东西,家里面就没个安生,剪刀锤子之类的只要放在地面上,总逃不过苏杭的小手,每次齐夏果要发火的时候,苏杭也不害怕,睁着大眼睛倔强地看着齐夏果,齐夏果就什么气都使不出来。   齐夏果有时候看着苏杭会想,这孩子怎么这么皮,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乖巧,而且脾气还大的很,稍不满意就酝酿一场嚎啕等着齐夏果,还意外的难哄,这也就算了,甚至会小人说大人话,每每把齐夏果气极反笑。   她想起来苏耿说过女孩好,男孩太调皮,或者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子。   总之,离婚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至少满足感大于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这素离婚之后的第一更……哎,最初没想好让齐夏果做什么,敏敏跟着麻麻做过手工加工,而且麻麻对手工十分擅长,就写这个吧……瓦滴目标,开一家手工品店,不用很赚钱,一定要独特,只卖麻麻做的手工品……从目前来看,嗯,有难度……嗷唔,滚走……理想总素好的是吧,表歧视瓦 30结婚前,离婚后(修改)   自从离婚之后,齐夏果每个月都会回老宅一次,以解苏父苏母想念孙儿之苦。但是齐夏果再没见过苏耿,苏润生和刘翠新也不会主动提起苏耿,好像从来不存在一个叫苏耿的人,苏家多了一个女儿和孙子。   苏杭倒也奇怪,最初会好奇问爸爸,只是某天一个人爬楼梯去玩半天之后就再也不问,齐夏果每每对他加倍疼爱,反观苏杭,他倒并不在意父亲这个角色。   苏父苏母对苏杭十分疼爱,每次见他都会抱着猛亲一阵,每当这时候,苏杭会皱巴着小脸不乐意,“奶奶,我是大孩子,你不能那样亲我,会没有女孩子喜欢。”苏父一愣,笑着对齐夏果说,“这孩子和阿耿小时候一模一样,阿耿小时候就不让别人摸他的脸和头发,现在想想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齐夏果尴尬地笑着应答,这两年她都是一个人,自己觉得没什么,苏母有些看不过去,在苏杭不在眼前的时候拉着齐夏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夏果,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你还年轻。”现在的齐夏果也只是二十六岁,还会有几个二十六年。   齐夏果笑着摇摇头,“没有想过,只要把杭杭照顾好就可以。”   苏母一下子红了眼圈,“是我们苏家没福气,上辈子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养了阿耿那么个孩子。”苏耿这两年来倒也经常回来看望他们,只是待得时间不长,话也说得更少,刘翠新看他消瘦的样子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齐夏果只能安抚苏母,“没有,你待我好,是我的福气,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苏杭在拿着苏父的象棋在一边玩的自娱自乐,他面前的位置坐下一个人,苏杭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把手里面的帅递给对方,虎嫩嫩的小脸上小嘴巴一张一合,“这个给你。”   苏母听到苏杭的话,看向那边凳子上的人,一看眼泪再也忍不住,竟然是苏耿,两个月未归家的苏耿。苏耿离婚几天之后就离家,没人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只是时不时回来给两位长辈些讯息,其他的连孙晓都不知道。   齐夏果也看向那边坐着的苏耿,苏耿的确瘦了很多,脸颊消瘦显得面部线条更加冷硬,穿衣及气质都有所不同。苏耿看大家都看着他,他笑着抹把脸,“刚下飞机,有饭吗?”   苏母忙着去厨房给苏耿做饭,一时间客厅之内只剩下这家三口,苏杭大眼睛看看眼前的男人,再看看妈妈,突然小声音说,“妈妈,我要回家。”噗通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住齐夏果的腿。   苏耿朝着这边看过来,和齐夏果目光对视,他转移开,手插在口袋内又拿出来,显得有点局促,“你好吗?”他问。   “还好,你呢?”   “也还好。”除了这些礼貌的问话回答,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苏母做饭极快,简单汤面上桌,苏耿脱掉大衣在餐桌旁坐下,他应该是真的饿了,大口吃起来,和以往的绅士优雅风度有些不同,不知为什么看得人竟然有些心酸。   苏杭虽然吃了很多零食,但是他对苏耿碗里面的面条十分感兴趣,小眼睛巴巴地望着。苏母一看笑着说,“我怎么把杭杭忘了,奶奶给你盛。”   苏杭坐在苏耿旁边,五官相似的父子两个并肩坐着,苏杭眼睛看看奶奶看看妈妈,再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苏耿,他人小用不转筷子,干脆把面条缠在筷子上,但是烩面的面较宽,要缠上没那么容易,苏杭尝试几次,都没能吃到面条,他就小脸埋进碗里面像小狗一样吸溜,模样憨憨可爱。   苏耿把筷子合起来拿着手里面,伸进碗里面,夹住一根面条,“两只手这样转。”话是对苏杭说的,苏杭怯怯地看着苏耿,照着他的动作做一次,果然就吃到面条。   晚上苏母留齐夏果和苏杭在家里面吃晚饭,说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苏耿去楼上洗澡换衣服,再下来穿了件以前放在这里的家居服,齐夏果知道他哪里不一样,是衣服不一样,以前苏耿是非名牌不穿的。   晚饭在苏杭的插科打诨中度过,苏父难得没有以往的严厉,被苏杭逗弄的一直慈善地笑着,苏母却是频频眼红,齐夏果配合着在苏杭挥舞筷子的时候把他的小碗挪开,只有苏耿静静坐着,眼睛一直看着苏杭,却并不说话。   两年时间,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娃现在水嫩嫩地打量着他,苏耿想,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在这两年他虽然见到过苏杭,具体来说他每天都能看到苏杭,只是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地打量他,这个是他的儿子。   吃过饭,苏母坚持让苏耿送齐夏果母子回去,齐夏果在帮苏杭穿着外衣忙说不用,打车回去很方便,转过身,苏耿已经拿着车钥匙站在旁边,身上的衣服是出门的装备。   齐夏果本想坐在后座,苏杭却要坐在副驾驶座,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坐苏耿的车,而且苏耿车子里面有车模型。齐夏果无奈只好抱着苏杭坐在前座,怕苏杭乱动打扰苏耿开车。   苏杭吃饱喝足依偎在齐夏果怀里面偷偷看苏耿,等苏耿转头,苏杭就立马埋首在齐夏果胸口,如此反复。齐夏果拍着儿子的后背想,苏杭对苏耿是有印象的,所以才会对苏耿既好奇又害怕。   晚上有些堵车,苏耿的开车风格却大不如从前,过去他开车都是横冲直撞,在车流中穿梭,而现在却把车速开得极低,甚至被其他车抢道数次竟然也不恼,齐夏果悄悄用眼角余光看他,苏耿抿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有一搭没一下的敲着方向盘。   苏耿是变了些,变得更沉默或者是沉稳。苏耿发现齐夏果在偷偷打量他,他用手摸着下巴问,“怎么,变老了?”   “不算老。”苏耿现在三十二岁,褪去朝气莽撞步入成熟。   苏耿听到齐夏果的话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说不算老,那意思就是还是有点老的,虽然男人不像女人一样注重面部保养,但是苏耿还是心里面嘀咕,我有那么老吗。   苏杭在齐夏果怀里面睡过去,小手还拿着模型爱不释手,苏耿笑着说,“他喜欢的倒是和我一样。”这个模型是苏耿这两年在外的时候买来的,却没想到苏杭第一眼见到竟然也喜欢,父子,一种其他的关系。   听到他提到苏杭,已为人母的齐夏果轻扬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嗯,他一直喜欢这些,只要见到不给他买就闹人。”齐夏果手轻轻弹动苏杭的耳垂,以示宠溺。   苏耿的耳朵竟然觉得痒,手摸上去竟然发热,似乎能感觉到齐夏果的食指轻轻的触碰,□,他不自然地朝着窗外咳一声。   车子滑入齐夏果所住的小区,齐夏果示意苏耿停车,她可以抱苏杭进去,省得门卫目光询问。苏耿把车子停下来,也跟着齐夏果下车,齐夏果肩上挎着袋子,还要抱住苏杭显得有些吃力,手上一轻,手臂上的重量消失。   苏耿已经把苏杭抱在怀里面,苏耿没怎么抱过孩子,他的姿势让苏杭不太舒服,手推着苏耿的胸膛,渐渐睁开眼睛看着苏耿,眼睛里面已经开始酝酿哭意,齐夏果俯□,在苏杭脸颊上亲吻一下,轻声说,“妈妈在这里,很快到家,杭杭睡吧。”苏杭第一眼看到苏耿,却不是齐夏果,陌生的怀抱让他第一感觉就是排斥,再听到妈妈的话,苏杭熬不住困继续闭上眼睛,只是不时勉强用力强睁开眼睛,等看到齐夏果才再次放心闭上眼睛。   门卫自然是疑惑地多看几眼,齐夏果只能迎着头皮对他们打招呼,齐夏果带着苏杭独自在这里生活两年,别人只知道她离婚,小区内也有热心的大妈给齐夏果介绍,都被齐夏果拒绝,在苏杭没有自主生活能力之前她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生活。   电梯缓缓上升,苏耿看着静静站在一边的齐夏果问,“是不是很恨我?”电梯竟然叮一声打开,从外面走进几个人,没有给齐夏果回答这一难题的时间,她往侧边挪动一步,和苏耿无声拉开距离避免尴尬。   恨不恨这个问题,齐夏果不让自己去想,她恨过齐声正和贺敏芝,但是她总是对自己说不要恨。她恨苏耿吗,或许恨过,只是那是掺杂着爱的恨,那样的恨让齐夏果觉得累,既然累,那就不恨吧,不恨就不爱。   齐夏果打开门,想着怎么对苏耿说告别的话,苏耿或许察觉到她并不想让他进门,无声地把苏杭递给她,帮她把门关上。门内是面对着门板的她和儿子,门外是面对着门板的他,一扇门板,隔开两个人。   这就是离婚,再没有理所当然,作为前夫的苏耿不能随便进入齐夏果的家,除非她邀请。苏耿手插在口袋内看着门板许久,才转身离开,身影竟然有些落寞。   齐夏果把苏杭放在床上,看着苏杭数秒,她快步走到门口,从猫眼内看外面,苏耿已经不在,齐夏果想,还好他已经离开,苏耿向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更何况对方是前妻这样的过期角色。   苏耿没有马上离开,靠着车门抽了很久的烟,夜晚的露水已经着陆,在他衣服上安家。苏耿看眼已经暗下去的窗口,齐夏果和苏杭应该已经睡了。又抬头朝着那个窗口看了许久,久得他再低头竟然觉得脖子酸痛,眼睛干涩酸痛。   钻进车子,苏耿开车离开,他不习惯后悔,明知道错了却依旧固执错到底,只是他知道,他回头也已经没有路。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本来不想更新了,但素敏敏偷偷溜上来看到有亲貌似在等更新,瓦先更新出来吧……细节什么的明天再改吧,妈妈在旁边,敏敏不敢打开晋江……因为瓦素地下工作者,麻麻还不知道瓦写文……嘤嘤悄悄溜走 31结婚前,离婚后   在路上苏耿接到黄醒的电话让他去会所,苏耿直接拒绝,却惹来黄醒大叫,“兄弟你太不厚道了,离家出走两年回来竟然还脱离群体,速速前来自首。”   回家免不了苏母的一顿询问,白天碍着齐夏果和苏杭在,刘翠新才没拉着苏耿问东问西,现在回去等同自投罗网。车子掉头,朝着会所驶去。   人,还是熟悉的那些,场所还是混惯的熟悉。那些人看到苏耿统统伸出拳头,苏耿默契十足地和他们一一相碰,在外两年,始终是漂流,只有回到这里,苏耿才觉得回到家。   阮驰森是苏耿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见到苏耿给他个拥抱,用力捶他的胸膛,“没死在外面真可惜了。”众人哄笑,闹腾着罚酒,苏耿知道今晚上是躲不过的,他既然来了就想过这样的结局,统统来者不拒。   黄醒来的比较晚,看到苏耿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苏耿不耐烦甩开他,“黄醒你他妈的投错胎了。”   黄醒配合着捏起兰花指,掐着嗓子说,“讨厌,你这个没良心的。”众人知道黄醒向来闹腾,一致调侃他,“今天怎么没带你那个小女朋友。”   提起女友,黄醒灰头土脸地摸摸鼻子坐好,“今天是兄弟聚会,提女人做什么,来来喝酒。”这群人喝起酒来都是豁出命的,苏耿又是今天被灌的对象,白的红的洋酒啤酒掺在一起,怎么难喝怎么来。   凌晨四点,包间内躺倒一片,这群平时人前的精英公子哥,这刻毫无形象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明明喝了许多酒,苏耿觉得脑子竟然更加清醒,他清晰记得齐夏果低头亲吻苏杭时候的轻柔小心翼翼,还有她看向苏杭时候的宠溺和纵容,还有她对现在生活的满足和随意,还有她看到自己时候的表情,平静,除了这两个字,苏耿看不出其他情绪。所有的所有,在这个晚上齐集在他大脑中。   苏耿以前认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有底线的,现在他知道错了,女人对孩子来说是无底线的。   黄醒摇摇不甚清醒的脑袋问苏耿,“只顾喝酒,没来得及问你,你这两年都去了哪?”   “两年没见,说话倒是文明多了。”苏耿依旧习惯性调侃黄醒,阮驰森靠着桌子坐好,听到苏耿的话笑着说,“你不知道,黄醒现在是越来越有品位,开始吃嫩草,他现在死皮赖脸追的是个在校大学生,为了培养共同话题,可是难为了黄醒这个大老粗,竟然从三字经开始补习。”   苏耿很不厚道大笑,黄醒抬脚要踹阮驰森,这人嘴巴太贱,“我那是温故而知新,别拿你那冷酷当气质,也就是……”黄醒凑到苏耿面前,故意提高音量,“阮驰森这家伙太不厚道,别人去相亲,他竟然去抢人,可怜啊,人家还不愿意和他走。”   “后来呢?”苏耿问。   阮驰森有些动怒,撑着地板站起来要揍黄醒,黄醒一看情况不妙就往洗手间里面溜,“他把男的拍晕扛走了。”黄醒顾着逃生还不忘帮苏耿解疑。   是的,阮驰森把男方拍晕扛走了,以至于很久之后别人都怀疑阮驰森的性别问题。   苏耿举着酒杯和阮驰森碰杯,挑眉道,“敬你。”   阮驰森在苏耿旁边躺下来,像过去他们干完坏事一样地并排躺着,“说个理由。”   “现在贵府娇养的该叫哥哥还是嫂子?”   阮驰森气极反笑,用力捶苏耿胸口,“有这么笑话兄弟的吗。”想到过去自己干的事儿,阮驰森脸上的笑渐渐淡下去,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当时没想那么多。”   “所以她不肯和你走,你就把她男的弄走了。”苏耿喝口酒,继续点评,“高。”   可不是高吗,用新郎换新娘,阮驰森揉着眉头说,“谈女人还不如咱们兄弟喝酒,敞开心扉地喝,女人却不行,你得哄着,稍不满意就甩脸子,烦。”   “烦就送给新郎去。”   阮驰森蹭一下坐起来,恶狠狠地说一句,“她敢,反了她了。”把手里啤酒喝完,丢在一边用脚踩着,问苏耿,“这两年你去哪了,还以为你离婚之后想不开自杀去了。”   “哪也没去,就在B市呆着。”苏耿想想这两年的生活,突然离婚之后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在那个和齐夏果生活过两年的家里面,他开始失眠,吃药都不能缓解的症状,工作上关于夏景的问题总让他晃神,用婚姻交换来的东西。   苏耿离开了,离开所有人的视线,却依旧呆在B市。在他看得到别人,别人却以为他消失的地方呆着。   “你要是一直在B市,苏伯派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不仅是这帮兄弟担心,刘翠新更担心,她知道苏耿不想离婚,但是老爷子强制让他签字,刘翠新想苏耿肯定心里面不痛快,就怕他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们想错了,苏耿没那么傻,而且他爱自己,爱自己的人怎么舍得死。   “在B市想要找个有心躲起来的人没那么简单。”只要脱去光环,苏耿也就是普通人,和普通人一样租房住,他吃过几块钱的外卖,苏耿才真是觉得他只是苏耿,不是谁的儿子,没有那些光环的压制,他才能做一个纯粹的人,当然他并没有疏于对公司的管理,只是没有去坐镇。   而今天送齐夏果回去的那个小区,苏耿曾无数次驻足,在黑夜中盯着那个窗户看,却又在黎明时分离开,苏耿每当这时候就自我怀疑,这是否已经成为强迫症,更奇怪的是,在车里面他竟然能睡着。   齐夏果的小店生意周一到周五都不错,周六周日就相对冷清,而这个时候她也不会空闲,从附近大学招了位在校大学生帮忙看店,齐夏果则会带上部分产品去摆地摊,这时候也是苏杭最高兴的时候。   抱着齐夏果的腿不肯放开,齐夏果每次都对这个小小身体无可奈何,只好应允。在这个经济文明都全国闻名的城市,稍有的保留几处最初的文艺气息之地,在节假日来这里的大多是在本市上学或工作的年轻人,在繁华都市寻求那么一处静谧之地。   因为位置较偏僻,摊位费每天只用十块钱,只是要提前电话预约。齐夏果已经来过多次,熟练地从拉箱里面拿出桌布,把小饰品一件件摆放,苏杭则会在旁边东张西望,因为这里经常会路过漂亮的小女孩或者是变魔术之类。   上午十点,这个破旧园子开始热闹起来,不少人前来询问价格,齐夏果卖的是手工制品,成本极低,但是十分耗费时间,而买者最爱讲价,齐夏果嘴笨不会说其他的,反复这么几句话推辞,有的看不能讲价就离开,有的看做工精细就买下来。   一个上午,齐夏果的收获还算是不错的,大小饰品卖出去三十多件。中午齐夏果是自备午餐,苏杭看别人订外卖就眼巴巴看着,因为平时齐夏果是不让他吃的,“好妈妈都会给乖宝宝买饭饭。”苏杭看着隔壁摊位的米粉眼馋。   齐夏果把加热过的饭盒打开,苏杭的是准备更丰盛的另外一份,“那如果是坏妈妈呢?”   “坏妈妈会给乖宝宝吃鸡屁屁。”苏杭继续皱巴着小脸看着饭盒内的鸡腿,表示对饭菜的不动心,他想吃和隔壁阿姨一样白乎乎的面条。   齐夏果咦一声,奇怪地看着苏杭问,“然后呢?”   苏杭见用坏妈妈不能让妈妈改变主意,马上改变立场小狗巴在齐夏果身上,“你是好妈妈,要给乖宝宝买饭饭。”   齐夏果是真的无言以对,苏杭不仅脾气大,连大人的软硬兼施都学会,“我如果答应你,你怎么表示感谢?”齐夏果故意看着儿子问,苏杭仰脸在齐夏果脸颊上响亮吻一记,“妈妈你是最好的妈妈,妈妈是最漂亮的妈妈。”小嘴巴抹蜜一样。   米粉苏杭并没有吃多少,挑着把酸豆角酸笋及牛肉片挑走,其他的就不肯再吃,齐夏果想,苏杭倒是知道怎么吃东西。   这个园子说大吧,也就是十几万平方米,说小吧,东西南北四个门。齐夏果是从东门进来,因为那里紧邻地铁站。在北门处站着几个人,每个人背着画板,衣着穿戴极为年轻朝气个性十足,其中长发女孩问,“为什么选这里?”   为首的人站在最前面,面对别人的质疑他笑着回答,“别小瞧入口简陋,内部别有洞天。”只有在这个城市生活几年的人才能感觉到这片宁静之地的可贵之处。   八个人,分为四个小组,朝着不同的方向。其中为首的那人和刚说话的长发女孩一组,他们的方向是东边。   苏杭一上午已经把这里跑遍,他已经围观过魔术表演,玩弄过某个摊位前的泰迪熊,逗弄过某家的宠物狗。吃完饭,苏杭就没什么精神,吵着要睡觉,好在齐夏果在照顾苏杭这几年中,对这个小孩子已经早有防备,拿出箱子内的毯子为他盖上,“睡吧,妈妈在这里坐着。”   “你去那个摊位买几件饰品。”男人对身边的长发女孩说,女孩不解地朝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没有像其他一样招呼客人,她手里面捧着一本书,不时低头看向身边的孩童,仿佛隔绝了来往的喧闹。   “你不会是在国外几年呆傻了吧,那样的手工品不仅做工粗糙,而且毫无档次美感。”女孩还记得她几年前买的那个发卡,同样的手工品,外表看起来不错,没想到才一天就脱落。   男人继续看着那个方向,他嘴角含笑,说,“我相信那个是不同的。”   也许她做出来的别人也能,但是他相信从她手里面出来的,会更完美,因为那是感觉,那种完全信任的直觉。   女孩无奈只好走过去,桌面上摆放许多小物件,她从中挑了两个向日葵模样的束发头绳,选了两件桌面上摆放的小布偶。   不远处的男人盯着摊位前的女人,她比之前瘦了,却看起来精神更好,视线转向旁边乖巧粉嫩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这么大,听说她离婚了,听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苏家不像是吝啬到亏待他们母子的人家,她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摆地摊,是为生活吗。他想说的很多,想要大步上前站在她面前,但是此刻他只能远远看着她,心里面只重复一句话:她离婚了,她不再是别人的。   女孩拿着物件回去复命,“这个做工倒是精细,价格也适中,买一两件倒也不错。”女孩看身边的人并没有认真听她的话,眼睛始终看着那个摊位,“你认识?”   “认识,一个认识就不想忘的人。”男人说过意味深长地轻笑然后转身离开,他还不想吓到她,也许他们来日方长。   女孩对男人的背影撇撇嘴巴,再回头看眼那个摊位,“人家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忘不了你也没机会了。”小声嘟囔着跟上男人的步伐,手里面刚还喜欢的物件这刻觉得碍眼十分,气鼓鼓塞到男人手里面,不理会男人疑惑的询问,大步走在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阮驰森,不出意外,会是下篇文里的角色……唉,瓦真是生命不止挖坑不息啊……有个男人粗现了……哇咔咔~晚上肚子一直咕噜噜响,不知道是不是消化不良……好痛苦~ 32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招的大学生叫梁温,个头高挑十分漂亮,五官媲美于西方人的立体,苏杭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脸,在梁温这里却屡次破例,齐夏果看苏杭模样乖巧地俯首在梁温身上拌柔顺,无奈道,“他这小狗模样不知道像谁?”   梁温把齐夏果新做出来的钥匙袋放在展架上,听到齐夏果的话调皮地回答,“不像齐姐肯定是像他爸爸,杭杭爸爸当初是不是就是这么追的你?”   像苏耿吗,齐夏果回忆,苏耿在她记忆里面始终是冷着那张脸的,像是挂着隐形的请勿打扰的牌子一样。李阿姨说过苏耿以前性格不是那样的,也许他之前也像苏杭一样喜欢对着所有人笑,只是他们没有在最好的时候遇见,就注定了这场分离。   梁温看齐夏果不说话,悄悄吐舌,她来店里面已经有段时间,从没见过苏杭的爸爸。梁温有些懊恼不该提起齐夏果的往事,小心翼翼地观察齐夏果的表情,看她并没有恼火只是沉浸在往事中,看不出喜忧,“齐姐,我今天能不能提前走?”   齐夏果从过去醒神,点点头,“可以,今天没什么事情,你早点走吧,记得带伞。”梁温毕竟只是学生,自然有小年轻的生活。   梁温从店里面走出来,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烧包的车,不悦地拧起她秀气的眉头,“不是说了别让你开它吗。”靠着车门站在的男人咒骂一声,“我等你一个小时还没发脾气呢,你倒是烦了。”顿了顿补充,“你一定要在这小店里面做不成?”   梁温有些不耐烦,手里面甩着包在男人身上打一下,“我都说了我要自己找工作,你能不能别管我,烦不烦。”男人怒声道,“我要是不烦能勾搭你这么个祸害。”不过还是认命去开车。   开车的是黄醒,梁温最近比较火热的追求者,因为他这辆骚包的车,连梁温学校的门卫大叔都知道梁温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关于梁温被包养的传闻更是愈演愈烈,所以梁温看到这辆车就来气。   黄醒来接梁温当然是有事情,今晚大家一起聚餐,还有不少人没见过梁温,黄醒向来要面子,更是禁不住阮驰森等人的嘲讽玩笑,拍桌说一定领梁温来见众位兄弟。   梁温看停车的位置是本市的高级会所,脸色有点变,“我学校还一堆事,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黄醒海口已经夸下,就是知道梁温这样的性子才没在她上车时候说,这下拉着她的手臂暗暗用力不让她走,“那帮孙子嘲笑我没女人,你该为我证明下,再说了,咱长得也不丑,干吗怕见人。”   “黄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梁温脸上一阵发热,她一直避着黄醒的交际圈,因为她就没打算和黄醒到开花结果,既然他爱玩,她就奉陪,但是她不想散场的时候太多牵扯。   黄醒被她骂习惯,这下更是恬着脸,“我不厚脸皮你能答应我,陪我上去转一圈咱就走。”说着倾过身,吻上梁温的嫣红小口,梁温手推搡着他未果,反而被束缚住双手,黄醒气息不稳地问她,“乖,就陪我这么一次,我脸上无光连带你也威风不起来,答应我,就这一次。”在她嘴角细细吻着。   梁温被他绵长的吻弄得呼吸不得,头脑发胀只想摆脱他的控制,当下求饶般点头,“好好,你先放开我。”   黄醒自然是怕梁温临阵脱逃,始终拉着她的手,因为他知道这丫头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梁温以为只是两三个朋友,没想到竟然满满一桌,目测有十五位,这下知道自己上当,手上也用了力气狠狠掐黄醒。   黄醒皮笑肉不笑地揽着梁温的肩膀,“这是我媳妇,以后走过路过别没大没小的,记得打招呼。”梁温一米七一,站在黄醒身边也依旧高挑,此刻两颊泛红,羞涩满面。黄醒一看她这娇羞模样更来劲,拉着她像模像样地一一介绍。   当介绍到苏耿的时候,梁温一直盯着苏耿看,这下好了,黄醒不得瑟了,双手扶正梁温的肩膀,很严肃地提醒她,“看这里,我才是你男人,在我面前还敢这么直勾勾的看男人,无法无天了。”梁温掐黄醒的手臂,“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   黄醒小声嘟囔,“你看见帅的都眼熟。”梁温见到黄醒第一句话就是,“帅哥,眼熟啊。”黄醒想想就一口老血,他驰骋声色场合数十年,竟然被个没出校门的丫头搭讪,而且台词还这么没新意,他心一横,就装作被勾搭上了。   苏耿和梁温简单握手,发现梁温一直在看他,苏耿笑道,“我们见过?”阮驰森在边上添油加醋地提醒,“你看看黄醒那鹅肝脸色,你还敢回应。”   落座时,黄醒拉着梁温坐在距离苏耿最远处,但是还是在一张桌子上,梁温的视线巡视一圈之后落在苏耿脸上,苏耿无视梁温火辣辣的眼神,镇定自若地喝茶,不时和阮驰森低语几声。黄醒整张脸恨不得埋在桌子下面,让你现,人家姑娘也只有看见你的时候不耐烦,看到苏耿那厮的帅脸,不就是像饿了几天的狗吗,连他暗示性地咳都没能让她转移视线。   黄醒无限后悔强拉着梁温来赴宴,梁温把头抵在桌面上的黄醒拉起来,“我真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别和我说话。”黄醒咬牙切齿地低吼,阮驰森那家伙一直以看他笑话为乐趣,这下指不定怎么笑话他。   梁温奇怪地看黄醒,“不让我说话,就别让我来啊。”有些气恼,她不就是看了别的男人几眼吗,黄醒这人忒霸道,看到波涛汹涌的就移不开眼,她只是看几眼而已就不行,更何况她还没嫁给他呢,又不是非他不可。梁温心里面存着气,故意不理会黄醒,示威似的更直白地看着苏耿。   黄醒在对别人递过来的酒来者不拒,发泄着不满,梁温这才觉得黄醒有些怪异,按说他们还没到这种为对方借酒浇愁的地步,她拉着黄醒要再次拿酒瓶的手,“别喝了。”   “心疼我了?”黄醒已经满脸通红,撑着桌子逼近梁温。   梁温转过头避开他满嘴酒气,“你说送我回去的,喝醉了就是酒驾。”得,这句话彻底把黄醒激怒,他想,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拿洋酒当白开水喝。梁温看他喝得痛快也不拦着他,但是黄醒噗通一声趴在桌面上还是吓一跳,梁温惊的要跳起来,当然她跳起来是看黄醒,“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你别晃我就哪里都舒坦,你亲亲我,我就更舒坦。”黄醒顺着梁温的力量坐在凳子上,苏耿和阮驰森见黄醒这样就说让他在沙发上将就着躺着。   黄醒一直抓着梁温的手不放,“我是不是没苏耿那厮帅?”黄醒打着酒嗝问。   梁温看他一眼低头抠着沙发扶手,“不是。”   “那你为什么只看苏耿不看我?”黄醒说着还挺委屈,想他为了追梁温也算是千方百计,好不容易等到这座冰山有消融的迹象,没想到她竟然对苏耿春心萌动了。   梁温看眼苏耿,压低声音轻声说,“我觉得他和我老板娘的儿子长得像,才多看几眼。”   黄醒轻呲她,“用人家儿子和苏耿长得像,帮他们牵红线这借口太蹩脚……”黄醒转头看向苏耿坐着的方向,“你别说,他还真有个儿子,只是我几年没见,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两个人目光一致看向苏耿,黄醒察觉到不对,把梁温的头转过来,“我难受,你只能看着我。”   梁温无奈看着黄醒,手请放在他肚子上,“怎么不喝死你。”这句骂却像是娇嗔,重重一下落在黄醒心上,他想,喝醉的时候有双柔软的小手给自己揉揉竟然是这么舒服,黄醒第一次有了和这个姑娘天长地久的想法,只是人家姑娘没想那么多。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地继续着,梁温在齐夏果面前念叨过几次,“认识个男的,男人中的极品,相貌家世都是绝赞,而且更巧的是和杭杭很有父子面相缘。”说完心虚地瞄着齐夏果的表情,齐夏果怎么听不出来这句在她听来已经十分明显的暗示,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我不会再结婚了。”   梁温撇撇嘴,“别拿孩子当挡箭牌,是你不想找吧,杭杭总会长大的,总会离开你的,等他成家立业,你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不仅为了杭杭,你为自己也要想想。”别看梁温年龄小,对这些却是信手拈来。   也许梁温说的对,齐夏果是拿苏杭年龄小做借口,经历过失败婚姻还有多少心力从头再来,与其心神俱累倒不如一个人乐得逍遥,心还没腾空,怎么可能再装进去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看到货架上的物品,梁温说,“齐姐,这两件你可以多做点,最近这样的小黄鸡和小黑鸭很受欢迎。”说着笑道,“叫鸡和鸭的爱情。”   “鸡同鸭讲?”齐夏果首先想到的是这个词语,无法沟通。   梁温点点头,“的确挺怪的,最近有个视频,就是它们俩的爱情故事,鸡可以同鸭说,它们交流的不是语言,是心。”梁温觉得自己说的挺煽情,抚摸着手臂受不了的样子,“爱情这东西太恐怖了,超越语言的复杂程度。”   齐夏果拿着那两个小饰品发呆,那只小鸭子的样子是根据自己画的做出来的,暗淡的颜色,稀疏的三根发丝,奇丑无比,曾经还被苏耿嘲笑过,呆头呆脑。那只小鸡倒是有特点,方方正正的脑袋憨态可掬,苏杭固执地叫它方方鸡。   梁温的情报是准确的,这几天来店里面买这两个饰品的人的确相对多起来,这自然是好事儿,只是齐夏果晚上做不及,稍不留神已经通宵,看着身边睡熟的苏杭,齐夏果想这就是她接下来的生活,每天有事情做,陪着孩子成长,只是她的心不会爱了。   苏耿从那天在老宅见过之后就不再相遇,这个城市真的很大,齐夏果的出入范围有限,偶遇他的机会更少,分手之后不再见,再见面道一句“好久不见”。   苏耿是没见到,齐夏果倒是见到另一个人。这天她在店里面看店,旁边坐着苏杭,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不怎么爱学习,只要看到书要么是饿了要么就是肚子疼浑身不舒服,今天齐夏果虎着脸瞪他,苏杭才老实坐下来写字。   齐夏果指着本子上的字对苏杭说,“这个字是上下结构……”习惯抬头说欢迎,那两个字没有说出口,齐夏果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孩,现在或者用男人称呼他更合适。   齐夏果还记得他说要出国,等他回来就告诉她他们在哪里见过,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苏杭已经三岁,而面前的人也已经两年未见。   顾歌脸上依旧挂着昔日的笑容,两年并没有让他的脸有什么变化,只是过去的青春气息如今掺着些男人的成熟稳重,“果果,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明晚上不更新,亲们会拍死我咩……顺墙根遁走,亲们打不到我~ 33结婚前,离婚后   苏杭巴不得妈妈能做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他对店里面出现的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十分好奇,歪着脑袋咬着笔头好奇地打量着顾歌。   齐夏果有些窘迫地站起来请他坐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歌怎么知道她的店面在这里。   顾歌环视四周,似乎认为她的这个问题没什么难度,“想要知道你在哪里并不难,你还没说欢迎我回来。”齐夏果讷讷地说欢迎你,顾歌这才畅快笑出声,他看着苏杭问,“这是你儿子?已经这么大了,来,叫声叔叔听听。”   “哥哥。”脆生生的同音,苏杭叫他,在苏杭的认为中,前几天见到的那个男人才应该叫叔叔,而面前的年轻朝气的顾歌应该叫哥哥。   顾歌大手揉着苏杭的头顶,“嘴巴倒是甜,我今天是来看你妈妈的,下次给你补礼物。”顾歌抬头看着齐夏果认真地说,“果果,我是履行承诺来了。”   “我们真的见过?”齐夏果想过很多次,始终想不起来记忆中有顾歌这样的角色。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我爸爸是顾德涛。”看齐夏果迷茫的眼神,顾歌继续耐心提示,“你还记得那个从施工建筑大楼上摔下来的工地工人吗?”   齐夏果用力回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夏青还活着,齐夏果还不知人间疾苦。有位叫顾德涛的工人从正在建筑中的楼层跌下去,负责人互相推卸责任,推脱是工人自己不注意,这样的故事在这个国家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少得可怜的几万块钱就买断伤残者的生活保障。   夏青不知道是从哪里知晓的,她找到瘫痪在床的顾德涛的家,顾德涛失去工作且半身瘫痪,家里面还有个仅比齐夏果小两岁的儿子。那天夏青是带着齐夏果一起去的,齐夏果穿着洁白的蓬蓬裙,身后有她爱的大大粉色蝴蝶结,她躲在夏青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打量着这个破旧不堪的家。   夏青那天离开的时候留下一笔钱,顾德涛的妻子含泪多次推辞,夏青态度坚决,这些钱对她似有若无,但是对这个家庭却是救命的,“我没有工作过,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你们先用着。”在离开的时候夏青回头看眼屋内,看到坐在角落里面喝粥的清瘦男孩,男孩手里面捧着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碗,眼睛盯着齐夏果手里面的娃娃。   夏青弯腰对齐夏果耐心劝导,“夏夏,我们把娃娃给弟弟好不好,弟弟也想要娃娃。”齐夏果有些为难,这个娃娃是妈妈今天才给她买的,她十分舍不得,但是那个小弟弟一直看着她的娃娃,他应该也是喜欢的,齐夏果点点头同意。她鼓起勇气朝着那个小男孩走过去,“她叫妞妞,你要每天和她说话,不然她会生气的。”那时候的齐夏果四周被爱包裹着,那件玩具也只是她一时的喜爱。   “你是那个小男孩?”齐夏果惊奇道,又疑惑着问,“我记得他不是叫顾歌的。”   “顾歌是妈妈后来给我改的名字。”顾歌看齐夏果记起来,那些过去袭来,那是顾歌得到的第一件玩具,虽然是小女孩才会玩的芭比娃娃,但是却是他喜欢的,因为那是他和齐夏果共同拥有的。   遇到故人,齐夏果自然十分开心,打量着对面的人,“你已经这么大了。”然后故意笑道,“你那时候才这么高,还流鼻涕。”可不是,那时候的顾歌还瘦瘦弱弱的。   顾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妈说让我谢谢你妈妈。”夏青后来又去顾家几次,虽然没有久呆,却每次都会留下钱,后来据说是夏家出了些事情,但是夏青还是会让人给这贫困的一家送去钱,直到夏青去世。   提起夏青,齐夏果脸上的笑有点不自然,她装作平静低头让苏杭继续写字,心里面却一阵惊涛骇浪,那个善良的夏青,那个相信缘分的夏青,因为顾德涛出事那天是齐夏果外公去世那天,夏青相信一命换一命。   顾歌看齐夏果脸上僵硬的表情,有些尴尬,他不该提起的,“今天来找你,除了是叙旧,还有生意要谈。”   齐夏果不可置信地问,“和我?”   “真聪明,就是和你。”顾歌突然伸手把齐夏果耳边的头发拢好,“鸡与鸭的爱情。”   “你拿去就好。”那两个小物件只是随心的成果,齐夏果对版权这个十分汗颜。   顾歌皱眉纠正她,“法治社会怎么可以不守法,必须有版权。”顿了顿补充道,“不仅是版权,我想要聘请你。”   这下齐夏果是真的吃惊不小,“聘请我?我能做什么?”她没有工作经历,那纸证书也只是摆设而已,突然有个人说给她工作,齐夏果惊诧十分。   顾歌看她惊讶的样子十分得意,“我以最高决策者的身份聘请你为本公司设计人员,欢迎为公司发展提出更多意见。”   “你公司是做什么的?”齐夏果问。   顾歌想下,“有衣服,有玩偶,零食和包装设计也有一些,涉及比较杂,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公司有几个人?”齐夏果想是她小人了,看顾歌这么轻易说出聘请一位没什么工作经历的人,齐夏果暗想,顾歌不会是光杆司令吧。   顾歌说,“十个人。”   “创业不容易,我就不去打扰。”齐夏果呵呵笑着岔开话题,让她去给顾歌工作,更何况她并不缺钱。   “果果,我需要你,你也知道创业不容易,外人不交心不放心,你要支持我。”顾歌说的可怜兮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齐夏果抱怨创业过程中遭到的白眼和不公平待遇,最后问她,“你舍得吗?”   齐夏果悄悄抹汗,他们貌似不是很熟,“我有店面,有杭杭要照顾,我不能去上班的。”齐夏果根据现状,想着婉拒的理由。   顾歌说,“这好办,你店铺照样开,偶尔去公司就可以,你要是忙,我可以帮你带杭杭,你儿子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事情变化太快,齐夏果从偶遇旧相识到现在无语应承,也不过一个小时的事情。顾歌得到齐夏果的应允,面上一松,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摆摆手让齐夏果去做其他的,他负责教苏杭写字。   苏杭最初对顾歌有些好奇,他趁着不熟借机讨价还价,要求把学习量压缩一半。顾歌看着低头写字的小孩子,他悄悄问他,“你要先告诉我,你妈妈有追求者吗?你爸爸呢?”   苏杭头也没抬说,“我有爷爷奶奶和妈妈,没有爸爸的。”说完有些苦恼地皱眉,“哥哥你喜欢妈妈吗?”   顾歌虽疑惑苏杭为什么说自己没有爸爸,但是听到他后来的那句话忙不迭点头,满脸堆笑近乎谄媚,“我追你妈妈,你同意吗?如果同意,以后就不用做作业。”   苏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我妈妈很难追的,买橘子的叔叔也喜欢妈妈,还有卖变形金刚的叔叔也喜欢妈妈……”苏杭掰着小手指数着,顾歌看苏杭认真回想的模样有些好笑,“那些是你爱的吧,你告诉我你妈妈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那些叔叔都有的。”   “妈妈说不可以接陌生人的东西,靓靓姐姐说给礼物的叔叔都是坏人。”苏杭模样认真地低头继续写字,顾歌一愣,气极反笑,合着这小家伙拐弯骂自己是坏人。   想起苏杭的话,顾歌追问,“你爸爸呢?”   “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在苏杭记忆中他不记得父亲这样的人物,那次在老宅内刘翠新悲喜交加竟然忘记为他们做介绍,苏杭一直觉得苏耿是个奇怪的叔叔,因为那个叔叔一直盯着妈妈看,而且他在楼上见到过数次,但是妈妈不相信,所以那是个怪叔叔。   顾歌被问住,他眼看距离极远的齐夏果,“你妈妈没有说过你爸爸?”   “妈妈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但是莉莉说,去很远的地方就是死了。”苏杭扬着小脸问顾歌,“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没有,你爸爸只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说谎的大人会长长鼻子。”苏杭哼一声不再理顾歌,齐夏果是不怎么提起苏耿,本想着去老宅见到他的时候再说,没想到两年就这么过来,苏杭已经三岁,他已经把身边的人全部记得,唯独不记得父亲。   顾歌再看齐夏果的目光中带着怜惜,是她一个人把孩子带大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如此坚强。   顾歌在店里面呆很久,苏杭对顾歌始终爱答不理,但是不住拿眼睛瞄一边轻松玩魔方的顾歌,在顾歌友善问小朋友要不要一起玩,苏杭又十分有立场地冷哼一声,顾歌哭笑不得,这孩子这么小年龄竟然死要面子。   齐夏果送顾歌出门,两个人并肩走在路灯昏暗的街面,顾歌比齐夏果高出许多,“为什么不告诉杭杭关于他爸爸的事情?”   齐夏果拢紧身上的衣服,听到顾歌的话一愣,再开口怅然若失有些失落,“告诉他什么,说他出生是为了股份,说他的父母是因为利益结合,说他的父亲并不期待他的出生。”齐夏果不可能不怨不恨的,苏杭虽然皮,但他毕竟只是小孩子,每次看到坐在父亲肩头的孩子时候他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羡慕都让齐夏果自责,她更不愿意提起苏耿。   “他没来看过你们?”顾歌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头,那个男人怎么舍得让她受苦。   “也许他不在这个城市。”提起苏耿齐夏果有些不自在,她仰头强做幸福地问身边的大男孩,“别说我了,你呢?”   “果果,如果我说我在等你,你相信吗?”顾歌转过身子面对着齐夏果,他不复过去调侃时候的不正经,不负刚才听到她近况的凝重,这刻他是认真的,认真的齐夏果差点就相信。   但是,齐夏果没有相信,“小子,两年过去,我以为你长大了。”   顾歌知道她在故意转移话题,他苦笑一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已经是男人,不信我们去试试。”说完别有深意地看着齐夏果。   齐夏果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小小年龄不学好,调戏孩子他妈。”   顾歌只是笑笑,没有反驳,齐夏果不知道顾歌这十几年的路,她不会相信齐夏果这三个字对顾歌的意义,是他的目标,是他想要守护的,现在她身边没有其他人,他就可以再也没有阻碍地陪在她身边,别人欠她的,他来还,他来为她疗伤。   顾歌已经开车离开,齐夏果沿路返回,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极长,她低头看着影子,和顾歌在一起总让她想起姚俊,那个曾经说要陪她到地老天荒的人,那是第一个对齐夏果许诺的人,姚俊虽不是她的良人,但那段青葱的过去始终在齐夏果心中,是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那段单纯的美好,齐夏果抿嘴轻笑,我幸福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发生很多事情,心情忽高忽低,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神经突然崩断……嗷呜今天晴空碧蓝,今天无风无雨,所以撒花花吧……哈哈男人难忘初恋,其实有些女性也难忘初恋,那些单纯的小美好……比如齐夏果,遗憾更残缺美……那么顾歌素不素她的最终捏,然后将来生个孩子叫顾柏渡(“顾百度”的谐音),哈哈,我越来越恶趣味了小小剧透下,苏耿米有亲们想的那么坏,尊滴!~表讨厌他,突然很想唱《最炫民族风》~ 34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回到家,苏杭竟然还没有睡觉,电视播放着《马达加斯加的企鹅》,小小人坐在沙发内,盯着电视机目不斜视,齐夏果走过去提醒他,“杭杭,该睡觉了。”   苏杭没有像过去一样耍赖要求加时,他甚至没有回答,齐夏果疑惑地走过去,竟然看到小家伙在撇着嘴巴,眼睛内饱含泪水。齐夏果有些慌,问他怎么了,苏杭小手臂抱住齐夏果的脖子,抽抽噎噎地问,“妈妈,爸爸呢?”   齐夏果的心脏猛的被揪起,她拍着苏杭的后背,柔声问他,“杭杭想爸爸了吗?”   苏杭猛摇头,眼泪流的更多,“我不喜欢爸爸,我讨厌爸爸。”苏杭讨厌爸爸,因为他没见过,今天顾歌问他,他竟然回答不上来,为什么只有他没有爸爸。   齐夏果晚上给苏杭讲很久的故事他才睡着,齐夏果看着身边睡着的儿子,苏杭睡觉是半睁着眼睛的,睡得极不安稳。   齐夏果掀开被褥去书房,从抽屉内拿出烟,蜷缩在凳子上抽烟,她已经很久没抽过,一时不习惯浓烈的烟味,她咳起来,咳的眼泪流出来,咳的肺有些疼。   犹豫再三,齐夏果拿出手机把电话拨通,“你明天有时间吗?”对方说了什么,齐夏果低垂着眼睛,她把烟摁灭在桌面上,手指摸着留在桌面的痕迹,用力抠着,“后天呢?”   齐夏果的这个电话是打给苏耿的,她想他们需要见一面,关于苏杭。这两年,齐夏果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她总想起很多人,想起很多事情,她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很多,二十六岁的她,经过爱,经过恨,经过背叛,经过报复,依旧年轻的脸庞却沧桑了心。   那些纷扰的过去,是齐夏果想要忘记的,那里有她的痛有她的泪,有她的屈辱和忍耐,她想要重新开始,却又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狠狠折磨着她,带她回忆那段割舍不掉的过去。   齐夏果在这两年想过苏耿,她会想,既然苏耿不提离婚她也装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爱过苏耿,苏耿也真的喜欢过她,这是齐夏果除了懵懂之外的第一次爱情,被她挥手断掉,不痛是不可能的,痛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苏耿捏着挂掉的电话扔到副驾驶座位上,把车窗降下,手伸出窗外,指间的火光被风吹的忽明忽暗。夜晚,他依旧习惯性来这里,车子停在绿化处,被黑夜掩盖,苏耿不习惯早睡,或者说他不习惯多睡,这两年他的睡眠变得少得可怜,他甚至吃过安眠药强制睡眠。有时候在楼下,他会忍不住上楼去敲响齐夏果的门,敲门之后呢,面对她的惊讶他该说什么样的开场白。   这两年,他每天都能看到齐夏果和苏杭,齐夏果却没见到过他,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苏杭身上。他想,她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应该是想摒弃那段过去的,而苏耿就在过去的范围内。   只是,他比预料中的在乎齐夏果,比想象中的在意苏杭,比预料中的怀念他们那个两年的家,他没想象中的忘性好。   刚才齐夏果打电话的时候苏耿就在楼下,他明天的确有事情,明天要去见孙晓,孙晓说有事情告诉他。   第二天,苏耿来到那家曾经带齐夏果去过的自助饮品店,那家店是曾经多次和孙晓去过的,当时他们还是学生,喜欢这些偏向成熟有些小资情调的地方。   孙晓早早地等在那里,看到苏耿她摆摆手,等苏耿落座她说,“先生,请为女士服务。”苏耿只好又站起来,孙晓笑嘻嘻地伸着食指扣着桌面,“老样子。”   苏耿记得,孙晓喜欢柠檬水,越酸越好的柠檬水,苏耿却十分讨厌酸涩的柠檬,只是他从未对孙晓说过,甚至陪她喝过几次,相爱时候就是这样,为了她爱上讨厌的东西。   苏耿为孙晓购买了柠檬水,自己的是咖啡,他昨晚没睡好,需要咖啡提神。孙晓近乎贪婪地啜饮一口,“味道还是一样好,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想起什么,孙晓继续说,“还记得这张桌子吗,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候坐的那张,为了这张桌子我可是早来两个小时。”说完得意地冲着苏耿笑。   苏耿轻笑一声,“我记得。”苏耿从小家庭条件优越,加上自身相貌,外加体育全能,他曾是学校校草级别的帅哥,喜欢他的女孩子自然十分多,苏耿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只是很快分手。后来大家发现一个规律,苏耿的座位总是在一个女生后面,而那个女生就是孙晓,他们班的冷美人。   “那时候你真的很讨厌,经常把桌子前移一段距离贴着我的后背,而且扯我头发,还死不承认。”孙晓托着下巴回想那段过去,苏耿整个高中都坐在孙晓后面,甚至理科擅长的他选择了枯燥的文科,甚至是后来到美术班。   苏耿想起那些幼稚的举动,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泛着破旧黄色,他还记得那天把孙晓从教室里面拉出去,在晚自习的楼道内强吻了她,第二天他们确认了恋爱关系,他再也不用为她和哪个男生多说话而内伤。   “苏耿,其实你一直是恨我的。”孙晓低头搅拌着杯子里面的柠檬片,“你怎么可能原谅我,是我毁了你的梦想,背叛了你的爱情,你那么小心眼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苏耿脸色有些变,他定定看着孙晓,等着她接下来的话,“那天我说了气话,并不是因为你爱好画画,是我们两个差别太多,方量或者是个意外,但是不是方量也可能是其他人。”   方量,那个去世多年的人,那个苏耿曾经的兄弟,仿佛许久之前,一个大男孩捶着另一个男孩的胸膛说,“这是方量,我兄弟,这是我女人,孙晓。”仿佛不久前,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十指交叉,站在另一个男孩面前,“苏耿对不起,我爱方量,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多么敷衍的理由,那时候的苏耿只是大二学生,他根本没想到,事情颠覆的这么迅速,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他爱的人牵着他视为兄弟的手,告诉他,他们不合适。   苏耿像是从云端被狠狠扯下来,一闪神之间他已经粉身碎骨摔在地上。他那天和方量打了一架,他是用了十分力气,方量被他打断几根肋骨,孙晓扑在方量身上哭着喊叫,“苏耿你住手,我不爱你了,我讨厌你总是画画,我讨厌要迎合着你生活,我厌恶别人拿我和其他人比较。”   苏耿仿佛灵魂被抽走动作生生顿住,她说讨厌他画画,苏耿大脑只反复这一句话,他脑中还有另一副画面,有个女孩靠着他的肩膀说,“我希望你将来成为画家,那样就能带我浪迹天涯。”他以为他所做的是她爱的,他以为他所做的是爱她的。   “滚,别让我看到你们。”苏耿走之前把脖子上的项链拽下来丢到孙晓身上,“带着你的爱情滚出我的世界。”   话说得轻松帅气,但是苏耿那段时间过得并不好,他砸了所有的画具,撕了无数的肖像画,因为画的主角始终是孙晓。苏耿转专业,他不再和父母拧着来,他顺从父母学了金融。   “如果可以,苏耿我想再次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孙晓对苏耿说过很多次,苏耿说过最讨厌孙晓说对不起,“如果时间重回,我会选择先和你分手,再和方量交往。”   如果时间重回,孙晓会调整事情发生的顺序,起码那样苏耿受伤害会减小,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是苏耿经受最大的,那段时间之后苏耿变化极大,他说到做到,真的和孙晓成为陌生人,无论是校园路上的迎面而过,还是某个场合的视线相迎,苏耿都会面无表情地移开。   那个曾经青春活力无限的大男孩消失不见,苏耿不再笑,他以前严律健康的生活开始变化,因为孙晓不喜欢黄醒等人的公子哥做派,苏耿在恋爱之后甚少参加聚会,在那件事情之后,他仿佛重新回归,畅饮通宵,只是他再也没拿过画笔。   “今天怎么说这个?”苏耿喝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就像他曾经经历过的,他以为会白头到老的女孩牵了别人的手,他最纯真的爱仿佛一场闹剧一个笑话,嘲笑着苏耿曾经的稚嫩和天真。   孙晓叹口气,她悄悄转过头,擦掉眼角的泪珠,“本不想提起这些的,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苏耿,我要走了。”   “和他吗?”   孙晓点点头,忍不住的泪水肆虐,“他是个好人,现在在机场等我。苏耿,你不欠我什么,也不欠方量,你不用背负承诺活得那么累。是我一直欠你的,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梦,让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差劲。”孙晓不会忘记方量去世那段时间的孤独无依,是苏耿陪着她,在她做噩梦的时候安抚她,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   “阿耿,不管你是不是恨我,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对不起,能帮我照顾孙晓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娶她。”这是方量最后的话,在危险降临的那刻他奋不顾身扑上苏耿,方量用生命对苏耿说对不起。苏耿对方量恨过怨过,方量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只知道疼。照顾孙晓,他握住方量落下去的手的时候无声允诺过。   虽然苏耿已经尽力用他能做的对孙晓好,但孙晓一直知道苏耿心里面过不去那道坎,那道曾经被伤害被背叛的坎,他心被隔离起来。   苏耿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孙晓苦笑一声,“不挽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终于写出来了……这就素苏耿和孙晓之间的故事,前面亲们说苏耿辜负孙晓,其实,孙晓一直都没等过苏耿……曾经恋爱时候,离婚两年之后也是,孙晓是个现实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为了想要的不遗余力……难道亲们米好奇,苏耿不出现的这两年,为嘛她不捉急咩,哈哈,那素因为她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苏耿,曾经受过情伤的男人,敏敏只是想说,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情伤之后都很难愈合,如果你不爱他,就直接告诉他,别拖着他耗着他的爱,等你说出来的时候,也许会发现,他比你想象中的更放不下……男人,有时候也是脆弱的生物……敏敏好煽情啊,嗷嗷嗷嗷,受不了自己了……说了这么多,还米介绍身份,瓦素存稿箱君~敏敏去看演唱会去了 35结婚前,离婚后   “挽留你会留下来吗?”苏耿反问,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曾经哀求着挽留孙晓,她是不是就不会和方量走到一起,是不是就不会和方量结婚。不会,他了解孙晓,孙晓是不可能回头的,他低声下气地哀求只会让自己败得更可怜。   “不会。”孙晓果断地回答,“苏耿,我们都十分了解对方,一旦做决定就不会改变,就算后悔也会走到底。我选择方量,不管对错我都要走到底。”孙晓顿了顿问他,“和齐夏果离婚你后悔吗?”   “祝你一路顺风。”苏耿说,他不想和孙晓谈论关于齐夏果。   孙晓破涕为笑,“嘿,恼了哈,怎么,我提下还不行了,真小气。”孙晓擦干眼泪,对苏耿真挚地说,“你说娶我或者是为了曾经的那个承诺,苏耿,不要否认,你爱齐夏果,离婚你舍不得,不然你也不会消失两年,其实,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苏耿无论智商多高,在爱情方面他始终还是没长大的孩子,面对让自己惊慌的事情就手足无措到横冲直撞,心里面默念着最初的决定,就像一个乖乖的呆愣学生,明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是错的,为了成绩依旧会写上去。明知道结婚是错的,他依旧做了,明知道离婚后就再也没机会,他依旧做了。   就算对齐夏果是不同的,他没有恋爱经验,只能用记忆中青葱岁月那些蹩脚的方式表达对对方的不同,只是,齐夏果不是曾经的孙晓,她敏感多疑,苏耿的方式只会让她觉得压抑和害怕,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呆在他身上,一直在试图逃开。   齐夏果适合苏耿,苏耿却不是适合齐夏果的那个。这个在离婚的时候苏耿就知道,所以他放她自由,并且做到这两年不出现在她生活中,他想要知道没有他,她会是怎样的享受生活,现在,他看到了,她过的很好,比在他身边还要好,苏耿苦涩地想,他做了很多事情,只有这一件做对了。   “阿耿,如果还爱她,就在有生之年补偿她,并用心赢回她,她不是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狼心狗肺不知道好歹的女人,那个女人叫孙晓,我今天把她带走了。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适合更好的人。”孙晓舒心一笑,一笑泯恩仇,她知道说出来之后就还是朋友。   不是你不好,只是我们不合适。孙晓不曾后悔过放弃那个优秀的男孩子,她相信会有更合适苏耿的人,现在她知道,那个人是齐夏果,她可以放心,她不用再觉得愧疚,她能轻松离开。   “我知道该怎么做。”苏耿有自己的打算,他不需要别人的提醒,只是还未确定,齐夏果是否想重新开始。   孙晓站起来张开怀抱说,“苏耿,能抱抱我吗?”苏耿站起来,同她拥抱,这个他爱了多年,恨了多年的女人,不舍多年的女人,也许在今天之后会彻底走出他的世界。   失败的恋爱是让男孩变成男人最快的途径,如果没有孙晓,苏耿也许还是那个背着画架到处流浪的大男孩,他生命中可能只存在一个叫孙晓的女人和画画。   苏耿送孙晓去机场,他没有进去,只是坐在车内看着那个拖着行李箱远去的女人,苏耿轻笑一声,似乎在对过去说再见,而他的未来在哪里,可能就是单身一辈子,在齐夏果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她。   这天苏耿很早就回家,刘翠新看到这么早出现的苏耿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他两眼,苏耿摸着下巴说,“是不是觉得你儿子更帅了?”   刘翠新笑着拍苏耿的肩膀,“都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臭美。”又察觉到儿子行为有些异常,刘翠新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耿脸上有些不自在,他说,“没事儿,只是想起过去一些事情。”刘翠新更急了,苏耿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这个儿子多少年的面无表情,今天竟然主动谈心,更让刘翠新晃神,仿佛许多年前的苏耿,那个爱玩爱笑,虽二十岁依旧对她撒娇的儿子。   “妈,那件事情你真的不介意吗?”介意吗,刘翠新问过自己无数次,没有女人会不介意丈夫出轨,她更介意的是那件事情对苏耿造成的影响。   刘翠新长舒一口气,“是不是介意都过去了,现在上了年龄,过去很多容不得的事情就会变得轻淡,也就变得没那么重要,我现在后悔的是不该在你面前抱怨那些事情。”七年之痒,刘翠新和苏润生也危机过,出轨,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不能容忍。刘翠新那段时间情绪暴躁,情绪忽高忽低对苏耿哭诉苏润生的不忠,也是从那么时候起,苏耿的叛逆期开始,尤其是爱好和苏润生对着来,而孙晓也是在那时候给他当头一棒,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耿,你给妈说句心里话,你还想夏果吗?”   “她不需要我。”苏耿摸下脸颊无可奈何地承认。   刘翠新拍拍儿子的手,“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就好,我等着你把她娶回来。”   陪着母亲说会话苏耿才上楼,回想起孙晓在机场外说的话,她说,“苏耿,最让我羡慕的不是你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世,而是你的父母。”   孙晓并没有认为苏耿会真的遵守对方量的承诺娶她,苏耿虽嘴上不说,孙晓知道,苏耿只是把她当成兄弟的老婆来照顾,但是苏润生和刘翠新相信,他们相信苏耿会真的娶守寡的孙晓,会一辈子被人背后议论,因为苏耿因为孙晓的颓废变化他们都看在眼中,在他们看来,苏耿是不可能忘记孙晓的。   后来刘翠新找到孙晓,让她帮忙演这出戏,孙晓很意外,“如果他真的做到呢?您真的让我进门?”刘翠新苦笑一声,“如果这真是他想要的,我和他爸爸不会拦着他,我只是想让他知道,爱情不是只在一个人身上能得到,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支撑。”是的,孙晓也想要知道苏耿是否还爱她。   所以孙晓和苏润生及刘翠新合演这出戏,刘翠新阻止苏耿照顾刚丧夫的孙晓,轻蔑的话语说得极重,苏耿为此和父母多次翻脸,并气极扬言要娶孙晓。毫不意外得到苏润生强硬手段的拆散,这激起苏耿心里面曾经对苏润生的恨意,在他心中,苏润生背叛了他的母亲,背叛了家庭,又让他想起来曾经苏润生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尝试阻挠他和孙晓,虽然最后并不是因为苏润生,但是在苏耿心底,始终认为,如果父母当初不反对他和孙晓,孙晓就不会迟疑后退,就不会选择方量。   与此同时,苏父再次下剂猛药,让苏耿娶齐夏果,并声明只是为了夏景的财产,这彻底激化苏耿和父亲之间的矛盾,苏耿痛心地认识到,他什么都不是,在父亲眼中他就是个联姻的废物,恨意恼意一股脑冲上大脑,他被酒精麻醉的斗志回归,他借机与父亲决裂自立门户,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曲终人散,孙晓是这场戏的局外人,她看得极为清楚,她看得到苏耿的挣扎徘徊,在他和齐夏果婚后的日子里,苏耿去找过她,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而喝醉之后叫着齐夏果的名字,还念念有词,“我不爱你,我不会输,你们都错了,我不会错的,错了,你们都错了。”他在和自己较劲,在和苏父较劲,苏耿像被惹怒的斗牛,红着眼睛朝着苏父挥着的红布不知疲倦地奔跑,直到把自己累死。   苏耿在答应方量的时候或许想过,这生不会再爱,娶曾经爱过的女人也好。只是没想到,后来,他会遇到一个叫齐夏果的女人。而孙晓却成了陪衬,是他曾经想要借机与父亲决裂的出发点。   在一切散尽,苏耿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原来都是他偏执的认为,父母早就看开那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不能释怀,像他的名字,忠心耿耿的耿,也是耿耿于怀的耿。是他的堕落颓废让父母心急,才想着这样激他。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他被所有人耍了,却又有点庆幸,还好他应战入局,不然他怎么会遇到齐夏果。   晚上的苏家老宅房间内,刘翠新兴致勃勃地对苏润生说,“阿耿这孩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对我说谢谢。”脸上掩不住的笑意,“都多少年没听过他好好说话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说着开始哭起来。   苏润生放下报纸,“你看你,他不上进的时候你哭,他上进了你又哭,他不对你好言好语的时候你难受,现在对你好言相向了,你又难受。”   “我不是心疼他嘛,看他难受我更难受,还好他现在不怪我们了。”刘翠新想下说,“你说,我趁现在让阿耿把夏果再娶回来怎么样?”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苏父淡定十分地提醒妻子,“等你儿子再和你翻脸,别让我给你出主意。”想想这么多年,刘翠新倒好,好婆婆慈母角色多做到了,苏父却成了不讲情面的严父。   刘翠新想起过去那些事情,埋怨丈夫,“你这主意太差劲了,就不该听你的,还说什么,他们不会离婚,现在不是还离婚了,要说都怪你。”   苏父一听这对话势头不对,“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怎么不怪你,你当初不做那样的事情,怎么会把阿耿害成现在这样。”刘翠新冷哼一声,现在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就该和苏润生念叨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苏润生不是不后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刘翠新的吵闹,儿子的故意叫板闯祸,还有苏耿主张父母离婚,及对后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不满,让苏润生头疼不已,他永远忘记不了,苏耿叫嚣着要娶孙晓时候的恼恨表情,他说,“你没资格管我。”   刘翠新叹息一声,“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的。”   只是,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没有谁会在原地等你。顾歌是,齐夏果是,不经过磨难,怎么知道爱情不是便利店,有卖就能买。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上体力严重透支,直接导致今天一天精神不足~昏昏欲睡头疼欲裂~瓦觉得哈,苏耿没有那么招人讨厌,只是一直顺风顺水的,觉得拥有一切,突然父母的关系生变,失恋,兄弟情,认为拥有的一瞬间又失去,反叛,性格被强扭到变形……好吧,变形这个形容词恐怖了~苏耿肿么说他捏,对齐夏果这方面,他们的关系走到死胡同,不离婚也走不出什么未来,那就洗牌重新来……瓦小声辩解下哈,难道素瓦词不达意么,苏耿是关心苏杭的,只是他不想让齐夏果知道他在附近,不影响她。苏耿不爱孙晓的,孙晓对苏耿也没有爱,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就导致了结婚离婚~谁都不怪,只是怪苏耿太迟钝齐夏果太敏感……滚去睡觉……熬不住了……大声吼:真爱…… 36结婚前,离婚后   黄醒给梁温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听,恨得暗暗咬牙,这个女人又放他鸽子,他知道这个时间梁温还在小店内,就驱车直接前往,怒火中烧一股脑想着怎么收拾梁温,刚进入口看到店内的人黄醒一下子忘记他来干什么。   在店内亮色的圆桌旁,坐着对男女,两个人状似亲昵挨得极近,低着头在低声说着什么,男人的手环过女人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在画着什么,女人低头看着模样认真而安静。   梁温看到呆立在入口处的黄醒,怪异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和兴街见面的吗?”黄醒嘴里面应和着,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梁温朝着他看到方向望过去,更怪异,“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黄醒在脸上胡乱摸一把,“见到个熟人。”   齐夏果听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看到站在入口处的黄醒,“黄醒?”   黄醒向前走几步勉强笑着说,“原来这个店是你的,今天可算是见到店主人了。”黄醒到底是见识过场面的人,怎么能被这么点场面吓到。   齐夏果当然不会相信黄醒会一直想见店主,她的视线在黄醒和梁温之间来回,笑道,“原来你就是靓靓的神秘男朋友。”   黄醒苦笑,“还没正式上岗呢,正扭着呢,夏果,相识一场,媳妇放在你这里我就放心了,你没事儿多开导开导她。”旁边的梁温听到他没正经的话,作势要掐他,被黄醒握住手动弹不得。   齐夏果回句放心,黄醒看着站在齐夏果旁边的人问,“这位是?没打扰你们吧?”   “顾歌。”站在齐夏果旁边的人伸出手自我介绍,黄醒听到他的名字疑惑不解地多看他两眼,“黄醒,梁温的男朋友。”他是不忘随时为自己宣传身份的。   梁温有些不好意思,说东西没整理完不能提前走,齐夏果倒是说让梁温现在走,黄醒竟然难得没死皮赖脸,好像急不可耐接话,“你忙吧,我先走了。”说完就急匆匆走了,惹得梁温不满嘀咕,黄醒像是就在等她那句话,这男人太可恨了。   黄醒出了小店,扶着胸口喘气,竟然让他见到这样一幕,顾歌看齐夏果的眼神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更奇怪的是,齐夏果竟然欣然接受。如果没看到,他还能坦然面对苏耿,现在心里面像是有事儿,是对苏耿说还是不说,说吧,没影没谱的事儿,不说吧,齐夏果要是真的被外人趁虚而入,黄醒拿什么脸面对苏耿,作为兄弟知情不报,自拆肋骨两条。   黄醒心情烦闷,叫阮驰森出来喝酒,想着和阮驰森合计合计,这个秘密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然非憋死他,什么是兄弟,就是有秘密大家都知道放在里面一起难受。   黄醒来到他们常在的包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阮驰森没到,苏耿竟然在。黄醒挑了张距离苏耿最远的沙发坐下来,有相识的人怪异道,“黄醒,你这次没扒着苏耿真是稀少。”   黄醒嗤一声,“我又不喜欢男人,扒着他做什么。”说着还是走过去坐在苏耿旁边,苏耿这次竟然没有趁机调侃他几句,黄醒更小心翼翼瞥他几眼观察他的表情,苏耿注意到黄醒的目光,疑惑地看他,黄醒笑着打哈哈,“这两天心情挺好?”   “还行。”苏耿今天心情的确不错,搬开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终于能自由呼吸。   黄醒不敢在心情这个话题上多逗留,好在他们有共同交际圈,话题自然是不少的,黄醒专挑安全的话题来说,偶尔蹦几句关于天气。   阮驰森来得最晚,他后面还跟着个年龄极小的女孩,扎着马尾,一件白色T恤搭配浅蓝色小脚牛仔裤,脚上的鞋子颜色倒是明艳的黄色。女孩脸庞小小的,两颗大眼睛格外动人,女孩站在门口环视一圈,“靓靓呢,你又骗我。”   靓靓,是梁温的小名,时殊今天就是听说梁温会来才跟着阮驰森出现的,见没有梁温,她撇撇嘴转身要走。   阮驰森拉着她的手臂,扯着不情不愿的她走进去,“别小孩心性。”女孩嘟着嘴皱巴着小脸跟在后面,还不忘回嘴,“你才小孩,你全家都小孩”。黄醒一看阮驰森来了,犹如见到救星,忙把话题引向他,“可不是,他们家就你一个小孩,来,坐这里,和叔叔说说怎么了。”   听到叔叔这个词,阮驰森脸色微恼,用力捶黄醒的肩膀。时殊笑嘻嘻坐在黄醒和苏耿之间,“和你们一帮男人在一起真没劲。”   黄醒的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半搂着时殊的肩膀,空气噌噌下降极度。时殊装作没看到那个冷脸的男人,歪头靠着苏耿的肩膀,“黄醒,我要在靓靓面前说你坏话。”   苏耿嘴角含笑看着这几个人玩笑,竟然没有伸手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时殊。突然身边的人被扯走,就听到时殊不耐烦地叫,“干什么啊,别抓我手。”   “小时殊要乖,不然阮驰森会变身怪大叔的。”黄醒看阮驰森暗下来的脸色,继续玩笑,这群人都知道,阮驰森宝贝时殊到不行,除了他谁碰一下他都恨不得把对方的手剁下来。   让时殊老实坐在身边,阮驰森才问苏耿,“他今天怎么笑得这么……淫,荡?”阮驰森鲜少这样说话,甚至是用这个和他年龄不符的词语,时殊果然被呛到,阮驰森低声训斥她几句,动作倒是轻柔地帮她顺着。   有触及到黄醒担心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被门夹了,孙晓走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话题不知怎么又绕到被阮驰森遮住大半个身子的时殊身上,有人问,“阿森你口味是越来越怪异?”暗有所指地看着时殊的夸张T恤。   时殊见别人关注她的衣服,自然是乐得不行,努力摆脱阮驰森的桎梏,站在所有人面前,迫不及待地展示,“是不是很特别,绝世稀少,仅此一件。”   黄醒不甚在意,有点鄙夷,“除了前面那团花花绿绿的能有什么特别的。”   时殊见她喜欢的竟然不被别人认可,有些不高兴,扯着衣服给众人看,“这不只是花花绿绿,好吧,虽然它的颜色是花花绿绿,这是即兴之作,只有一件,它就是特别的。”时殊刚毕业大学不久,平时就爱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阮驰森多次训斥她,奈何时殊屡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继续买,甚至大摇大摆穿在他面前。   “街边买的?”另一个接话道,他们这群人条件优越,向来视非品牌为路边货。   “才不是,在潮歌买的,不过一百块三件。”时殊展示完毕,弯腰对所有人谢幕,“这种独特艺术是你们这些上了年龄的老男人理解不了的美。我们校男生还披条床单去打篮球呢,人家那是行为艺术。”   时殊一直觉得和他们这些人有代沟,平时十分反感他们的圈子。时殊话说得极快不经过大脑,没注意到阮驰森的表情,他挑挑眉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在篮球场看他们打球啊。”时殊一时说顺嘴,意识到问话的人,她赶紧捂住嘴巴,“我听室友说的。”   黄醒憋了一晚上实在能力有限,他原想着让阮驰森先把时殊打发走,再和他商量商量,没想到话题围绕着潮歌啊,品牌啊。黄醒越来越发毛,身边的苏耿简直就是颗定时炸弹,他想与其让别人告诉苏耿,或者是被苏耿猛然撞见,都是尴尬,还不如让他这个做兄弟的来挑明。   黄醒用手虚掩着,伏在苏耿耳边说,“时殊衣服上的那幅图是齐夏果画的。”苏耿不知道黄醒为什么这般偷偷摸摸,而且告诉关于齐夏果画的,再看那团乱糟糟的图画,竟然觉得不再那么扎眼。   “是齐夏果和顾歌一起画的。”黄醒继续补充,果然,苏耿多聪明的人,不会真的认为黄醒为他讲解那副画的原创,齐夏果,顾歌。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那个挑衅着苏耿叫齐夏果果果的男孩子,原来,他叫顾歌,而且他怎么能是顾歌。   时殊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情,她指着衣服上的画面补充,“其他倒是不错,只是这几笔有些破坏了整体美感,好在无伤大雅。”   阮驰森意识到苏耿眼神的变化,苏耿阴沉着脸,眼睛直直盯着时殊的胸部。阮驰森不会认为苏耿是对时殊感兴趣,那么就是为她衣服上的那团杂乱无章的画面。   黄醒话是说出来了,心里面舒坦了又开始担心,要是齐夏果和顾歌没什么事情,他这么一说不是成了长舌男了。“时殊衣服上的那幅画是齐夏果和顾歌一起画的,衣服的品牌是XG。”黄醒看着苏耿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为阮驰森解释。   “顾歌?”阮驰森把名字在嘴里面念几遍,用力回想这个熟悉的名字,“抢苏耿几单生意的顾歌?”   黄醒看眼苏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点点头。是那个顾歌,从去年开始,不知是否无意,从苏耿手上流失几笔订单,阮驰森提醒过苏耿,苏耿不甚在意,在他看来做生意得失是常有的。现在联系起来,才觉得也许并不是那个偶然。   那个异军突起的品牌,从原材料从设计到设计师到生意,似乎都在和苏耿较劲。而现在,齐夏果,苏耿的前妻,竟然和顾歌合作,一起挑战他们的对手苏耿。   苏耿却没想那么多,他脑子里面只是那两个字母:XG,是夏果还是夏歌,是她自己名字的简写,还是和另一个人名字的组合。   苏耿扬手把手里面的杯子扔到桌面上,竟然笑出声,“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我吞下去。”苏耿在商场混迹多年,且不说人际关系和固定客户关系,苏耿这个名字在这个圈子就是影响。   话是黄醒说的,他跟着苏耿的话继续往下说,“是,看不把顾歌打成搜搜。”   时殊看着这几个人男人脸上的阴郁,她更觉得没劲,让黄醒给梁温打电话,说是要去找她。阮驰森不想让时殊听到这些,就嘱咐时殊路上小心,皱眉深思,等时殊离开,他才开口问,“阿耿,你说实话,是因为女人还是工作。”   作为二十多年的兄弟,不需要苏耿一句话,阮驰森自然会在苏耿需要帮助的时候伸把手,但是他不想苏耿再次变成过去的样子,黄醒和阮驰森都知道苏耿醉生梦死时候的痛苦模样,他们是万不忍眼见兄弟再经历一次。   “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说,但是,现在不需要。”阮驰森比苏耿还要大一两岁,阮驰森一直把他当弟弟看,这些苏耿都知道的,但是他想自己解决这些。   三个男人各想心事闷头喝酒,无论他们多么成功多么擅长阴谋手段,始终逃不过一个情字,也好,谁让他们猖狂太久,该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是始终得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点事情,更新晚了……敏敏又要搬家,一年般两次家的哀伤……吐血……这章写的粗糙了,明天再修改吧,洗洗去觉觉了……大姨妈乃神马时候走捏,嘤嘤 37结婚前,离婚后   时殊去小店找梁温,在门口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齐夏果和顾歌。齐夏果是不认识时殊的,她以前刻意避免接触苏耿的朋友。时殊倒是自来熟甜甜叫人,“齐姐。”   知道时殊是来找梁温的,齐夏果就请她进去,才跟着顾歌去他车上。顾歌说有资料给齐夏果,可以顺便学习服装设计的基本理论,能多学东西齐夏果自然是愿意的,仿佛回到了上学时候的枯燥却踏实的日子。   等齐夏果抱着厚厚的书本进店面的时候,就看到梁温和时殊似乎在嘀嘀咕咕讨论什么,而在看到她的时候两个人又可疑地左顾右看,明显做贼心虚。   梁温接过齐夏果手里面的书,给俩人做介绍,“齐姐,这是时殊,阮驰森的侄女。”阮驰森,齐夏果倒是见过那个人,只是没想到他年龄不大竟然有个这么大的侄女。   时殊听到梁温的介绍,皱巴着小脸嫌恶,“别提侄女。”   梁温点点头,很慷慨大方地改口,“刚说错了,齐姐,这是时殊,阮驰森的女人。”善解人意地细化关系图。   齐夏果噗笑出声,时殊羞得满脸通红,“靓靓你胡说。”梁温瞥她涨红的脸颊,“就算我说了,你急什么。”   三个女人随意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齐夏果很快被惹祸不断的苏杭吸引过去。时殊看着齐夏果的背影连连摇头,咂舌叹息,“她这么年轻,却经过这么多,还能精神正常乐观实属难得。”   “现在不觉得阮驰森可恶了?”梁温故意问她,时殊在梁温手臂上轻掐一下,佯装恼怒道,“别总提他。”   梁温把小物件归位,想想齐夏果的现状,“现在好了,二男争妻。”顾歌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店内小坐,就算是简单地陪着苏杭堆积木也会呆上几个小时,体力活更是不用招呼抿起衣袖就干起,梁温这个外人都看得羡慕不已,更何况是齐夏果,说没有一点动摇恐怕是谎话。   时殊回想会所内苏耿阴鹜的脸色,再想想刚才见到的那个阳光帅哥,立马投票表明立场,“我支持齐姐和顾歌走在一起。”   “原因?”梁温问她,才见一面,时殊怎么知道顾歌合适,而不是曾和齐夏果有过两年婚姻,甚至共同孕有一子的苏耿。   时殊摇头晃脑,振振有词,“每个帅哥都值得有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咚,梁温头撞上货架,是她高估时殊了,以时殊的智商能说出什么高深关于人生关于爱情的道理,“我会帮你转告阮驰森,他值得有个好结局,相信阮先生一定对我将你打包的提议很满意。”   时殊最讨厌梁温动不动提起阮驰森,“我又没说嫁给他。”一说好像自己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马上转移方向,“你觉得谁适合齐姐?”   梁温托着下巴认真想了会儿,在时殊期许的目光中,开口,“苏耿,他是我喜欢的型。”   “我去告诉黄醒,他不是你最喜欢的。”时殊得意洋洋,终于有梁温的把柄趁机搅乱一把。   梁温转身搬着梯子离开,轻飘飘地说,“嗯,去吧。”   时殊和阮驰森,梁温和黄醒,齐夏果和苏耿或是顾歌,同样的爱恋却因为主角的性格不同,而都为爱苦恼。每段爱情都有它存在的原因,不是其他外人一句浅薄评价能取决的结局。   苏耿这个晚上是彻夜未眠,脑子里面只剩下那两个大大的字母,反复想着直到把脑袋折腾成一团乱糟糟。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想这些,男人啊,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觉得珍贵。放在身边的时候可有可无放置一边,被别人觊觎才会萌生霸占心理。   齐夏果早上给苏杭穿好衣服,小家伙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今天是睡觉觉的日子,为什么要起床呀。”苏杭虽三岁,齐夏果还是把他送到幼儿园,和同龄孩子呆在一起他才能体会到童年,所以周六周日会让他多睡会儿。   “妈妈今天带你出去玩呀。”齐夏果和苏杭说话的时候不由得会学着苏杭的腔调,有意拖长音调,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可不是,苏杭现在就是齐夏果的小男人。   小男人眯着眼睛点点头,从床上跳下去,齐夏果跟在后面进洗手间,要帮他挤牙膏,小男人小脸绯红推着齐夏果出去,“妈妈,你出去。”齐夏果手上忙碌着把他口杯内接好水,“嗯,好。”   苏杭自从知道性别分为男和女之后就不肯再让齐夏果帮他脱裤子,就连穿衣服一般都是他自己搞定,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强烈的观念,齐夏果摇摇头,惯性地想:这孩子像谁。   苏杭虽然不知道妈妈要带他去哪里,但是他还是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毕竟齐夏果能这样完全陪着他还是好的,手里面摆弄着苏耿送给他的那个模型。   齐夏果扭头看眼乖巧的儿子,想着即将要见到的人,“杭杭喜欢送你模型的那个……叔叔吗?”   苏杭手指穿进去,嘴巴里面发出模拟的呜呜飞翔声音,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喜欢。”   齐夏果心里面咯噔一下,她惊慌地看着儿子,“为什么不喜欢呢?”   “叔叔是坏人,他经常在我们楼下。”苏杭继续说着,齐夏果经常在店里面才没发现,苏杭却是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那个怪叔叔。   齐夏果努力回想,她怎么不记得,却还是底气不足地辩解,“那他也不一定是坏人的。”   苏杭大眼睛眨巴着看着齐夏果,良久才问,“妈妈你喜欢那个叔叔吗?”   怎么问题突然转向她了,齐夏果想下马上要面临的场面,她谨慎地回答,“喜欢。”她以为,她说喜欢,苏杭也许就不会那么排斥苏耿。   “但是我不要他当我爸爸。”苏杭再次抛出一枚炸弹,这次是直接把齐夏果炸晕,她心想,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就给你换个爸爸,但是现在你都出生了,晚了。   “为什么呀?”齐夏果已经皮笑肉不笑了,她等下要怎么给这个小孩子做介绍。   苏杭依旧低着头玩东西,嘴巴里面的话掷地有声,“我要顾歌哥哥当爸爸。”   哐当,齐夏果趴在方向盘上,良久她抬起头有些纠结复杂地看着儿子,“顾歌哥哥只是哥哥,哥哥怎么能当爸爸呢?”   “那我叫他顾歌叔叔,叔叔就可以当爸爸。”苏杭回答的很慷慨大度,不让叫哥哥,那叫叔叔可以吧,叔叔比哥哥大。   什么叫代沟,什么叫沟通不良,齐夏果见识到了。在进去之前,她蹲□子面对着儿子耐心教导,“杭杭为什么喜欢顾歌哥哥呢?”   “顾歌哥哥会和杭杭玩,给杭杭买好多好多东西,妈妈,我们就让顾歌哥哥当爸爸吧,好不好?”爸爸这个词语在苏杭的世界内并不代表什么,他好奇过,为什么别人有爸爸,他却没有,后来他不再好奇,没有爸爸他也是一样的。如果一定要有爸爸,那就选一个他喜欢的。   好不好,齐夏果也想回答,如果只是一个答案,如果只是一个哄骗苏杭的答案,她也许能随口说出好,但是心里面真的想说好吗,齐夏果不知道。顾歌这段时间的行为她都看在眼中,有一个年轻帅气更重要的是温柔贴心的男人陪在身边,是齐夏果曾经所奢望的,是姚俊才给过她的感觉。她甚至鄙夷地发现,她贪恋顾歌的温度,顾歌的朝气像一个发光体,有飞蛾所畅想的亮度,就算是火,也义无反顾地倾身而进。   相比较和苏耿之间的纠结复杂,齐夏果反而觉得和顾歌之间的才是纯洁,也许是爱,也许是心心相惜,他们都苦难过,都挣扎过,倒下过,现在站起来了,这是苏耿不曾给过她的。和苏耿在一起,齐夏果只能仰望他,仰望笼罩着他的所有光芒,不得不说,她自惭形秽。而顾歌却不曾给过她压力,虽然他时常把喜欢爱她挂在嘴边。   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实属不易。如果只身一人,齐夏果可以义无反顾,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她要为儿子想,要面对她比顾歌大两岁的事实,面对她曾有过的婚姻史。   相爱容易,走到一起相守一生却是难能可贵,齐夏果不想让顾歌在最好的年龄就成为别人的笑话,成为一个孩子的继父,他值得更好的,却不是自己。   想到这些,齐夏果竟然觉得有些可悲,在最美的时候,她要面对着生存,不曾爱过谁。曾爱上,却是不可能的人。历经沧桑,却不敢再爱。   到餐厅的时候苏耿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他转头看向窗外不知看向那里,手边放着水杯,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滑着玻璃杯身,齐夏果不能否认,她面对苏耿还是会心动,毕竟他们共同生活过两年,毕竟他曾真的帮过自己,毕竟他曾亲口说过喜欢她。   男人在说喜欢的时候是最柔情的,把所有的温柔都凝聚在嘴角,嘴角扬起的一个弧度,满眼繁花飞落,让每个听到这句话的女人不可救赎的认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唯一。   唯一,这个词语太奢侈,人这一生面对的诱惑太多,又有什么是真的唯一。   苏耿看到齐夏果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复杂,不过他是苏耿,很快恢复正常。苏杭站在齐夏果身边,怯生生地看着苏耿,小手拉着齐夏果的衣服下摆,满眼充满打量地看着苏耿。   齐夏果牵着苏杭迎着苏耿的疑惑目光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为苏杭点了果汁,齐夏果开口,“苏耿,这是苏杭。”顿了顿之后有些愧疚地对着苏杭,“杭杭,这就是你爸爸。”   亲生父子坐在对面,齐夏果做着介绍,她结过婚,生孩子完全在法定范围内,她不曾做过任何有悖法律的事情,却要用非婚生子的方式来介绍那段曾经法律化的关系。   苏杭眨巴着眼睛看看苏耿再看看齐夏果,突然小手伸出,把果汁推开,“我不要他当我爸爸,我要顾歌哥哥。”   苏耿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他转头看向窗外,儿子坐在对面,嘴里面却叫嚣着让别人做他的父亲。苏耿第一次知道报应是什么,什么叫自作自受。如果有报应,这就是报应吧。   作者有话要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最大的惩罚就是,亲生儿子不喜欢他,艾玛……肿么办捏,挠头挠头,不然就让顾歌当爸爸吧…… 38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看着苏耿脸上明显的痛楚有些不忍,想他鲜少这样明确表明情绪,她轻声哄着苏杭,“杭杭,要有礼貌,你是小男子汗。”   苏杭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齐夏果,抽噎着问,“如果我不哭,你就不让他做我爸爸好不好?”   餐厅内轻缓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止的,整个餐厅竟然出奇的安静,空气仿佛都凝固,对面粗重的呼吸声齐夏果能清晰听到。在齐夏果想着怎么打破尴尬的时候,苏耿推开椅子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脚步有些凌乱地离开,齐夏果想,苏耿何时这般狼狈过。   苏杭看苏耿走了,就停住哭声,抽抽噎噎地拿眼睛看着妈妈,齐夏果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叹口气,苏杭也太不给苏耿面子了,那个自尊心强悍的男人不知道得怎么吐血。   苏杭见妈妈竟然没有凶他,他大着胆子解释刚才的一幕,“妈妈,我知道他是我爸爸。”齐夏果吃惊地看着他,苏杭得意地说,“我在奶奶家见过照片,奶奶说那是爸爸,那上面还有妈妈,还说我在妈妈的肚肚里面。”苏杭早就见过苏耿的照片,他知道那个男人是他爸爸,而且在所住的小区他多次见到苏耿,苏耿还伪装成陌生爱心叔叔给他买过玩具,陪他玩耍,只是有节操的小孩子是不能受贿的。   是啊,齐夏果怎么忘记,就算是她没有刻意做介绍,这段时间刘翠新怎么可能不说呢,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齐夏果脸上有点吃惊还未能理解儿子刚才的举动,“那你还说没见过爸爸?”顿了顿之后补充,“你还说他是坏人?”   苏杭恶作剧得逞地笑,“妈妈真笨。”苏杭咕噜着眼睛,看妈妈笑趁机提要求,“妈妈,我们让顾歌哥哥当爸爸吧,爸爸好可怕,他会不会像明明的爸爸一样打我屁屁。”   “等下不许提顾歌,不然妈妈不带你去海洋馆。”齐夏果故意虎着脸训儿子,自己却不由得破功噗笑出声,手摸着儿子的脑袋,“等下不要再气他。”   “哼,他是坏爸爸。”苏杭依旧不改口,“他不让我坐肩膀就不是好爸爸。”苏杭虽小记忆力却十分好,他一直对苏耿不肯让他做肩头只肯拉着他手那件事情耿耿于怀,而顾歌却喜欢那样逗他玩,当然,这在他投票给谁的时候,这一事件占有极大的比重。   “杭杭在哪里见过他?”齐夏果问儿子,为什么她没有印象,她一直以为苏耿是不在这个城市的。   “楼楼上,那里有妈妈的照片,还有我的。”苏杭歪着头说,那次他爬楼梯玩,去了楼上一层,恰好碰到出门的苏耿,苏杭手里面拿着毛茸茸的玩具球半趴在地板上,苏耿站在那里看着苏杭,和他五官相似的苏杭。   苏杭丝毫不怯生,甜甜地叫人,“叔叔好。”   叔叔好,儿子叫他叔叔,苏耿张嘴想要应答却怎么都发不出来声音,“你在玩什么?”苏杭拿着手里面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玩偶给苏耿做介绍,后来苏耿请他去家里面玩。苏杭看到墙壁上的照片,他兴奋地跑过去,指着上面的人说,“这个是我妈妈。”   “是,我知道。”苏耿同样看着墙壁上的图片,全部是齐夏果和苏杭的,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估计会以为他是跟踪狂,可不是,苏耿躲在这里两年多,就像跟踪狂一样关注着那对母子的生活,却不敢贸然出现打扰他们的生活。   齐夏果回想,刚搬进去不久楼上就开始装修,日夜不停,电钻聒噪的声响吵闹得苏杭不能安睡,齐夏果在物业投诉过,也去楼上直接建议,只是开门的是个大块头,并不是苏耿。她想起来,好像几天之后楼上装修的声音突然消失,世界恢复正常安静,齐夏果曾怀疑过,现在想应该是被苏耿买下来。   在某个雷鸣交加的夜晚小区内恰逢停电,物业人员给她送来蜡烛和手电,齐夏果当时想这送来的太及时,因为苏杭晚上要去洗手间。现在联系想想,齐夏果心里面甜蜜多一点苦涩少一点,对苏耿的怨怼少一点,感激多一点。原来他一直在周围,在断电的晚上给她送去光亮,原来他不是不关心苏杭的。   苏耿已经离开十分钟还不见回来,齐夏果暗想这人不会被苏杭气走了吧。苏杭倒是乐得自在,这十分钟内,他已经和隔壁桌的小美女混熟,甚至留在那桌吃着果盘,甜言甜语乖乖应答。齐夏果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人小鬼大的儿子,她眼睛看向洗手间方向,仍不见男人归来。   苏耿半个小时才回来,他脸上有些未干的水珠,应该是在洗手间洗过脸,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苏耿坐下手拿起水杯猛饮一口,意识到动作的突兀又尴尬地放下,他的手有些颤抖,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不安定。   齐夏果看着他把水杯拿起又放下,反复多次,直到水杯空下来。齐夏果按住他又拿起空杯的手,“已经空了。”苏耿这才注意到水杯果然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也看不到了,就像他此刻的感觉,空了。   苏耿抬头回视齐夏果,她眼眸依旧明亮水润潺潺若水,无辜地看着自己。苏耿眼神变了又变,找不准能表达他此刻情绪的正确表情,各种情绪交缠,甚至让齐夏果看到他挣扎和痛心,苏耿说,“今天让我来就是看看自己多狼狈吗?”错了就是错了,不是所有的错误回头都能补过。   齐夏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苏耿轻笑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无所谓了,两次被女人甩,被儿子嫌弃,我苏耿的确就是个笑话,也不在乎你多这一点。”苏耿突然觉得难以呼吸,他不想看到齐夏果不想看到苏杭,想要一个人呆着,说着竟然要站起来就要走。   齐夏果跟着他站起来,“你说什么呢?”齐夏果说话的语气像是安抚耍赖的小孩子,而听在苏耿耳中却是那么的嘲讽。   “我说什么?齐夏果,你要再婚,选谁和我都没关系,不就是我影响到你了么,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你面前。今天你什么意思,让苏杭在我脸上补一巴掌吗,你做到了,这张脸不要了。”苏耿弯腰越过桌子,倾过身子离得齐夏果极近,“我以为你不会再动心,原来不是,你只是对我不会动心。”齐夏果能轻易接受别人却唯独不能接受他,连他的解释都不肯相信。   齐夏果想苏耿可能认为是她故意让苏杭那样说的,有些慌,她不想让他误解,她急急解释,“不是我教他说的。”   “哦,那就是他接触过多,日久生情。”日久生情,苏耿咬牙切齿,他不就是日久生情才爱上齐夏果的吗,既然离婚和自由是她想要的,他就给她,她得到自己想要的,苏耿却空了,什么都没得到,空留午夜梦回的寂寞。   “随你怎么说。”齐夏果听出来苏耿话里面的嘲讽,她也懒得解释,只是刚才的感动和心头的那点感激消失的无影无踪,已经是离婚的人他怎么样,已经不是她该关心的,这么想着就重新坐下来,有恃无恐地看着震怒的苏耿。   苏耿睁大嗜血的眸子紧盯着齐夏果,突然闷笑一声,看齐夏果疑惑地看他,苏耿才开口,“你转告顾歌,情场得意的人赌场必输,他的挑战我接受了。”说完不再看齐夏果一眼就走了。   齐夏果看着苏耿的背影,想着他的话,他什么意思,什么情场得意,这和顾歌有什么关系么,而顾歌和苏耿又有什么关系。   苏杭看苏耿气冲冲离开,再看看妈妈坐着发呆,他有点慌了,蹭到妈妈身边,“妈妈你生气了?”又自我承认错误,“妈妈,我们让他当爸爸好了。”   齐夏果看苏杭委屈的模样,把心里面的难受压下去,“杭杭最乖,不关你的事,是爸爸有事情要做,我们去海洋馆。”苏杭自然是高兴的,很快就忘记刚才发生的那个小插曲,只是齐夏果频频出神,想着苏耿的话,想着他震怒的表情。   是啊,苏杭三岁,她毫无征兆带着苏杭去见苏耿,而苏杭开口就说要另一个男人当爸爸,这怎么看都像是去炫耀幸福的。   只是,信任才那么一丁点,经不起一句童言童语,齐夏果苦涩地想,这也许才是她和苏耿不可能的原因,他们不曾相信过对方。齐夏果一直对苏耿半信半疑,在相信他的时候又给自己留后路准备逃跑,苏耿相信过她吗,也许有,也许无,在他心中可能始终认为齐夏果只是为了生存才选择他。   从开始就是错误,后面又怎么悔过,除非从头来过,只是,重来也无路。   她还对苏耿留有幻想吗,齐夏果想,也许以前有,现在却不会再有了,那个小气吧啦的男人,连苏杭的童言无忌都相信。   齐夏果这边想通了也就不觉得那么累,苏杭却闷闷不乐,他小声说,“妈妈,还是让他做爸爸吧。”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吗?”齐夏果想不通这个小人怎么改变主意了。   苏杭依旧兴致不高,他耷拉着头,“小朋友说旧爸爸比新爸爸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苏杭早就知道苏耿是他爸爸,而且他和苏耿一起玩过……有时候不要以为小孩子年龄小他什么都不懂,他们的世界虽然单纯,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一无所知,他们的感觉十分灵敏,如果想要瞒着他们,就藏严实喽……苏耿被苏杭气到吐血~哈哈,瓦恶趣味了 39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离开餐厅之后就去了会所,这家会所是阮驰森名下的产业,经理见苏耿大上午就铁青着脸来,小心翼翼地服务着,犹豫再三还是给老板打电话。阮驰森听经理说苏耿有些异常,不顾时殊就往会所赶。   打开门,浓烈的烟酒味席卷而来,苏耿面前的桌面上已经空了几个酒瓶,也不用杯子直接拿着酒瓶饮,手上还夹着香烟,怎么看都是一副颓废堕落的样子。   阮驰森看他这样心里一惊,多年前苏耿也曾这样过,连醉几天,醒了就是喝酒,醉了就睡在酒瓶之间,后来阮驰森才知道是孙晓和苏耿分手了,更让他惊讶的是,孙晓的新男友竟然是苏耿多次称赞的方量。   多少年了,阮驰森差点就相信苏耿不相信爱了,不信爱了,他就没有缺点地站起来了,毕竟他那么坚不可摧的屹立多年,但是突然有一天,这座雕像一样的男人轰一声倒塌了,依旧是因为爱,爱让一个强大的男人在这个角落里借酒浇愁。那件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让苏耿倒下两次,让他变得不自信变得多疑,失去往常的冷静思考,因为在乎才会轻易被影响情绪,跳脚甚至是不顾形象。   阮驰森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坐在苏耿身边,拍着他肩膀,“怎么大上午就来照顾我生意。”   “开门做生意还不让进。”苏耿仰头继续喝酒,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大脑还是这么清晰,那个XG,苏杭那句话,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地刻在他脑子里,他不能懊恨别人,只是悔恨自己。   阮驰森拿起桌面的另一瓶酒,“今天的酒单你来买,好久没喝醉过。”和苏耿碰瓶,抬头就咕咚咕咚喝下。   什么是兄弟,明知道他难受就什么都不问,在他想醉的时候陪着他。苏耿转头摸巴脸,他想他应该是喝多了,竟然觉得眼睛酸胀。   两个人喝酒怎么尽兴,又打电话给黄醒,黄醒正在齐夏果的小店内和梁温耗,眼看梁温马上就同意去他家做饭,怎想阮驰森打来电话,嘶吼着让他去喝酒,黄醒自然是不肯的,“不去,戒酒。”他这么说多少有点故意做给梁温看,因为梁温讨厌他喝酒。   阮驰森笑骂着又说了什么,黄醒突然怪异地问,“你旁边那个亢奋怪叫的人是苏耿?”黄醒往旁边走几步,听着阮驰森在听筒内三言两语总结苏耿的怪异。黄醒心虚地看眼望这边张望的梁温,心一横,一咬牙说,“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刚挂电话,就听旁边女人从鼻子里面冷哼一声,黄醒狗腿地给她递剪刀,“你也见到了,这次真不是我想要喝酒的,是苏耿,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了,大早上就去喝酒,阮驰森怕制不住他。”   “苏耿?他怎么了?”梁温迟疑地问,她今天也没看到齐夏果,甚至连苏杭都没有。   黄醒皱眉,“把你听到苏耿时候眼睛里的亮光收一下,你男人还站在这里呢。”   梁温红着脸叱他胡说,“我这是八卦的眼神,据观察,齐姐今天也不在。”   黄醒摸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又是女人,估计我今天是挂定了,你记得去给我送醒酒汤。”梁温故意说,“明知道是去喝醉,不去就是了。”黄醒坚定摇摇头,“女人要哄,兄弟也要哄,省得你将来把我甩了的时候,没个人陪我说说知心话。”   黄醒到的很快,但是还是看到房间内一片狼藉,阮驰森这家伙衣冠禽兽多少年了,这会外套脱掉,领带扯掉,衬衣皱皱巴巴的,苏耿也好不到哪去,他倒是乖,不像阮驰森坐在地上,他躺在沙发上,低垂着的手上夹着烟,领口扯开,露出泛着不正常红色的胸膛。   阮驰森看到黄醒扔给他一瓶酒,黄醒稳稳接住,走过去坐在地上,“有你们这么做兄弟的吗,有酒竟然不叫我。”   三个人的酒瓶相碰,一饮而尽,想着心中各自无法割舍的人,把不舍不敢不痛快全部都压下去。从上午到下午,三个人喝喝停停几乎都不怎么清醒,说话大着舌头,黄醒扯着嗓子吼,“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阮驰森呵笑一声,“你这调都找不着了,听我的,‘兄弟我们都像是,山坡滚落的石子,都在颠簸之中磨掉尖牙’”阮驰森唱的是庞龙的《兄弟抱一下》,三个男人一哄而笑,只想做个有爱的傻瓜,只想有个家,多么平淡的梦,又是多么虚无的美梦。   三个人酒喝得差不多了,开始谈心事儿,女人会在清醒的时候谈心事,在喝醉之后发泄,而男人会在清醒的时候发泄,在喝醉之后说心事,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说出平时一直压制的话。   “不就是一个齐夏果,大不了再换一个。”黄醒说道,阮驰森笑得怅然若失,“你别扒着梁温,再找个试试。”   黄醒摸摸鼻子,是啊,给别人提议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又行不通。三个男人,今天为之喝醉的女人不同,共同的就是她们都是这三个男人心中独特的那个。   黄醒和阮驰森说着话,却不见苏耿回答,黄醒有点喝醉,手下力气也大了点,啪啪拍苏耿的脸,“这小子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这么安静?”   喝醉的苏耿嫌弃地拿开黄醒的手,“你丫别碰我脸。”   阮驰森噗笑出声,“这小子还惦记着他的脸,那就是还没喝醉。”继续给苏耿递酒瓶。黄醒滑落在地板上,“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阿耿要不,咱俩都离开女人凑一对得了,知根知底的。”   苏耿鄙夷地叱一声,“就算做基佬,也是找阮驰森,和你这小受没感觉。”阮驰森赞赏地和苏耿碰瓶,黄醒扶着受伤的小心脏滚到角落里。   “酒喝得差不多了,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吧。”阮驰森问苏耿,虽知道是和齐夏果有关,却还是问明白。   “没事儿。”苏耿只肯说这一句话,最初压在心头的心痛烦闷似乎消失一些,苏耿有些好笑地发现,他在做什么,是在为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摧残肠胃,他又有什么立场。   阮驰森踹他一脚,“陪你喝了大半天,你丫就一句没事。”   苏耿把酒瓶扔在地板上,手抓着心口的位置翻身坐起来,说,“身体没事,就是这里难受,像猫爪一样,一下一下,我难受,我这里难受,难受的我受不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苏耿说着有些哽咽,在洗手间他呆了半个小时,真想就那么走了,他反复呼吸半个小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不难过,他难过,难过的快死了,却还不能在齐夏果面前表示。   “疼就是一阵,疼过就好了。”阮驰森拉开苏耿用力抓着心脏位置的手,“阿耿,你是倒下过一次的人,我知道你疼,就像眼看着别人拿刀开破胸膛,拿出你心一样,是疼,但是那阵疼过了就好了。”   苏耿低喃着说,“这次不是掏心,我恨不得是掏心,可是她不要。”   黄醒不合时宜地打个酒嗝,“说什么刀啊掏心的,多血腥,按我说,阿耿你既然舍不得,那就把她追回来,像我一样,死皮赖脸的,女人虽嘴上说着讨厌不愿意啥的,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开花。”   阮驰森听黄醒的话鄙视地斜他一眼,“按我的经历,直接拖上,床,什么时候愿意再下床谈情。”黄醒笑得捶地,“时殊是不是就是这么被你拿下的,阮驰森,你这人忒不要脸。”   苏耿蜷缩着身子,喃喃低语,“我也恨不得直接把她拖走要么强行进入她的生活,但她是不一样的,只会更恨我。”说完呵呵笑出声,“你们知道吗,我儿子,我苏耿的儿子,当着我的面,说要别的男人当他爸爸,是不是忒喜感,现在想想都觉得高兴,我高兴,我他妈的高兴死了。”苏耿把瓶子摔在地上,像困兽一样叫嚣着。   黄醒和阮驰森对视一眼,拍着苏耿的肩膀,无声地安抚他,苏耿抬头摸把脸把烦闷擦掉,“不说了,喝酒。”喝酒吧,喝醉就什么都不想了。   三个男人直到彻底喝昏头,黄醒是被电话吵醒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梁温,嘶哑着声音问她怎么了,梁温说,“你们在哪呢?”黄醒报了地点,“给我带点药,头疼的厉害,顺便叫两辆车,把这俩酒鬼给我送走,叫了一晚上。”   梁温挂了电话,小心翼翼地看眼齐夏果,“齐姐,我先走了。”齐夏果微笑着点头,梁温又补充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黄醒说苏耿喝得最多,还一直说话。”   “你把他送回苏家吧,他妈妈会照顾他的。”齐夏果脸上表情依旧淡淡地,梁温想,齐夏果是真狠啊,苏耿都喝成那样了,她也不动容,竟然还送去苏宅,那不是明着被父母训吗。   梁温打车去会所,在路上又电话叫了两辆车在会所外等着。推开门,梁温有点傻眼,三个男人躺在地板上,样子都不怎么好,黄醒更过分,衣服都脱了。梁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疯,走过去拍他脸,黄醒眯着眼睛困难地睁开,一看是梁温,抱着她的脖子无比委屈地哭诉,“老婆,他们欺负我。”   睡了一觉,阮驰森有点清醒,撑着地板站起来,又叫了经理,几个人合力把始终叫不醒的苏耿送上车,阮驰森听到梁温说齐夏果让把苏耿送回苏宅气极反笑,“这女人真狠心,他都这样了,还不忘折腾他,就按她说的,把他送回苏宅,让苏老爷子再给他上上政治课。”   梁温送黄醒回他家,黄醒不知是否真的不清醒,对梁温是又亲又摸,只要梁温一拒绝他就叫着难受,梁温是左右为难,半推半就的就让他得逞了,等到黄醒家,问他,“喝酒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黄醒用力回想,说,“是他们俩把我衣服脱了,老婆,他们插得我得我疼。”梁温一愣,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里,脸一下就红了,骂他流氓。   黄醒再接再厉,反正他也不准备在梁温面前要脸了,“老婆,你摸摸,我们试试是不是被他们来弄坏了。”说着更来劲,往梁温身上压,摸着她胸,口不撒手,身子不住往她身,下拱,梁温知道他是借酒发疯了,在他嘴巴上亲吻一下,“你喝醉了,就乖乖睡觉。”   又问,“苏耿怎么了?”   黄醒说,“还不是被你们女人伤的,”梁温掐他手臂,黄醒才继续,“齐夏果带着苏杭去见苏耿,苏耿以为是她有什么好事儿,屁颠屁颠地去了,而且还准备充足对齐夏果摊牌说点什么情话,谁知道苏杭开口就说让别的男人当他爸爸,热脸一下子贴在冷屁股上没反应过来,心吧嗒碎成玻璃渣了。”说完呼呼笑着,“苏杭这小子倒是挺可爱,净捡苏耿不爱听的怕听到的说。”苏耿最怕什么,怕齐夏果过得好,过得再不需要他。   想起那个奶声奶气的娃娃,梁温也笑道,“杭杭是蛮可爱的。”黄醒静静盯着梁温的水眸,良久清晰地说,“靓靓,我们也要个孩子吧。”说完不等梁温的回答,噗通倒在她胸,部呼呼大睡。   梁温摸着男人的头发,两厢情愿,一场追逐,还好黄醒足够毅力,一直抓着她不放。   阮驰森这边,自然也是无限幸福,先是去找时殊,死皮赖脸,威逼利诱引得人家小姑娘跟着他走了,又以喝醉头疼等为理由指示时殊做这做那,最后又强取豪夺把人家小姑娘给推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伤心,有人幸福,有人被人疼着,有人被人伤着。   苏耿却好不到那去,都这个点了,竟然还来老宅,而且还是这么深醉不醒,苏润生一怒之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水桶,一桶水就冲着苏耿浇过去,苏耿一个激灵坐好,待看清眼前的人,又歪歪扭扭躺下。   刘翠新又是心急又是心疼让李阿姨帮着去熬醒酒汤,苏润生看着这个又是一滩软泥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以前苏耿也是这样,每天都是酩酊大醉才回来。“喝什么醒酒汤,让他醉死算了,不争气的东西。”   “是,我不争气,我不是东西。”苏耿竟然还知道回嘴,看着他爹生气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慢慢伸出两根手指,“妈,你看我有两个爸。”   刘翠新惊叫一声,扶住苏耿往下滑的身体,苏耿昏过去想,他的确是窝囊废,齐夏果是他老婆,就算是前妻,苏杭是他儿子,既然他舍不得那就回头啊,如果别人和他争,他就把他们抢过来,他是个男人,怎么能没尝试就放弃。   齐夏果不是没宣布最后结果吗,那苏耿他还是有机会的,这么想着,心里那点烦闷彻底消失不见,他想他是累了,想睡觉了,等他醒了,就不会这么失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敏敏写这篇文只是想表达,每个人都会有弱点,就像齐夏果,不能完全得到,就算得到也是小心翼翼,那么她宁愿不要,她太过谨慎小心敏感。苏耿吧,他是自以为是,觉得不急有得是时间和齐夏果慢慢来,但是另一方面也表明他不够自信,对自己没信心,不然不会因为苏杭的一句话就失态,因为那是他最担心的,他顾忌太多就变得蹑手蹑脚顾歌吧,他年轻朝气帅气,这都是优点,但是这也是他的缺点,他是能给齐夏果带来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是他太年轻,能忽视齐夏果的过去,但人是不可能只活在童话中的,更何况齐夏果是个生活在现实中的女人,她有儿子,她要正视别人的目光没有谁和谁是天生一对,磨合着慢慢合适吧,而这个过程就素敏敏想说的……这章字数好多呀,罪恶啊 40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因为摄入大量酒精,他酒精中毒了。所以失恋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受伤的将不止是心,还有你的肠胃。   阮驰森和黄醒都有些意外,那天送苏耿回去时候还好好的,他们各自好梦醒来,苏耿已经无比凄惨地在医院躺着。携带各自女人,一路狂奔到医院慰问病号,苏耿竟然已经醒了,更怪异的是还对着他们笑。   阮驰森上前给他一拳,笑道,“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阮驰森的力道虽不大,但对于躺在病床上的苏耿来说还是有些痛,他虚弱地回应,“你想多了。”   梁温和时殊都是见过苏耿的,听着他们男人说话,站在一边抿着嘴笑。梁温看苏耿看她突然明白过来,上前一步,“我老板让我带来的。”说着就把手里面的东西放在桌上,是个上面带着史努比的保温杯,众人暧昧地冲着苏耿笑。阮驰森和黄醒一致认为,看来自虐还是有效的。   苏耿看着那个史努比,好像很久之前,他还嘲笑齐夏果的图案并不是史努比,好像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他都要忘记了。   齐夏果听梁温说苏耿住院,心里面纠结着想要去看他的,却又移不开脚,他们的关系太尴尬,想想还是没去,让梁温帮忙送去汤,苏杭倒是问起过苏耿几次,原因是因为他已经几天没有从怪叔叔那里得到好处。   顾歌在和齐夏果说近期的潮流色,齐夏果却盯着什么久久出神,顾歌终于忍不住出声叫她回神,齐夏果有些尴尬地低头看图纸,“讲到哪里了?”顾歌把图纸合起来,“你今天精神不好,没睡好吗?还是杭杭晚上闹你了?”   “没有,只是有些累。”齐夏果站起来为顾歌和自己各自倒杯水,她低头看着水杯内的热气,声音极轻地问,“顾歌,你认识苏耿吗?”她声音真的很小,似乎唯恐吵醒什么。   “认识,你前夫。”顾歌毫不避讳,而且他用了前夫这个词语来说明苏耿和齐夏果的关系,而不是苏杭的爸爸,夫妻关系可以结束,但是血缘却是断绝不了的。这也是顾歌的担忧,苏杭虽粘他,苏耿却是他亲爸爸。   齐夏果手指无意识地一圈圈绕着杯子边缘抚摸,“除了这个。”那天苏耿说的话她还是记得的,苏耿听到顾歌名字时候的愤怒,或者不仅仅是苏杭说让顾歌做他爸爸。   “我们是竞争对手。”顾歌顿了顿之后问,“你不知道臣铭?”   齐夏果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名字。顾歌扶额,脸上哭笑不得无奈解释,“我以为你知道臣铭是苏耿名下的。”   齐夏果手一顿,她并不知道苏耿名下的那些公司,这也解释了苏耿那天的愤怒,他以为齐夏果是故意针对他,以为她不仅找到新的幸福,更美满的是儿子十分赞同,再者在苏耿自认为成功的方面也败给顾歌,她那天的姿态怎么看都像是去炫耀,苏耿那样心气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把他纸糊的自信轻易戳破。   顾歌观察她的表情,齐夏果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苏耿找你麻烦了?”当初让齐夏果入股,是想为她保障生活,更想的是和齐夏果多点交集,他能顺理成章地靠进齐夏果。和苏耿打交道纯粹是生意场上的无意,他们都是做服装类,又是不同公司,争破头也是在所难免。不得不承认,从苏耿手上抢过生意,顾歌多少是有些故意成分的,从心底他是在和苏耿较真,暗自把自己和苏耿比较。   “如果我说退出,你会生气吗?”齐夏果问顾歌,她不想和苏耿成为对手,也不想卷入其中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两难,齐夏果想到这个词语,她和苏耿已经是过去式,就算是成为敌对方也是正常,她为何会觉得两难。   “会。”顾歌回答得干净利落,他虚揽着齐夏果的肩膀走到沙发上,“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退出?是我们合作有问题吗?还是经济方面?”   齐夏果咬着唇小声说,“我不想为难。”   顾歌认真地看着她,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发问,“你还爱苏耿?”   “没有。”齐夏果回视顾歌,在他的眼睛内齐夏果看到惊慌急着辩解的自己。她明明不爱苏耿的,只是简单地会觉得尴尬,毕竟那是苏杭的父亲,是她不想闹翻的人,毕竟他们之间还算有过可以回忆的过去。   顾歌似乎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选择遮住眼睛听从心脏和耳朵的声音,眉眼舒展开,笑得极为温和,“既然不爱他,那就没什么为难,这只是一份工作,果果,你们已经离婚,你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交际圈,就算和苏耿有交集也只是偶然,相信我,你会走出来的。”顾歌覆上齐夏果的手,用温热干燥的大手给她力量,“我带你走出来,苏耿不能给的,我可以。”   也许顾歌说的对,齐夏果太草木皆兵,她应该恣意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和苏耿没关系的生活,而不是被他一句话所困扰。齐夏果对顾歌歉意地笑,顾歌沉迷在她的笑中,“果果,你笑起来很漂亮。”   苏杭小朋友这段时间过得十分纠结,一直沉思在是亲爸爸好还是新爸爸好的问题中,也就是血缘和感觉的纠结,也就是苏耿那个陌生怪叔叔和顾歌这个友善大哥哥的选择去留问题。   小明说“肯定是亲爸爸好,新爸爸会打你的”,小红说“新爸爸好,新爸爸会给我买糖吃”,小花说,“只要是爸爸就好”,小黑说,“没有爸爸也很好”,好吧,小孩子的世界也是充斥着纠结烦恼的,苏杭在问遍知心小朋友之后依旧为选哪儿个爸爸而苦恼着。   苏杭是真的喜欢陪着他胡闹的顾歌的,而且妈妈好像也喜欢顾歌,小小孩子又想,如果他和妈妈都喜欢顾歌,那亲爸爸不就没人喜欢了吗,小孩子的善良之心想,我还是喜欢亲爸爸吧,但是妈妈如果不喜欢亲爸爸怎么办?   好吧,纠结几天,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倒是把苏杭小朋友三岁的智商给绕糊涂了。他只好请教梁温,于是有了这样的对话。   “靓靓姐姐,如果让你选择新爸爸和亲爸爸,你要哪个?”   梁温想这个问题太严肃,回答不好会影响苏杭以后的抉择的,她选择最圆滑世俗的回答,“靓靓姐姐只有一个爸爸哟。”   好吧,她这个回答十分偷巧,苏杭小朋友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低垂着脑袋走了,只有他面临着这个问题。   后来苏杭又问时殊,“殊殊姐姐,你选择新爸爸还是旧爸爸?”   时殊不满故作严肃地纠正他,“你要叫我时时姐姐,不能叫殊殊姐姐。”殊殊相似发音的词都时殊的忌讳,同叔叔,而且时殊时殊,怎么听都像师叔,太基情的名字。   好吧,为了得到答案,苏杭小朋友乖乖改口问,“时时姐姐,新爸爸和旧爸爸,你要哪个?”   “新爸爸吧。”时殊回答,她智商有限回答问题之前是不会想那么多的,而且喜新厌旧是人的本能,时殊是这么解释的,更何况顾歌的颜是她垂涎的。   “但是旧爸爸是亲爸爸呀,他没人喜欢会很可怜。”苏杭皱巴着小脸问出心中的困惑。   “那就喜欢旧爸爸吧。”时殊想下苏耿,躺在医院的苏耿,没了平时那些虚无的围绕,时殊觉得苏耿也是不错的,起码是个真实点的人,不得不说看着平时挺嚣张风光无限的人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苏杭塌着肩膀继续问,“但是新爸爸也很好呀,会给杭杭买吃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是难不住实际年龄二十二,心理能力两岁半的时殊的,她果断回答,“两个都要。”   “不可以贪心,爸爸只能有一个的,因为我只有一个妈妈。”苏杭失望地转身,还小声嘀咕,“原来大人也不知道。”   苏杭的这个纠结最后还是没有结果,他被妈妈带去医院了,是去看旧爸爸。   齐夏果想,既然不能避着,那就坦然面对,她带着苏杭去医院看苏耿。才几天而已,苏耿就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好,苍白到极近透明。齐夏果和苏杭到的时候,苏耿靠着床头在闭目养神,他腿上还放着大摞的文件。   苏杭跟在齐夏果身后走过去,他从齐夏果身后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苏耿,然后小声对妈妈说,“妈妈,爸爸睡着了。”   齐夏果轻嗯一声,蹲□子对儿子说,“所以我们不可以大声说话,要悄悄的。”苏杭点点头,小手捂住嘴巴,大眼睛骨碌骨碌到处看,目光最后还是聚焦在苏耿身上。   齐夏果把苏耿腿上的文件拿开,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些,苏耿只是转过头继续睡。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苏耿的面部线条变得柔顺的不可思议,像毫不设防的孩子,已为人母的齐夏果看得竟然心动。   如果她和苏耿是以正常的方式相遇该多好,如果他们的性格都退让一步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如果很多的如果,但这也只是假设,他们只是他们,就注定是这样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挺差劲,本不想更新的,最后还是写出来……灰溜溜地遁走,时间长了,写文也可以成为一种寄托,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的事情,都想写点什么……越长大越孤单,吵架真的可以抹杀一切曾经的美好,一句生气的话就被对方抹掉以前所有的付出,想想挺寒心……也许还是我不够成熟 41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是被手上的别样触感弄醒的,他睁开眼睛,看到苏杭拿着简易玩具小车在他手掌内驶过。苏杭嫩嫩小嘴巴还念念有词,“请乘客坐稳,要转弯。”车子左转弯之后驶上苏耿的大手,苏杭又说,“嘟嘟,上坡了要加速,呜呜”,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一辆玩具车,一个别人的手掌,他就能乐滋滋玩几个小时。   苏杭抬头看苏耿在看他,他把小车从苏耿手上拿下来抱在怀里面,大眼睛看看门口,妈妈去打水还没回来,单独和苏耿相处苏杭有点不安,他怯生生稚嫩地叫,“爸爸。”   苏耿不知道还有什么甜言蜜语阿谀奉承能比这个更悦耳,他的儿子叫他,一个简单的词语,苏耿刚还浑身不舒服这会心脏就像涂了一层蜂蜜,甜得直冒泡。苏耿抬起刚被苏杭玩的那只大手,罩在他头顶轻揉着,“在玩什么。”   “这个。”苏杭歪着头躲避开苏耿的手,又说,“你不可以摸我的头,只有妈妈可以摸。”   “为什么?”苏耿认真地问他。   苏杭模样认真地解释,“因为妈妈是女生。”苏杭一直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但是妈妈和奶奶除外,她们是女生嘛,不可以对女生不礼貌,他虽小但也是男子汉要坚定立场。   苏耿听到一愣,好像刘翠新也这样说过,说苏耿从小就调皮十分,但是见到长得漂亮就拌乖巧讨抚摸,难道这个也遗传?   苏耿靠着床头坐好,拿过苏杭手里面的小车,“这个小车谁给你买的?”和苏杭说话,苏耿不由得放轻声音放慢语速,唯恐吓到这个小小人。大人和小孩子的话题,一般是从你有的某物是谁买的,你喜欢吗之类开始的,苏耿既然想要和苏杭建立友情,就要从对他的了解开始。   “顾歌哥哥。”苏杭待不那么怕苏耿,就靠着床站着,他的手抓着被子吊着身子玩。   苏耿轻哼一声,“以后给你买更好的。”竟然是顾歌买的,这车子模样丑陋做工粗糙功能单一,苏耿暗想,我买的肯定比这个好。   “你哼什么呢?”苏杭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苏耿,苏耿坚决否认,“我没哼。”   “你就有。”苏杭接着说,“妈妈说不肯承认的就不是乖宝宝。”苏耿摸着鼻子讪讪的,他都当爹了,怎么可能还是乖宝宝。   苏杭被抱上床,坐在苏耿腿上,看苏耿大手灵活地摆弄那辆小车,又惊奇又惊喜地伸出小手摸着苏耿的大手掌上帮忙,苏耿的手真的比苏杭的大出许多,轻易包裹住他的小手掌,苏杭轻易地逃脱,笑嘻嘻地窝在苏耿身前,问着简单的为什么。   苏耿看苏杭用崇拜的小眼神看自己别提多得意,看吧,他这个当爹的也是不错的。苏杭并不十分排斥苏耿的亲近,也许是父子天性使然。苏耿虽没和苏杭一起生活,只要他耐心静下心陪着这个小孩子,帮苏杭做齐夏果不能做的事情,能够用专业一长串术语解释苏杭的为什么,苏杭对苏耿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小孩子的依赖感来得频繁且泛滥,只要是他们认为对自己安全的就能轻易建立友谊,比如苏杭和苏耿。   两个人玩一会儿,苏杭的话就多起来,从奶声奶气地对苏耿发问,到后来说,“爸爸好厉害”,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照片,苏杭自告奋勇宣布,“我见过你的照片。”苏耿哦一声,“奶奶给你看的?”   “不是,在妈妈抽屉里面,妈妈不知道。”已经三岁的小孩子在家没有安分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喜欢拿出来看看摸摸,齐夏果的抽屉也没能幸免。   苏耿停下来把苏杭转过身子,父子俩面对面瞪着,“你知道我是爸爸?”苏杭把玩着苏耿的病号服,他看一眼苏耿低头小声说,“奶奶说你是坏人。”好吧,苏耿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娘给他定义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苏耿因为力量过大,失手把苏杭的小车某连接处折断,苏杭愣愣看着,一改刚才的温顺依赖突然就大哭出声,且哭得哀伤十分。这下把苏耿吓着了,忙问他怎么了,并保证一定买个比这个更好的。苏杭手脚并用从病床上爬下来,站在地板上对着苏耿大哭着控诉。   苏耿何时见过这么难缠的事情,怎么轻声诱哄都不行,最后虎着脸说,“身为男人,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忍住。”不知道是他的话有效果还是苏杭被苏耿脸上的表情吓到,生生止住哭声,只是睁着满是泪水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苏耿,看得苏耿那个揪心,合着他刚才半天的小绵羊白装了。   齐夏果进门好奇看着这对不肯服输对视中的父子,苏杭看到齐夏果就像看得救星,朝她扑过去,“妈妈……呜呜……爸爸弄坏我的车子……呜呜……还凶我。”苏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控诉苏耿的所作所为。   齐夏果怪异地看眼尴尬的苏耿,不悦地问,“你怎么把他的车子弄坏了?”又拍着儿子的后背哄着,“不哭,妈妈再给你买个。”   苏杭不肯,抬着小腿搭在齐夏果的大腿上,搂着妈妈不撒手,“不要其他的,就要那个。”   “我给你修好。”苏耿被他哭得心烦,随口应答,苏杭却希冀地看着苏耿。苏耿有一瞬的失神,好像苏杭就为了等他这句话,不仅是苏耿连齐夏果也觉得苏杭像是故意,奈何苏杭趴在齐夏果身上不肯下来,连离开都要齐夏果抱着他。   苏耿看着破裂的小车,恨不得一脚踩碎,奈何他答应了儿子,只好拿起来琢磨怎么弥补。   在回去的路上,齐夏果问苏杭,“刚才他怎么凶你的?”   “他说我不是男孩子。”苏杭皱皱小眉头,又对齐夏果说,“凶小孩子的大人都不是好大人。”才这么点小孩子,道理怎么就这么多,且演技都有了,齐夏果直觉教子事业任重道远。   苏耿住院这段时间,齐夏果偶尔会带苏杭过去看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苏杭出难题,苏耿拧紧眉头不情不愿地半推半就,甚至有次被要求骑大马,苏耿当然拒绝,奈何苏杭下一句话准确踩到他的死穴,“顾歌哥哥就让杭杭骑大马,你是坏爸爸。”好吧,苏耿为了证明他也可以就蹲□子。齐夏果每每看得摇头叹息哭笑不得,苏耿和顾歌就像是在暗中较劲,各自加倍对苏杭好,苏杭倒是欣然接受,两边都嘴巴抹蜜。   顾歌还是经常去小店面帮忙,就算知道齐夏果不在也不离开,一定要看到齐夏果回来才放心。苏杭现在不再叫他哥哥,改叫他叔叔,顾歌对苏杭的主动疑惑不解问他为什么,苏杭说,“因为你要当我爸爸呀。”苏杭的这票最终还是投给顾歌,小孩子的顾虑没有那么多,他们只是听从心里面最想的那个念头,虽然他也喜欢苏耿。   苏耿听着黄醒添油加醋的描述,气得怒火中烧,他还以为苏杭那个小家伙对他亲近了,没想到早就暗度陈仓对他这边假意讨好。   “要我说,阿耿,你要是想接近齐夏果,还是要先收买苏杭,有那个小家伙在中间搞破坏,齐夏果的注意力永远转移不了。”黄醒说,阮驰森竟然难得同意地点点头,黄醒大呼意外,阮驰森这才不慌不慢地补充,“我只是认为连小的都投敌为父,这仗败得着实没面子。”   一句话说的苏耿和黄醒双双吐血。   苏耿追女人经验几乎为零,但是黄醒和阮驰森却是身经百战,黄醒难得得瑟一次,劲头摆得十足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模样,实在可恨。阮驰森在黄醒大肆传播经验的时候偶尔反对几次。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却不防门口一道嫩黄色的身影,探着脑袋用力偷听,听到里面三个男人的对话,她捂嘴偷笑,转身离开。   螳螂捕蝉,不到食物下肚,黄雀是谁永远没有定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的好早有米有……哈哈,我越来越勤劳了苏耿、苏杭及顾歌的暗斗才刚开始,其实无论结果是什么,聪明可爱的苏杭都是最后的赢家……嘿嘿 42结婚前,离婚后   所以在齐夏果的小店内就发生这样怪异一幕,当苏耿从车内拿出相当于他半个身子的史努比,有些尴尬地走进小店的时候,惊讶地看到店内已经有个和他所拿相似的史努比,而苏杭正玩的不亦乐乎。   齐夏果看看苏耿再看看他抱着的玩具,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物件会和苏耿同时出现在视野内,“你买的?”   “路上捡的。”苏耿恶声恶气地说,把玩具丢到一边,叫苏杭,奈何苏杭一点面子不给他,丝毫不理会。苏耿有点讪讪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齐夏果竟然没有请他进来,不知是否故意。   蹲在地板上陪苏杭玩的是时殊,看到站在门口的苏耿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蜜得意。梁温站在架子边,身上还穿着围裙,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巧合出现在同一镜头下的人。而苏耿正对面,齐夏果和顾歌亲昵地并肩而立,双双望向这里,只是两个人的眼中情绪各异。   丢下几句话苏耿就匆匆离开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苏耿捂着心脏回去总结经验。   黄醒听到苏耿的叙述笑得直捶桌子,他只是想要为难下苏耿,“你还真去送。”看苏耿脸已经暗沉下来他立马止住笑声,再接再厉地建议,“小孩子都喜欢动物园海洋馆之类的,要不你就带他去人多的地方净挑惊险刺激的玩,不信那小子还能不崇拜地弃暗投明,小孩子和女人虽是不同物种,哄骗方式大同小异。”   阮驰森对黄醒的话不置可否,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内轻摇头自言自语,“这事不对。”苏耿和黄醒齐齐看过来,阮驰森说出心中的疑惑,“阿耿拿史努比,顾歌怎么会这么巧合送史努比。”阮驰森觉得没那么巧合,怎么可能同一天同时送同一款玩具。   “因为苏杭只喜欢那款。”黄醒不假思索地为他解疑。   阮驰森揉着眉头十分劳累的样子,他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却总觉得背后被人盯着的发毛。黄醒看他的愁容打趣道,“怎么?你那个小侄女又给你出难题了?”   阮驰森抬腿一脚踹在黄醒还来不及闪开的臀部上,“你丫欠踹。”   黄醒揉着屁股坐得距离阮驰森更远些,“别在女人那里失利,在兄弟这里出气。”意识到跑题,黄醒赶紧拉回正题,“现在不是说你的事情的时候,先解决阿耿的,我侄子都叫别人爸爸了,这还怎么忍。”   “等你儿子叫别人爸爸你再不能忍。”阮驰森礼貌地回应黄醒,只是几个人都没想到,昔日的一句玩笑话,却在多年后灵验,以至于,某日黄醒在街头嚎叫:阮驰森你丫是不是算命的。   按照计划,还是去动物园,只是苏耿没有邀请苏杭,而是找齐夏果,齐夏果听到苏耿的来意疑惑地看他几眼,“去动物园?杭杭今天去画室了,改天吧。”   “你想去吗?”苏耿恬着脸继续问,天煞的,哪儿个活到三十二岁的男人喜欢去动物园看瘦巴巴的困兽。   齐夏果更疑惑了,她深皱眉头,提防地看着苏耿,“你到底什么事儿?”   “没事,我这里有两张票,不去浪费。”苏耿把票放在桌面上,手插在口袋内,偏头望着远处,始终不看齐夏果的眼睛,怎么看整个人都十分奇怪,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齐夏果和他相处两年,怎不知苏耿这只是借口,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动物园的门票,“杭杭下周没有兴趣班要上,你下周带他去吧。”齐夏果想苏耿也许是想和苏杭搞好关系,他们毕竟是父子,多些相处也是好的,只是齐夏果不知道,苏耿的野心不只是这点,不仅要笼络儿子,还有儿子他娘。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而苏耿的探索路显得更加艰难,因为他毫无经验做指引,更无儿子做向导,可谓是毫无出路。   苏耿见齐夏果把苏杭始终挂在嘴边,心里有些怪异抽动,继续问她,“你真不去动物园?”   “我去动物园干什么?”齐夏果气极反笑,今天的苏耿意外的难缠,竟然为了两张票反复游说,就算他有票,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之后把票扔在桌面上就再无下文,怎会这般多次询问。   是啊,两个成年人去动物园看什么,苏耿脸不红气不喘地胡扯,“交,配。”齐夏果手里面还拿着剪刀,听到他的话转过来怒目瞪他,“你说什么?”   “观察动物生息。”苏耿反应极快地改口,齐夏果深深剜他一眼才重新转过头去,只是无论苏耿再说什么,齐夏果都不再搭理他。   好吧,第二次再次失败,实践表明,无论是从孩子还是从孩子他娘这里,苏耿始终讨不了好处,数据显示,他反败为胜的几率为百分之十。   苏杭手里面拿着顾歌新给他买的遥控车,乐滋滋地问,“顾歌叔叔,你今天为什么要送我去画室呀?”平时都是齐夏果送他去的。   顾歌大手拿过苏杭的遥控车放进自己的斜跨包里面,把苏杭抱上车,“因为杭杭说喜欢坐我的车。”顾歌还是那辆单车,只是在后面多了个不伦不类的后座,是苏杭的专属位置。顾歌对苏杭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在苏杭想要坐他单车,而齐夏果以安全问题反对之后,顾歌推着这辆不伦不类的车子出现,“这样就安全多了。”   顾歌是不会告诉苏杭,他得到情报才把苏杭带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苏杭遇到苏耿。只是血浓于水,真的是他这个外人能替代得了吗。顾歌无数次问自己,他可以像父亲一样对待苏杭,虽然苏杭也十分粘他,但是这都是建立在顾歌做了无数的好事基础上,一旦他做了伤害苏杭感情的事情,哪怕是微乎其微,都可能抹杀过去的一切美好。   而亲情不会,血浓于水的父子不会,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哪怕齐夏果再恨齐声正,还是在他住牢期间给他送过一次棉被,虽然没留下自己的名字,但那依旧是解不开的羁绊。   顾歌带着苏杭有意无意在外停留过长时间,直到苏杭捂着小肚子说要尿尿,顾歌这才骑车送他回去,看到小店内的人,顾歌自觉决策失误,苏耿竟然还在,甚至身上围着和他形象气质都极为不搭边的碎花围裙。   齐夏果听到动静从里面走出来,她头上带着方巾应该是刚打扫过,苏杭不理会这三个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各自挠心,他大叫着,“妈妈,我要尿尿,快抱我下来。”齐夏果忙把苏杭抱下来,跟在苏杭身后进洗手间。   空荡的店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男人面对面尴尬地站着,苏耿伸出手,“顾总。”顾歌也礼貌地伸出手,两个男人的手短暂相握就分开,“苏总。”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们的照顾。”苏耿说。   顾歌把包拿下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动作极为熟悉自然地拿水杯接水,因为他经常来的缘故,店内有他独有的口杯,顾歌却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水递给苏耿,谁主谁客显而易见,“我的荣幸。”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不用言语较量各自打定主意。   晚饭时间,齐夏果开始纠结该怎么做饭,两个大男人占据小店内的沙发表情愉悦话题轻松地畅谈商业经,苏杭在他们脚上跳来跳去一个人玩得惬意,这幅画面落在齐夏果眼中,怎么看都是和谐温馨的一幕。   不能直接问两个男人,齐夏果把目标定为未经人事相对简单的苏杭,她温柔轻声问儿子,“杭杭,晚上想吃什么?”齐夏果的意思表明的很明确,吃饭时间了我们要吃饭了,闲杂人等退散。只是她高估了另外三个人,苏杭坐在苏耿的脚上,揪着苏耿的西装裤玩摇摆。苏耿和顾歌一致表示不挑食。   齐夏果怒睁着眼睛瞪着三个男人,最后只好转身去厨房,怎么想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个男人怎么碰到一起,他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简单的家常菜上桌,苏耿带苏杭去洗手,顾歌帮齐夏果端饭菜,随后四人落座,苏杭本要挨着齐夏果坐,大眼睛骨碌骨碌在其他三张脸上转动,最后在苏耿旁边坐下来,小小人不知道盘算些什么。饭桌上的格局显得更加怪异,苏耿和苏杭坐在一侧,齐夏果和顾歌坐在另一侧。   苏杭小手拿着调羹挑出来姜丝和葱花,苏耿同样用右手挑出,父子俩对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苏杭把五花肉放进苏耿的碗里面,“你帮我吃。”苏耿把五花肉拨到碗边,“你自己吃,不要给我。”   齐夏果用力敲着盘子边缘,“安静吃饭。”苏耿和苏杭不再说话各自喝粥。顾歌倒是出奇的安静,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贴心地为齐夏果夹菜,为苏杭夹菜。这顿饭吃得齐夏果郁闷压抑十分,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在其他人放下筷子,齐夏果就端着碗盘去洗刷,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低压区。齐夏果向来怕麻烦,害怕有期望之后的失望,她不想推究苏耿为什么呆在这里,也不想知道苏耿到底想怎么样,她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平静,没有爱没有恨,她十分珍惜,不容许别人的游荡影响自己的情绪,对着窗口深呼吸,齐夏果摇摇头把脑海中乱撞纷飞的思绪挥走。   苏耿站在门口,斜靠着门框看着齐夏果,齐夏果比前段时间更瘦,从后面看她的背影单薄到孱弱,随着她小幅度摇头,发丝舞动滑过她的脸颊,苏耿竟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痒,他轻咳一声想着应该说点什么。   “你走吧。”齐夏果没有转身,却知道站在身后的是苏耿,因为他的气息,因为他就算什么都没做,依旧让她觉得他的强烈存在。   “为什么?”   齐夏果白嫩的手指一下下滑过碗边缘,打开水喉冲刷,“因为现在我很好。”因为现在已经超出预算的幸福满足感,齐夏果不想改变,这难得的宁静让她不敢做出任何的动作,唯恐再也平静不了,她是保守的守旧者。   “包括我?”   “包括。”齐夏果说,苏耿这段时间的改变她不是看不到,他向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能这样厚脸皮留下来估计已经是极限,但是她什么回应都不能给苏耿,因为她不确定苏耿想要做什么,因为她太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苏耿静默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齐夏果转身的那瞬间,苏耿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现在我知道了。”齐夏果看着苏耿紧绷的面部线条,苏耿看着不远处陪着苏杭做游戏的顾歌,他抬手又放下想笑却勾不起嘴角,没有再开口转身离开。   爱情就是这样,一个人看着,另外一个背对着,当背对者转过身,也只能看到那人转移视线的侧脸,这就是有缘无分,就如齐夏果和苏耿。   同一时间,顾歌的这个情报专员,就是正在被阮驰森各种目光巡视的时殊特派员。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敏敏十分劳累,明天再改吧,顶不住了,唉……齐夏果有些守旧有些固执呆板,她没把握的东西就不会让自己有期许,对苏耿和顾歌同样……换句话说,她怕爱了,怕爱情这件事情 43结婚前,离婚后   时殊站在宽敞明亮的客厅内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阮驰森坐在沙发上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仰视着她。从地理位置来说,时殊完全有一压面前这只雄性的优势,只是对方的眼神太过凌厉,太过复杂多变意味不明。时殊揪着衣服下摆为自己打气,鼓足勇气抬头瞪视过去,果然看到阮驰森的眼神又多了些打量和不解,她没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说说吧。”阮驰森平淡如波不紧不慢地开口,他双臂大开放在沙发靠背上,衬衣解开几颗扣子胸膛微微露出,怎么看都是一派慵懒闲适,仿佛对面的是顽固稚嫩的孩童。   而这再正常不过的一幕落在时殊眼中,她却觉得分外刺眼,无论是阮驰森不甚在意的语气,还有他撩,拨风,骚的坐姿,时殊控制住瞟向他脸颊的目光,尽量控制语调和语速,“说……说什么?”在阮驰森面前,无论她心理准备做的怎样充足,还是会在她开口的瞬间灰飞烟灭。   就像他们的这段关系,时殊始终是被动者,而阮驰森却是不够尽心的玩家,他随意的动作就牵动时殊全部的思绪,这场局从最开始她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说说为什么要帮顾歌?”如果不是看监控视频,阮驰森都不敢相信那个窃听者竟然是时殊,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时殊认识苏耿比认识顾歌久,她怎么会帮着顾歌,或者在他心里面,从来就没想过时殊会和自己对着来,她安静听话虽然偶尔叫嚣,却从未闯祸,阮驰森只当她是小孩子耍脾气轻摸几下,并未放在心上。   时殊用力捏着衣服下摆,让自己显得底气十足,她每个发音都十分标准,“我不是在帮顾歌,是在帮齐夏果。”   阮驰森这下倒是好奇了,帮齐夏果或者是帮顾歌在他看来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哦一声继续看着时殊,脸上带着一贯不以为意的笑意,似乎心情十分好。时殊慢慢开口道,“因为我觉得顾歌更适合她,甚于苏耿。”   就是这样,阮驰森认为兄弟想要的就要尽力帮他得到,时殊从女性角度来想顾歌才是合适齐夏果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仅此一件事情,就表明了两个人完全不同的出发点,他从不顾什么情爱等虚无感情,只分为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而时殊却只分为想给的和不想给的。   他要的,她不想给;她给,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还小,这些你不懂,乖,别掺和他们的事情。”阮驰森是一贯轻声诱哄她的语气,在他想法中,时殊还只是小孩子,她现在是完全凭直觉去做,却不考虑实际情况,或者考察周围环境,苏耿可能不是适合齐夏果的,那么顾歌将更不适合。   阮驰森的这句话,重重砸在时殊心上,把她的心上砸出一个巨坑,再也填补不了,她最讨厌阮驰森一直把她当小孩子,刚才还存在心中的那点顾忌不敢全部消散,她狠狠咬着牙齿,学他的样子冷哼一声,“是,我还小,我还小你招惹我干什么,我不伺候了,我这次帮到底。”也不顾阮驰森是否会被她这句话气得吐血,时殊更加变本加厉,把手上的手表和镯子都扔到阮驰森身上,“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一边,他想离婚就离婚,现在想复婚就要别人眼巴巴地感恩戴德,你们做梦,太欺负人了。”   “时殊,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阮驰森拧眉看着时殊,脸色已经沉下来,看着时殊气得红扑扑的脸颊,阮驰森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事情没你想得简单,两年多的婚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齐夏果对苏耿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她真的没感觉,外人再怎么掺和都是白费事,更何况他们还有苏杭。”阮驰森按压眉梢显得疲惫不堪,“乖,别闹,我今天很累。”   阮驰森觉得齐夏果并不是对苏耿完全没有感觉,她看向苏耿的眼神中还有牵挂还有些不舍,还有纠结,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边上出谋划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别人怎么做都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催化而已。   想想身上这身衣服也是阮驰森买的,时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做一次潇洒都这么难,干脆抓起包往阮驰森身上一扔,“你当然帮着苏耿,扁的也被你说成是圆的,别想骗我。”扭头就走。这下是真的把阮驰森气到爆炸,这不是在说苏耿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他们了。   再看看包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连手机都在。阮驰森追出去,却已经不见时殊的身影。   时殊上了车子才发现刚才只顾着解气,连钱都没带。这么狼狈不能回家,肯定被爸妈一通询问,一晚上别想消停安静。去找梁温?肯定在和黄醒厮混,时殊吸吸鼻头无比委屈地发现,除了阮驰森竟然没人能收留她。这样的现实更让她觉得自己可悲,其实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她就是看不惯阮驰森的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凭什么他认为的就是对的,不可否认的她在借题发挥,把压抑在心里面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司机看着时殊摸遍口袋也没摸出钱来,脸已经拉下来,“小姑娘不能这样做人,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时殊嘿嘿地傻笑,“大叔,您看我长得这么善良肯定不会少您车钱的,您放心开吧,我有钱。”摸着口袋心里直嘀咕,有一张也好啊。   车子最终还是开来齐夏果的小店前,看来老天还是善良的,看在时殊难得在和阮驰森的对抗中潇洒一把的份上,齐夏果竟然还在小店内,帮她付了车钱。   齐夏果让时殊进店,她只是回来找些布料,却不想竟然能碰到时殊。坐在凳子上,时殊突然放声嚎啕大哭,这一哭倒是把齐夏果吓到了,她想想刚才司机的眼神,忙问她,“被人欺负了?”   时殊泪眼婆娑地摇头,眼泪依旧止不住,哭得小脸上满是泪痕,看的齐夏果更是心惊,心想这是发生什么重大事情才哭得这么伤心。齐夏果没想到的是,她和时殊的经历不同,时殊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内长起来的心肝宝贝,而齐夏果的想法只是以她的经历来看待。   等时殊终于止住哭声,却因为哭得太久太用力而狠狠抽噎,齐夏果还在想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小女孩,时殊开口说,“我骂阮驰森了。”   齐夏果帮她顺气的手顿住,不解地问,“然后?”   时殊吸下鼻头,“然后我就跑出来了,他竟然没追我,呜呜,坏人。”说着又开始小声哭起来,“我这次再也不要他了。”   齐夏果尴尬地想,是自己阴暗了吗,只是骂男人而已,却引得时殊这样一副世界毁灭般的哭泣。齐夏果有些失神,她这样哭还是妈妈刚出去的时候,后来她也哭过,都是咬着被角隐忍着小声啜泣,就连姚俊失约没能带她离开,齐夏果也只是小声哭泣三分钟。   她们是生长在不同世界的女孩,齐夏果的世界太过阴暗,让她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光明,无悲无喜地过着,对发生的事情早就看得轻淡。而时殊是不同的,她顺风顺水,一旦不顺心就仿佛天翻地覆。这样想着对这个孩子气般赌气的女孩有些羡慕。   时殊站起来用衣袖擦干脸颊上的泪珠,“齐姐,你能收留我吗?”说完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扯着齐夏果的衣服下摆,像极了讨领赏的小狗。   齐夏果向来对别人撒娇讨好不能抵抗,只好无奈地轻笑一声点头应允,“可以,不过你只能睡客房。”这处房子是两室一厅,本想把另一个房间给苏杭装修下作为独立房间,苏杭在第一个独睡的晚上就哭得昏天暗地,齐夏果只好继续把他抱在大床上睡觉。   时殊破涕为笑,“齐姐真好。”心里面暗暗想,我打入内部建立友谊,这次和你们斗争到底。   苏杭认识时殊,并对她长不大孩子气颇有好感,跟在齐夏果后面追问,“妈妈,时时姐姐和我们一起睡吗?”   齐夏果捏他小鼻子,“不可以,时时姐姐要住客房。”   “那我可以和时时姐姐一起睡觉吗?”苏杭继续问,他虽然喜欢妈妈,但是也喜欢时殊和他差不多智商的幼稚,在苏杭问兔子为什么是两个耳朵而长在头上的时候,时殊是这样回答的,“因为他爸爸和妈妈都是两个耳朵”又认真地补充,“为了漂亮,不然放在其他地方多难看”。   齐夏果想,时殊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十分好相处,但是第一晚上就让苏杭和她睡归根不太好,“时时姐姐很累,改天杭杭再和时时姐姐一起好吗?”苏杭犹豫下,还是点头,扭着小屁屁去洗漱。   齐夏果半夜迷迷糊糊起床喝水,竟然在客厅看到一个人,她突然楞一下,等大脑清醒才想起来时殊在这里借住。把灯拍亮,齐夏果走过去,坐在时殊身边问她,“怎么还不睡?”   “他竟然不给我打电话。”时殊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应该晚上哭得太多,眼睛红肿地低垂着。   齐夏果问,“你手机在身边吗?”毫不意外地看时殊摇头,心想,你没带手机别人怎么联系你。   时殊又说,“他竟然没打你家电话。”   这个,齐夏果看着电话,告诉她实际情况,“阮驰森不知道我家电话,你告诉他你来我这里了吗?”   时殊不说话了,狠狠揪着穿着的齐夏果的睡衣,孩子气地皱着脸。而后抬头认真地看着齐夏果问,“齐姐,你也觉得我幼稚,小孩子气吗?”   那个,齐夏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实回答势必会伤了这孩子的纯真之心,说谎话齐夏果又不擅长,于是,她艰难地开口,“你偶尔还是蛮成熟的。”   时殊用力点点头,“我还是有成熟的时候的,我最烦他把我当小孩子,以为哄哄就可以,我二十二岁了,不是三岁,我知道怎么判断是非,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说。”时殊低着头声音也渐渐低下来,手指在膝盖上画着圈圈,“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对,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不是一个像家长一样时刻告诉我这个能做,那个不能做,我要的是和他并肩而立,平视这个世界,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很累,累到想要逃脱,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仰起头,时殊眼睛内已经不复刚才的孩子气般的稚嫩,此刻她是个心智已经成熟的女人,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人,而不是躲在阮驰森翅膀下的幼崽。阮驰森或许以为她还小,对她忍让包容,做认为对她的事情,但是这种爱却让时殊喘不过气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心里想的呢?”阮驰森对时殊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这是爱,也是溺爱,更是让时殊无法呼吸的爱,是折断她翅膀,让她甘之如饴享受的爱,却不是她想要的,齐夏果怔怔地想,这种感觉多么熟悉,如果不是苏耿给的这种压迫性感受她也许不会这么快逃开,她也在心里面问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时殊竟然笑了,笑得有些荒凉,“告诉他?他怎么可能听我的,他之后摸摸我的头说‘你还小,睡吧’,呵呵,像你哄杭杭一样,这句话我听了十几年了,我不想再听了,这次我一定要离开他。”   “你想好了?”离开一个习惯了十几年的人并没有那么容易,他的习惯,他的爱好已经渗入你的生活。   时殊果断而坚定地点头,“我要像你一样地生活,独自自主。”说完贼兮兮地对齐夏果说,“齐姐,我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回头看,让那些自大的男人都光棍去吧。”之后就蹦蹦哒哒去客房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前两天米有说明就停更两天的事情,敏敏很抱歉……突发事件总是会发生,尽量做到日更,偶尔也会出现断更……嘿嘿,下次不能更新瓦提前说哈阮驰森给时殊的感觉,和苏耿给齐夏果的感觉有些相似但也有不同,好吧,分清楚了 44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坐在客厅久久入神,她的幸福,那个虚无的词语,似乎离她很远,每次在她认为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又颠覆一切。曾经她以为姚俊是幸福,但是他要面对的困难太多,齐夏果被放弃了;后来,齐夏果以为苏耿是幸福,但是他想要的太多,齐夏果占据微弱的位置,她自知之明地放弃了。她还有幸福吗?齐夏果不知道,如果有,她也已经被伤痕累累。   爱情在期待的时候没有来,却在失望之后不期而至。   时殊就这么怡然自得地住下来,且丝毫没有搬走的迹象,顾歌问齐夏果,“你就让她一直这样住着?”据顾歌了解,阮驰森是没那么好脾气的。   齐夏果还没回答,时殊已经飘过来回复,“这是我赢得的福利。”而后伏在顾歌耳边轻声说,“我帮你追到齐夏果,你想想怎么谢我。”   齐夏果问,“她对你说什么?”顾歌苦笑一声,“她说她要挑战阮驰森的权威。”齐夏果笑着摇摇头,顾歌看着齐夏果认真地问,“你不信?也许她真能下定决心。”顿了顿之后低声道,“改变现状未必会更差。”   改变现状,齐夏果的现状是什么,小店的老板,一个孩子的妈妈,单身妈妈。她要改变吗,又变成什么样子。   自从那天齐夏果拒绝苏耿之后,苏耿非但没有退出反而演变为每天都会无意中路过一次,有时候车是停在马路对面,他会穿过川流不息的马路走到这家小店,梁温偶尔会给他挤眉弄眼地打暗号,时殊则会幽灵般无意识地飘过,只是停留的位置恰好挡住苏耿的视线。   苏耿试着更长时间逗留,体力活跑腿差事自动自发揽过来,表现可谓是热心热情耐心十足,齐夏果劝说过苏耿,苏耿极其自然地转移话题。关于苏耿极高的出镜率,相对于齐夏果的不安,苏杭显得十分安然享受,在齐夏果让他学习的时候,苏杭理直气壮地搬救兵说,“爸爸说带我去玩。”在苏耿试图和小朋友建立邦交的时候,苏杭又显得立场坚定,“我还小,你不要骗我哟。”   齐夏果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渐渐习惯店里面多出来个叫苏耿的男人。什么是亲生儿子,苏杭在这方面做得十分得宜,每次在吃饭时候主动拉苏耿落座。   苏耿果然说到做到,他真的做到像那天说的那样,只是想看看齐夏果过得好不好,他不干涉她的生活,适可而止地参与,进退有礼地把握好力度,只是在顾歌出现的时候他显得沉默许多。   虽没有大进展,这样对苏耿来说已经是最好,能看着齐夏果,能陪着苏杭。唯一不足的就是时殊,接二连三的破局,苏耿主动示好也无效。如此反复,苏耿对阮驰森说,“你把时殊弄走。”阮驰森这几天也是烦躁地焦头烂额,奈何时殊这次是软硬不吃,“她碍着你了?”   “碍着了。”黄醒进门,苦不堪言地抱怨,“阮驰森你别一家不幸福,影响三家行吗,我叫自己女朋友吃饭还得经过你女人同意,不停在旁边拆台还让不让我活了。”黄醒也是一肚子火,最近梁温终于不那么轴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接电话,黄醒想这又是怎么了,今天去齐夏果店里面,竟然看到时殊正在给梁温洗脑,什么女人要自主强大,要不依附男人,更说无事献殷勤的男人非奸即盗,弄得梁温对黄醒也是爱答不理的。   阮驰森把领带扯开,烦躁地扒拉下头发,“我也想弄走,现在她根本不听我说话。”阮驰森对她围追堵截,耐着性子软磨硬泡,奈何时殊这次像是真的吃了定心丸,楞是对他爱答不理,恨得阮驰森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阮驰森和黄醒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苏耿身上,苏耿手里面正摆弄着儿童玩具车,他想通了,和苏杭建立友谊,必须从他伟岸的父亲形象开始,无所不能是必须会的一项,为此苏耿的办公桌抽屉内放着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看什么?”苏耿终于抬头看眼两个郁闷的男人。   黄醒说,“梁温和时殊以前不这样的,自从接触齐夏果之后,变得是越来越平静如水,冷淡如冰了。”   这个苏耿深有同感,他点点头,“还行。”因为齐夏果就是那样的人,在她身边陪着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她像冬日午后的阳光,柔柔而温顺。黄醒哀嚎,“你赶快把这块冰给暖化了吧,让兄弟也少冷会。”   梁温和时殊是真的有点受齐夏果影响,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却做了单身妈妈,但是齐夏果丝毫不怨天尤人,她把苏杭当成全部,没有责怪没有训斥只有更多的轻柔细语,柔化那个顽固的小孩子。在知道齐夏果是夏景的二小姐时候,两个人更是一愣,在齐夏果身上丝毫没有骄纵,齐夏果看出她们的疑惑,“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不是什么公主,哦,最多算是灰姑娘。”灰姑娘会等着王子来解救,齐夏果等来的是苏耿,王子与公主的婚后并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另一个开始,所以齐夏果选择了结束。   一个不为爱情活着的女人才是最恣意的,梁温想,齐夏果是明智的,爱情的确让人忧喜让人恼,时殊认为齐夏果是聪明的,老公有可能是别人的,起码儿子才是自己的。   顾歌尽量抽出时间每天都呆在小店内数小时,就算无事可做。而在苏杭和时殊不断插科打诨中,名眼人不难看出齐夏果和顾歌之间的细微变化,无论齐夏果身影出现在哪里,总是顾歌的视线所向,齐夏果从最初的平静如水,到现在湖面泛起涟漪,变化虽微小,却依旧被梁温看在眼中。   梁温在吃饭的时候对黄醒说过,“最怕的就是滴水穿石,更何况齐夏果的心不是石头。”顾歌就像是发光体,温暖的热度是所有适宜女性所向往的,他风趣幽默,既有男人的成熟稳重又不失大男孩般的青春活力,每个女性都暗藏有母性的一面,更何况是对已经正式成为母亲的齐夏果。   也许只是好感,也许是被顾歌感化,这些只有齐夏果知道。   阮驰森和时殊关系继续僵化,黄醒提议大家一起聚餐,为了避免尴尬,邀请齐夏果顾歌一同参加。齐夏果本不想去,奈何苏杭听到烧烤自然是十分乐意,撒娇撒泼看家本领全部用上,齐夏果只好点头同意。   那天齐夏果在店内看店,按照商定的,顾歌送齐夏果过去,苏杭早就跟着时殊被阮驰森接走,在下午的时候顾歌接到电话有紧急事情要处理,齐夏果说可以打车去,顾歌却坚持送她去。   他们去的那地方是驻扎在山下的农家乐,依靠着巍峨连绵群山远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舒张,畅快呼吸,感觉自然是极好的。齐夏果以为大家都已经到齐,她以为既然邀请顾歌那么苏耿自然是不在的,现在她知道,她想错了,五六张石台旁只有苏耿坐在那里,其他人不见踪迹。   苏耿也看到他们,从顾歌走出驾驶座他就看到他们,风吹乱他的头发,迷乱了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苏耿竟然觉得顾歌和齐夏果十分般配。   顾歌走过来和苏耿打招呼,两个男人寒暄着问候,在走的时候顾歌为齐夏果拢好衣服,“晚上温度低,小心着凉。”齐夏果点点头目送顾歌离开,没有注意到旁边立着的另一个男人眼睛中的失落。   等顾歌的车子消失不见,齐夏果才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看着苏耿不甚熟练的把食物分类,她问,“其他人呢?”   “不知道。”苏耿淡淡地回答,他似乎专注于手上的事情,他做的很认真,做得极仔细,或者他在想,他或许不应该连夜加班赶来,。   黄醒和梁温回来的最早,原来梁温是第一次来这里,黄醒当然要做向导,至于阮驰森、时殊及苏杭到得却是最晚,时殊始终拉着苏杭的小手,连吃东西时候都紧跟着苏杭坐着,可谓是寸步不离。齐夏果有些奇怪地多看时殊几眼,没想到时殊竟然面红耳赤地低着头。   苏杭趴在齐夏果的脖颈处为齐夏果解疑,“阮叔叔亲了时时姐姐,肯定很疼,时时姐姐都哭了。”苏杭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很认真地说,“你怎么知道?”齐夏果怪异地问,苏杭贼兮兮地扒着齐夏果肩膀更小声解释,“他们以为我睡着了。”齐夏果嗯一声不敢再看时殊。   苏耿把蜂蜜涂抹在鸡翅上,苏杭大声叫,“爸爸,我要吃这个还有那个。”苏耿抬头看一眼,无声地应允,为苏杭烤食物,偶尔无意放在齐夏果的盘子里面。这个晚上苏杭吃的最多,苏耿吃得最少,黄醒和梁温吃得最温馨,阮驰森和时殊吃得最战火纷飞。   大家酒足饭饱,梁温提议去山上放烟花,黄醒自然是十分赞同,阮驰森不置可否,时殊耷拉着脑袋听从大家的安排。分工,黄醒开车带梁温去买烟花然后直接上山,阮驰森带着时殊先去订房,时殊自然是不同意,但是反抗无效,被阮驰森强硬拖走,捎带把苏杭小盆友一起抱走。   结果就成了这样的格局,苏耿开车带齐夏果先上山。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发生啥事儿捏……纯洁的,不纯洁的?阮驰森和时殊是纯洁不了了……呼呼今天更新的好早吧,因为晚上估计要去吃饭,所以,提前更新啦……今天更新的时候忘记说啦,今天素冬至,也素传说中的末日,我们还活着,就好好活下去吧……哈哈记得吃饺子哟,麻麻说滴,不会冻耳朵…… 45结婚前,离婚后   车子平稳地行使在还算宽阔平坦的山路上,这处虽是最新开发,路上设施还算完善,路两边有两排不甚明亮的路灯。苏耿是位严格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司机,因为从上车之后就没有再和齐夏果说过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齐夏果试着找话题,苏耿只是嗯啊地简易回答,或者在齐夏果说完很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频频冷场。   山顶比下面的温度要低几度,齐夏果虽拿有厚衣服依旧冻得瑟瑟发抖,拢紧领口缩着头取暖。一件带着体温的男士外套披在齐夏果身上,齐夏果看向身边的人,脱了外套苏耿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风吹动衣领噗噗煽动。   “我不想被人说没有风度。”在齐夏果刚想要说话的时候,苏耿率先开口。既然他这样说,齐夏果索性闭口不说话。   齐夏果在车内坐着,苏耿就在车外站着,后可能觉得无聊,齐夏果看着苏耿走向山边缘地方,如果不是了解苏耿,齐夏果几乎会认为立在寒风中的他是想要跳崖之人。   苏耿站在距离车最远的地方,山上的风很大,穿透他单薄的衣裳,身体似乎在渐渐冰凉。而他的这幅样子看在齐夏果眼中,竟然有几分衣随风动的洒脱帅气。   脚无意识地轻踢一下,松土连带着小石块翻滚下去,反复数次,苏耿仿佛从中发现乐趣。   齐夏果从车内走出来,站在苏耿身边轻声说,“你去车里面吧,外面挺冷的。”   苏耿转头看着脑袋缩在衣领内的齐夏果,他的外套极大显得她的脑袋小小的,苏杭的眼睛像齐夏果的,明眸黑亮。苏耿转移开视线,“我在这里站着,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你回去坐着吧。”他怕极了两个人之间的无话尴尬,与其身体发冷也比心冷要好。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其他人归来,齐夏果有些坐不住,苏杭这么长时间没在她身边,她有些担忧,苏耿似乎看出来她的不放心,拿起电话打给黄醒,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梁温发烧了,我送去她医院,阮驰森没有和你说?他和时殊已经在酒店,晚上的烟花会取消。”   苏耿磨牙继续问,“杭杭呢?”   “和时殊在一起,你们也赶快回来吧,挺冷的,晚上会下雨。”听筒内有叫病号的声音,苏耿只好挂掉电话,无奈地告诉齐夏果,“他们不来了。”   “那我们也下去吧。”齐夏果说着就急急转身,她是担心苏杭,看在苏耿眼中,她却是不想和自己独处。他一句话没说钻进车内,默不作声地开车,齐夏果看他不说话和暗沉下来的脸色问他,“你今天心情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齐夏果摸下嘴角位置,“你不高兴的时候这里总是抿着的。”苏耿摸下自己嘴角却什么都没发现,“没有,为什么心情不好,我心情挺好的。”有一种人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那结果也只能是自作自受。   人常说,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苏耿没塞牙,他只是下不了山。苏耿开的这辆车是黄醒的,因为黄醒说要去买烟花就把苏耿的车开走了,黄醒却忘记告诉苏耿车里面的油不多了,所以车子停在距离山顶极近的地方,确切地说,苏耿和齐夏果还在山顶位置。   苏耿坐在车里面不说话也不动,齐夏果看着这里看看那里,她可没有苏耿的定力,“想想办法。”   “没办法可想。”   “我们只能呆在这里?”   “或者选择走路下山。”苏耿抱臂坐着,心里为什么有点窃喜,难道是因为这巧合的和齐夏果独处的机会,苏耿是不会承认的,他只是想看看晚上山上的风景罢了。   齐夏果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推开车门真要走路下山,苏耿适时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回来,“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杭杭看不到我睡不着。”齐夏果被苏耿拉回车内,她低声说,和苏耿这样独处让她觉得不自在,害怕会发生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或者是怕和他独处的时间越长,有些事情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苏耿把手机放在她面前,是张照片,苏杭睡着的照片,齐夏果惊讶地看着苏耿,苏耿解释着说,“关机了。”是的,照片是阮驰森发来的,而等苏耿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你们是预谋好的?”齐夏果后知后觉地发现,恼怒地瞪着苏耿,只是眼睛中带着泪光,倔强又委屈。   苏耿不点头不摇头的样子看得齐夏果更是火大,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摔在苏耿身上,“苏耿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把杭杭交给别人。”说着开始小声哭起来,越想越委屈,虽知道苏杭不会受什么委屈,齐夏果还是觉得心里面闷得她喘不过气来,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   “阮驰森不是陌生人,他们会照顾好杭杭的。”苏耿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抽出几张纸巾放在她手内,却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语。   “你们还计划了什么?”齐夏果抬头狠狠瞪着苏耿,她是真的生气,为苏耿的算计,为梁温和时殊的未告知,她就像个傻瓜一样入局,还以为自己是旁观者,原来她是那个局中人。   苏耿伸手想要拍她的肩头,在快要接触到她的时候顿住收回,“如果我说我没算计你,你相信吗?”   齐夏果看着苏耿,很久之后点点头,她倒不是相信苏耿不会耍心眼,只是她相信,齐夏果这个名字不值得苏耿做这样有损风格的事情。   苏耿苦笑一声,“我倒是希望你不相信。”   两个人呆坐着无事可做,说话不投机,两个人默契十足地闭嘴。苏耿从口袋内摸出一根烟,点燃,“别哭了,赔你的烟花。”语气轻柔,像是在安抚因为失去玩具的小女孩。   齐夏果看夹在苏耿手指尖冒着烟丝的香烟,星星亮光在这样的黑夜显得格外明亮,惊诧地看着苏耿,不能理解他无厘头的浪漫,苏耿脸上不太自然,“说不好看的话就省了。”他还是苏耿,只接受表扬拒绝批评。   齐夏果扬起嘴角无声地微笑,十分配合他难得的新意,“很漂亮,谢谢你。”   在他们两年多的婚姻中,度过了两个新年,却共同只看到过一次烟花,那时候他们结婚不久,齐夏果排斥苏耿的靠近,苏耿也觉得无趣,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就连除夕夜也不例外。当他到家的时候看到在阳台上玩仙女棒的齐夏果,苏耿竟然没有直接无视,他走过去靠着门框看她。   齐夏果还未收起的笑容依旧在嘴角,等看到突然出现的苏耿的时候她脸上展现的是错愕,她低垂着手,低声说,“你回来了。”待那根噼噼啪啪燃尽,四周安静下来,齐夏果始终不敢抬头看苏耿。   “只买了这个吗?”苏耿拨弄着放在地上的烟花,齐夏果从右边拿出来一盒,“还有这个,太响会吵到邻居。”   “火机递给我。”苏耿点燃引线,快速脱手,“放这种炮很简单。”齐夏果羞红了脸,苏耿知道她是因为害怕才不敢放。   那晚上两个人一起放完了所有炮和仙女棒,当然炮是苏耿放的,仙女棒是齐夏果玩的。第二年他们有了苏杭,苏母说会吵到小孩子不允许齐夏果玩烟花。   香烟慢慢燃尽,香烟味蔓延在车厢内,齐夏果猛咳起来,苏耿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我好像欠你很多。”   齐夏果转头看向另一边,鼻头发酸,她强忍住又要留下来的眼泪,“没有,你对我很好。”   “你什么时候才会对我说实话。”苏耿有些哀伤地看着她,齐夏果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说,我不想要,你对我不好,如果她指责自己,他或许就不会错得这么离谱。   齐夏果低头任由眼泪滴落在衣服上,留下不规则的水渍,“我也欠你很多。”在这段关系中,苏耿是有错,齐夏果何尝是没有错误的,她胆怯地拒绝苏耿,她伪装成不在意地一次次把他推开,她在苏耿敞开心扉的时候依旧不能放下芥蒂,是她迈不过心里面的那道坎。   “别哭了,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可以了吧。”苏耿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细细地为她擦掉眼泪,“现在怎么越来越爱哭。”语气有些无奈。   “孙晓……”   “想吵架找借口吗?”苏耿冷着脸提醒她。   齐夏果看眼苏耿,抽出纸巾擦掉眼泪,“孙晓结婚了,她给我打过电话。”孙晓说,“在你们结婚之后我就知道和苏耿没有结果,只是很意外你们竟然也没有走到最后。”静下来的时候,齐夏果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她甚至怀疑,她为什么会离婚,她相信苏耿和齐贺之间什么都没有,她相信苏耿是喜欢她的,她相信苏耿和孙晓只是过去式,但是她为什么还是离婚了。而且是由她提出来的离婚。   一场另有所图的婚姻,当两个人都改变初衷,这样的故事不是应该是大团圆结束的吗,她为什么还是要离婚,为什么还是要抓住苏耿当初结婚时候的初衷不放手,就算他改变了也视而不见,放在心里面无限制地琢磨研究,直到那个小疙瘩变成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齐夏果也许不愿意承认,当初离婚,是她逼了苏耿,而这些苏耿都知道,但他还是同意,因为苏耿知道,相比较爱和稳定的家,齐夏果更想要的是自由,或者说,齐夏果谁都不相信,她只想一个人,她十四年几乎封闭的生活容纳不下苏耿,所以她不断把事情搞得复杂,以此为借口,成全了她觊觎已久的自由,而这个理由多么完美,就连苏父母都一致认为是亏钱齐夏果,极力为她争取。   “如果孙晓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你还会提离婚吗?”关于离婚,苏耿从未提过,却在这样的夜晚,他问出了一直存在心里面的疑问,他无数次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结果。   “会。”齐夏果回答他,是的,她会,也许不是孙晓,或者是其他事情,但是结果是一样的,齐夏果想要离婚。   “哦。”除了这个声音,苏耿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就是这么失败么,让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   “所以,苏耿,看吧,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还是固执己见,你不用为难自己。”   “我没有为难自己,只是想为难你。”想要让你为难下不要那么容易放弃,齐夏果松手的太迅速,在苏耿还以为故事刚开始的时候,齐夏果已经决定退出故事,她不想关注故事的接下来发展,因为她不相信。   “我们重来吧。”很久之后,苏耿说。   齐夏果停顿更长的时间,慢慢的她摇摇头,“不要。”   “因为他?”   齐夏果轻笑一声,“也许是,也许不是。”   “齐夏果,连机会都不肯给我就判我出局吗?”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爱我。”苏耿定定地看着她,“我就这么糟糕吗,爱我就这么难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呀更呀……明天继续更新,勤劳从今天做起,握拳…… 46结婚前,离婚后   “对不起,对不起。”齐夏果摇着头眼泪又开始流出来,她怎么了,为什么要纠结这样的问题,她不要爱谁了,爱了就会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爱了就会变得畏手畏脚,她不要成为下一个夏青,把所有热情都投注在爱情却得来死不瞑目的哀愁,她不要成为过去的齐夏果,对姚俊的期望到失望,那样的经历尝试过一次就足矣,齐夏果万不会让自己再重新回顾,那样撕心裂肺的感觉,她现在依旧心有戚戚。   齐夏果是固执,胆怯地固执着,不肯往前迈步,也拒绝别人跨越那条安全线,她把自己圈在那个安全栅栏内。她不自信了,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齐夏果不会再全心全意相信谁了,她不敢轻易依附谁,她只要平静地生活,不想再经历波澜壮阔,至于爱和情,是齐夏果的忌讳。   苏耿把她揽过来抱在怀里面,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不逼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是啊,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离婚他都听她的了,他还能怎么样,但是还是不忘本性地要求,“不是我也不能是别人。”   齐夏果靠在他怀里面,听着他胸膛内跳动的心脏,突然想放松下来,她一直僵硬着的肩膀松下来,寻找舒服的姿势趴在那里,小声为自己辩解,“没有其他人。”   “怎么没有,我看到就是有。”苏耿把齐夏果拉起来,齐夏果却依旧趴在那里不动不动,苏耿身子往后退去,她不知道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胸口,直达小腹是怎样的撩拨。   “你说有就有吧。”齐夏果也懒得解释,他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小气吧啦的男人。   苏耿低头看着趴伏在身上的她,齐夏果的头发松下来乱蓬蓬的,像以前刚睡醒时候的模样,他不由得抬手顺着她的头发,乌黑的发丝滑过手指,她的头发依旧柔顺漂亮。苏耿一股怪异的感觉突然在心底升腾起来,且以越来越猛烈的势头发展着,他知道那是什么,他更用力地用手推着齐夏果的肩膀。   齐夏果以为苏耿还在生气,她小力度地抓着苏耿腰侧的衬衣,小声说,“这样不冷。”抬头看着苏耿,看着他墨黑的眼眸中波光流动,看着他眼睛内精光一闪,齐夏果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她手撑着苏耿的胸膛要坐好,苏耿却以更快的速度捧着她惊异的小脸,低下头,轻柔的吻上去。   她的唇还是记忆中的柔软,还是记忆中的甜丝丝,苏耿像吃汁水充沛的水果一样啜着,他以为他动作已经足够轻柔,却不知道落在齐夏果唇上,却觉得苏耿是在恶意咬她,咬着她丰满水润的小,嘴巴,渐渐他的吻越来越激烈,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灼热急促,齐夏果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她又惊又怕,挥着手推搡苏耿。   苏耿头埋在她肩膀上,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亲亲你。”如果能做点什么更好,苏耿不想吓到齐夏果,就算是在这样的野外,齐夏果生性羞涩,她对此自然是十分抵抗的,这些苏耿知道,他只能忍着疼痛,用力抱着她,等着那股把她吞下去的冲动渐渐平息。   齐夏果再不敢动,用力咬着牙压抑着要呼出口的疼痛,苏耿的双臂坚硬有力地圈着齐夏果,却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   很久之后也许之后几分钟,苏耿放开齐夏果,从纸盒内抽出几张纸巾,推开车门跨出去,背对着车门。齐夏果小心翼翼地用眼睛偷瞄着,她担心苏耿扬长而去,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荒山内。   苏耿还是有些良心的,十分钟之后他重新打开车门坐进来,眼睛却不肯看齐夏果,齐夏果手用力绞着背包带子,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说话吧。”苏耿说,这样的夜晚如何打发。   “说什么。”齐夏果始终没抬头,却看到苏耿裤子内不寻常的隆起,她脸颊更加通红,暗恨自己刚才不该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说什么都行,别撩拨我就行。”苏耿也有些尴尬,无意识地夹紧双腿,似乎在躲避齐夏果的眼神巡视。   齐夏果看到他的动作,小动作往车门口挪移,几乎贴在车门上,无声地和苏耿拉开距离,苏耿皱眉扯她一把,“躲那么远做什么。”   “你说只说话的,别动手动脚的。”齐夏果啊一声尖叫,苏耿可能没想到齐夏果反应会这么大,他讪讪地把手伸回来,齐夏果再啊一声,恶作剧地看着苏耿身子抖一下,似乎真的被她吓到了,她嘻嘻笑,身子还是从车门上撤下来,这招是苏杭常玩的。   “这两年多你怎么过的?”齐夏果观察着苏耿的表情问,想起苏杭的话,齐夏果继续问,“你真的住在楼上?”   “嗯。”苏耿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第一个问题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怎么过的,他也不知道,好像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两年多,只是这场觉中他始终被噩梦纠缠。   “你为什么不娶孙晓?”   苏耿扭头看着齐夏果,挑眉嘴角含笑看着她。齐夏果被他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意思的。”暗暗咬住嘴角,她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不想娶。”苏耿回答,因为不想娶,如果他娶了,他就彻底把齐夏果弄丢了。   “孙晓人挺好的,她……”   齐夏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耿恶声恶气地打断,“能别提她吗,你不是都说她结婚了,她已经结婚更和我没关系,你是想让我去当小三怎么着。”   “是你说说什么都行的。”齐夏果小声咕哝着,没有什么气势,索性闭口不说话,两个人再次冷场。   苏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不是一直想着和齐夏果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吗,现在是多好的时机,他怎么就不能低声下气点,既然知道她只是试探着询问,就别上纲上线地怒意翻腾。   “你呢,这两年多怎么过来的?”其实,苏耿想问的是,这两年多,你想过我吗?如果他问出来,估计会被齐夏果惊慌地瞪视。   齐夏果回想这两年多的时间,苏杭在身边时间过得似乎快许多,“就那样过来的,爸妈……不是,是你爸妈一直帮忙照顾杭杭,我没什么为难的。”这两年多,虽齐夏果已经是下堂妻,苏父母依旧时常关心,苏母时常提出来带苏杭,为齐夏果减轻不少负担。   “我寄得东西为什么又退回去?”苏耿问她。齐夏果很久没说话,她能说我儿子不要别的女人买的东西吗,不能,起码现在不能说,“衣服杭杭穿着太大。”齐夏果随口胡编,却破洞百出。   苏耿却没揪着不放,他只是解释着说,“衣服买大可以等他大点再穿,我下次会注意买。”又问,“给你打钱为什么不用?”   “没全退回去,我用了,给杭杭存放定期,等他……将来长大再用。”苏耿的确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来一笔数额极大的钱,齐夏果只会留下一两千,其余全部退回去,如果是给苏杭的抚养费未免太多,而给她的赡养费,齐夏果却没动。   苏耿仔细想想,的确,她一个单身女子存放太多钱未必安全,“是我考虑不周,你照顾好自己,杭杭等他长大还有好些年,让他自己挣老婆本,没本事就单身一辈子。”苏耿说,他以为齐夏果说的是为苏杭攒钱为以后的人生打算,却忘记了,齐夏果始终记得离婚协议里面关于苏杭的抚养权问题。   “那样是不行的,现在小姑娘要求太高,我不是说杭杭不好,是想让他将来轻松些,不在这些物质条件输给别人。”齐夏果语无伦次地解释,这是每个做了母亲的人都会担心的问题,将来儿子的生存问题,娶妻问题,说起这个齐夏果就彻底放下防备,畅谈从其他妈咪那里听来的为儿子攒钱大计,她唯独忘记了,苏家的长孙怎么可能缺物质条件。   “是,别的女的嫁人图车子房子图前途图人品,你图我什么?”苏耿话题一转又转回他们。   齐夏果没思考,顺口回答,“我能图你什么。”   苏耿笑了,露出今天最灿烂的一个笑容,“是,你什么也没图我,那你就图我点什么吧。”说着涎着脸厚颜无耻地要求,好像自我感觉良好,非要人家表现出来惊羡不可。   齐夏果被他无赖的要求也弄笑,她笑着说,“你没什么可图的呀,房子车子这些我也可以挣来的,前途嘛,我对现状很满意,人品……”她说不下去了,狐疑地看眼苏耿期待的眼神,她继续不怕死地补充,“你人品不好。”   “喂,齐夏果你别过分。”苏耿虎着脸叫她的名字,“房子车子你是有,但是我的房子比你的路段户型和数量都要好,车标比你的贵几百万,人品,我人品怎么了?你说清楚。”苏耿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们没意识到,他们的话题偏离主题许久,怎么看就是两个孩童不知天高地厚地炫富较劲。   “你人品如果好,车子怎么可能没油。”齐夏果笑嘻嘻地提醒他。   苏耿想想现状,可不就是,在黄醒手里面就有油,等他开就没了,不由得笑出声,“这次不算,这次是黄醒暗算我,我人品好着呢,不然怎么能娶到你。”刚才的话题过于轻松,苏耿说话也不经大脑就发出声音,说完倒不是后悔,只是他从未这样说过话,既然已经说了也不能让齐夏果当没听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齐夏果,等着她的反应。   “娶到我是你人品最衰的事情。”齐夏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谁遇到谁是幸运,苏耿把遇到她当成幸运,她却一直把遇到苏耿当成意外噩运。   “遇到都遇到了,苏杭也生了,齐夏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后悔过,这话我只说一次。”苏耿说完不给齐夏果回答的机会,指着后座说,“你去后面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有很久。”   齐夏果拿着苏耿的衣服去后面补眠,在后面坐定把衣服披在身上,她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虽条件恶劣,至少今晚能做个好梦。   苏耿摸着口袋想要抽烟打发时间,转头看后面安然入睡的齐夏果,她睡着的样子乖巧十分,他推开车门靠着车门抽出一支烟,风有点大,苏耿尝试几次才点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怎么着,他拿着烟的手有点抖,刚才齐夏果换座位时候那句低喃他还是听到了,“我也不后悔。”也许是四周太过安静,苏耿清晰地听到了,心也跟着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早点更新吧,挺冷的……嗷嗷,手脚冰凉呀……齐夏果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只要别谈爱,她和苏耿还是很有话题的…… 47、结婚前,离婚前   齐夏果这觉睡了极长时间,车后座位置限制她睡觉的姿势,坐起来感觉整个身子像被重装了一样酸痛,看向驾驶座位置苏耿竟然不在,齐夏果心一惊,慌乱地四处张望,直到看到不远处的两个背影,其中一个是苏耿的,另外一个人是谁呢,齐夏果眯着眼睛仔细辨别。   直到那人转过头,齐夏果才看出来,那是顾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背影听脚步声就能辨别出来苏耿,明明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明明她经常和顾歌呆在一起。   顾歌先发现齐夏果醒来,呆愣愣地坐着,他几步走过来亲昵地揉揉齐夏果蓬乱的头发,“睡醒了,你这觉可是够久的。”顾歌佯装不在意她的失神,把带来的厚衣服为齐夏果披上,套在她穿着苏耿外套上面。   “你怎么来了?”齐夏果依旧大脑没反应过来,顾歌怎么会来。   “车子没油怎么没给我打电话。”顾歌说,接着回答她上一个问题,“是黄醒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们,但是你在睡觉,就在这里和苏总聊天。”   电话的确是黄醒打的,他本想着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齐夏果和苏耿离婚两年多,成年男女,干菜烈火地月黑风高夜凑在一起,不干点杀人越货的事情实在说不过去。放下心来照顾梁温,梁温是突发高烧整个人蔫蔫的,黄醒一边任劳任怨一边自责不该带梁温去气温低的山里面,转念一想,苏耿和齐夏果并没带什么御寒衣服,梁温也责怪他,“那是新开发的地段,遇到点什么事情怎么办。”黄醒坐立难安这边走不开,只好给顾歌打电话。   齐夏果想,是啊,她可以给顾歌打电话的,就不用在这里挨冻。想着视线不由得看向始终站在原地的苏耿,苏耿转过身,面对她,他微笑着说,“你下山吧,挺冷的。”   “你呢?”齐夏果问他。   “我在这里等阮驰森,你们先走吧。”   齐夏果把身上披着的属于苏耿的衣服拿下来还给他,苏耿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只是盯着披在齐夏果身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衣服,齐夏果不明所以地说,“你快穿上吧,别感冒了。”苏耿这才拿过衣服却并没有穿上。   齐夏果知道苏耿是不会坐顾歌的车的,她也没有多次邀请,坐上顾歌的车子,慢慢消失在苏耿视线内。   苏耿站在那里挺久,明明那辆车子早就已经看不到,苏耿还是继续看着那个方向,明知齐夏果不可能会留下来陪他,苏耿却还是那样想了。   阮驰森到得很快,“在这里挨了一个晚上?”阮驰森是不能想象的,在这样的荒野路段,苏耿和齐夏果竟然真的度过一晚,“齐夏果呢?”   “走了。”苏耿坐上阮驰森的车子,吸吸鼻头揉揉冰凉的脸颊,“有热水吗?给我点药。”   阮驰森昨晚上是故意关机的,以为苏耿不找他们起码也会找其他人,谁能想到这俩人把手机当摆设,生生在这里挨了一个晚上。   “杭杭呢?”苏耿喝上热水感觉没那么冷,想起苏杭问阮驰森。阮驰森本来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你那儿子就是个小人精,大晚上扒拉着时殊,怎么哄都不行。”   “活该,谁让你拿他当幌子的。”苏耿无力地笑,头越来越沉,他想这场感冒是避免不了了,想象苏杭皱着小眉头用歪理据理力争的可爱模样,苏耿觉得心里面热乎乎地发烫,那是他的儿子,不管他和齐夏果怎么错,苏杭的出生是唯一正确的。   阮驰森气极反笑,“人小道理倒是一大堆,我是拿他没办法,整个混世魔王。”昨晚上,和时殊独处,排除苏杭这个小旁观者,阮驰森想,这是多好的缓解矛盾的机会,把时殊往床上一扔,一夜折腾就什么怒气都没有了。但是他低估了苏杭的粘人力,苏杭始终跟着时殊,时殊更是抱着苏杭对阮驰森横眉冷对,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同时用小红帽可怜又警惕的眼神,看着阮驰森这头大灰狼。   阮驰森对苏杭物质诱惑好言相向都被小小人毫不客气地冷脸以对,阮驰森这才感觉到带着苏杭不是幌子,这明明是带着个障碍,只能无力哀叹,苦等机会,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苏杭到底是年龄小,还不是睡着了被抱走,最终还是被阮驰森得逞。   “我最庆幸的就是苏杭没受我们影响。”苏耿说,还好齐夏果对苏杭足够耐心用心,苏杭是被用爱浇灌出来茁壮成长的小树苗,看着软弱却有极强生命力,不受外界影响。   “你和齐夏果怎么样了?”阮驰森别有深意地问苏耿。   “别用你肮脏的想法胡想,什么都没有。”苏耿嗤笑他,他倒是做点什么,但是每次他靠近,齐夏果都像进入战斗的刺猬,他屡屡被刺到自动放弃。   阮驰森好奇地打量他,“不会是这么久没用,生锈了吧。”说完不怀好意地大笑几声,苏耿竟然没反驳,他说,“阮驰森,趁着时殊对你还有耐心,你就静下心来好还对她,别浪费她的耐心。”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时殊就是小孩心性,过几天就没事了。”阮驰森始终这样认为,在他认为,时殊早就已经是他的,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吃到嘴里面,就是因为确定这道美食是自己的。后来阮驰森知道,时殊不是一道不会改变的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白兔,随处乱蹦。   “我妈说想请你去家里面做客。”先去吃放,顾歌才送齐夏果回去,在齐夏果家楼下,顾歌提议道。自从知道顾歌已经和夏青的女儿重逢,顾歌的母亲多次提出来想要感谢夏青母女对他们的帮助,却被顾歌压住,也许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   “好啊,我应该早点去看望她的。”齐夏果对顾歌母亲的印象不是很深,只是记得那个唉声叹气对生活无望的家庭主妇,不知道十几年过去,她现在什么样子。   提起母亲,顾歌脸上带着笑意,“她可是念叨你好多次,说你小时候就漂亮,长大肯定更漂亮。”顾歌用母亲平时说话的语气转述对齐夏果的评价,齐夏果羞涩地笑着,“她老人家肯定会失望的。”   顾歌好像真的很忙,没说几句话就开车急急走了,齐夏果转身走进单元。他们本来去接苏杭的,奈何苏杭做勇士上瘾,不肯先走,要保护时殊到底,并严肃地说,“妈妈,这里有大灰狼,我要保护时时。”   想到儿子,齐夏果无奈摇头,恐怕阮驰森的打算要落空了。走进电梯内,看着光亮的墙壁上倒映的影子,嘴角含笑脸颊红红的女人,齐夏果吃惊地看着,这是自己吗,这个陌生的人。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齐夏果没有走出去,她摁了上一层的数字。这层楼和自己住的那层格局是一样的,齐夏果轻易地找到自家楼上那个房间,她摁门铃却始终不见人来开门,不知道苏耿是还未回来,还是真的生病了。齐夏果伸出手指试探地输入密码,第一次她输入的是苏耿的生日,是错误,第二次,她输入苏杭的生日,依旧错误。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心思闪动,犹豫地输入数字,门竟然开了,而那串数字是他们结婚日期。   门开了,齐夏果却犹豫,她该不该走进去,那处完全有苏耿生活气息的房子。也许他生病了,她应该看看他的,为了他把衣服给她披的绅士风度。   房子内的装修并不豪华奢侈,这倒是和苏耿一贯的要求有所违背,甚至墙壁一部分是斑驳不完整的,想必是上家装修到一半被苏耿草草买下来,却没有继续装修,所以这个房子只能称得上半成品。   沙发后的那面墙上满满的都是照片,齐夏果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待看到上面的内容她吃惊地睁大眼睛,全部关于她的,关于苏杭的,唯独没有苏耿的。   她一张张看过,每张都看得极其认真,看到照片会回想被拍时候她在做什么。照片上还有些加工手工品玩偶的图片,齐夏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以为完全脱离了苏耿,在独自生活,其实他一直掺和在她的生活中,不曾离开过。   去卧室,竟然没有看到苏耿,齐夏果提着的心放下来,如果看到苏耿她该怎么解释今天的行为,好奇心,偷窥欲,还是其他的什么。   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相框,齐夏果看过去,竟然是自己、苏杭还有苏耿的合照,她不曾记得有过这张合照的,有些怀疑地把相框拿在手里面仔细看,有些哭笑不得的发现,竟然是合成的。   齐夏果环视四周,房子内的家居摆设和婚房内很相似,却又不同。她一步步退出去,关上门,把这些发现都关在身后。   等回到自己家,齐夏果扶着咚咚剧烈跳动的心脏喘息着,为她的发现,为今天所看到的吃惊,她像一个变态的偷窥者一样发现别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关于自己的。如果说看到这些,齐夏果心里没什么变化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变化依旧不足够让她改变什么,或者是她不想改变什么。   只能苦涩地轻笑,她和苏耿总是错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PS1:圣诞节快乐……哈哈,这素最重要的PS2:今晚上吃得好饱~PS3:亲们撒花花哟~PS4:明天估计不更新啦~瓦提前说呀,表拍我,顺墙根溜走 48、结婚前,离婚后   这天是周六,齐夏果早早地给苏杭穿上帅气的套头衫,搭配浅蓝色牛仔裤,穿白色的板鞋。苏杭十分喜欢这身装扮,出门前在镜子前面照了许久,摆POSE数枚,还问,“妈妈,我是不是最帅的?”齐夏果只能回答,“是,杭杭最帅。”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臭美。   出了公寓楼,竟然看到长身而立靠着车门站着的苏耿,而约定好开车来接他们的顾歌竟然还未到。苏耿今天显得也是刻意穿着,相比较平时穿的十分随意,和苏杭的装备竟然成了不约而同的亲子装。这是那次山上之后齐夏果第一次见到苏耿,听说他生病了,齐夏果却坚持没去看他,那天在楼上看到的东西对她震撼太大,她没想好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苏耿。   苏耿看到苏杭的穿着,微微挑眉表示赞赏,苏杭看到苏耿也是好心情,他忽闪着长睫毛,十分好奇地问,“爸爸,你是来接我们的吗?”苏杭并不知道今天要去哪里,他以为他们今天早早出门是来见苏耿的。   苏耿不明所以地看着齐夏果,他早早等在这里,是因为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说辞,没想到齐夏果竟然牵着苏杭先出来。   “不是,我们要去顾歌哥哥家。”齐夏果对苏杭说,苏杭看看苏耿再看看妈妈,大眼睛有些迟疑,“我可以和爸爸玩吗?”小孩子对去顾歌家没什么兴趣,他倒是对苏耿今天开的这辆车有兴趣,而他只有模型。   齐夏果有些为难地看着苏耿,希望他说很忙之类的托词,没想到苏耿竟然说,“好。”一个字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顾歌的车很快就到,看着站在路口处的一家三口,竟不由得赞叹句温馨如画,苏耿有些慵懒地靠着车身,手指轻轻敲打着倒车镜。苏杭站在齐夏果身边,拉着齐夏果的手在兴致勃勃说些什么,齐夏果满目宠溺地点头,苏耿不时转头看向那对母子几眼,对苏杭说几句话。   顾歌还是开车过去,这样的场面是迟早要面对的,在他决定和齐夏果走到一起就注定的结果。   齐夏果看着顾歌的车开过来,有些尴尬地看着顾歌迈步走过来,顾歌已经不是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他是这个竞争激烈的某品牌创始人,在这个城市和苏耿有着同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苏总,你好。”顾歌伸手和苏耿打招呼,苏耿无所谓地摆摆手,并不和顾歌交握,“怎么比得上顾总早。”是啊,他今天来的是早,顾歌却比他更早。   齐夏果低声吩咐苏杭要乖乖听话之类,又抬头对苏耿说,“不要让他吃凉食物。”才坐上顾歌的车,顾歌对苏耿欠身,钻进车内。很快车子就消失在苏耿的视线内,苏耿咬牙切齿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很久之后才冷哼一声。   苏杭倒是自觉,已经爬上副驾驶座位,他只所以选择跟着苏耿,是因为惦记着苏耿车上的模型。苏耿看着摆弄物件的儿子,问他,“你妈妈和顾歌关系很好?”   苏杭点点头,“顾歌叔叔喜欢妈妈。”   “你不是叫他哥哥?”苏耿还记得上次,让他吐血的话,苏杭是叫顾歌哥哥的。   苏杭看眼苏耿,解释道,“因为他要做我爸爸呀。”好吧,苏耿上次吐血的内伤还未痊愈,这次直接伤及肺腑。   苏杭还不察觉,善意地提醒,“我们要去哪里玩呀?”   “你想去哪里?”苏耿问苏杭,他没有和小孩子的交流经验,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喜欢玩些什么。   “我们去动物园吧。”苏杭转动大眼睛提议道。   “你妈妈没带你去过?”动物园那样的地方苏耿有些发毛,上次也只是个借口。   苏杭理所当然地回答,“妈妈带我去过,但是爸爸没带我去过呀。”小孩子的心思,和不同的人去同一个地方可能感觉不一样。齐夏果开店之后,虽然尽可能把心思放在苏杭身上,但是陪他的时间还是不多,而小孩子对父亲的感觉总是带着敬佩的仰望。   苏耿带着苏杭去动物园,牵着他的小手以免被人群冲散,苏杭要坐在苏耿肩头上,“我也要那样。”苏杭指着不远处的一对父女,小女孩坐在父亲的肩头,手揪着爸爸的耳朵,在往栅栏里面给猴子丢食物。   苏耿有些忧愁,他微微皱眉想着怎么拒绝这个小人,谁想苏杭说,“好爸爸都会那样的。”这是他对齐夏果屡试不爽的一招,有故意刺激的嫌疑。   实践表明,这招对苏耿同样有效,苏耿手托着苏杭的小腿举高放在肩头上,又用手托着腋下让他双腿分开夹在自己脖颈上,好吧,当老子被儿子骑并不丢人,苏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顾歌开车边观察齐夏果的表情,“在担心杭杭?”齐夏果虚心地笑,“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顾好杭杭。”苏杭从出生就一直陪在齐夏果身边,齐夏果对苏耿这个新生上路的老爸丝毫不放心……   “他们父子相处也好,能减轻你的压力。”顾歌劝慰她,齐夏果点点头,这些她何尝不知,她还记得离婚协议的内容,苏杭十六岁之后就要离开她。   车子停在一处小巷内,齐夏果有些疑惑,以顾歌现在的身份,怎么还让母亲住在这样的地方。顾歌看穿她的疑惑,“妈妈说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就不想搬新地方,没办法,只好随她。”顾母在丈夫去世之后就以裁缝为生,供应顾歌上学。在年龄大了,也不愿搬离。   这是条相对繁华的小街,街面上有摆地摊的,不时有卖东西的吆喝声。有相熟的邻居和顾歌打招呼,“来看你妈啊,她刚还在这里呢。”热心的大婶笑着打招呼,眼睛却探究地盯着齐夏果看,齐夏果只好硬着头皮强笑。   顾母很快回来,手里面提着袋子估计是刚去买什么东西,和左右邻居打着招呼,走近意外地看着顾歌,“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待看到顾歌身边的齐夏果更是喜悦,“来来,家里面坐,我去做饭。”顾母孙玉英热情地拉着齐夏果进门,嘴巴乐得合不住。   齐夏果回头看顾歌,顾歌微笑着对她点头,夸张地揉着肚子哀嚎,“妈,我饿了,家里面有什么吃的?”   孙玉英并没有看出来齐夏果是夏青的女儿,她只是直觉的这是个女的,是儿子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自然是高兴极了,想她一直催促顾歌终身大事,奈何顾歌总是转移话题。   “妈,她是果果,夏青阿姨家的果果。”顾歌吃着母亲端出来的干果,为两个人做着介绍。   孙玉英吃惊地看着齐夏果,看着就眼圈通红,“你就是果果!看阿姨,眼神越来越不好,竟然没看出来。”紧紧拉着齐夏果的手疼惜地问,“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在当年,听到夏青去世的消息之后,孙玉英想过去看看齐夏果,但是被阻拦在齐家门外。   “我过得很好。”齐夏果低垂着眼睛,过得好,怎么可能好,继母,同父异母的姐姐,怎么能好。   孙玉英手顺着齐夏果的头发,哽咽着说,“在阿姨面前不用忍着,阿姨知道你过得不好,以后就好了,以后你有阿姨,也有小歌,有我们在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说着叫顾歌,“你别光吃东西,你听到没有?”顾歌点头应答。   齐夏果满眼热泪,在母亲去世之后她就是一个人,后来她有了苏杭,她一直不让自己觉得委屈,那样她还能坚持下去,现在有位带着母亲宠溺眼神的长辈摸着自己的头发,告诉自己不用忍着,会有人疼自己,会为自己撑起一片天,齐夏果感动地哽咽,这是在刘翠新之后,第二个这样对她说的人。   孙玉英把齐夏果抱进怀里面,“孩子,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的路就好走了。”齐夏果埋在孙玉英的肩膀上小声哭泣,原来她一点不坚强,她只是纸糊的老虎。   顾歌定定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他此生最爱的两个女人,在心中默默承诺,此后再也不让她们哭。   齐夏果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擦干眼睛,“阿姨谢谢你,我不苦,我有孩子要照顾就不觉得苦。”   孙玉英听到齐夏果的话有些怪异不解地多看几眼顾歌,顾歌转过头躲避母亲的询问目光,他不曾告诉过母亲齐夏果曾结婚且有个三岁的儿子。他太了解母亲,如果他提前说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见面。   孙玉英虽想继续追问,却被顾歌打断,只好去楼下买菜。顾歌带着齐夏果去他房间内,给她看自己成长的地方,房间保存的很好,甚至男孩子粘贴的海报还保留着。   顾歌从抽屉内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齐夏果曾经送给他的芭比娃娃,“你还留着它?”齐夏果惊喜地问,拿起来细细看着。   “虽然我不爱这类型的娃娃,不过因为是你送的,我就勉强不讨厌。”顾歌有些尴尬地解释,这件他保留十几年的玩具,他没说,因为怕弄坏,他甚至舍不得拿出来玩。   “哼,这是我最喜欢的。”齐夏果对顾歌做鬼脸道,看到曾经喜欢的东西还完好保留,就像那些关于幸福的记忆。   “咦,这是什么?”顾歌拿出盒子之后并没有关上抽屉,齐夏果看到抽屉内厚厚的一摞,用彩带仔细地捆扎。   顾歌探头过去看,待看清齐夏果所指何物,利索地伸出大手盖上,“什么都没有。”并虎着脸把齐夏果的手拉出来,用力盖上抽屉,“我们出去吧。”   “难道是女孩子给你的礼物?”齐夏果戳着顾歌的手臂坏笑着说,顾歌脸竟然可疑地红了,他梗着脖子,“就是别的女孩子送给我的礼物,所以才不让你动。”   距离家不远处就有菜市场,孙玉英很快就到达,鸡肉鸭肉买了许多,她为人和善,和这些摊主也是多年的旧相识,熟人就问,“买这么多,是儿媳妇来了吗?”   “不是,是以前的一个老朋友的女儿,儿媳妇我倒是想,只是没那么好福气,不像你,年纪轻轻就抱外孙。”孙玉英和对方熟络地打着招呼。   “既然是老友家的女儿,知根知底的这事儿就差不多成了,这还是你们家小歌第一次带女孩回来,我看这事□不离十,错不了。”对方继续热情地说着,孙玉英却笑不出来,是啊,顾歌不肯带女性回来,为什么唯独带齐夏果回来,刚才是她高兴过头才没注意到,这下想想,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会肿么发展捏~顾歌的妈妈会是什么样的角色呢……其实,这故事不难猜~嘤嘤,猜到的也不许说,让我自欺欺人会儿~如果下篇素现代重生,轻松欢乐风格的,亲们会弃我而去么……好想写重生啊,好想写啊,手痒痒啊,而且想到两个十分拉轰的女主名字,要不要开捏要不要写捏…… 49、结婚前,离婚后   这么想着,孙玉英匆匆买了些百搭家常菜就提着篮子往家里面赶,进门就叫顾歌,顾歌站起来问怎么了,孙玉英也顾不上礼貌,拉着顾歌就往屋里面走,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顾歌,“你给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顾歌毫不避讳地点头,“是,我喜欢她。”   孙玉英在儿子肩膀上重重拍一下,“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才多大啊,她比还大两岁呢,更何况还带着个儿子,你们要是成了,你就是后爸,你知道后爸多难做吗,你了解她吗。”   顾歌想过和齐夏果走到一起会面对许多问题,别人的目光更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以为母亲能理解他,“妈,你说的那些我不在乎,我谁都不要,只要她,她有儿子我也要。”看母亲气得发白的脸色,顾歌缓下来换个方式对母亲说,“果果的儿子叫杭杭,小家伙十分可爱,妈你一定会喜欢的,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这样就可以直接抱上了。更何况,她是夏青阿姨的女儿。”   孙玉英看顾歌语气缓下来一五一十地对自己解释,她知道急不来,拉着顾歌在凳子上坐下来,把顾德涛的遗像拿过来,“你说的这些妈都知道,夏青是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们,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虽然夏青不在了,咱们也要好好待齐夏果,但是这不是让你娶她,还有其他方式的,咱们给她钱,让她过上好日子,帮人就是尽力而为,不是让你赔上自己。”   “我爱她,不是报恩,和她在一起我就不怕别人怎么看我。”顾歌二十四,他是个男人,他可以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更何况后果是齐夏果和苏杭,对他来说是甜蜜的结果。   “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孙玉英气得要哭出来,“你爸爸走了这么多年,咱们家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是不知道,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挺过来了,你还想再遭一回罪吗,小歌,你现在还年轻,果果是好,年轻漂亮心眼也好,但是她不是你能要的,你二十四就给别人当后爸,以后让别人怎么说你,我和你爸的老脸还要不要。”   顾歌默不作声,母亲这些年的不容易他都看在眼中,所以他加倍努力,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不再被流言蜚语伤害,看着遗像中年轻面容的顾德海,顾德海去世时候不过三十岁出头,他还年轻,却活生生被病痛折磨死,就是因为穷,顾歌始终记得父亲临终时候说的话,他说,“小歌,以后你一定要出息,爸没本事让你妈跟着我受罪,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妈,光宗耀祖就靠你了。”   孙玉英看顾歌只是看着顾德海的照片不说话,知道有些话他还是听进去了,“小歌,你还年轻,以后大把的好姑娘,果果真的不适合你,你就听妈的,断了这个念头好不好。”   “妈,您为了供应我上学这些年吃的苦我都知道,我也不会忘记,所以我努力赚钱,现在我成功了,我想要找个人和我一起享受这种成功,我爱齐夏果,别人不能给她的,我可以。”   孙玉英恼羞成怒,怒其不争地看着儿子,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但是齐夏果还在外面坐着,他们已经进来这么久,不出去始终不好。孙玉英又问,“果果怎么想的?她也愿意这样拖累你?”   “她还不知道,不过她会同意的。”顾歌说,他相信齐夏果会同意的,她只是害怕了胆怯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孙玉英却从顾歌不确定的话里面听出来希望,意思就是,这事儿还只是顾歌的一厢情愿,齐夏果并没有表态,那就是还有希望,孙玉英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推顾歌出去,“果果还在客厅坐着呢,你出去陪她。”   顾歌对母亲突然的态度转变疑惑不解,以为母亲想通,就乐滋滋地出去了。孙玉英把顾德海的照片放好,“老头子,这辈子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儿,这事儿你可是看到了,不是我恩将仇报,果果那孩子我也喜欢,但是喜欢并不一定要划拢到咱们家,小歌是我带出来的,是我一辈子的盼头,咱们没出息也就算了,就算死,我也不能让他给别人当后爸,好好的前途就毁了。”   并不是孙玉英愚昧老旧,她只是一个爱儿子的母亲,且是苦过穷过,好不容易迎来好日子的人。顾歌是她所有的希望,她心心念念前途大好的儿子,她万不会看着他年纪轻轻自毁前程,给别人做后爸。   孙玉英在厨房内忙碌,齐夏果想要去厨房帮忙,孙玉英不让她做事情,只和她说话。大多是问齐夏果的现状,后又怪异地问,“孩子的爸爸呢?”   “我们离婚了。”齐夏果剥着大蒜,回答孙玉英的问题。   孙玉英哦一声回答,又说,“不怕,阿姨认识很多青年才俊,咱找个更好的。”齐夏果摇摇头,“我没想再婚。”   孙玉英这下脸上表情更丰富,看着齐夏果的脸极久,意味深长地哦一声,“小歌知道吗?”   齐夏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个人问题孙玉英突然提到顾歌,待明白过来顾歌今天带她来,可能是给孙玉英造成一些误解。齐夏果忙解释,“顾歌知道,我们只是朋友,今天来看您只是做为小辈看望长辈。”齐夏果这才意识到她今天的这次来意味着什么,她以为顾歌只是嘴上说说,以为就像小孩子觊觎橱柜内的色彩艳丽的棒棒糖,等真正拿到手里面却失去想象中的味道。齐夏果对顾歌,相比较朋友,她更愿意承认顾歌是弟弟。   “不是阿姨封建,你和阿歌年龄相当,你们要是有心,阿姨自然是赞同的,只是这以后小歌的压力就大了,他还年轻,活得太累阿姨看着心疼。果果,你能理解阿姨吗?”孙玉英谨慎地解释着,每个母亲都希望儿子能找到适合他的另一半,虽然顾家接受过夏家的恩惠,但是并不代表要用顾歌的一辈子幸福去偿还。孙玉英虽疼惜齐夏果,却始终介意她曾离婚,且独身带着孩子的事情,没有哪儿个母亲想让才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儿子给别人当继父。   齐夏果低着头点头,她理解,如果说她之前心里面对顾歌还有那么丁点超越朋友或者姐弟感觉之外的什么想法,那么现在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他们之间的不仅是年龄,更是这几年的经历,她离过婚且有孩子,这些都不是前途一片看好的顾歌该接受的,他值得更好的。   齐夏果并不怨谁,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孙玉英是顾歌的母亲,当然是为他着想。齐夏果只是想妈妈了,如果妈妈还在,一定也会为她思考。   稚嫩的儿童歌声打破了厨房的尴尬,齐夏果迫不及待有些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心里有些感谢这个时候打电话的人,放在耳边接听,打电话的竟然是黄醒,“齐夏果,你现在在哪里?停下手头的一切事情,离车子刀具等远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苏耿出车祸了。”   齐夏果手里面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她呆愣愣地失神,孙玉英看她异常行为,忙问她怎么了,齐夏果忙乱地蹲□子,手在地板上乱摸,把手机拿在耳边问,“苏耿怎么样?杭杭呢?”   黄醒又在那边说了什么,齐夏果只听到他说的地点,她冲出厨房,拿着手袋就往门口走,又觉得不礼貌,回头对孙玉英歉意地说,“阿姨我先走了,很抱歉。”说完就忙不迭地跑下楼。   都怪她,她不该让苏耿带着苏杭的,苏杭还那么小,他肯定疼得叫妈妈,齐夏果自责地想,她今天为什么要答应来顾歌家,或者是她需要更加现实的话语让她清醒过来。   齐夏果迎头遇上从外面买食材的顾歌,顾歌看齐夏果急喘的样子忙问她怎么了,齐夏果只顾着摇头,“顾歌,对不起,如果我给你造成什么误解,我只能说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也不管顾歌是否听懂,埋头往前跑,跑出小巷,恨不得马上离开,马上能到达苏杭身边。   在出租车内,齐夏果愣愣出神,朋友以上非恋爱,是现在这种状况吗。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想要接触过去也没那么容易,她以为接触和夏青相关的人和事就会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孤单狼狈,但是,齐夏果本来就应该是孤单的,而她却不够安分接受现状。   这一边,苏耿从睡梦中惊醒,他竟然梦到齐夏果和顾歌结婚了,手捏着眉头缓解不适,苏杭在地板上玩着最新款的玩具,黄醒在另一张沙发上喝酒,眼神怪异地瞥几眼苏耿,苏耿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伸长手臂叫苏杭,“杭杭,拉爸爸起来。”   “不要。”苏杭直接拒绝,他正玩在兴头上,被打断自然是不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据目测,这篇文不会特别长了……瓦素这样想滴齐夏果去顾歌家没想到那算是间接见家长,这个是顾歌故意不说的,就是担心齐夏果不去……欧了……圆润地滚走 50、结婚前,离婚后   房间门很快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错综的泪痕,惊魂未定地看着房间的人。苏耿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梦境的情节多么清晰,他几步走到门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话。”手握住那人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直觉是她受了什么委屈,这还是苏耿第一次看到齐夏果这般手足无措的慌乱样子。   齐夏果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跪在地板上玩得尽兴的儿子,她突然反应过来,苏耿这样珍爱生命的人,怎么可能会大意到出车祸,是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太过匆忙慌张,才没来得及辨别信息的真实度,这刻冷静下来,想明白,不由得又气又羞。她拿起包就砸在苏耿身上,哭着叫嚣,发丝更乱,像极了发疯的泼妇。   苏耿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只能躲着她,他试图阻止齐夏果疯狂的举动,没想到却惹来齐夏果更强烈的攻击,“苏耿你骗我,你骗我。”齐夏果说着就哭出来,她又不肯让自己在这人面前流泪,狠狠咬着嘴角,倔强地瞪着面前的人,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看得苏耿又是心惊又是心疼。   “我骗你什么了?”苏耿更是莫名其妙,他尽心尽力鞍前马后带着儿子玩了半天,被小家伙折腾累极,才终于让这个小魔头满意地点头,这才睡了两个小时,怎么就惹得齐夏果这般反应,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啪。”齐夏果抬手打在苏耿偏过去的脖颈上,气恼道,“苏耿你怎么骗我无所谓,你怎么能拿杭杭开玩笑,你在乎过他吗?”越说越伤心,担心了一路,就怕苏杭有什么意外,就怕从此以后她依旧是一个人,越想越害怕,她害怕一个人,她不要一个人,结果呢,竟然只是他的恶作剧,而且是拿苏杭的健康开玩笑。   苏耿被她打傻了,胸膛上挨着女人的拳头,苏耿愣愣地反应不过来,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黄醒,转头,果然黄醒早趁着慌乱趁机顺墙根而逃,而苏杭正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大眼睛内满是疑惑,“爸爸妈妈,你们在打架吗?”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苏耿抓住齐夏果的手臂握在手内,“我们没有打架,我们关系好着呢。”说着对苏杭嘿嘿一笑,只是皮笑肉不笑更惊悚。苏杭看齐夏果低着头不说话,他走过去抱住齐夏果的腿,小力摇着,“妈妈,我长大保护你,坏爸爸。”说着对苏耿宣战。   苏耿听着儿子小小年龄的宣战哭笑不得,“我是坏爸爸,先说说我哪里坏了?”低头看着依旧闭嘴不说话的齐夏果,“打也打过了,说说吧,怎么了?”   “黄醒给你打电话了?”苏耿握住女人又要落下的拳头,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我说的话你相信半句也好,别人的话你倒是全盘接收。”心里不由得好奇,黄醒怎么会知道齐夏果的电话号码,在自己的电话记录上找到的吗,不可能的。   苏杭小脚放在苏耿的鞋子上,用力踩着,在两个站着的大人之间,踩着他们的四只脚来回走木桩,“黄醒叔叔真笨,不知道妈妈的电话号码。”苏耿恍然大悟,原来是苏杭人小被黄醒骗了电话号码。   齐夏果推开面前的人,抱起脚上的苏杭就往外走,苏耿无奈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黑着脸想着要怎么收拾黄醒,但是又忍不住摸着鼻头暗自高兴,齐夏果这么急忙忙赶来,是不是说明她心里面还是有自己的,而故意忽视掉,齐夏果更关注的点,苏杭。   齐夏果回头狠狠瞪那个暗笑的男人,又有些尴尬,自己怎么还是不长记性,黄醒对试探她的事情乐此不彼,更可恨的是屡试不爽,她咬着嘴唇暗想,黄醒那人着实无聊至极。   苏耿见齐夏果不停息,一直往前走看样子是没开车,一直这样走什么时候是终点,他这才上前几步拦住齐夏果,“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齐夏果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大声冲他嚷,“不用你管。”   苏杭的手臂抱着齐夏果的脖颈,好奇地看着苏耿,再看看妈妈,趴在齐夏果肩头上不说话。“你别气,我不知道黄醒说了什么,我和杭杭都没事儿,你别担心。”   齐夏果听到他的话更生气,什么叫她别担心,他怎么不早说,黄醒何故这样整自己,还不是为了苏耿。苏耿摸摸鼻头说,“好吧,就算他做错了,他也是好意的。”这样对立站着,齐夏果手臂有些无力,苏耿把苏杭接手过去,苏杭哼唧着要妈妈,苏耿拍着他的后背,“杭杭累了,我送你么回去。”   这个时间能去哪里,齐夏果只觉得这一天过的疲惫不堪,点点头跟在苏耿身后走向他的车。齐夏果心里还有气,不肯坐在副驾驶座,苏耿只好把苏杭放在她怀里面,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这对母子,只能无力地摇摇头。   下车后,齐夏果抱着苏杭走在前面,苏耿更是紧跟在后面,齐夏果本来就有气,看他这样更生气,“别跟着我了,看见你就烦。”   苏耿走在她前面,“我回自己家。”看齐夏果狐疑地看着他。   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苏耿拿出钥匙,“走吧,就算是跟踪狂,也不会跟着你一带孩子的。”苏耿不知道这句话成功砸中齐夏果今天的雷区,她狠狠瞪苏耿一眼,“是,我是带着孩子,你别跟着我啊,我让你跟着我了吗?”   苏耿看齐夏果今天这么容易被影响情绪,他这才正视她轻易动怒不是因为每个月那么几天的大姨妈而烦躁,“你怎么了?我没嫌弃你。”   “你嫌弃我吧,都已经离婚了,字也已经签了,你总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你已经影响我正常生活,苏耿,我不想看到你。”齐夏果被那个嫌弃两个字再次戳到,嫌弃,不想结婚是一回事,被人嫌弃更是另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苏杭是她爱如生命的,现在被以累赘为原由,让她不由得怒火中烧,在别人面前不能发泄,这个时候看着苏耿更觉得他讨厌。   苏耿被人吼被人骂也不恼,嬉皮笑脸地换条腿支撑着身体,“这是谁惹你了?你说不让我出现我就不出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看齐夏果闭紧嘴巴暗自懊恼的样子,苏耿更是心情大好,“杭杭,想不想吃冰淇淋?”   “可以吗?”苏杭刚才还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听到那三个字,支起脑袋兴奋地问。   苏耿对苏杭动动右边嘴角,“作为男孩子要有风度。”   苏杭十分迅速地领悟到这句话的其他意思,“妈妈,我们去吃吧,好妈妈,我想吃,不吃杭杭会睡不着觉。”   苏杭本来就是坐在齐夏果的手臂上,他这么左右磨蹭着挪移,很快齐夏果就支持不住,被苏耿有眼力劲地接手过去,“晚上吃了你会拉肚子。”   “我只吃两个。”苏耿伸着小手指讨好地靠在苏耿肩膀上,对着齐夏果讨价还价。   “不行。”齐夏果义正言辞地拒绝。   苏耿看苏杭扁着的小嘴巴,再看看齐夏果有立场地虎着脸,他一手抱一个,另一手拉着另一个,“每人一个,不许讨价还价。”   小孩子肠胃脆弱,苏耿并不会真的让苏杭吃冰淇淋,只是那个比较有吸引力,一份蛋糕就搞定了闹情绪的小人,苏杭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漂亮小朋友吸引过去,匆匆吃几口就跑开。   苏杭吃得少,齐夏果却显得吃得稍显多,她一口一口抿着奶油吃掉,苏耿看着面前另外两个盘子,无声地推到她面前,齐夏果头也不抬继续吃,是谁说,女人最好的朋友是钻石,那么闺蜜应该是甜食,心情不好的时候吃这些软乎乎的蛋糕是最好的发泄,尤其是对齐夏果这样呆愣发泄不出来的性格。   “甜的也吃了,说说今天到底怎么了?”苏耿按住齐夏果又要挥起的叉子,他看得出来,齐夏果已经饱了。   齐夏果放下叉子,避开苏耿的手掌,“没事儿。”   “你是不是例假快来了?”苏耿试探着问。   齐夏果抬头瞪着他,“你才是那几天呢。”   苏耿不由得笑出声,这样次次呛他的齐夏果,苏耿倒是第一次见到,“我每天都是,你以前没发现。”看齐夏果又低头不说话,他不由得皱眉问,“谁给你气受了?”   “都说了什么都没有,你问什么。”齐夏果的怒气再次被点燃,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控制不住情绪,“不要再问我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好吗?”齐夏果有点哀求地请求苏耿。   苏耿看她低落的情绪,“你不用说话,点头就行。和他有关?”   齐夏果迟疑地点点头,她知道苏耿说的他是谁,但是她对他的理解和苏耿是不同的,她只是以为那是个能吐露心声能帮她想起点关于美好的人,超于朋友是类似亲人的人。   “今天算是见家长?”苏耿回想早上顾歌出现时候的样子,再联系齐夏果现在的模样。   齐夏果摇摇头又点点头,觉得这样表达不清楚,只好发音回答,“我事先不知道,也不是,如果事先知道我是不会去的,不对,我还是会去见孙姨的,但是不会和顾歌一起去……”齐夏果后面又在念念叨叨说着什么,只是她声音太小,更像是一个人的低喃。   苏耿看着齐夏果自言自语的模样,他伸手附上她的手,“别被别人的话影响情绪,你很好,杭杭也很好,他是小天使是你的宝贝,他有你就够了。”   “我知道。”这些齐夏果知道,只是心里面还是有些失落,为某种希望的失落,她希望能接触更多的人,希望苏杭的生活的环境能是温暖多彩的,而不是单调阴暗的单亲生活。   等到苏杭玩累,苏耿才抱着苏杭离开,这次苏杭没有挣扎,他安静地靠着苏耿的胸膛睡得安稳。齐夏果看着苏杭今天一天的烦闷才烟消云散,是啊,她喜欢的别人不一定认可,苏杭有她就足够,而她有苏杭就足够。   苏耿一直把苏杭送回到齐夏果家,放在她床上。他在客厅内站了一会,在走到门口时候又回头,齐夏果警惕地看着半转身的他以为他会说什么,苏耿似乎是笑了,他看着她似乎说了几个字:晚安。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的是不是:我站在原地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保护小幼崽的麻麻都素只母老虎……呼呼~齐夏果的反应是大了点,可能是她生活的环境有关,她不需要爱情,但是她需要家人,她需要接触到关于幸福阳光的人和事物,才能让她性格开朗起来,她就是只没头没脑只顾冲着火光飞去的飞蛾 51、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坐在床边看着苏杭的睡颜,长长的眼睫毛安静而乖巧,苏杭是齐夏果得到的意外奖励,惊喜且超出意外的的满意。抬头狠狠地瞪着天花板,好像还能看到苏耿离开时候那个可恶的笑容,他仿佛知道她所有的担忧,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齐夏果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别人无关轻重的看法而已。   突然想到什么,齐夏果站起来快走几步到门口位置,平复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门外,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抬手又落下,反复数次,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他只是那么站着,面对着门板挺立站着。齐夏果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的人,看着他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   在男人再次抬手的时候,齐夏果突然拉开门,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齐夏果清晰扑捉到,这样生动的表情鲜少在他脸上表现,这刻觉得分外有趣。齐夏果板着脸恶声恶气地问,“你要做什么?”   “在想一个能让你开门的理由。”   “那你先想到了吗?”齐夏果把门只开了极小的缝隙,以至于两个人的谈话防备而安全。   苏耿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错,看着她说,“还没想到。”他在想一个合理的能让她不防备的理由,看着她的脸,苏耿突然觉得什么理由都是自寻烦恼,他不就是想看看她吗。   “那你想吧。”齐夏果说着就要把门板关上,苏耿更快一步把手臂伸在门缝内,齐夏果看着突然伸过来的手臂,到底是狠不下心来,只得抬头瞪他。   苏耿说,“我想到了,晚安。”说完真的把手臂缩回去,举止优雅步履稳健地离开,留下齐夏果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干瞪眼。   经苏耿这么一折腾,齐夏果晚上的那点小郁闷彻底消失不见。   她今天的失态是因为她对顾歌有什么奢望吗,或许有那么一点,那微弱的感觉称为好感更合适。或者是她摇摆不定的态度给顾歌希望,让他造成误解。齐夏果叹息一声,遗憾地想,她失去的是一个亲人,而不是爱情。   手机蜂鸣音,齐夏果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苏耿,齐夏果拿着手机去阳台接听,苏耿很久没说话,开口声音有些低哑有些激动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齐夏果,你准备好重新开始了吗?”苏耿很少这样问,他一向是自信满满的,他只会吩咐发号施令,又犹豫地问,“能优先考虑我吗?”   齐夏果很久没说话,苏耿也选择沉默,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压抑而又似乎在期待什么,苏耿选择再度开口,“我要离开段时间,你等我。”   “苏耿,如果你没同意离婚该多好。”齐夏果说完就挂掉电话,如果他们各自坚持下,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狼狈,她不需要爱情需要的是一个安息的雀巢,她和苏耿都不热衷于费脑力去思考情爱等纠结问题,他们需要的只是家人,而这些她之前不懂,以为那不是她的安息地只是束缚,她只顾着逃脱,那何不是她一直奢望的。现在回头看看,一段婚姻,一个可爱的孩子不就是她需要的吗。   很久之后,手机再次蜂鸣,提醒着新来电,这次不是苏耿,却是顾歌。   顾歌似乎在跑,他急喘着叫齐夏果的名字,“果果,无论我妈说了什么,那都不是我的意思,什么也代表不了,我只要你,也只能是你,你明白吗?”   明白吗,齐夏果不明白,她不想再要爱了,本来她已经心如止水,是顾歌扰乱这池春水,但他只是投入的一颗石子,早晚有静止的时候。   “果果,我想见你,我有很多话对你说,你见见我好吗?”顾歌苦苦哀求她,今天带齐夏果去家里面的确是他考虑不周,他以为因为夏青的关系,母亲能轻易接受齐夏果,当齐夏果离开之后,顾歌有些失望地上楼,孙玉英看到顾歌就拉着他问,“你不能犯糊涂,你以后还怎么抬起头,不听我的话你迟早后悔,等那时候后悔就晚了。”   母亲说的对,顾歌追求齐夏果面对的阻碍不仅是苏耿和苏杭,更是那些无形的压力,他们的身份限制,他们所生活的环境的压迫,一切的一切都可能让那个轻易退缩的女人放弃,齐夏果今天的反应也说明了,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向前走一步。   “顾歌,你回去吧,我不会下去的,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我以前的态度让你误解了什么,我很抱歉,我以为你明白的,我不会再接受一份新的感情,无论是为了杭杭是我自己,我承认自己胆怯了,我希望过平静的生活,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不被别人的言语困扰的生活,顾歌,我累了,我只想和杭杭过着最简单的生活。”苏杭,齐夏果的唯一,她仅剩的宝贝。   顾歌仰头看着黑暗的窗口,他抬头看着,“果果,我爱你,爱了十几年,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渴望变强,能和你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我希望能变成你的依靠。如果你不讨厌我,就不要拒绝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不要拿苏杭和其他人来回绝我,我只要你的想法。”也许顾歌是年轻,也许是他一帆风顺没经历过失败,所以他才能轻易做出承诺。就是因为他年轻,他不害怕失败,但齐夏果怕,怕到骨髓。   “我不会下去的。”齐夏果看着楼下那微弱点点的蓝光,她想那应该是顾歌。   顾歌苦笑一声,“你还是不敢,你到底在怕什么,因为苏耿吗?果果你还是戒不掉他么,我不会是下一个苏耿的,你相信我一次。”   爱吗,或许,但是已经不重要,无论是苏耿还是顾歌,齐夏果都不想要了。   “果果,你不见我我不会走的。”   这场恋爱或许是顾歌的一厢情愿,但他想要把自己敲醒,告诉自己这不是梦,他的爱就要勇敢去追求,他并不比苏耿差,他只能比苏耿做的更好。齐夏果的敏感和故作坚强都让他心疼,他还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   齐夏果在阳台上站了很久,一个冷战让她惊醒,她在做什么,她还想看着顾歌能不能坚持下去吗,他做到她又会怎么做。去浴室洗热水澡,又去卧室为苏杭盖被。齐夏果捧着牛奶站在窗帘后面,看着楼下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她想顾歌应该已经离开。   齐夏果去卧室睡觉,她看着苏杭睡着的小脸,和苏耿相似的脸,脑海中是苏耿的询问,是顾歌的哀求,她还能拥有幸福吗,如果可以,那一定是和苏杭有关。   齐夏果做了很长的梦,梦里面苏耿一直在前面走,齐夏果加快步伐要赶上他的步子却只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她叫着苏耿,让他慢些,苏耿置之不理依旧走得飞快,后来齐夏果渐渐累了,她走不动了,而苏耿的身影也消失不见,齐夏果迷茫地叫着,有个陌生小男孩蹲在齐夏果面前,他朝齐夏果友善地笑着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追他呢,不是非他不可的,我陪着你好不好?”齐夏果摇头说不好,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蹲着的小男孩像是突然长大,竟然变成顾歌,他说,“果果,你为什么总是坚持追求得不到的,他不适合你,你忘记他怎么让你孤单的吗。”   这时候男孩又伸出手,“别害怕,我陪着你,站起来,我们慢慢走。”齐夏果慢慢站起来,男孩的步子很慢,和她同节奏,他为她指着四处的风景,齐夏果渐渐忘记她要追着的人,握得住,她现在的就是握得住吗?   齐夏果从梦中惊醒,她梦到那个男孩也转身走了,他说,“你根本就忘不掉他,既然这样,你去找他吧。”齐夏果想要开口叫,但是她说不出话来,她想恳求男孩别走,她不想一个人。   看手机时间,凌晨三点,齐夏果拥着被子坐好,她咬着手指想要抽泣。   苏杭生物钟十分准时,起床会先穿着小睡衣去阳台上做人工体温计,这次他去了很久没回来,齐夏果去阳台找他,苏杭踮着脚看着楼下,“妈妈,那个是顾歌叔叔吗,他要来带我玩吗?”十几层楼,三十多米的高度,其实楼下的那个人身影十分模糊,但是苏杭却看得出。   齐夏果终于平静的心再次噗通跳起来,顾歌还没走,他真的站了一夜。   “妈妈,我们叫叔叔上来吃饭好吗?”在这之前,顾歌也曾来家里面做客,苏杭并不意外,却不知道此刻他的这句话在齐夏果心里面起到什么样的催化作用。   齐夏果看着认真模样的儿子,“杭杭喜欢顾歌叔叔吗?”苏杭用力点头,“我喜欢妈妈,我也喜欢顾歌叔叔,顾歌叔叔也喜欢妈妈。”   顾歌吃惊地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齐夏果,齐夏果踱着步子慢慢走过去,“饿吗?”顾歌摇摇头,他想要问齐夏果是否同意。   齐夏果看着四周,现在还早,小区内并没有什么人,但是她还是有些心虚仿佛后背被人注视着。顾歌痴缠地看着她,又是兴奋又是担忧,竟然说不出话来。   “杭杭让你去吃饭,以舅舅的身份。”齐夏果平静地说,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齐夏果和顾歌基本上是没可能了,其实齐夏果心里面还是舍不得苏耿的,但是她又不敢轻易回头……搬家加上身体不舒服,这几天过得十分错乱,让亲们久等了……嘤嘤 52、结婚前,离婚后   顾歌用力点头,“哈哈,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真的挺饿。”上前几步,揽着齐夏果的肩膀,有些僵硬地往前走,这刻握住她的手,没人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顾歌都已经知足,更何况他们又不是亲姐弟,到底她还是下来了。   无人注意到,某层的窗口飘动的窗帘后面站着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和同色窗帘融为一体,他定定看着楼下的两个人,看着两个相携而去。虽不想承认,男人还是不得不发现,竟然有心碎心疼的感觉。   苏耿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只是这个忙不能告诉齐夏果。以至于齐夏果很久再没见过苏耿,楼上重新恢复噪杂的装修噪音,齐夏果去管理处询问过,说苏耿已经把楼上重新卖掉。齐夏果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听到什么声响会突然醒神,却又淡淡的失望。   齐夏果还是得到关于苏耿的消息的,只是消息的来源是苏父母或者是苏杭小盆友,小盆友说,“爸爸说让我好好吃饭,听妈妈的话。”齐夏果不曾记得苏耿出现过,问儿子,苏杭拿出厚厚一摞信封,“爸爸在这里说的,爸爸说每天只能看一个哟,等看完爸爸就回来了。”   齐夏果打开一个,果然里面写着字,只是每个字顶部都规矩地标着拼音,看来是考虑到苏杭这个小读者的知识局限。   齐夏果带着苏杭去过老宅,苏父母待齐夏果还如以前,只是话语经常捎带上苏耿,不断提起过去,齐夏果每每微笑不作答,却又忍不住回忆那两年多发生的事情。   齐夏果的生活恢复到她想象中的平静,没有苏耿,和顾歌只是简单的朋友,起码是她这样认为的,经过上次的事情,和顾歌相处总会不太自然,刻意地拉开距离。   梁温对苏耿连续数天的未出现有些担忧,她多次问黄醒,黄醒那里得到的回复也是未知。“齐姐,你真的选择顾歌?”梁温终于忍不住还是选择向齐夏果确定。   “怎么可能,我们只适合做姐弟。”这是齐夏果始终如一的回答,在她心里面,顾歌只是亲人。“靓靓,你有不错的人选吗?”戒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   虽然齐夏果不承认,但是看在时殊眼中,齐夏果和顾歌更加默契的举止更像是热恋,初级阶段的胜利冲昏时殊的头脑,她乐滋滋地想,看吧,她坚持的是正确的,以此为底气,时殊更大胆在阮驰森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这段时间发生的另外一件重大事情就是黄醒和梁温的婚事,黄醒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梁温点头结束黄醒的单相思。齐夏果为梁温高兴,婚礼细节梁温也喜欢问齐夏果,齐夏果不由得想,她结婚时候是怎么样呢,只记得那天天空阴沉,记得婚车队伍拉得极长,记得苏耿因为无聊在车内睡着了,记得他揽着她的腰替她挡酒,记得那晚上小心翼翼地四肢僵硬胆怯地等着即将发生的事情,而苏耿只是瘫软在床上。   苏耿回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这段时间他听到无数关于齐夏果的消息,关于她和顾歌怎样的形影不离,关于他们怎么合作默契,关于他们一起出席时候多么惹人注目,关于齐夏果的一切,却每次都相关于顾歌。   今天他被刘翠新指示着去买小吃,苏耿想着没事就去了,没想到能见到齐夏果,齐夏果是给苏杭买零食的。这时候已经是寒冬,齐夏果穿着黑色和紫色渐变色类似茄子色的羽绒服,绿色的大围巾围住整个脑袋,她手里面拿着两盒吃食挤过人群。   苏耿的视线跟着她的身影而移动,最终落在目的地,那处站着顾歌和苏杭,苏杭坐在顾歌的肩头,就如当初苏杭要求苏耿那样。苏杭手摸着高高雕塑,耍赖地对着齐夏果说着什么,齐夏果摇摇头,无奈用竹签把食物送到苏杭口中,又降低高度,把另一块送到顾歌嘴边,顾歌笑着吃下,并在齐夏果脸颊上偷吻一记,苏杭乐得拍手。   那边的其乐融融的幸福刺伤了苏耿的眼睛,那曾经本该是他能享有的幸福,现在他只能和陌生人一样站在一边,看着美丽温柔的她为帅气的顾歌和可爱的苏杭服务。   苏耿开始失眠,在小吃街看到的那一幕像是印在他脑子里,怎么都不能挥去,他开始吃安眠药,却只能混混沌沌地入睡,他身体开始变差,明明他才三十出头,这场感冒却持续半个多月。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苏耿却盖着两床被子缩成一团,身体在发烧,心在干涸,想要喝水却无能为力。苏耿已经这样躺一天,这样回去免不了被刘翠新一顿追问。   电话终于拨出去,听着枯燥的嘟嘟声,苏耿等着那边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道女声,还好是女人的声音,苏耿不知道如果是男人的声音他会不会把电话挂断。   “新年好。”   “新年好。”   “帮我对杭杭说新年好。”苏耿说。   齐夏果迟疑地问,“你生病了?”   “嗯。”   “你吃饭没有?”   “嗯。”   “吃药没有?”   “嗯。”无论齐夏果问什么,苏耿都用单调的一个词来回复。   电话已经挂断,齐夏果看着手机愣愣出神,苏耿生病了,大脑不受控制地思考,有没有人照顾他,他有没有好好吃药,有没有多喝水……   脑袋内轰轰的,齐夏果双手捧着头不让自己多想,却还是不能把那些想法挥散。站起来,拿外套钱包,关门一鼓作气走出去,齐夏果这次没想她为什么这么做,没追究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她只是想去看看他。   打车去结婚时候的婚房,门卫是认识齐夏果的,轻易放行。苏耿的习惯还是如旧,齐夏果轻易找到钥匙的所在,满室黑暗,齐夏果一路把灯拍亮,在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她迟疑了,没有来的时候的焦急,这刻她冷静下来,他们已经离婚,她不是前段时候还拒他与千里之外吗,今天她又在做什么,以什么身份进入属于他的房子。   门轻轻带上,齐夏果想要转身离开,她就是这样的人,不停的在做决定,又不停的在否决前一个决定,她犹豫徘徊,自认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又忍不住质疑,这真的的是想要的吗。   门内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沙哑破碎,齐夏果手拧开门,床上的人背对着床,缩着身体,寂寞孤单而单薄,他那样的男子竟然会让人觉得可怜,齐夏果忍不住红了眼圈,忍住要冲出眼眶的眼泪,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但是看到他的背影她却忍不住泪流。   苏耿和齐夏果,到底是谁辜负了谁,到底是谁欠了谁,他错在先,她固执在后,不肯纠正明知的错处,宁愿一错再错。   一杯水递到苏耿面前,他抬头看着面前模糊身影的人,太过惊讶太过惊喜,竟然忘记伸手去接。“你明明就没吃药,想把自己病死吗?”女人略显嫌恶的声音,却因为轻柔的语调而更像是娇嗔。   苏耿接过水,支着身体喝下去,“你怎么来了?”   齐夏果却没回答问题,自顾看着桌面上的药片,查看用量,按照说明书把药取出来,递给苏耿,“吃掉。”   “不要。”苏耿扭头直接拒绝,别扭又坚持立场。   “爱吃不吃。”齐夏果拿过苏耿手里面的水杯,作势要转身走。眼睛余光看到男人无奈地拿起药片,用英雄就义大义凛然的表情吞下。   齐夏果向前迈出一步,被一只带着异常体温的手掌抓住手臂,“我已经吃了。”话说得委屈又不甘。   “我去给你熬粥,家里面有米吗?”   “没有。”   “那你这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有人理直气壮地回答。   现在已经这么晚,不可能出去买东西,齐夏果只好去厨房找有什么能吃的,厨房超出想象的干净,调味料一概没有,面块倒是发现数个,问生病的某人,原来是李阿姨上次来的时候带来的。   白水煮面,色香味完全不搭边,难为苏耿竟然能吃得下去。吃过饭苏耿精神明显不振,却又勉强支撑着,和齐夏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睡吧,我陪着你。”不知道是齐夏果的这句话作用,还是苏耿最终支撑不住,很快睡去。齐夏果在屋内各个房间溜达,屋子内的摆设还是依旧,就算本来是她的物件放置的空间,现在已经搬走,那个位置已经空留着,仿佛在等着某天被什么东西填充。   在靠近苏耿主卧的客房内,空落落地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齐夏果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戳动,这个是不属于这个房间的,而且因为个头巨大,显得突兀。   箱子内上面是一些有些破旧的物件,有些是眼熟的有些是毫无印象的,但是齐夏果很快就发现共同点,她眼熟的那些都是和她相关的,而不认识的貌似是男孩子才会拥有的。   在箱子的地步有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光碟,上面的名字写着齐夏果,好奇心作祟,齐夏果拿着去客厅放作者有话要说:会给顾歌另外一个结局,现在的定局基本上就是齐夏果和苏耿了……写纠结挣扎的内容,让敏敏也变得肠子打结,和瓦平时二乎乎没心没肺的形象不太符……(>_<)……PS1:元旦快乐哟,刚聚会回来,先更新哈PS2:不停的做决定,又在再下一秒否定上一个决定,O(∩_∩)O哈哈~咳咳,我想表达啥,斜眼 53、结婚前,离婚后   客厅内重新恢复安静,齐夏果却久久不能回神,她抱着四肢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思绪飘了很远,想了许多,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放空脑袋,再站起来腿有些麻。去卧室看那个睡着的人,齐夏果站在床边看着他,这就是他消失一个月的原因吗,是他准备什么时候送给她的吗,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没送出去。   晚上苏耿发烧,额头滚烫,迷迷糊糊在说什么,一会叫齐夏果名字一会是苏杭的,至于说什么却听不清楚。齐夏果用酒精为他物理降温,苏耿也只是在齐夏果摆弄他四肢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她又昏昏沉沉睡去。   这个晚上苏耿睡得还算安稳,齐夏果却不敢入睡,多次为他量体温,在半夜又把苏耿叫醒,再次让他吃下他讨厌的药片,不知道苏耿是否已经烧得迷糊,他竟然没有抗拒,就着齐夏果的手吞下。   在凌晨五点,苏耿终于体温降下来,齐夏果熬不住在床边睡着,手却依旧放在他腋下,为能直接感觉到他体温变化。   苏耿这觉睡得疲惫不堪,他似乎听到齐夏果的声音,闭着眼睛想,她怎么可能会来看他,她避他还来不及,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却意外地看到旁边的齐夏果,她的脸颊贴在柔软丝滑的被面上睡得安静。   这是他们离婚之后,苏耿第一次看到齐夏果这样不防备的面孔,也是第一次能这样安静看着她,白皙的皮肤清秀眉眼,就是这样普通的齐夏果,却又明显不同的齐夏果,是苏耿一直放不下的。   苏耿把齐夏果抱上床,齐夏果吧唧嘴巴靠近他的胸膛,寻找舒服的姿势,却并未醒过来。再次入眠,脑袋清醒着,嘴角带着微笑,他拥着她。   第二次是齐夏果先醒来的,她手摸着旁边的位置,体温还算正常,只是那具身体距离太过近,齐夏果睁开眼睛,她眼前是苏耿放大的脸庞,而眼睛却是闭着的,眉眼舒展开嘴角带着可疑的弧度,齐夏果看到他眉心处有细微的褶皱。   只是两个人的姿势,她的手抱着他的腰,苏耿更是霸道的把一条腿放在她腿上,固执地把她锁在怀内,两个人的脸挨得极近,近的几乎窒息。   齐夏果无声地挣扎,推着苏耿,把四肢从他的控制范围内撤离出来,心里懊恼,她不该被他一时的假象所蒙蔽,苏耿怎么可能会可怜,他明明就是可恶。   “别动,我还生病着呢。”某人发声反抗。   齐夏果继续推他,“你明明已经退烧,别抱我,手……你的手……”齐夏果支支吾吾叫着,苏耿非但不松手,更是用力抱着她,双手抱着她的肩膀,她的前胸贴着他的坚硬胸膛,“你自己上来的,就自己承担后果。”   “我没有,我明明在那里睡的,苏耿,你别得寸进尺……”齐夏果又羞又怒,证据不足地辩解着,只是那人明显注意力不再这里。   “齐夏果你再动,发烧的就是其他地方了,你造成的你负责灭火。”苏耿咬牙切齿地提醒两个人的境况,这女人竟然不怕死地继续动,苏耿发狠拉着她的手附上自己小腹下处,齐夏果快速抽出手,满脸通红怒骂流氓。   “你都这样了,我还没反应,那就是我的问题。”   “我怎么了,你说清楚,我怎么了?”齐夏果追问,她睡前明明在床边趴着,她明明抗拒来着,是这人不要脸对她死命蹭。   “你没怎么,别动了,乖,你真想让我死不成。”苏耿说着伏在齐夏果耳边,喘着粗气建议,“我选择另外一个更好的死法。”   齐夏果不再动,闭紧嘴巴拒绝说话,让苏耿一个人自演自唱他也不擅长,两个成年男女抱着,各自忍耐。   “你怎么来了?”苏耿说,不看齐夏果的脸,手上却用力抱着她。   是啊,她怎么来了,齐夏果也想问自己,她怎么来了,她不是讨厌苏耿的吗,不是在努力戒掉苏耿吗,怎么来了。她表情一点点冷淡下来,心也渐渐凉下来,“我走了。”   苏耿拉住她撑着身体的手臂,微微用力齐夏果重新跌回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是不是这样。”苏耿逼近齐夏果追问,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今天能来不就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吗,这不就是苏耿一直在试探的吗。   齐夏果闭紧嘴巴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她不敢回答苏耿,不能问自己,低垂着脑袋抵着苏耿的肩膀,“别说话,什么都别说。”别问她为什么,不要向她索要承诺,齐夏果不能给所有人承诺,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   “好,我什么都不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逼她,不能追问她,齐夏果就是只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兔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她惊慌,除了给她安全感,给她安全的空间,给她时间,苏耿就只能这样陪着她,等着她想要。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齐夏果仰头询问他,她想问苏耿那份光碟的来由。   “有。”苏耿挺挺身子,更紧的贴近齐夏果,“这个。”热热硬硬的触感接触到齐夏果的腰腹,她立马就知道苏耿所指何物,当下恼羞成怒,“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苏耿摸摸鼻子,他还有脸可要吗,在齐夏果面前早就颜面扫地一无是处,厚脸皮、死皮赖脸、流氓、说话不算数都是他的别名。   齐夏果被噎到,小手放在苏耿肩膀上用力掐一把,直到苏耿疼得抽气才松手,“我看到那个光碟了。”   苏耿几分钟没说话,齐夏果看不到他的表情,抬头看他,四目相对,苏耿轻咳一声,“本来是想你给惊喜,说不一定你一感动就答应重新嫁给我,哼。”轻哼一声,想想看到的让苏耿呕血的画面,他还怎么送得出去。   “我不会再结婚。”齐夏果小声补充,在离婚之后她就没想过再结婚,与另外一个人的漫长磨合期,为了苏杭的成长环境,更重要的是齐夏果没有力气再经营。   “包括顾歌?”苏耿喜出望外地盯着齐夏果,齐夏果没想过结婚,是不是就说明她从来就没想过和顾歌开始,虽然他忽视了,齐夏果说不会再婚,也是包括他的。   齐夏果被他眼中的笑意看得窘迫,她头低的更低,“顾歌是弟弟,是亲人。”   这是苏耿听到最好的答案,不仅解决了顾歌这个劲敌,还直接把他推到安全线之外,“是,不仅是年龄心智他都适合做弟弟,以后让杭杭少接触他,不然长大娶不到老婆。”   齐夏果咦一声纠正他,“不是顾歌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其实他很好。”   “不准在我面前说其他男人的好话。”苏耿用‘我已经不高兴了,快哄哄我’的表情虎着脸说。   齐夏果好笑地看着他,苏耿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妈说……你妈说让你考虑下再婚的事情……”齐夏果小声地提醒苏耿,刘翠新的确这样说过,不能经常见到苏耿,就只能和齐夏果抱怨,虽然她是希望苏耿能和齐夏果复合,只是这么几年过去,俩人还没什么迹象,刘翠新不由得开始着急。   “我是有复婚的打算。”苏耿淡淡地说。   齐夏果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愣愣地发呆几秒钟,她僵硬着身体要推开苏耿,“我要回去了。”   苏耿看她皱眉的炸毛可爱样子,心里乐开花,更用力地抱着她不肯放手,“我是要复婚了,不知道齐小姐是否答应?”   离婚,苏耿从未真正放手,他也放不开,他知道齐夏果想要的是什么,她要的就都给她,包括结束婚姻。   “我不要再结婚,苏耿你不明白,被捆缚在婚姻,被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牵制的感觉有多么糟糕,要观察那个人的表情,那样的生活太累,我不想要。”十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生存本能让齐夏果学会了看人脸色,虽然苏耿从未给过她脸色,她还是习惯性从别人脸上来判断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判断对方的心情。   齐夏果之所以讨刘翠新的喜欢,就是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她乖巧听话,知道对方想听到什么,知道对方不想什么事情不容拒绝,这些信息不由得在她大脑内形成,且根深蒂固。比如苏耿,看他冷着脸,齐夏果会想,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和他说话会不会招他讨厌,所以她选择安全性的安静,少说话减少在对方面前出现的次数,以免被迁就。   本能是件已经镶嵌在习惯内的物件,她戒不掉,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劳累,让她变得小心翼翼。   “你为什么不会觉得我心情不好,是因为你不和我说话,只用躲避的眼神看着我,因为你总是在我面前掩饰自己,或者你和我说说话,我就能心情好起来。夏夏,你就是活得太小心,太谨慎,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你不比别人差,不用仰视别人,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一次。”那样的生活对齐夏果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性格刚硬早就不能容忍那般折磨的生活,她的性格被生活折弯,要让她再次直起来谈何容易,动辄就是折断的危险。   “我觉得现在生活很好,为什么要改变呢?”现在的生活,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被别人左右行动禁锢思维,这是齐夏果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所奢望的空间。   “你觉得很好就什么都不用改变,你不想复婚我们就不复婚,只要不嫁给别人就行。”齐夏果害怕的是被限制,那就这样吧,只要她不嫁给别人就好。   “一直这样就行?”齐夏果望进苏耿深不见底的黑眸,维持现状吗,不再让她做选择吗?   “一直这样,直到你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这周忙得敏敏差点忘记榜单这回事儿,嘤嘤,还有一万……三更,握拳奋起……珍爱生命,远离小黑屋 54、结婚前,离婚后   经过那次的和谐谈话,齐夏果和苏耿的状态恢复到前所未有的和谐,苏耿每天都会去小店内帮忙,有时候只是去看看齐夏果和苏杭又匆匆忙忙离开,齐夏果笑的次数也渐渐增多,她没再说过赶苏耿离开的话语,苏杭很快适应了苏耿的管东管西,只是偶尔会气呼呼起叉着腰高呼:还是顾歌哥哥好,他会让杭杭这样做。   苏耿前几次听着举得分外刺耳,次数多了就语言回击,“我是爸爸,他是哥哥,乖,听爸爸的,外人会把你骗走。”   梁温这段时间甜蜜苦恼掺半,前一秒钟乐滋滋满脸都是要盛不住的甜蜜,下一秒却又垂头丧气,原因是出自黄醒家的太后。用梁温的话就是:她总用看情敌的眼神看我,说什么话都不忘加上想当年。   黄醒被夹在中间愁眉不展,一边是亲娘,一边是亲老婆,两边都不能得罪,而且两边不能抱怨,只能笑脸相迎才能避免战火连天,私底下还是不时和苏耿及阮驰森抱怨,“俩女人见面就眼红,进入战斗状态,家我都不爱回。”   苏耿结婚时候,刘翠新是巴不得赶快把苏哥这个大龄男解决掉,待齐夏果本来就带着点另有所图,相处起来也是小心翼翼有所避免,这样复杂的婆媳关系不存在。再看阮驰森,至今三十五岁的人,却未婚,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牵着鼻子,更没有处理婆媳关系。所以俩男人一致忽视黄醒,碰杯一饮而尽。   三个人中,要数春风得意还是苏耿,儿子绕膝美人在侧,虽然没带回家,但在其他人看来这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阮驰森被时殊折腾的坐卧不安,黄醒却为了怎么把梁温骗回家愁眉苦脸,所以阮驰森用力捶苏耿的肩膀,“能把你脸上明晃晃的得瑟炫耀之色收起来放兜里面吗?”俩人心情不好,看苏耿更觉得刺眼。   “诱拐时殊你又不是第一次,阮驰森,按我说你就一次性带时殊去登记,钢印一戳,她就安生了。黄醒,你先哄着梁温,等婚一结就什么都消停了。”苏耿以胜利之资,以过来人的身份向两个苦恼的男人指点迷津。   阮驰森和苏耿不约而同的切一声,“少来,是谁被拒绝的时候借酒消愁来着。”黄醒毫不留情地戳破苏耿的自我膨胀。   苏耿摸摸鼻子滚走,的确是这样,他现在还不算在齐夏果那里得到认可,除非把结婚证领了,否者他和齐夏果就是不确定,这么想想,苏耿刚升腾起来的心吧嗒再次落地,比以前落得更低,齐夏果说什么不愿意再婚,是不是就是想这样吊着他,好报上次的仇恨。   苏耿去齐夏果小店内,竟然见到顾歌,顾歌这次出奇地没有直接无视苏耿,竟然和他熟络地交谈,苏耿更是拿出当家男人的架势待客,惹得齐夏果几枚白眼问候,苏耿揉揉她脑袋柔声说,“别做这个动作,会被杭杭学去。”   顾歌今天是来道别的,他要出国了,这次离开估计不会再回来,孙玉英本就担心顾歌和齐夏果之间发生点什么,这次顾歌说接她出国,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只要顾歌不打齐夏果的主意,怎么样都好。   “其实这么多年,她没什么变化,改变的只是胆量。”顾歌回想第一次见到齐夏果时候的样子,她躲闪在夏青背后,胆怯地看着顾歌,打量着那个贫穷的家,她依旧谨慎却纯真。   苏耿点点头,认同顾歌的这一观点,“我是否该感谢她胆小,否则赢家就该是你。”苏耿一直觉得是他赢了,其实苏耿和顾歌都没赢,苏耿只是占了过去的便宜,齐夏果是个念旧的人,她对过去的记忆力格外好,是拉着她走远的绳索,而苏耿感谢齐夏果对过去割舍不断的羁绊。   “苏耿,你觉得你是最后赢家吗?现在看来一切未定。”顾歌暗有所指地抬抬下巴,看着齐夏果的方向。   苏耿为顾歌挑衅的话语微微拧眉,但是很快释然,和一个即将离开出局的人有什么好争论的,“赢家不是我,更不会是你。”   齐夏果问苏耿他们两个谈论了什么,因为顾歌离开之前用力拥抱了她,对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我等着你。”下一秒就被大力的揽过去,落入熟悉的拥抱,苏耿恶狠狠地说,“快走吧,恕不远送。”   苏耿是不会告诉齐夏果他和顾歌之间的赌约,期限是一辈子,如果齐夏果不快乐,那么就要放手。苏耿想他恐怕要违约,他只能让齐夏果快乐,如果她不快乐,那么他也只能把她绑在身边。   “他说他很快会结婚,让你死了那条心。”苏耿恶意篡改顾歌台词,齐夏果呃一声,斜眼看着苏耿,苏耿蹩脚转移话题,“杭杭怎么还没放学?”   顾歌离开,苏耿顿时觉得呼吸顺畅,压在心头的最后一块石头搬开,结果已经注定,齐夏果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在这一个月来,苏耿对齐夏果软硬兼施催逼这结婚,第一次他说,“杭杭这么大了,上学让别的同学知道他父母离婚,对他影响多不好。”齐夏果回答,“现在离婚率很高,小孩子能理解的,杭杭说的。”第二次是齐夏果陪梁温试菜,苏耿借机引诱,“要不我们和黄醒一起办婚礼吧,多热闹。”齐夏果淡淡地回应,“梁温现在就后悔了,说不能穿单薄婚纱。”第三次,苏耿拧眉再拧眉,捏着齐夏果的肩膀瞪她,“结不结婚一句话,给个爽快。”齐夏果果断给出一个字,“不”。   屡战屡败,苏耿不由得挫败,对苏杭食物加言语诱导,苏杭十分有立场地不改初衷,“你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为什么要结婚呢?”在苏杭的理解中,爸爸已经是爸爸,妈妈已经是妈妈,大人真麻烦,为什么还要结婚呢,小孩子最烦写字签名之类。   “如果我和你妈妈结婚,我们就能住在一起,我每天都能陪着你玩,还能带你去动物园海洋馆,不好吗?”苏耿再接再厉地提出优惠条件,苏杭撑着小脑袋认真思考,艰难地给出答案,“不好,爸爸妈妈结婚之后,妈妈就要和爸爸睡觉觉,就不能和杭杭睡觉觉,不要。”然后大声跑开抱住齐夏果的腿用力摇,“妈妈,不要和爸爸结婚。”   好吧,苏耿这条道路何其艰难显而易见。苏耿现在住回婚房处,只是每天都会在齐夏果住处熬到极晚,似乎在等着齐夏果体贴地说留下来,他就可以顺水推舟地留宿。只是,齐夏果始终不说,苏耿始终不能留宿,可谓是目的单纯,动机单纯。   转眼就是黄醒和梁温的婚礼,苏杭应邀成为花童,齐夏果早早地为苏杭穿上小礼服,多次嘱咐他婚礼的细节,苏杭四处张望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他很快注意到旁边穿着婚纱的小女孩,粉嫩可爱。   齐夏果无奈地为儿子整理衣服,“杭杭要乖,不可以乱跑知不知道……”苏耿把儿子抱在手臂上,“第一,不许乱跑,第二,不许乱打量小女孩,第三,妈妈说的话要记得。”苏杭扁扁嘴巴挣扎着要下来,一眨眼就把旁边桌子上的花送个小女孩,得到对方甜甜一笑。   婚礼虽然筹备精细,多次彩排,但是当天还是兵荒马乱,出现不少纰漏,好在没什么大的问题。在梁温泪流满面说愿意,交换戒指的时候,齐夏果忍不住红了眼圈,黄醒和梁温这一路走来,虽然无大波折却也不太平静,猜忌顾忌到现在的甜蜜收场。   没有一场爱恋是简单就能收获的,不经过挫折不经过写波折,怎么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苏耿揽住齐夏果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齐夏果埋首在他肩膀上,无声地抽泣,她想到了她和苏耿结婚时候的样子,当天她被吓傻了,忘记她说“我愿意”时候声音是否有颤音。   “齐夏果,再嫁给我一次,我保证这次是幸福。”苏耿再次不遗余力地乘胜追击,齐夏果忍着眼泪用力摇头,“不要,你说不逼我的。”苏耿深刻体味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顾长辈的要求,黄醒和梁温在敬酒之后就开车离开酒席,当然,阮驰森必须带着时殊,苏耿必须带着齐夏果,齐夏果本不想离开,她要照顾苏杭,苏耿强行把齐夏果带走,“杭杭有我妈照顾,你今天放假。”   一行六人驱车来到海边,在这个连空气中带着甜味的晚上,在无边的沙滩上,三队身影比肩而立,听着海风怒吼,听着海浪翻滚,听着时间静静流过,身边陪着的人,是你想要的吗。   黄醒和梁温是新婚,当然是要住同一个房间,时殊嘟着嘴巴被阮驰森领进另外一间房,空荡的走廊内,暖色系的灯光柔柔照着,苏耿和齐夏果面对面站着。   “我要回去。”   “不行,很晚了不安全。”   “你送我回去。”齐夏果提要求,在海边玩得时间久了,一不留神就到十一点多,现在回城的确有些晚,但是想到和苏耿独处一室,齐夏果宁愿走夜路。   苏耿十分没有风度地说,“我很累,要回去你自己开车回去,喏,钥匙。”说着摊开手掌,钥匙在手心内放着,齐夏果咬唇恼恨地看着苏耿,更觉得他是另有所图,大晚上带她来这里,更可疑地住同一房间,更巧合地只剩下三间房。   在齐夏果伸手拿钥匙的时候,苏耿更快一步地合住手掌,把齐夏果的小手包裹在手心内,苏耿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夏果,挑挑眉,“你在怕什么?”   齐夏果能怎么说,怕你晚上化身色狼,她扭身就走,苏耿闷笑地从后面抱着她,“这里有摄像头,咱们进去说,难道你想让我抱你进去。”   齐夏果不情不愿跟着他走进去,门在身后关起来,这个短暂的夜晚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第二更,再来再来再来再来……还差多少还差多少还差多少,抓狂 55、结婚前,离婚后   这是间极为豪华的套间,数个房间两个人丝毫不会打扰到对方,齐夏果为最初的担心感到多余,联想到苏耿那句别有深意的“你在怕什么?”似乎的确是齐夏果想多了,且是不纯洁地想多了。   苏耿进房间之后就去洗澡,门被虚掩着,哗啦啦的水流声,打断了齐夏果所有的思绪,她整个脑袋内轰轰作响,左右看看无事可做,齐夏果只好去洗澡,想要把脑袋内纷飞的思绪全部清洗掉。   浴室内装饰和酒店名字十分相符,极为奢华享受,齐夏果站在宽敞四处布满镜面的浴室内,有些无措,总有种被盯着的感觉。拍拍脑袋,想什么呢,这里只有她和苏耿,苏耿在另一个房间内洗澡,齐夏果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太累了,才会有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吧。   头发洗到一半的时候,浴室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苏耿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猩红着眼睛站在门外,目光不善地瞪着齐夏果,齐夏果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拉过旁边的浴巾遮住身,体,她拿的那条是短款,遮住胸,部就不能遮挡住下,面的春,光,齐夏果又羞又怒地看着苏耿,“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苏耿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愣愣的,他直直的看着齐夏果,目光从她光滑细腻的肩头下移到微露的凸,起处,两条光洁修长的大腿微微交,叠着紧紧夹,紧,苏耿看着突然回想起曾经这样一双玉腿盘,在腰,上的感觉,只是这样想想,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他觉得身体更热了。   苏耿并没有关门离开,他向前走几步,站在齐夏果面前,开口声音有些微沙哑,“你在里面呆了很久,我看看你洗好了没有?”   齐夏果直觉这样的苏耿是危险的,这样认真表情却说着不平常话语的苏耿是异常的,她更警惕地拥紧浴,巾,防备地看着苏耿,身子不自觉往后退去,直到身体贴到冰凉的墙壁,她皮肤受到刺激,突然抖一下,“很快就洗好了,你出去。”   浴室内的湿热水蒸气让人大脑反应迟钝,尤其是对眼睛中只剩下光,裸着的齐夏果的苏耿来说,如棉花糖般的丝滑水雾缠,绕在齐夏果周围,她白皙的皮肤透露着红晕,双颊绯红,睁大眼睛看着苏耿,苏耿觉得齐夏果真漂亮,瞪大眼睛时候更漂亮。   修长的手指扯住浴巾的边缘,微微用力,浴巾撤;离齐夏果的身体,她惊叫一声用手捂住胸;部,正要责备苏耿,苏耿却伸出比齐夏果体温更灼热的手指划过她小巧的锁;骨,下滑至形状完美的胸;部上边缘,“这里没洗干净,还有这里。”他表情极其认真仔细,好像在说:老师,我还有这道题不会做,还有这个。   齐夏果拍掉他的轻;佻的手指,暗自懊恼,今晚上不该停留在这里,成年男女独处一室,倒是便宜了苏耿,这段时间苏耿一直故意逗留在住所内,他想要做什么,齐夏果是知道的,但是她还是装楞充傻,她并不排斥苏耿的靠近,单纯不喜欢男;女;之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让她无所适从。   “我帮你洗。”苏耿自说自话,把齐夏果推到淋浴下,果然仔细为她清;洗着,齐夏果背对着苏耿不敢看他的脸,感觉着他身体的变化,感觉他抚;摸在身;体上的手在不断下;滑,感觉到背后的呼吸越来越灼热,齐夏果想要逃开,她向前迈动一步,“我洗好了,谢谢。”   苏耿从后面抱住齐夏果的纤;细腰;身,他的前;胸紧紧贴着齐夏果的后背,他气息不稳地说,“我;湿;了,你帮我重新洗。”   齐夏果把浴巾围在身;上,距离苏耿一段距离,伸长手臂为他清洗,苏耿刚已经洗过澡,冲下热水即可,但是苏耿却把沐浴露再次涂抹在身上,他转过身,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齐夏果来做。男女衣冠不整,一个目光大喇喇地盯着对方移;动的身;体,另一个极近可能地躲避他的目光。   苏耿终于抓住齐夏果的手,他仰头让水流冲刷在脸上,“好了,我自己洗,你在这里站着。”宽阔的肩背,结实的胸肌,有力的手臂无一不在表明,面前的是个成熟的男人,一个危险的男人。   齐夏果意识到了,她要逃了,她趁苏耿背对着门,几步走到门口,眼看手已经落在门把手上,门已经拉开极小的缝隙,外面新鲜的空气已经流通进来,齐夏果觉得马上就到安全地带,但是身后多出一双手,苏耿下巴放在齐夏果肩膀上,轻;吻她的脖颈,“陪陪我好吗,我难受。”苏耿的确觉得难受,身体里面像小虫子在吞噬,在骨头之间爬过,抱着齐夏果的时候才能微微缓解,用力再用力,恨不得把齐夏果镶嵌在身体内。   这样抱着齐夏果才觉得苏耿的体温极高,刚才触手接触到的皮肤滚烫,她以为是热水沐浴的缘故,现在才察觉到不同,“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对,我生病了,我难受得要死了,别离开我,陪我站会好吗?”去洗澡时候还好好的,苏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渐渐起反应,热水浇在身,上更觉得身体内的血液在翻滚,他想抱着齐夏果。   齐夏果不挣扎,任由他抱着,但是还是坚持把门打开一条缝,省得两个人供氧不足而晕倒。   “我想亲你。”等齐夏果在苏耿怀抱里面渐渐柔软下来,苏耿提要求,他想亲她,想吞掉她的甘,甜,他觉得口舌干燥,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低头准确地印上唇。   这个吻苏耿吻得小心翼翼的,因为怕齐夏果拒绝因为担心她不适应,慢慢研,磨细细品,尝,牙齿轻轻咬着她的下,唇往嘴,巴里面拖,苏耿渐渐不再满足只是门外的浅尝辄止,他想要长舌而入。   当温柔呵护的细吻变成掠夺性十足霸道的索要,齐夏果感觉到嘴巴肿,胀,疼,痛,而苏耿依旧不罢休继续蹂,躏着,他揽着她的腰身往浴室内走去,把她抵在墙壁上,手顺着她光滑的大,腿往下往上,改变路线滑向内,侧,来到危,险的地,带。   不知道是苏耿的体温,还是齐夏果自己的体温,她觉得自己在燃烧起来,皮肤上的滚烫,身,体内的滚烫,似乎被挖空需要什么来填充空,虚,齐夏果动动腰,肢,不安地要摆脱苏耿用力揉,捏她臀,部的手。   吻在渐渐下移,从肩头锁骨到胸,部再到美好的顶,端,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齐夏果无力地靠着墙壁,她微睁着迷雾的大眼睛,用力聚焦,却依旧涣散,她手放在苏耿的肩头,同样无力地推着他,她知道这样下去会怎么样,虽然她在尝试再次接受苏耿,却没想从身体开始。   苏耿混沌地意识到齐夏果的反抗,把她的手背在身后,在她嘴角亲吻着安抚她,“夏夏,我难受,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帮我……”   “不要……苏耿,放开我……唔”齐夏果还在拒绝的话语被苏耿用嘴巴堵,住,无情地用唇舌折,磨她已经崩溃的神经,趁着齐夏果慌神的空隙,苏耿的手,指已经找到想,要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进,入,齐夏果惊恐地睁大眼睛,她夹紧双,腿阻止苏耿的进一步动作,她没想过苏耿会这样对她,以前两个人交,欢,通常用普通的男上女下的位置,简单直接,而现在,苏耿却带给她一种新的体验。   “夏夏听话,放,开,腿,我的手不能出来了。”苏耿轻声哄着她,齐夏果湿热的长发有几缕贴在额头上,她用力摇头,她不要这样,“不要,苏耿不要好不好……”   “不好,我想要你,给我,夏夏给我。”苏耿轻言轻语在她耳边轻声说,试图麻痹她的听觉,轻吻她的耳垂,含在口中用舌尖轻轻滑过。齐夏果何曾经过这样的折磨,很快就放弃立场,主动放弃。   苏耿见齐夏果不再反抗,放开她的手,把她压向墙壁,不忘在她背后添加浴巾。轻吻无处不在,用力的轻,柔的,直接的挑,逗的,齐夏果仰头急,促地呼吸着。看着对面镜子里的女人,粉黛未施,白嫩的皮肤上泛着潮红,无神地睁着眼睛,任由身上的男人起起伏伏操纵所有。   不知道为什么,齐夏果突然觉得胃里面一阵翻腾,明明晚上她没喝多少酒,似乎被镜子里的两具身体的交缠刺激到,她捂住嘴巴干呕起来,不得不承认,她被镜子呈现的苏耿和自己恶心到。   苏耿头发有些凌乱,齐夏果双,腿,大,开盘在他腰,上,而苏耿的某,位,置已经进,入齐夏果少许,在这最美妙的一刻,齐夏果无情的呕吐了。苏耿手撑着墙壁,不前不退,半分钟之后他大手扶着齐夏果的腰,身把她放下来,把齐夏果背后的浴巾披在她身上,“吓到你了,你出去吧。”   苏耿语气淡淡,不复前一秒的痴,缠,纠,缠,他转过身体,调好水温对着身体冲刷,有几滴水珠溅到齐夏果身上,苏耿在洗凉水澡。她干呕让苏耿觉得无趣,所以在差一点就成功的时候全身而退,把她推开。   齐夏果有些惭愧地看着苏耿的后背,她刚才已经舒,畅过一次,再看看站在冷水流中郁闷的男人,齐夏果吐吐舌走出去,把门关上,“快点出来,凉水对身体不好。”   苏耿应答一声,始终没转过身;体,试图遮住他此刻的狼狈,他怎么就忘记齐夏果一直讨厌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吗?他等了两年还是不行,禁,欲两年为了她,苏耿却碰不得齐夏果。   齐夏果探头探脑观察浴室,久久不见苏耿出来,有手机铃声却不是齐夏果的,她循着声音望过去,是苏耿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来电提醒是黄醒,齐夏果看眼浴室方向,想着是等下让苏耿自己回电过去,还是给他送去浴室,手指轻轻一触点却已经接通。   “阿耿,感觉如何,是不是感觉更好,不是兄弟不相信你,是你两年多没用,如果关键时候不给力多浪费这么好的时机,不要感谢我,我只是感谢齐夏果这段时间照顾梁温。”黄醒瞥眼还在浴室内的梁温,小心翼翼地询问苏耿。   齐夏果暗暗咬牙,她怎么能忘记以整人为乐的黄醒,她善意提醒,“你好,我是齐夏果。”难怪黄醒会好心让齐夏果给苏耿递水,因为苏耿信任齐夏果,所以他毫不犹豫喝下那瓶独特有问题的水。   齐夏果小心翼翼地瞥眼已经紧闭着的浴室方向,等下离他远点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二,敏敏终于写完了,一晚上写一万字的赶脚尊不好……赶脚不会爱了要不要让苏耿吃了呢……呼呼,先觉觉去,顶不住了 56、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再次望向浴室,依旧不见动静,连最初的水声也消失不见,齐夏果想着黄醒的话,越发忐忑不安,犹豫着是否该进去看看苏耿的现状。忆起苏耿刚才滚烫的体温,齐夏果胆怯了,她进去了,想要再走出来就没那么容易。   苏耿是没等出来,敲门声倒是有了,齐夏果往外看,黄醒撑着门板徐徐喘气,不耐烦扒拉着潮湿的头发,齐夏果心里面是气黄醒的,不管黄醒是否是为了苏耿,齐夏果讨厌别人不知疲倦的试探,不管是否善意。   “怎么不开门?说不定已经在床,上了,老婆,我们回去吧。”门外黄醒可怜兮兮地征求梁温的意见。齐夏果这才注意到门外站在的另外一个人。   “黄醒,我最不待见你这点,你这人忒贱,出问题怎么办。”梁温听到黄醒打电话才知道他晚上的所作所为,又惊又怒,齐夏果什么样的人她是清楚的,齐夏果本就对苏耿留有回旋余地,黄醒倒好,直接把俩人关一起了。   齐夏果咬咬唇,回身看眼浴室方向,犹豫再三还是开门,祸是黄醒惹得,自然该他收场。   门突然打开,黄醒身体向前栽去,还好被梁温眼疾手快地抓住,梁温不耐烦地催促他,“快点。”   黄醒摸摸鼻子,看看齐夏果完好无缺地站着,他嘿嘿憨笑三声,眼神往门内瞟,“还没睡呢,呵呵,挺晚了。”梁温见他打呵呵,用力掐他腰,黄醒这才正色问,“阿耿呢?”   齐夏果指指房间,黄醒一愣,“他一直在里面呆着?你没去看看他?”   “没有。”齐夏果狠狠瞪着黄醒,黄醒这不是明知故问,她怎么敢进去看苏耿。   黄醒这才慌了,推开门板就快步跑进去,也顾不上敲门就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梁温站在门口,她不方便进去,又担忧不靠谱的黄醒再做出什么事情。“齐姐,我知道你生黄醒的气,他的确做得太过分。”   齐夏果摇摇头,最初她的确生黄醒的气,气着又发现黄醒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们,齐夏果和苏耿之间不温不火的,才会惹得黄醒看不过去。齐夏果觉得维持现状是最好的,没有束缚没有压力,却没想过,这样也是苏耿想要的吗,显然他不想这样。   黄醒阴沉着脸走出来,看着齐夏果欲言又止,烦躁地揉着本就凌乱的头发,“他竟然就这么忍着,你们……别扭的俩人,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说着拉着梁温就往门外走,梁温不肯走,“苏耿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他不肯去医院,又不肯找女人,只能买药,先泡着吧。”黄醒不顾梁温留下来的要求,把她打横抱走,把梁温留下来才是真的会死人。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齐夏果有些局促不安,想要去睡觉,走到房间门口又走不进去,她还是放心不下苏耿。   小心翼翼地挪向苏耿所在的房间,齐夏果看到让她吃惊的一幕,苏耿靠着墙壁坐着,水流冲刷着身体,相对于不正常潮红的身体,他的嘴唇颜色显得苍白,湿润的刘海紧贴在前额,他闭着眼睛,一条腿曲着。   在齐夏果还在想着合适的开场白的时候,苏耿突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齐夏果,眼眸中似火焰燃烧,盯得齐夏果后背发汗,身体却渐渐热起来,“你……你还好吗?”   “你为什么还要进来?我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她不是拒绝他的靠近吗,苏耿已经让她走了,她为什么还要走进来,让此刻神经脆弱的他看到她。   齐夏果揪着衣服下摆,左看右看始终不敢再和苏耿对视,怕被他的目光吸引住,“还难受吗?你想不想吃东西?”   “你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食物。”食物能填充肠胃,却不能让他的体温降下来,看她低下去的头,苏耿无奈地闭上眼睛,苦肉计对齐夏果已经没有效果,她就算动摇,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他需要什么,齐夏果当然知道,他需要能帮他降火的人,一个女人,一个拥有基本女人条件的女人。他要的只是一个能降火功能的女人,齐夏果低垂着头苦笑,苏耿前几天还说爱她,现在恐怕想得就是只要能降火,随便哪个女人都行。   “你在想什么?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女人,却不是你齐夏果。”苏耿头一下下撞着墙壁,他丝毫察觉不到疼痛,看来他的心已经麻木了,“齐夏果,你总说我逼你,不给你提要求的机会,其实是你不给我机会,如果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女人,那就未必是你齐夏果,你有什么好的,呆板没情趣固执还死心眼,胆量小,口是心非……看吧,你的缺点我都知道。”   齐夏果恼怒地看着他,“既然我这么一文不值,我走了、”说着要转身离开,他说的这些她的确有,但是她也是有优点的,比如谨慎比如耐心。   “但是你有个致命的优点。”苏耿顿了顿无力地补充,“你是齐夏果。”她只是齐夏果,就算有很多的缺点,他还是爱她,还是放不下她,就算她总是胡思乱想把苏耿想得不堪,好给她自己留退路,苏耿还是爱她。   她的缺点他视而不见,只认准她是齐夏果。齐夏果还在犹豫什么,她还在怕什么,她为什么总是想要给自己留退路,这次,她想把自己的路断掉。   齐夏果转身,歪着脑袋冲着苏耿笑,“你确定?”苏耿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齐夏果始终太过羞怯,她转过身,颤抖着手指解开浴袍。   再转身,苏耿满眼春,光,他突然抬手盖住眼睛,“齐夏果,我警告你,别撩拨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如果我愿意试试后果呢。”齐夏果声音极小,她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么做是不是就是对的。   苏耿撑着地板站起来,他趔趄着朝着齐夏果走过来,“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回来的……”苏耿嘴巴内振振有词,手臂却用力抱紧齐夏果,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内,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忧她是不是会离开。   埋首在齐夏果的肩颈处,嗅着她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香,苏耿发出舒服的喟叹,如果此刻死去他也知足。   接触到齐夏果带着凉意的身体,苏耿干涸叫嚣着的身体开始发烫开始滚烫开始灼热,他呼吸乱了,亲吻乱了规章,手上的力道失去了方寸,一切都乱了,从他娶了齐夏果就开始乱了,再也拨不正。   两个人脚步凌乱着往大床上挪移,苏耿的嘴巴始终不离开齐夏果,用他的气息把她灌醉,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齐夏果被苏耿有巧劲的扔到床上,衣服掉了,皮肤接触到光滑的被面,她不由得瑟缩一下,思绪也有一丝清晰,“门……关门。”她还记得黄醒和梁温去买药这回事,苏耿见她还记得门,快步去锁上门,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   齐夏果生苏杭时候肚子上留有疤痕,虽后来痕迹淡化,但是苏耿大喇喇的视线让她有些羞怯,试图拉过旁边的棉被盖住身体,苏耿迈步上床,俯身把齐夏果压在身下,他手指轻轻划着她红艳的嘴唇,是他最爱的颜色,“羞什么?你哪里我没见过。”   灼热的呼吸无处不在,遍布身体的每处,轻缓急促交替,苏耿是个调情高手,齐夏果仰头拼命呼吸,任他揉搓捏圆,只能放软身体,无意思地扭着腰肢,想要更多却又胆怯地害怕,在退与进之间徘徊挣扎,在他给的感官世界内无措。   当他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上,齐夏果开始燃烧,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她似乎看到在纸张上跳动的火焰,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化为灰烬,但是苏耿不让她灰飞烟灭,他拢着她,撞,击着她,用沙哑的声音唤着她,在她不甚清醒的时候,说着诱人心智的情话。   从凌晨到天空渐渐泛着鱼肚白,大床始终在有规律的颤抖着,发出暧,昧不止的声音,女人带着哭音的求,饶,男人不依不饶的粗,喘,后来女人的声音渐渐拔高,似哭似笑,说不出话来。男人动作轻柔地挥开她额前的发,怜惜地在她额前印下亲吻,“舒服吗?”   女人用力摇着头,不舒服,她难受死了,身体似在水中浸泡,她要喘不过气来,她要被他的重量所窒息。男人稍微用力咬她的红肿的嘴巴,“说谎,你明明很舒服。”前两次,齐夏果的反应说不上好,如果不是苏耿用力把她锁在身,下,齐夏果只顾着往上跑。后来苏耿发狠,在她蹬着腿往上缩的时候也不管她,齐夏果还睁着水润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苏耿,可能想他终于大发善心放过她,一骨碌要坐起来,但是苏耿怎么会让她起来,是齐夏果自己回来的。手掌扯住她的脚踝,用力向下,用力,刺,入,更深的融,入,更近的贴,合。   在另外一个房间发生类似却又不同的事情,黄醒和梁温火急火燎地从药店赶回来,岂料房门竟然锁上了,梁温叫着齐夏果的名字,黄醒却乐了,想着门内如果得意的苏耿,黄醒更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揽着老婆肩膀,“今晚上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老婆,我饿了。”   “你晚上吃了那么多,还饿。”   “不是肚子饿。”   “那就是你脑子欠补。”梁温今天作为新娘又累又饿还有激动,到了晚上好不容易能挨到床,又要为苏耿买药,一天下来有些吃不消,靠着黄醒的肩膀往门内走。   “不许歧视我智商,我智商高能看上你?不气不气哈,这才证明咱俩绝配。”黄醒抱住香香老婆,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梁温从小受父母影响极大,婚前同居的事情她十分排斥,黄醒每每不得心满意足,一咬牙就说:结婚吧。结婚那啥就能理所当然,黄醒抱着打算好的小算盘,看着身下的娇妻。   梁温挨到床就嚷嚷着累,嫌黄醒的大手烦人,黄醒不理会她,她只用躺着就好,其他的他来。   梁温怒,拍床而起,“我很累,让我好好睡觉行不行,你真烦人。”   黄醒一愣,同样拍床而起,“我不累吗?就你累?你是我老婆,我想亲热怎么了。”黄醒也是有脾气的,以前是让着梁温,这下娶回来了,还只能看着不能摸不能随心所欲的,他怎么能受得了。   梁温见黄醒脸色都沉下来,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她也就软下来,扯着黄醒的衣袖,“老公~”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黄醒十分有立场的甩之,不理会她。   男人要哄,没吃饱的男人更要哄,今天才是他们正式结婚的第一天,梁温不想让黄醒不舒服,她放软身子靠着黄醒,“老公,人家很累,让我睡觉好不好?”   “不好。”黄醒十分有立场的拒绝。   梁温怒,这才结婚就黄醒就给她脸色看,这么想着挺委屈,“我大学还没毕业就嫁给你,我容易吗,别的同学还能觊觎帅哥腹肌的时候,我只能看着你,我都不嫌弃你老,你竟然冲我吼,黄醒,你大爷的。”   黄醒嘴角抽了又抽,轰一下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上辈子肯定杀你全家了。”   “米有米有,老公你多纯良啊。”梁温知道他妥协了,得瑟地躺下,甜甜地抱住黄醒的手臂,“老公,抱抱。”   恋爱可能就是这样,婚姻可能就是这样,补充,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的晚了点~从今天开始要自力更生了,自己做饭自己吃饭,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品……嘤嘤这章甜么甜么…… 57、结婚前,离婚后   齐夏果做了个梦,梦里面她双腿不受控制在不停地走,明明已经酸软无力,却依旧停不下来。四处白雾茫茫缭绕,她喊着苏杭的名字,叫着每一个认识的人的名字,依旧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声音,寂寞孤单在回荡,她是一个人,没有人回答她。   齐夏果突然惊醒,她手茫然地乱摆,似乎要抓住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不是一缕青烟。她握住了,抓住了一条手臂,一条粗壮结实的手臂,齐夏果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条手臂,大脑不甚灵光地抬头,目光循着那条手臂上移,视线定在那人的脸上。   鼻梁高挺,眉毛黑浓入鬓,平时习惯性紧抿着的薄唇微微上扬着,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贯漫不经心却洞察一切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安静投下小片阴影,苏耿的睡颜十分乖巧,是苏杭的扩大版,看得齐夏果心都要融化,似乎看到了数年后的苏杭。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齐夏果这下脑子清醒了,同样清晰地感觉到被褥下两个人的现状,是如何暧,昧地痴,缠着,她吃力地把酸,痛的腿伸直,轻微的动作干扰到男人,他未睁开眼睛,手熟练地把她揽进怀里面,比刚才更紧地抱着。熟练的动作,熟悉的拥抱姿势,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这个位置是为她空缺着,只有她才会这般合适自然。   苏耿早就醒来却不忍睁开眼睛,不知道睁开眼睛看到的会是齐夏果怎样的目光,是吃惊,是后悔,还是懊恼,无论是哪个,苏耿都不想看到,他自欺欺人地紧紧怀抱里面的人,不看她的表情,只有抱着她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齐夏果见男人未曾睁开眼睛,抱着她的手臂却渐渐用力,她渐渐觉得呼吸不畅,随时会被男人的禁锢而窒息。她伸手掐男人的手臂,也不说话,咬着唇瞪他、   这下苏耿再也装睡不下去,干脆睁开眼睛,对上齐夏果嗔怒的目光,他假装不知道,埋首在她脖颈处,低声道,“什么都别说,让我抱抱你。”   “不行。”齐夏果义正言辞地拒绝,这男人是和她有仇吗,这叫只是抱抱吗,手臂用力也就算了,身体不断往她身上蹭,这感觉真不怎么好。   苏耿的一条手臂穿过齐夏果的颈下,这样她就算躲避依旧在他怀抱内,他这才正视她的眼睛,“不准说不行。”   “不好。”齐夏果听话乖巧地改台词。   苏耿恼怒地瞪她,两个人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突然不约而同噗笑出声,苏耿佯作生气问她,“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齐夏果学聪明了,和这个男人说话不能老实回答他的问题,必须学会先发制人。   “我什么也没笑。”苏耿不自然地说,他能说,他为俩人的现状而笑吗,如果说了,齐夏果难免会恼羞成怒掀被而去。   齐夏果笑着说,“我也什么都没笑。”苏耿刚才的表情和苏杭生气时候一模一样,齐夏果首先想到儿子,可爱聪明的杭杭。   六人一同返回,对于昨晚上的事情,大家不约而同保持沉默,却又明了于心。梁温眼神不住在苏耿和齐夏果之间打转,只可惜这俩人装的太像,竟然连视线都不曾相撞过,惹得梁温心痒难耐,且迟迟不能满足她的八卦之心。   因为时间算早,大家商定去附近农家吃饭,趁着等菜上桌的间隙,梁温终于把齐夏果拉去洗手间,对她目光逼视,齐夏果自若地洗手,反问她,“怎么了?”   “齐姐,你……这算是和苏耿和好了?”梁温欣喜地问,早上黄醒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看齐夏果面若桃花似笑非笑上翘的嘴角,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霸王硬上弓的被欺负样。   齐夏果不置可否,和好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没有和好,明明这段时间他们从未吵过架,从未为什么事情争执红过脸,只是相处的可谓是君子坦荡荡。   时殊耷拉着脑袋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齐夏果也爱答不理的,埋头往前走,精神不振的样子,梁温和齐夏果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梁温扯住时殊的衣帽,“哎哎,这态度忒嚣张,见面要打招呼,你家叔叔没教你啊。”   这句话成功把时殊惹炸毛,她突然转过身,挥着拳头嗷嗷叫两声,像发怒的小兽,模样倒不是凶狠,只是更显得憨态可掬,梁温和齐夏果一致忍住揉时殊脑袋的手,齐夏果问她,“怎么了?”   “齐姐,你昨晚上是不是和苏耿……嗯……共处一室了?”时殊没有回答问题,倒是问齐夏果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齐夏果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迟疑地点点头,时殊继续嗷叫,这次声音比上次更大,如果挠墙不会指甲痛的话,齐夏果认为时殊更想做的动作应该是面壁抓墙。   “只是同处一室,睡两张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对吧?”时殊不甘心地继续询问,双手合并,祈求地看着齐夏果。   齐夏果直觉头大,时殊的表情有些狰狞地可怜兮兮,齐夏果看看梁温,梁温对她摇摇头,“时殊,你抽什么风,你还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嗜好!”   时殊不理会梁温,眼睛直直地看着齐夏果,终于看到齐夏果缓缓地点头,虽慢却坚定地点头,且两次。时殊肩膀松垮下来,低垂着脑袋,“我真笨,怎么可能有女人不爱好男色,我真蠢,俩人同居一室怎么可能什么事情不发生,我真傻,不该上当……”时殊嘴巴喃喃自语,失望地看眼齐夏果慢慢飘走了。   齐夏果和梁温看着时殊的背影,满额黑线,这是什么情况。   不能怪时殊这样怪异,如果齐夏果能稍微坚定立场,只是纯洁的和苏耿独处,能心狠地看着苏耿煎熬崩溃,那么,今天时殊就能嚣张地把大姨妈纸摔在阮驰森脸上,大吼道:看吧,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被男□惑的,不是所有男女独处都会做点不和谐事情,阮驰森,你输了。   现在,时殊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到底最低处,昨晚上阮驰森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逼她就范,不顾她的挣扎纠结,直接把她推打撕,裙子,时殊最烦阮驰森这样,就是一发,情的动物,她恼羞成怒踹了阮驰森,并振振有词:不要每次见到我就那什么,会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发,泄工具,你能学学苏耿吗,君子之交淡如水,淡定淡定,表激动。   阮驰森坐在床边喘着粗气,嗤笑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就是把时殊当泄,欲,工,具,才会每次都这么急吼吼的推到蹂,躏再蹂,躏。时殊怒:阮驰森,你就是个播,种机。   阮驰森歪着头看时殊,直到把光,溜,溜的时殊看得后背发冷,他才慢悠悠开口,“想谈纯情啊,可以,你不是说苏耿和齐夏果不那什么,那我们打赌,愿赌服输。”   时殊抱着推一个晚就少被欺负一次的心理,抱着对苏耿那微弱的信任,抱着对齐夏果性冷淡极大的信任,时殊坚定地点头,“如果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许再找我,从我面前滚。”这句话十分有气势地打在阮驰森脸上,阮驰森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嚣张的模样,咬牙道,“如果他们做,了,时殊,这辈子你就把从我身边逃开的小心思亲自掐了。”   俩人干瞪了一个晚上,时殊拥着被子瞪着阮驰森防备他是不是的撩,拨,心里面不住祈祷苏耿自制力能强点,希望齐夏果能立场坚定,过了这晚就好,过了这晚等她光明正大的甩了阮驰森,那俩人怎么不和谐她都不阻扰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时殊只后悔当初站错队支持顾歌,所有这次苏耿才会这样报复她,让她输的连弯腰捡内,裤的心思都没了。   梁温和黄醒看看时殊,再看看阮驰森,看看齐夏果,再看看苏耿,一顿饭吃得心思不宁。齐夏果不知道她昨晚上那一冲动顺便把时殊的后半辈子也捎带上了,如果她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她一定咬牙忍住,苏耿你委屈一晚上吧。   但是,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齐夏果还是关心苏耿的,时殊依旧是阮驰森的,黄醒和梁温才是最佳搭档。   饭后,阮驰森虚抱苏耿的肩膀之后,用拳头捶他的胸口,“如愿了?”   “彼此彼此。”苏耿好心情地回击,不要以为他不知道阮驰森打的什么注意。   “不要这么看我,咳,你们和好就行了。”阮驰森轻咳一声,明显在掩饰什么。   苏耿何尝不知道,他哭笑不得,“昨晚上的事情你也有份吧,黄醒没那么大胆子,而且那东西只有你能接触。”   有些事情,模糊着才会有美感,说清楚就少了那么点凑巧的惊喜感,阮驰森点点头,“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感谢我的话就省了。”东西的确是阮驰森带来的,本意不是给苏耿,而是给时殊,不过结果是一样的。   “如果时殊知道你才是暗箱操作的人,不知该作何感想。”苏耿望着远处还在暗叹时运不济的时殊,和阮驰森这样的老狐狸相比,时殊还是太单纯,她怎么就不怀疑,阮驰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出赌注。   阮驰森把看向时殊的视线收回来,知道又如何,时殊,阮驰森要定了,既然她觉得一看望到结局的故事没意思,那么他就给她加点情节。只要她愿意,阮驰森愿意搭上一切陪她玩。其实昨晚上阮驰森也未必有把握,苏耿这段时间和齐夏果的相处简单纯洁到人神共怒,阮驰森私底下问过苏耿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苏耿却说:她不喜欢,只要她不愿意,我就不碰她。   如果昨晚上,齐夏果真的狠心,苏耿也许会真的什么都不做,苦等着黄醒买药回来,一直泡冷水。苏耿说她不愿意的他就不做,不逼她。   苏杭对苏耿越来越多的干涉十分不满,缺少顾歌之后,苏耿直接把自己提到家里面男主人的位置上,对苏杭也不像以前那般宠溺,有时候会虎着脸教训他,对于他的错误采用面壁罚站和抄三字经来惩罚。   苏杭前几次会用顾歌来威胁苏耿,谁料苏耿竟然直接揉揉苏杭的脑袋说:去写,晚上八点之前上交,半个月不准吃冰淇淋和蛋糕。   苏杭对苏耿哭闹撒泼没用,苏耿只是面无表情地把报纸从正面换到反面来回应苏杭的幼稚举动。苏杭怒,苏杭气,他还没同意呢,苏耿还不是他爸爸。   苏杭首先想到是里间,那么最简单的就是在齐夏果面前说苏耿的坏话,比如,“妈妈,爸爸不让我吃冰淇淋和蛋糕,但是他却吃。”齐夏果在儿子脸颊上亲吻一下说,“你会坏牙的,要少吃甜食。”苏杭再接再厉,“妈妈,别人训你的儿子,你不生气吗?”这个,齐夏果思考之后回答他,“苏杭,你怎么可以扯小女生的辫子。”   实践表明,苏杭的地位在家里发生变化,眼看就要从第二变成第三,这个怎么能容忍,哼,妈妈是我的,爸爸我不要,坏人。苏杭小盆友暗暗下定决心,赶走爸爸,妈妈就是我一个人的,握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更新的十分不规律,瓦十分抱歉……现在素一个人独住,回家要做饭吃饭洗澡洗衣服啥的,一折腾就九点多……嗷嗷嗷嗷嗷时殊就这样输掉了一辈子,其实只被一个人欺负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快来个只被我欺负的人苏杭小盆友对家里面突然多出来的人十分米好感,接下来基本上就是感化这个小小人了……这是小孩子的一种独占心理,瓦小时候就有,认为麻麻只能对瓦好,现在想想好汗颜……另:敏敏新换了微薄,请以前关注过的亲,想要继续关注的,戳一下…… 58、结婚前,离婚后   和小朋友相处远比苏耿想象中的要麻烦,尤其是家里面的这个。苏杭对苏耿的敌意不是一两点,在苏耿出现的视线范围内,苏杭定对齐夏果寸步不离,更是不遗余力地在齐夏果面前贬低他。   一次两次苏耿觉得这是正常现象,小孩子的独占心理作用,更何况苏杭自出生就未曾离开过齐夏果,现在突然多出来爸爸一样的生物,要和他分享妈妈,这怎么能行得通,他抱着乐观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情,甚至有点得意,看吧我苏耿的儿子就是这么可爱。   一个星期之后,苏耿觉得兹事体大,必须放在心上,原因是苏杭晚上不肯一个人睡,非要齐夏果睡在旁边才肯罢休,这也就算了,竟然必须去他的小房间,这明白是要摆脱苏耿,独享二人世界要摒弃苏耿的存在。   苏耿觉得需要和这个小男人正面严肃地交谈一次,所以在齐夏果去店里面的这个下午,苏耿和苏杭各据沙发一端,目光对视。   苏杭眼睛瞪着苏耿,手上却忙活着把属于自己的玩具归拢到自己身后,并把抱枕堆起来,俨然成了自己的小战壕。苏耿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的举动,“杭杭,你不喜欢我?”   苏杭歪着小脑袋打量苏耿,似乎在思考如果说出的答案不是苏耿想要的,苏耿这个大人会不会对他施暴,犹豫再三,小朋友还是顺从心里面的想法,“不喜欢。”   苏耿一口老血喷得忒高,他摸着心口让自己平静,表激动,苏杭还小,不知道怎么察言观色。“为什么不喜欢我?”苏耿好脾气勉强笑着询问,但是看在苏杭眼中苏耿这模样分明就是大灰狼吃掉小红帽之前的伪装。   “因为你经常凶我,还不让妈妈抱我,不让我和其他小盆友玩,你是坏爸爸。”苏杭一条条指出苏耿的罪状,小小孩子不免愤懑,大人怎么可以和小孩子争。   苏耿努力回想苏杭所说的这几件事情,“我凶你是因为你做了错事,不让你妈妈抱你,是不想她累着,但是我抱你了,不是不让你和其他小盆友玩,是不让你欺负女生。”   “反正你就是坏爸爸。”苏杭对苏耿难得耐心的解释一点不领情,在他心里面就是认定,苏耿不好,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苏耿和苏杭沟通不良,用行动主动示好讨好未果,苏耿尽量让自己有耐心足够细心,希望能够和这个小孩子更进一步,让他改观。没想到,苏杭是对苏耿没有改观,齐夏果倒是改了。   在苏耿再次教育调皮捣蛋的苏杭的时候,齐夏果不乐意了,把委屈憋着小嘴的苏杭抱进怀里面,她不满地斜睨苏耿,“他还小,你说的男人的观点,他听不懂。”   “他是男孩子就要用男孩子的教育方法,你这样娇惯是不行的……”苏耿烦闷不已,下班时候他买了花,虽然齐夏果未必喜欢这样的浪漫方式,苏耿想着从未从过她花,心里不是不激动期许的,想他苏耿主动送过谁花,连刘翠新都没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回去的时候没看到苏杭,苏耿还挺得意,趁着小的不再能过会二人世界,没想到他只是去厨房和齐夏果耳鬓厮磨不到半个小时,再出来,竟然看到这样花瓣纷飞的场面,而始作俑者正冲着他笑,苏耿那个气,不断自我劝慰:苏杭还小,他只是调皮了点,要用爱的教育。   谁知道苏耿还没开口,苏杭倒是先嚎叫上了,叫的那叫一个惨,苏耿被他突然的哭声吓得一愣,似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苏杭再接再厉拔高音量,“妈妈,妈妈,坏人打我,妈妈救我……”   齐夏果手里面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锅铲,看着客厅内站着哭得委屈的儿子,她直觉是苏耿说什么话了,“你打他了?”   苏耿这下脑袋清醒了,苏杭不是一般的讨厌他,合着是直接拿他当敌人对待,在齐夏果同样仇视的目光中,苏耿艰难地解释,“我没打他,你别这么看我,我不会打他的……”   苏杭看齐夏果来了,就像看到救星,撒丫子跑到齐夏果面前,用力抱住她的腿,把脸埋在齐夏果身上,“妈妈……呜呜……”   苏耿再怎么解释,齐夏果始终拿‘你虐待孩子,你不是好人’的眼神看他,苏耿受不了了,他只是想浪漫一把,没想到被苏杭倒打一把,倒成了狼狈。   “你走吧。”在苏杭终于不那么卖力痛哭之后,齐夏果对苏耿说。   苏耿吃惊地看着齐夏果,“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话吧,我真没打他,连训他的话都没说。”苏耿这次说的是实话,虽然他平时多训斥苏杭,却也是打一巴掌给仨甜枣,外加其他割地赔款条件附赠。如果不是怕齐夏果生气,苏耿更想指出齐夏果教育的问题,对孩子要有爱,但是绝不是溺爱,齐夏果对苏杭就是这样,恨不得把所有都给他,就是觉得亏欠苏杭,才会对他百依百顺,这样是对孩子好,却不是利于孩子成长的环境。   显然齐夏果不是这样想,她也察觉到苏杭对苏耿的排斥,以前虽没有过分喜欢苏耿,倒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像只小刺猬一样时时防备着。她也知道自己在教育苏杭的过程中出现严重的问题,不是只用爱包围就可以的,要给他讲道理要教他成为小男子汉。但是每次看到苏杭和苏耿对视的时候,齐夏果就忍不住妥协,不由得妥协,爱他吧,什么都给他。   “我不喜欢花,你不要生气了,你以后也别凶他,他会害怕的。”齐夏果语无伦次地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知道苏耿在努力和苏杭建立友谊,说知道苏杭不肯接近苏耿,说夹在这父子俩之间她很难受。   苏耿很久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苏杭是我儿子,我同样疼他,你想给他的,我同样恨不得都捧到他面前,对于过去我的缺席,我很抱歉,我以为我肯做,就能弥补,现在看来是不行。苏杭是怕我,他不仅是怕我这个陌生人,更怕的是你离开他,最初我以为这是小孩子的独占心理,现在想想,是他缺乏安全感,正常父母能给他的安全感。”平时的苏杭再正常不过,但是在细小事情上还是暴露出他的心性,他害怕他担忧,所以他爱惹小麻烦,这样就能一直把大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就不会被遗忘。   “你不能因为他害怕我,就让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只会让他更害怕。我不会走,我要看着他一点点接近我,让他知道,我不是来抢走你的,只是想陪在你们身边,他可以得到双份的关爱。”这对苏耿来说是最难的,苏杭根本不肯看他,也不肯主动和他说话,好感友谊更是困难。   苏耿说到做到,在那天之后,他多花双倍的时间陪着苏杭,虽然大多数苏杭对他爱答不理的,自己玩自己的,却不时拿眼睛瞟着不远处是苏耿,却也没有再次主动找苏耿的麻烦。下午时候会在阳台上往下看,不多时又主动跑开,毫不意外几分钟之后就听到门铃声,苏耿站在门外。   苏耿依旧不住在这里,在酒店的那晚什么也没改变,齐夏果从未开口说过让他留下来,再加上苏杭的敌视态度,苏耿更不敢提出来,所以他还是保留着客人的身份,出门帮忙关门,进门摁门铃。   男人与男人的友谊建立在喝酒、人生观亦或者是惺惺相惜,那么男人与男孩之间呢,苏耿爱看球赛,足球篮球都会看,有时候会在齐夏果家看,每逢这时候苏杭会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在苏耿忍不住爆粗口的时候,他会嘿嘿笑也跟着说一句,惹得苏耿暗暗自我检讨: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要淡定表激动。   后来,苏杭所在的幼儿园举办活动,要求孩子的父母陪同参加,齐夏果去接苏杭的时候,老师已经再次提醒,齐夏果想忘记都难。她不知道苏耿是否有时间,再加上苏杭的态度,齐夏果在犹豫要不要询问苏耿。   苏耿倒是主动开口,“杭杭学校有活动?那天我尽量去。”那天苏耿有场重要会议主持,但是儿子还是要顾及的。俩大人没有发现,在苏耿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杭小盆友脸上得逞的笑容,桌子上的显眼位置放着老师提醒家长注意事项的小纸条。   那天苏耿还是赶去,他跑得满头大汗到达的时候,活动已经过半,齐夏果说苏杭不肯去玩一定要等苏耿,苏耿笑着揉揉苏杭不乐意的脑袋,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子。   关键人物出现,苏杭就踊跃起来,不时和其他小朋友为谁的爸爸妈妈最厉害而争论,苏杭说,“我爸爸最厉害,他一个手就可以把我举起来,还有还有,我爸爸会修玩具车,你爸爸就不会。”多少带着点得瑟炫耀之意。   小朋友的意思很明显,不能在苏耿面前表示的他喜欢这个爸爸,不然爸爸会骄傲,就不会对他好,会继续凶他。被大人贿赂讨好的小盆友才是最幸福的。   苏耿和苏耿的父子之情没有多深刻,苏杭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喜欢粘着他,苏耿渐渐接受这样的现状,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又惊又恐,他才知道他多在乎这个孩子,而苏杭又是多么依赖他。   血浓于水的意义远不止这四个字,有人说慈母多败儿,有人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有人说,父母就要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有人说,苏耿已经在努力做个好人,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和谐地幸福着吧,敏敏说,很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夏果对苏杭的态度,素很多单亲妈妈会有的,觉得对孩子亏欠,就对孩子更宽度的纵容……其实,这样素不对的,会更加让孩子觉得孤单害怕,当有一天他不能享受这份纵容的爱,会失落会不平衡,会偏激……嗷嗷嗷嗷,做父母素件技术活~想起某小品里的一句台词:夫妻就像打麻将,还是原配搭子好,更何况他们还有一色子,她心里记着那搭子,脑子里念着那色子,这牌你还虎得了吗?……大概素这样的吧(我想说啥,这人抽风了……)提了十斤油从超市走回来,尊重…… 59、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正在开车,听到手机铃声,以为是齐夏果询问他归期的电话,拿起来显示竟然是黄醒,不免有些失落,苏耿这次本要出差一周,加班加点终于赶在三天之内主持大局,他看没什么事情,就留助理和几个同事在那里收尾,自己开车回来。   不由得回想,在他离开之前,苏耿对齐夏果和苏杭不止一次明指暗示他要离开段时间,希望妻儿能表达下对他的依依不舍之情,没想到,齐夏果被他孜孜不倦的询问惹得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苏杭先是手舞足蹈又一脸无辜纯洁地提要求,“爸爸,为什么是一周不是一个月?”   电话刚摁下接听键,黄醒招人不待见的声音就传递过来,“阿耿,你现在在哪里?”黄醒没有如以往那般痞痞随意调侃几句,张口问苏耿的所在倒是有些意外。黄醒的话让苏耿不由得微皱眉头,似乎在验证什么,心突突跳着,苏耿脸上依旧保持平静,镇定地回答黄醒的问题,黄醒说,“齐夏果和苏杭是和你在一起吧,你们家这块着火了,没什么事儿先别回来了,火势挺大。”   苏耿心里面的那根线吧嗒断掉,家里面着火了,哪个家,“你说哪里?”他宁愿相信黄醒说的是他和齐夏果结婚的房子,但是黄醒给出的答案让苏耿手脚发凉,黄醒说,“还有哪个家,就是齐夏果带着苏杭住的那个房子,他们没和你在一起?”   黄醒和梁温婚后俩人如胶似漆一段时间,小吵小闹不断,俩人只当是生活调剂,直到梁温哭着说要离婚黄醒才意识到他神经大条程度,原因是黄醒母亲以贵妇身份及交际范围,对梁温的小家碧玉做派十分不屑,说话更是暗藏嘲讽指桑骂槐,尤其是看到黄醒进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梁温一记热吻,黄母更看不过去,对儿子发泄不得,只好要怒气使在梁温身上,梁温什么人,家里面虽不像黄醒家富贵,也从未有人这样给她气受,前段时间她忍了,这几天又因为黄母私自扒拉儿媳隐私,彻底把梁温惹得炸毛。黄醒头疼不已,一咬牙说搬出去单过。梁温这边气消了,黄母那边更是火冒三丈,声称梁温是破坏他们母子关系的狐狸精。黄醒可谓是苦口婆心,两边规劝,嘴皮子都磨破了,只可惜这婆媳俩关系仍不见好转,黄醒一咬牙,换房子,买了离家最远处,眼不见看你们还怎么闹,距离齐夏果小店极远,只好辞掉工作。这才使得黄醒对苏耿和齐夏果的近况不了解。今天他开车经过齐夏果住的那条路,堵得厉害,听说是有个小区着火了,他想着齐夏果住在附近,就打苏耿电话问下。   那条路被堵死,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苏耿把车随意扔在一边,外套来不及穿,推开车门跳出来,穿过车与车之间的间隙,火烧火燎往齐夏果住的地方跑。一定不会这么巧的,那个小区那么多栋楼,一定不是齐夏果住的那栋,现在是白天,就算着火,齐夏果和苏杭也一定不在家的,他们应该在店铺内,苏耿不断安慰自己,不断给自己分析着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只有这样他才能支撑着往前跑,他要亲眼去看看。   小区门卫处扯有警戒线,苏耿弯腰钻进去,不顾门卫的阻挡推搡着往里面走,整个小区上空弥漫着呛鼻的浓烟味道,污浊的空气难以呼吸,苏耿终于站在那栋楼下,那处他曾经无数次注视的楼,那栋他曾经住了两年的楼,从十层往上被火烧烤成黑色,因为不能忍受高温,窗户上的玻璃噼噼啪啪往下掉,摔碎在苏耿脚下,溅起的碎渣扎破他手背,血顺着他的手背流下来,竟然这么巧,这么多楼,唯独是这一栋。   不远处有个女人,头发凌乱,身体不断下滑支撑不住,她哭着求别人放她进去,她声音沙哑哽咽着说话乌拉拉发音不清楚,“里面很危险,女士,您不能进去,我们会救他出来的,您要冷静……”搀扶着女人手臂的人机械地抚慰,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已经习惯,每场火灾带来的不仅是财产损失更严重的是生命。   苏耿抬动沉重的双腿朝着女人走过去,“齐……夏果?”苏耿试探着问,他宁愿是他出现幻觉,那个人不是齐夏果,只是背影和她相似而已,只是凑巧发型和她一样而已,只是凑巧的声音和她雷同而已,这个女人根本不是齐夏果,只是巧合而已。   女人循着声音转过身,脸上挂着错综的泪痕,红肿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一下子忘记哭,忘记要说什么,直到旁边的人提醒他们离开,齐夏果才突然醒悟过来,她不能走,她要进去,“苏耿,杭杭在里面,楼上着火了,杭杭在哭,他们不让我进去,我要去找杭杭……”齐夏果语无伦次地说着,拉着苏耿就往楼台阶上迈。   苏耿却身子不动弹,齐夏果回头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冷静,在里面的是他的儿子,是他们的苏杭,苏耿怎么能无动于衷。齐夏果突然哭着捶打苏耿的肩膀,“你一直不喜欢他,他是被强迫赠与你的,有没有他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苏耿你亏欠的不是我,你欠杭杭的。”   “夏夏,你听我说,我爱杭杭,和你一样,但是里面很危险,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带杭杭出来。”苏耿双手用力握住齐夏果的肩膀,有水流从楼里面冲刷出来,消防员在控制火势,苏耿不知道进去会看到什么,如果,如果是残忍的结局,苏耿只愿意一个人看到,他不能想象失去苏杭的齐夏果会成为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让我去?他是我儿子。”齐夏果显然不能理解苏耿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她,她的杭杭在痛哭,她能听到,她要去安慰杭杭不要哭。   苏耿对旁边的人交代几句,接过旁边消防员递过来的衣服,苏耿抬腿迈上台阶,在最后一阶的时候,苏耿回头定定看着齐夏果,看了一秒或者两秒,义无反顾身影坚定地消失在齐夏果视线内。   齐夏果愣愣出神,她似乎看懂苏耿最后的那个眼神,似乎在说:苏杭也是我的儿子,等我。   等他,等他,齐夏果想,她一直认为苏耿步子太快,她努力仍旧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她慢慢放弃追随他的脚步,慢慢放弃望着他背影的孤独无望。在她失望的时候,回头一看,苏耿却在她身后,原来他不曾走远过,他只是以她为中心绕着她转圈,而齐夏果追的只是苏耿上圈留下的脚印。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追苏耿,实际上,苏耿是在追着她跑,所以他说等我。慢下来吧,等着他,原来他步子不大的。   电梯不能正常运转,只有楼梯间可以走,楼梯间和苏耿想象中的差不多,楼梯上都是冲下来的水,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泥垢,泥水冲进鞋子里面,双腿变得沉重。楼梯间有许多从楼上走着下楼的邻居,虽未曾谋面,这些善良的人善意的提醒苏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留在上面了?别上去了,火太大,你还年轻,留着命多少存折都赚得来。”   苏耿胡乱点头,往上迈的步子却不减慢,着火的是十楼,在达到九楼时候,迎面扑来热浪,面部每个细胞在叫嚣着膨胀,苏耿掩住口鼻不理会消防员的训斥,转身往上走,齐夏果住的是十二楼,距离事发点几米的距离,虽然隔着十一楼,火势不断往上跳窜,十一楼及十二楼的墙壁被烧烤着,火势继续往上冒。   在十二楼见到一消防员在挨家挨户敲门,苏耿突然来气,走过去踹门板,那人吃惊地看着苏耿,苏耿无暇骂人,把全部力气都积攒在腿上,因为用力脚酸麻才蓦然想起来,他有齐夏果家的钥匙,手忙脚乱地扒拉出来,还好他把齐夏果家钥匙和车钥匙拴在一起。   苏耿视线在屋内巡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苏杭,他叫着苏杭的名字,依旧无人应答,苏耿着急地去卧室去洗手间始终不见人,难道齐夏果因为慌张记错了?苏杭根本不在。苏耿急的跳脚,弯腰把柜子椅子下面看了遍。   “爸爸。”委屈又倔强的童音在身后响起,跪在地上看衣柜下面的苏耿茫然地抬起头,苏杭站在不远处,脸颊通红,大大的眼睛内都是泪水,委屈又惊恐地看着苏耿,苏耿的心脏这才恢复跳动,多好。   着火的不是齐夏果楼下那家,而是隔壁,才使得齐夏果家没有过分遭殃,只是爆炸玻璃声吓到睡午觉的苏杭,屋内滚烫的温度让他害怕,他哭着叫妈妈哭着叫爸爸,却没人理他,苏杭小小身子躲在厨房台子下面,那里距离最远,温度才没有那么高。   苏耿抱着苏杭往下走,苏杭小手抓住苏耿的衬衣,紧紧用力抓住,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耿,又委屈地把脑袋放在苏耿肩膀上,小手臂抱住苏耿的脖颈,无声地表达他此刻多么害怕,而苏耿是他唯一的依赖,唯一救他的人。   楼下的齐夏果早就哭成泪人,看到抱着苏杭出现的苏耿,她从地上撑着站起来,泪水来不及擦掉,惊喜地看着这对极其相似的父子。苏杭看到齐夏果这才放声痛哭,呜呜咽咽叫着妈妈,齐夏果心要揪到一起,亲吻着儿子的脸颊,把他小小身子揽进怀里面。   苏耿看着齐夏果脸上的笑容,是如释重负是豁然开朗是乌云散去之后的灿烂笑容,苏耿跟着笑起来,突然眼前一黑,身体在滑落下去,苏耿模糊听到齐夏果叫他名字,还有苏杭的声音,苏耿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却难得对了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患难见真情,就狗血一把吧……下章就完结这章是苏杭对苏耿态度转折点,是齐夏果和苏耿关系的转折点……这俩人温吞吞的,受不了哇,加温吧,欧拉拉拉~ 60、结局   苏耿模糊中听到说话声,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有稚嫩的孩童声音,孩童说,“我要和爸爸睡在一起,我不说话,不会打扰他的。”女人说,“等爸爸醒来好吗?爸爸会睡不好的。”稚嫩的声音再度说,“爸爸什么时候醒呢?会饿肚肚的。”轻柔的女声说,“爸爸在等你叫他起床。”   “我叫了爸爸就会起来吗?”   “会的,爸爸很疼杭杭的。”   接下来是脆生生的话语在苏耿耳边响起,一声声呼喊在他耳边,清晰地响起,是他熟悉的苏杭的声音。苏耿睁开沉重的眼皮,转头看着趴在他枕边的小孩子。苏杭看苏耿醒来,喜悦地冲齐夏果说,“爸爸醒了,我把爸爸叫醒了。”   女人笑了笑没说话,眼睛却看着男人,病床的男人同样看着女人,却都不说话。醒来能看到她真好,那么昏睡之中的温柔真的是她,闭上眼睛回想她的话语。   检查结果,苏耿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连续加班体力透支,加上他没有按时且规律饮食,导致血糖低才会昏过去,苏耿要求出院,刘翠新却坚持让他住院两天全面检查。齐夏果主动留下来照顾苏耿的饮食起居,却丝毫不提关于那天苏耿最后一句话,苏耿装失忆不去追究。   生活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最大变化的要数苏杭,一改以往对苏耿不待见的态度,这段时间充分表明对这位英雄爸爸的崇拜之情,对苏耿的依赖感眼看要胜于齐夏果。苏杭看不到齐夏果的时候倒不会着急,看不到苏耿就会哭着叫爸爸,闹得齐夏果心里面微微吃味,儿子是她的。   这两天齐夏果频繁往医院跑,苏杭毕竟是小孩子,经常来医院不好,齐夏果吸取上次把苏杭一个人留在家的教训,把苏杭交给刘翠新来带,刘翠新早就期盼着能照顾孙子,只是碍于齐夏果事事亲力亲为,刘翠新这个热心善良奶奶才未能出场。   齐夏果无论在病房内的哪个位置,背后总会感觉到一道视线,盯得她有些发麻,脸上却什么都不表示,神情自若地忙这忙那。苏耿从观察到观察再到一无所获,心里不免打颤,齐夏果这是什么意思,无动于衷?不像啊,在他抱着苏杭出现的瞬间,他还是清晰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难道是他当时头晕眼花的幻觉。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某男人终于按捺不住,问出口。   “没有。”某女人不善解人意,一点不灵通地回答。   男人再接再厉问得明白,“昨天你想对我说什么?”   “昨天?忘记了。”女人继续不开窍地呆板回答,奇怪地看着懊恼到吐血的男人,她手推推男人的后背,“想吃苹果还是橘子?”   “橘子。”   “苹果吧。”齐夏果拿过苹果,真的仔细开始削皮,如果说苏耿最初还有点期待,那么这刻就什么也没有了,他还指望齐夏果能一感动就来个以身相许,只是他高估了齐夏果。   齐夏果怎么不知道苏耿在等她说点什么,齐夏果张口数次想要说点什么的,只是话到嘴边溜达几圈又被她咽下肚子,说“谢谢你救了我儿子。”这纯粹是废话,苏杭不仅是她儿子,也是苏耿的,而且她这话说出来,难免苏耿不会掀被子走人。他想听的不是她的感谢,他要的是她的一句话,而那句话齐夏果却给不出来,承诺,齐夏果是个死心眼的女人,她一旦说出口就会坚持到底。   刘翠新仔细观察着齐夏果和苏耿,在齐夏果主动留下来照顾苏耿的时候,刘翠新还抱有一线希望,想着齐夏果心里面还是有苏耿的,只是她那人不喜欢表达内心。只是这几天过去,从苏耿住院两天到出院,齐夏果除了悉心照顾之外再无其他表示,刘翠新这才开始着急,难道又是一场空欢喜。   在齐夏果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刘翠新进房间问苏耿,“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就这么吊着?复合了就把婚复了,我这颗心也算是落地了。”看儿子默不作声的样子,刘翠新迟疑地说,“要是你是一头热的话,你提前掂量掂量,你也不小了,如果和果果成不了,也该找个人……”   刘翠新话还没说完,苏耿就不耐烦打断,“我们的事情你别管,越管越乱。”苏耿和齐夏果的事情,谁都管不了,他们俩都整得不清不楚,更何况加入其他人掺和。   刘翠新苦口婆心一通念叨,好话赖话都说清楚了,想表达的意思也传达的十分清楚:两年多了,如果齐夏果还愿意进苏家的门,刘翠新和苏父自然十分高兴,如果一直这么拖着吊着,就尽快做出决定,省得拖得久了俩人都耽误。   刘翠新说的话,苏耿何尝不知道,他是没做再婚的打算,只是这么不吞不吐的吊着他实在难受,又不敢追问齐夏果,就怕她给出否定回答。苏耿心里那个纠结啊,一方面想,就干脆给我个了断,行不行一句话;另一方面又有些不甘的担忧,都坚持这么久了,就再挺挺。   三十一天是一个月,三百六十五天是一年,时间就是这么以分秒度过,苏耿的心肝就像被放在火炉上烤着,从最初的煎熬到现在的平淡。细细想想,这样也不错,没有婚姻的束缚,俩人倒处得自然,齐夏果不高兴的时候还能给他甩脸子,他不乐意的时候就几天不出现,俩人默契十足地适应现状,除了没那张结婚证的约束,俩人也就和夫妻差不多。   苏耿心情好的时候带着齐夏果去兜风逛街,齐夏果心情好的时候会给苏耿洗衣服搭配好挂在衣柜内,俩人都心情好的时候,就一起出门一起进门,再一起关门,至于关门之后做什么,少儿不宜不能在苏杭小盆友面前表示。   这俩人过得挺惬意,倒是把刘翠新惹急了,眼看苏耿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地和齐夏果厮混着,刘翠新对齐夏果心里面是有些埋怨的,埋怨齐夏果这么不松不紧地吊着苏耿,更让她恼恨的是,苏耿竟然拍着自己胸口说:我现在想明白了,现在这日子也挺好的,已婚人士和单身混合着过。   刘翠新最终还是决定找齐夏果聊聊天,齐夏果对刘翠新一直信赖亲切,此刻低着头等着刘翠新的话,刘翠新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指责抱怨,看齐夏果坐立不宁的样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化成一句问话,“果果,我待你不薄,你对我说句心里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苏耿的?”   “他挺好的,现在也挺好的……我们……”齐夏果抬头看眼刘翠新,说不下去,其实她想说,我不会再结婚的,对象无论是否是苏耿。   “我和你伯父年龄也大了,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如果你们想清楚了,就把婚复了,名正言顺的,如果……如果只是苏耿单方面有这个意思,你告诉我,我让他不要死缠着你。”刘翠新的意思表明的很清楚,要么和要么散。   齐夏果急得脑袋上直冒汗,成或者是不成,一句话一个结局,她和苏耿是一个家庭还是两个独立的人。   晚上苏耿回来,齐夏果把刘翠新的意思又转达一遍,苏耿抬头瞅眼齐夏果,“你说我去还是不去?”话里多少带点揶揄的意思。   齐夏果忐忑了一个下午的心,被他一句话一个逗弄的表情惹到,她恶声恶气说,“去吧,听你妈说对方挺不错的,相貌学识和家世都和你很配……”齐夏果低头扒拉着米粒,机械地转达着刘翠新的话语,刘翠新给苏耿介绍相亲对象,奈何电话不接人也见不到,无奈她只好来找齐夏果。   “我就偏不去,去了你好找小白脸。”苏耿给苏杭夹块排骨,“我气死你们。”   齐夏果哭笑不得,她能气什么,倒是担心刘翠新因为这事儿对她有看法,“你还是去看看吧,你妈也好放心。”   “我去了你放心得下?”苏耿问。   齐夏果脸上一热,“我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苏耿叹口气,对苏杭抬抬下巴,苏杭通过这段时间和苏耿的紧密无间接触,很快领悟其中的深意,“我不要新妈妈,我不要爸爸娶新妈妈。”   苏耿故作不明白地问苏杭,“我做你爸爸好不好?”   “好。”苏杭叼着骨头,笑嘻嘻地回答苏耿。   苏耿继续问,“为什么好?”苏杭这么爽快地回答倒是出乎苏耿的预料。   “因为你就是爸爸呀。”   因为你是爸爸,所以你只能是爸爸。   晚上睡觉之前齐夏果又提醒了一次,苏耿挑眉看着齐夏果,“你一再提醒我,是想听到我拒绝呢,还是真心想让我去?”   小心思被看穿,齐夏果坚决否认,“我当然是真心的,那么好的人你不去看看?多可惜。”   苏耿把风筒往化妆台上一放,弯腰把齐夏果拦腰抱起,“可惜什么?谁说都没用,结婚可以,得和你,其他人免谈,这就是我的态度。”   “苏耿……我……”齐夏果看着他干净的下巴,鼻端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想说,我不会结婚的。   苏耿手指放在她嘴唇上,轻轻沿着唇线描绘,“别听别人说,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不就是一辈子,送给你了。”看齐夏果张口要说话,苏耿虎着脸说,“再说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齐夏果噗笑出声,“那你生气吧。”   苏耿头埋在她脖颈处,轻吻她脖子,吻渐渐下移,手也越来越不规矩,齐夏果扭着身子闪躲,苏耿正色说,“我就不生气,就不让你遂意,你是我的,别想把我打发走,别人再好我也不要,你再差劲也是我认定的。”   “苏耿,你喜欢我什么?”这是齐夏果第一次这样正面问他,你喜欢我什么,性格怪异别扭,形貌不算出众,齐夏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放在人堆里面就要用放大镜找的普通人。   “眼缘吧,就是看着你顺眼。”苏耿具体说不出来喜欢齐夏果什么,虽然她性格沉闷又别扭,虽然她经常口是心非,虽然她经常让他觉得很累,但是这就是齐夏果,是齐夏果这个整体的一部分,苏耿不能把齐夏果拆开来看,因为他爱上的是这个整体,包括了所有部分。   这是齐夏果最满意的回答,如果苏耿说肉麻煽情的话,齐夏果估计会觉得反胃,就是苏耿这句话,让她觉得踏实,简单朴实的让她安心,眼缘,刚好,我看你也对眼。   苏耿最后还是没能顺从刘翠新的意思去相亲,倒是不时带着苏杭去老宅,刘翠新见到嘴巴甜的抹蜜的苏杭,也就忘记责怪齐夏果和苏耿的事情,时间久了也只能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你们吧,你们高兴就行。   苏耿这段时间想明白了,齐夏果严重缺乏安全感,她不敢让自己依附于其他人,她害怕那一纸相约产生的束缚约束,其实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有没有那张纸,苏耿倒也不在意,反正齐夏果没被别人拐走,反正苏杭还是叫他爸爸。值得一提的是,顾歌结婚了,这个消息彻底让苏耿提着的那颗心放下来,解决了劲敌,他是最终的赢家。至于有没有奖杯也无所谓。   某天,苏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方是个女人,对方直接说,“苏先生,您好,我需要一个孩子的父亲,请问意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写到这里就完结啦……这篇好迅速,亲们有米有舍不得瓦呀,O(∩_∩)O哈哈~过几天估计会开新文,到时候亲们要记得捧场哟,打滚求花花求抚摸番外,前几篇文都写了番外,赶脚番外貌似就素婚后啦宝宝啦及配角的其他归宿,这篇瓦打算不写啦~亲们等着我的新文哈,不会很久的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org】